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對上了
玻城大學不遠處的日料店,孫佳燕結束了午間兼職剛要換衣服,曾經攔過劉毅的那一男一女就忽然闖進了更衣間。
男的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不等面色驚恐的孫佳燕發問,就從內兜里掏出一本證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同時淡漠的說:“保安局調查員,坐吧,有幾個問題要跟你核實一下。”
孫佳燕的表情很懵,盡管她對眼下的場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并一直在擔心,事到臨頭時會不會露出破綻。
可事情真正發生時,她的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
面對著眼前氣場強大的一男一女,就算心里有準備,但驚恐不安的模樣,依然不受控制的流露了出來。
女人見孫佳燕站在那遲遲沒有動作,干脆從一邊拽過了一把椅子擺在兩人面前。
并用生硬的言語低呵:“Sitdown……now!(坐下……立刻!)”
孫佳燕嚇壞了,不過她牢記著劉豫鈴的囑咐,一定不要有意識的去做作的偽裝什么。
遇事時自然反應是什么樣的,就保持什么樣子。
于是,她顫顫巍巍的坐下,稍稍抬頭看了眼正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的一男一女,而后觸電般的地下頭。
整個人身體緊繃著,并且不受控制的在輕微顫抖著。
男人持續逼視了孫佳燕一陣,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冷聲說道:“現在,你把去年九月十三日發生的事情,向我詳細的敘述一遍。”
“我…九月十……我,我想不起來了……”孫佳燕磕磕絆絆之間,眼淚開始不要錢似的往下淌。
“想不起來了?我相信去年的九月十三日,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你不可能想不起來。”男人的雙眼狼一般緊盯著孫佳燕,一刻都不曾移開。
“我……我,我真的想不起來啦。”孫佳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幾天前,還因為那天發生的事,向玻城法院提起訴訟。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忘掉!”男人一句話直刺核心。
“……”
孫佳燕一副語塞的模樣,只是哭聲變得更大了……
一番逼問下,稚嫩的孫佳燕開始的時候還能硬挺著。直到女人出示了一張華商銀行賬戶的流水記錄。
逼問著讓她解釋,上面去年九月十三日的一筆五萬元匯款入賬是怎么回事時,終于敗下陣來。
承認了那天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到侵害,自始至終都是一場由馬哈蒂爾和一名瘦弱的華裔女人,共同導演的大戲。
很快保安局的一男一女得知,當天孫佳燕放假返家途中,被那個亞裔女人攔下。
對方告訴她,她家的便利店剛剛被幾名暴徒襲擊了。
同時還告訴孫佳燕,以馬島警方對近段時間頻繁發生的華裔店鋪遇襲案的重視程度,砸搶店鋪的兇徒是不可能被抓獲的。
換句話說,他們家的損.失不可能得到應有的賠償。
當時孫佳燕已經慌了,只惦記著父母現在怎么樣了,哪還有心思去想賠償不賠償的事情。
可就在孫佳燕急著往家走的當口,女人又問她,如果現在她馬上就能獲得很可觀的一筆錢。
同時,以后會有另一筆更可觀的注資,幫助他們家將便利店變成連鎖加盟企業,孫佳燕會怎么選。
孫佳燕瞬間被女人陸續開出的,如保送去華國留學等一系列條件的忽悠下,迷迷糊糊的就對方讓她做的那些聽起來非常簡單,而且也沒什么實際傷害的事情。
在把自己的銀行卡號留給了女人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去。并按照要求,讓受傷卻執意要等警.察上門的父母趕緊去就醫。
當她父親開車載著母親出門后,那個女人便背了個小包,第一時間進到店鋪里。
查明了店里的監控布局后,選了墻角倒塌的貨架位置,從包里拿出一枚完好的攝像頭,換下了被暴徒砸壞的那個,然后塞進了貨架之間。
而后調整好位置,讓鏡頭正對著散落在地上的一堆“小雨傘”盒子。
做完這些后,遞給了孫佳燕一張銀行匯款單,單子上顯示,女人剛剛往孫佳燕的賬戶里存了五萬塊錢。
原本還有些擔心會受騙的孫佳燕,見到匯款單后放下心來。按照女人的交代,配合隨后上門的馬哈蒂爾,認真的演了一場被不良警.察侵犯的戲碼……
審問進行到了這里,男人拿出了十幾張有男有女的照片,讓孫佳燕辨認。
孫佳燕很容易的就從照片里,挑出了屬于馬哈蒂爾的那張。
又從幾張女性照片中,選出了一個瞅著土里土氣,瘦小枯黃的女人。
并在男人的逼問下,想起那個女人頸側左面或著右面,有一個小米粒大小的紅痣。
至此,保安局的兩名高級調查員終于確定,孫家燕說出的那個女人,正是之前路政局暴.露出來,后又逃掉的華國潛伏特勤。
而馬哈蒂爾和那個女人搞到一起,很明顯是為自己制造一個過得硬的借口,從玻城調到賓城。
同時還能給別人留下一個印象,他與華裔有著很深的種族仇視。
這也解釋了,馬哈蒂爾這個整天在警署混日子的家.伙,見到有華人店鋪遇襲案,怎么就忽然勤快了起來,居然主動請纓去出現...場。
至此,保安局的兩名高級調查員長舒了一口氣。
事件調查至此,上,對應了阿漢合郵箱中恢復出來的那封郵件。
下,對應上了賓城隨后發生的警務系統遭到入侵,以及引發的實驗室遇襲事件。
一系列的節點終于穿成一線,并且嚴絲合縫。
松了一口氣的兩名高級調查員,隨后又忍不住感慨,他們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對所有華裔警員嚴密監控了近兩個月。
不成想卻是白費功夫,事件的關鍵核心居然是“內賊”!
一男一女用最快的速度將材料整理好,并向面匯報時,劉毅同樣出現在了玻城。
準確的說,是出現在了玻城最出名的夜場酒吧里,看著表演喝酒。
在他右側的半包內,馬哈蒂爾和他那幾個幫忙作證的朋友,正在半包里縱.情暢飲。
酒局一直進行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八個人才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停車場彼此告別后,各自駕車離開。
馬哈蒂爾喝的不少,感官的敏銳程度嚴重降低。
醉眼朦朧的駕車開出去足有一公里,才發現每次點剎車的時候,都會聽到刺耳的異響。
原本不想管,但越聽越心煩,索性借著酒勁不再去踩剎車,一直頂著油門往前開。
再次開出了能有兩三公里,在一個路口左轉的時候,終于回輪不及時,一頭撞進了路邊的綠化帶里。
騎著小摩托勉強跟在后面的劉毅,耳朵聽到撞擊的巨響,不由得一陣牙疼。
是他在天黑后潛入停車場,對馬哈蒂爾開的那輛本田車動了手腳。
原本設計的是,馬哈蒂爾開車上路后,踩剎車時因為油路壓力過高,造成軟管接口處開始漏油,從而導致剎車逐漸失靈。
在汽車行駛后五至七公里時,剎車會變得明顯無力,逼迫馬哈蒂爾在預定路段停車檢查。
可不知道是劉毅手潮,還是那輛本田的剎車管質量太好。
劉毅沿途跟過來,居然沒發現路上有剎車油漏出的痕跡,反倒總能聽到剎車盤發出異響。
只是異響也就算了,眼下馬哈蒂爾才開出了三公里不到四公里,就發生了交通肇事。
離著他預計動手的地方,還有一公里多呢。
劉毅心里裝著郁悶,從非機動車道轉上人行道,在十字路口的監控盲區里左轉。
往前一瞅,馬哈蒂爾的那輛本田正杵在路邊綠化帶的兩棵小樹之間。
前機蓋卷起,有隱隱約約的白氣正在上揚著隨風飄散。
劉毅正研究街口的監控攝像頭,能不能拍到本田車的時候,馬哈蒂爾一腳踹開了副駕駛一側的車門。
半跪著搖搖晃晃的從車里爬出來后,趴在草坪開始狂吐。
看著撅著屁股趴在那吐個不停的馬哈蒂爾,劉毅不由的笑了。
駕駛座的那面,目測剛好能被路口監控刮到一個邊兒。
但副駕駛這面,肯定是拍不到。
于是劉毅嘴角泛著笑容的擰動油門,小摩托順著人行路突突突的緩緩靠了過去。
離著馬哈蒂爾大概五六遠的時候,樂呵呵的開口問道:“Wouldyoulikesomehelp?(需要幫忙嗎?)”
馬哈蒂爾聽到喊聲,費力的抬起頭。
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劉毅,想站起身,但站到一半腳一軟,又跪到了地上。
劉毅瞅著馬哈蒂爾的一張臉,被安全氣囊砸的都沒法看了。
咧嘴搖著頭下車支好摩托,邊走近馬哈蒂爾邊說:“呦呵,你這也太慘了點兒吧。走,我送你去醫院。”
馬哈蒂爾本就喝的五迷三道,眼下更是腦子被撞的發暈。
勉強聽出來人說要送他去醫院,便任由劉毅扶著他坐到了摩托車后坐上。
然后,整個人趴在劉毅背上被載著前行。
懵頭懵腦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發現摩托車在一處非常黑的地方停下。
正要開口問一下這是到哪兒了,就聽到“滴”的一聲鳴響,旁邊一輛銀灰色的小車被解鎖了。
接著又聽到一路載著他的人說:“騎摩托太慢了,咱還是開車吧。”
馬哈蒂爾也沒多想,就任由對方扶著他奔小轎車走去。
然后,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小轎車的車屁股處,又看著對方伸手打開了后備箱。
正合計著對方開后備箱干什么呢,后腦“嗡”的一下,人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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