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
騎著摩托艇趕到的男女,自然是劉毅和高梅。
海軍方面擔心三名守島戰士沒有經驗,事先告訴他們真實情況的話,面對寶島特工會露出馬腳。
通過衛星觀察,五個家伙登島似乎另有目的,并沒有表現出試圖使用極端手段的傾向后,索性讓三名戰士本色演出。
等劉毅和高梅趕到后,再根據情況臨場決斷如何處理。
在兩人駕著摩托艇趕往小章島的途中,海軍方面提供了一大堆基礎信息,專案組這面經過篩選后,給兩人編排好了身份和所扮演的角色。
而劉毅和高梅給班長看的學員證,實際上是海軍特戰隊的軍官證。
336的證件除非必要場景,需要盡量避免使用。所以各小組出任務時都會攜帶備用證件。
而驚蟄小組此次的任務,自然是使用海軍特戰隊的證件最為合適了。
學員證和軍官證都是紅皮的,大小也差不多。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現.場除了那在手里檢查的班長之外,別人根本沒法分辨。
而班長雖然表現的極不自然,但落在那五個寶島特工眼中,不自然的原因更像是因為“方碩”的特殊身份而造成的。
班長去核實情況了,劉毅表現的因為只有一個失蹤者了,而有些急躁。
不過,很快他就控制好了情緒。沒再搭理那五個寶島特工。
殷勤的站到高梅的上風處,用身體幫著擋風。倆人你幫我整理一下衣領,我幫你擦一擦被海風沖出來的鼻涕。
雖然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但身體卻離的極近。小聲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無視了在場的其它人。
而那五個寶島特工貌似該怎么樣依然怎么樣,似乎沒有因為忽然多出來兩個人而有什么變化。
但仔細留意的話,就會發現五人在避過一旁戰士的視線時,始終在頻繁的交流著眼色。
過了幾分鐘,開船的忽然對著劉毅出聲:“哎,哪個方……方大夫,有個問題請教你一下行不?”
“我這還沒畢業呢,不算是大夫。”劉毅表現的還算謹慎,解釋了一句后才問:“有什么問題你說,如果知道的話,我盡量給你解答。”
“嗨呀,謙虛!這都碩士了,我這點兒小毛病,有啥不懂的。”開船的先是捧了一句,然后說:“我吧,三年前就突然有一天關節疼,糊膏藥也不管用。
到醫院一檢查,說是得了痛風,開了好幾百塊錢的藥,回家吃了兩天就不疼了,我也沒太當回事兒。
這兩年吧,動不動就犯病,有時候喝點酒就疼,有時候喝挺多也沒事兒。
還有時候吧,沒喝酒也沒吃啥犯忌的東西也犯病。你說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劉毅在對方剛開始敘述病情的時候,表現的很認真。等聽了幾句后,臉上就露出了些許得意的表情。
不過,一直克制著沒有打斷開船的敘述。
等他講完了才開口:“痛風這種病,是人體對嘌呤代謝紊亂造成的慢性病。
雖說引發關節痛的原因,是嘌呤代謝不良導致體內尿酸增高,但造成這個癥狀分為兩種情況。
一種是體內尿酸過多,導致正常代謝無法及時排出。
一種是腎臟排泄尿酸減少,導致血液中尿酸升高。簡單的說,就是水喝的太少了。
你這種情況應該是屬于后者,而且癥狀較輕。
大量飲水排尿多的時候,即使攝入一些高嘌呤含量的食物,也沒什么癥狀。
但水喝少了體內尿酸排不出去,就算不吃高嘌呤含量的食物,也會出現癥狀。”
“嘖,跟醫科大專家說的一模一樣。”開船的豎起了大拇指嗎,滿臉的心悅誠服。
“你以為呢,人家可是軍醫大學的碩士,是那些草雞學校能比的。”另一個小子馬上幫腔。
砸吧著嘴說:“現在這世道啊,也就部隊醫院能信。別地兒你別看什么專家教授的,一個個的早就鉆錢眼兒里了。”
開船的贊同的點了下頭,又問劉毅:“那方大夫,你說我這個病還能治好嗎?”
劉毅被夸獎的非常得意,但仍然努力的裝出淡定的模樣。
神色認真的說:“痛風這種病,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辦法根治,只能控制病程發展。
像你這種情況,是必須要注意的。現在癥狀輕,你覺得沒什么。
要是不管不顧的話,加重只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有得罪受了。”
“是是是~”開船的趕緊點頭,后怕的說:“我有個老哥哥就是。
得這病二十來年了,現在手指頭腳指頭都變型了,瞅著就嚇人。
一口吃不對了,疼的恨不得把手腳剁了去。”
剛剛搭話的船員趁這機會開口:“誒,方大夫啊,我這有個毛病,也得請教你一下……”
劉毅的戲是極好的,自出現以后可以說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但開船的處于職業的謹慎,還是進行了一次試探。
而試探的結果是,雖然“方大夫”說的東西,完全是照本宣科,但正符合他只有學歷沒有臨床經驗的人設。
測試通過后,其它幾名特工順勢你一嘴我一嘴的請教起病情。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隨腔就勢,努力讓場面更加和諧生動一些。
參與搜救的三個人圍著劉毅問了一通,始終沒開口的那個女人瞅了個間隙插話。
看著略顯靦腆的高梅,好奇的問:“女生上軍校的話,都得理這么短的頭發嗎?”
高梅被問的很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回答:“不,不是,只要是短發就行。我……這是特殊情況。”
“啊?”女人似乎不太有眼力見,雖然沒有開口追問,但兩只眼睛里盡是好奇。
“嗨,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劉毅大大咧咧的接過話頭兒:“她們同專業的兩個學員隊比武,結果她們隊輸了。”
劉毅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原來剃毛寸是敗者的懲罰。
女人心中的疑心褪去,佯裝單純的糾結:“上軍校女生也得學武功啊,那……”
“哈哈哈~”開船兒的笑了起來,答疑解惑道:“部隊說的比武,指的不一定是比武功。
人家是研究生,比的肯定是學的專業技術。”
女人馬上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隨后一臉的不好意思。
只是不經意間,沖著開船的微微點了點頭。
開船的面色自然,雖然余光看到了女人的動作,但沒有絲毫的回應。
一晃兒小二十分鐘過去,班長拎了個頗有些分量的維修箱回到了小碼頭。
對著開船的說:“你們的請求,已經得到了上級的領導批準。
兩位獲救的同志,可以在對船只進行簡修的這段時間,到我們的宿舍簡單的休息一下。”
“哎呦太感謝了,真是太感謝了。”開船的大喜,緊走兩步接過了班長手里的維修箱。
幾十公斤的東西,班長從營房一口氣弄到碼頭確實是累了,便沒跟對方爭搶。
松開維修箱把手,交待一邊的戰士說:“王永紅,帶兩位獲救的同志去宿舍。”
“是!”戰士立正應聲。
劉毅眼見著班長一點兒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瞪著倆眼珠子問他:“我大衣呢?”
“你大衣?”班長瞅了眼劉毅,邊往小碼頭上走邊說:“稍等一下吧,馬上。”
劉毅聽到這話也沒在意,畢竟班長剛剛拎著碩大的維修箱過來,沒手拿軍大衣也可以理解。
但沒想到的是,班長若無其事的上了碼頭后,看都沒看受損的八座快艇,而是直奔兩輛摩托艇,眨巴眼的功夫,就把鑰匙都給拔了下來。
“嗨嗨嗨,你干嘛呢?”劉毅一副懵掉的模樣,他身旁的高梅也愣愣的看著班長,一臉的不知所措。
班長把兩把鑰匙裝進兜里后,才語氣正式的開口:“上級命令,將你二人暫時扣留在島上,晚些時候有人來接你們回去。”
“什么?”劉毅毛了,大聲質問班長:“扣留我,你憑什么扣留我!”
“就憑你非法闖入軍事管制區。”班長毫不退縮的迎上劉毅,嚴肅的說:“而且,這個命令是方…是上級首長親自下達的。
我們團里只是負責執行。”
劉毅無語的同時,在場的人也聽明白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感情是眼前這位“二代”的老子,親自下令把自家兒子給扣下了。
其實想想也是正常的,誰家家長能答應自家孩子大晚上的,開摩托艇進滿是暗礁的海域參與搜救。
開船的眼見著劉毅眼珠子都氣紅了,趕忙開口和稀泥:“方大夫,不是我說你。就算你對海藻所那面的海況熟悉,可你朋友呢?
是吧?”
劉毅一聽這話,果然氣性似乎沒那么大了。
開船的趁熱打鐵又說:“人家一姑娘家家的,本來身體就不如老爺們,你還帶著她大晚上的往暗礁群里扎。
真要出事兒落水了怎么辦。”
高梅見劉毅被說的尷尬,忙解圍道:“不會的,我摩托艇開的挺好的。”
“姑娘啊,不是我跟你抬杠。”開船的語重心長的教育道:“開的好不代表著能救人。
跟你這么說吧,你開的好,是因為你的注意力都在開上。
可搜救的時候,你的注意力在找人上。”
說話間指著快艇船身上的傷痕說:“我不管是摩托艇還是快艇,摸了能有小二十年了。
不說肯定比你們強,最起碼也差不到哪去。還受過專門的搜救訓練,有搜救證。
就這樣,你瞅瞅…瞅瞅,一個不留神不也撞成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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