尋仇者
不怪劉毅覺得,被抓住的小子聲音隱約有些熟悉。居然是他在集訓隊時的老相識——齊海。
當時齊海和另一個叫崔平杰的小子,被宋若波忽悠著半夜到炊事班暗算劉毅。
結果劉毅被打急眼了,直接動了刀子。
這還不算完,轉過天劉毅根據刀傷確定了是誰偷襲自己后。半夜摸哨把倆人好一通暴打,鬧得集訓隊雞飛狗跳。
倆人也算是倒霉,被打成重傷不說,還得把黑鍋抗下來。
最后,雙雙被踢出了集訓隊。
齊海面對審訊時,大大方方的說出了那段往事。并表示,自己在部隊原本會有很好的前途。
可就是因為劉毅,打回原單位不說,二期士官到年限后還沒轉上三期,只能無奈的復原回家。
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回家后先是做生意失.敗,賠光了父母攢的家底。
又把人打傷賠出去一大筆醫藥費,無奈之下只能出門打工還債。
剛到地頭兒還沒找到活兒呢,就因為水土不服拉肚子。
上醫院看病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在同一家醫院住院的劉毅。
齊海認為他之所以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劉毅害的。
邪火一起,便起了殺心。
畢竟是偵察兵出身,沒有莽撞的直接殺進病房。
暗自打探了一番,知道劉毅受的是刀傷,住院期間還有便衣警.察之類的人來探望他。
又從路人口中得知,這段時間市里出了大案子。一波一波的查外來人口不說,好幾個地方都鬧出了開槍、爆炸、死人的事情。
齊海把情況一綜合,就大致有了判斷。
琢磨了一晚上,設計出把劉毅調到偏僻處干掉的計劃。
由于他不確定劉毅傷情如何,擔心直接出手弄不過。
就用鹽酸和鋁箔做了個炸彈,怕威力不夠,又用汽油白糖配合柴油的混合物來增加威力。
原本打算用傳呼機做起爆裝置,但混合鹽酸和鋁箔的機關有點兒難搞。
靈機一動去買了個遙控汽車,利用遙控汽車的機械運動部件來完成機關觸發部分。
不成想劉毅鬼的很,明面上是一個人來的,實際在暗處還有兩個幫手。
再一個因為沒時間做實驗,他錯誤的估計了鋁箔和鹽酸混合后,從發生反應直到爆炸的時間。
不然,劉毅絕不只是腿上燙出一些水泡那么簡單。
審問工作自然是由警方完成的,劉毅、獵犬和貍貓三人回到招待所后,澀然的開始寫檢查。
因為面對不算高明的對手,貍貓和獵犬產生了輕敵的情緒,這才給了對方觸發機關的機會。
至于劉毅,在危險發生后,明明有充裕的時間轉移到安全區域。
卻因為好奇心和同樣的輕敵情緒,險些被油糖混合物炸成火人。
房間里獵犬和貍貓對頭坐在桌子兩端,面前擺著稿紙,手里拿著鋼筆,臉上盡是苦悶。
劉毅因為燙傷的位置在腿彎處和大腿后面沒法坐著,只能趴在床上啃筆頭兒。
三個人在屋子里悶了一個多點兒,加一起都沒寫出一頁紙來。
最后貍貓忍不住提議:“要不……那啥,咱明天再寫吧,這都幾點了。”
獵犬一聽,馬上贊同的點頭。
“想都別想!”劉毅哼哼了一聲,火大的說:“我這正疼著呢,什么時候疼過勁兒了,什么時候你倆再去睡。”
“多大個事兒啊,幾個水泡兒罷了,不都上藥了嘛。”貍貓嬉笑著掃了眼劉毅的兩條腿。
燙傷得暴.露著才能好的快,所以劉毅這會兒就穿了個平角褲頭兒。
“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找個打火機過來,我給你也燙幾個泡感受一下。”劉毅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說實話,燙傷是真的痛。
如果能選的話,劉毅寧可挨刀子也不愿意被燙出一片水泡來。
“別啊,咱們戰友情深的,你哪舍得下手啊。”貍貓嬉皮笑臉的打感情牌。
貍貓認為這次劉毅被燙傷,最主要的責任在于他,所以表現的異常慫包。
獵犬的心態和貍貓差不多,總之都覺得是自己的失誤,才害的劉毅傷上加傷。
所以面對劉毅時,態度好的不要不要的。
瞅著倆人可憐巴巴的模樣,劉毅終于決定大人.大量,不再拖著他們陪自己。
大度的擺了擺手:“跪安吧,跪安吧。”
“得咧~”
“嗻~”
倆小子歡天喜地的起身,一個扎簽兒一個撣袖子,而后腳底抹油直接就溜了。
過了能有十來分鐘,走廊里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靠近。
原本疼的直皺眉頭的劉毅,嘴角瞬間揚起。
不過,等房門被外面的人輕輕打開時,卻看到他趴在床上疼的直哼哼。
高梅板著臉,瞅著故意轉過腦袋不看門口的劉毅。有些想笑,卻忍住了。
輕輕合上房門后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劉毅腿上的幾處燙傷后,才沒好氣的開口:“裝,繼續裝~”
“大姐,裝什么呀,是真的疼!”劉毅苦著臉轉頭可憐巴巴的瞅著高梅。
“長記性沒?”高梅板著臉不為所動。
“長記性了,下回絕對不敢了。”劉毅的表情愈發可憐。
高梅終于繃不住了,坐在床邊瞅著劉毅身上的傷滿臉的心疼。
嘴里還不忘了叨咕:“你看看你,這才幾天啊,傷三次了都。”
“不能一概而論啊。”劉毅怕高梅說教起來沒完,趕緊打斷了她。
掰著手指頭說:“你看啊……那個殺手,頂級的吧。受點輕傷就把他搞定了,不容易的。”
見高梅不吭聲了,得意的繼續說:“島國的那個上忍……天地良心,哥們能活下來就是運氣。
只受點皮肉傷就把人給按住了,都應該放掛鞭慶祝一下。”
“那這回呢?”高梅面色不善的問道。
“這回……這回我不是已經承認錯誤了嘛,咱不能總翻……”
劉毅一句話不等說完,便做出傾聽的動作,高梅也同樣側耳聽著走廊的動靜。
走廊里鋪著地毯,走在上面如果特意放輕腳步的話,發出的聲音非常微弱。
劉毅是聽見了隱約的動靜,高梅則是通過劉毅的動作猜到外面有人。
兩人凝神聽了一會兒,高梅依然沒有聽到任何異常,便看向劉毅。
劉毅則伸出手,指著房間靠著走廊的那面墻,慢慢的移動著。
通過劉毅的手勢,高梅知道外面的人正在小范圍的來回移動。
好像是在踱步的模樣。
十多秒后,劉毅的手指向房門后不動了。又過了幾秒,響起了非常輕的敲門聲。
“請進。”已經坐到椅子上的高梅平靜發聲。
門外的宋焱沒有預料到出聲的是高梅,再次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看了看被子蓋住下半身的劉毅,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看向她的高梅,反身關上了房門。
有些疲憊的在高梅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醞釀了一陣才開口說:“宋若波一直沒有回家。”
殺手撩了以后,高梅和劉毅就猜出雇傭他的人多半是宋若波。
今晚的事雖然劉毅現在還不知道審訊結果,但從他認出齊海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背后肯定是宋若波操持的。
刨除掉齊海和宋若波的關系,整件事情從匿名信到調劉毅出市區的動作,里里外外都透著宋若波那股自以為聰敏謹慎的小家子氣。
這會兒宋焱一開口,相當于親口承認,事情就是宋若波在背后鼓搗出來的。
等了幾秒不見劉毅和高梅開口,宋焱抿著嘴說:“我沒有跟他透漏過小招待所。”
這句話一出口,劉毅和高梅的臉色都變了。
到現在為止,老美是怎么知道的秦院士在聯勤部小招待所,都還是個未解之謎。
宋焱的撇清,等于在說老美的情報來源,是宋若波透出去的。
劉毅在這一刻忽然想到,宋若波既然能跟殺手提供出他開的什么車,以及大致的行進路線和方向。
在清楚劉毅任務的基礎上,知道劉毅住的位置,那不就是知道了秦院士的位置嘛。
看到劉毅和高梅臉上訝異的表情,宋焱低下了頭。
半晌后才繼續說:“我出院那天宋若波要送我,我沒讓。
我懷疑……他跟蹤我了。”
“他知道你現在的工作性質?”高梅問道。
宋焱點了點頭,解釋說:“我來報道前,家里人跟我詳細說了這份工作的重要性,宋若波當時也在家。”
房間內沉默了好一陣后,高梅再次開口:“你說的這些……家里現在知道了嗎?”
宋焱輕輕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劉毅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外勤隊長,先向劉毅大致通報了齊海的審訊情況。
然后說:“我們查了一下,他交待的事大致都對的上。
不過……還是存在著很多疑點。
第一,齊海沒轉上三期士官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斗毆致殘。當時事情鬧得很大,影響也很壞。
與被集訓隊淘汰的關聯不大,甚至根本就沒有關聯。
第二,齊海退伍后確實做生意賠了錢。后來同樣是因為斗毆被拘留,還被判賠了一筆醫藥費。
不過,這筆錢他很快就付給了傷者家屬。
雖然暫時還沒查到賠付的錢是哪來的,但從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看,他付賠償金時很輕松,不像是艱難舉債的狀態。
還有第三點,齊海是前天一早乘飛機到的本市。住的是商務快捷酒店。
就這兩個行為看,根本不像是過來打工還債的。更像是知道你在住院,而故意過來尋仇的。”
“知道了,明天我過你們那。保證幾分鐘就讓他撩實底兒。”劉毅語氣輕松的說。
“哎,不行啊。”外勤隊長趕忙叫停,嚴肅的提醒劉毅:“他犯得可是刑事案,不是間諜罪。”
“知道,放心吧。”劉毅對外勤隊長的擔心嗤之以鼻。
自信的說:“我明天帶個人過去,保證幾句話就讓他有什么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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