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連連(上)
“Celati,whathappened?(塞拉蒂,什么情況?)”車載對講里響起海警指揮官的詢問。
坐在后座的塞拉蒂,從后視鏡里看了眼開車的劉毅。
伸手夠起手臺說道:“Itstoolong,itdoesntmakesensetowaitanylonger.
(時間太久了,繼續等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What!areyoujoking?(什么!你是在開玩笑嗎?)”海警那面的負責人險些瘋了。
怒不可泄的大吼:“Wevewastedsomuchtimeherewithyou.Youtellme……
(我們在這里浪費了這么長時間,你現在告訴我……)”
不等對方吼完,塞拉蒂黑著一張臉打斷道:“Likethat,Iwillexplaintothesuperi.
(就這樣吧,我會向上級解釋。)”
“Youare****,I…………”
揚聲器里英語混合著馬島本地語的咒罵沒完沒了,塞拉蒂煩躁之下,用力把手臺摔到了駕駛臺上。
劉毅單手扶著方向盤,騰出左手撿起手臺卡到了空調口的卡座上,全程面無表情仿佛真是一名謹守本分的司機。
塞拉蒂緩了幾秒,才壓下躁動的情緒。
剛想開口,揚聲器一陣雜音后響起了詢問聲:“Sir,whereisourdestination?
(頭兒,我們的目的地在哪兒?)”
“我特么也想知道!”塞拉蒂在心里咒罵了一句。
他被逼帶著俘虜離開了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甚至接下來會遇到什么情況都無法預計。
雖然他一直在懷疑華國人到底會不會,放著可預期的既得利益不顧,而選擇最無腦最慘烈的方式毀掉馬島,但他不能賭。
他不敢承擔,也承擔不起賭輸的后果。
因為,一旦對方真的把所說的那些視頻在網.上發布出來,后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會成為整個馬島族的罪人!
寧可死在對方手里,也要全力避免。哪怕萬一的可能,也必須拼死預防。
憋屈的處境,讓塞拉蒂的心頭本就充斥著邪火,對講機中說話那小子的言語,又來了一個火上澆油。
對方雖然措辭還算客氣,但語氣生硬。可以說,絲毫聽不出下屬對上司的尊重。
這讓塞拉斯血壓飆升的同時,又滿心的無奈。
眼下受他調派的這幫人,都是周邊地區臨時集結起來的,不可能像原來的手下那樣默契和如臂使指。
想到慘死的十多名精挑細選的精銳手下,再看看扶著方向盤一臉輕松的劉毅,塞拉蒂心頭怒火更勝。
說實話,他真想和對方拼了。
現在對方在前排開車,他坐在后排,不論是拔槍出手還用其它什么方式偷襲,成功率都是極高的。
但是,他也僅僅只是想一想。
劉毅表現的越是有恃無恐,他就越是投鼠忌器。
“Damninternet!(該死的因特網!)”塞拉蒂在心底恨恨的罵了一句。
強壓住負面情緒,按下對講機的發送鍵說道:“Continuetodrivealongtheroad,Iamstudyingthenextmovewiththesuperi.
(繼續沿路行駛,我正在和上面研究下一步的動作。)”
打頭那輛商務車里的小頭頭聞言撇了撇嘴,心說:“什么總局來的的高級調查員,就是個混事兒的。搞來搞去就是高層的傳聲筒,連個主意都沒有。”
暫時安撫住了心生疑惑的手下,塞拉蒂覺得到自己不能一味的處于被動當中。
于是開口試探:“你最好快一些,前面兩輛車里的人,都不是我的手下。
他們一旦起疑,隨時會躍過我和上面聯系。”
“無所謂。”劉毅的神情毫無波動。
從后視鏡里瞅了眼薩拉蒂,透著自信的說:“如果你的上級和你聯絡,就把實情告訴他。他一定會會作出和你同樣的選擇。”
“呵~”塞拉蒂冷哼了一聲,威脅道:“只要一個電話,周圍幾十公里內的手機網絡就會被斷。
到那時,你們不但無法上傳文件,還無法操作已經上傳的東西。”
“確實會打斷上傳,不過……操作已上傳文件這種事情,在全世界任何一個有網絡的地方都能完成。”
“……”塞拉蒂一陣語塞。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太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以至于邏輯能力嚴重下降。
謹慎使然,讓他不再理會開車的劉毅。閉上眼靠在后座上,把眼下的狀況從頭仔細的捋順一遍,以防有什么被忽略或遺漏掉的細節。
雖然通過后視鏡看到塞拉蒂閉上了眼睛,但劉毅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他現在就是在鋼絲上起舞,一個不小心別說救人了,很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眼下配合行動的外勤撤離的撤離,躲避抓捕的躲避抓捕。
劉豫鈴三人為了能從敵人堆里全身而退,必須拉上幾個傷員才能離開,而且離開的方向并不是他眼下行進的方向。
也就是說,三人想要接應自己,得繞上很大的一圈兒,而且接應地點和方式還是待定狀態。
至于犀牛,他需要悄然退出之前的潛伏點。而后避開周圍拉網式搜索的馬島武裝力量。
無論動作多塊,撤離進度都會落到劉毅的后面,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提供幫助。
馬島方面眼下以要塞為中心,布置下了十公里的封鎖區。
劉毅的計劃是,在脫離封鎖范圍后,尋找一處合適的地點帶被捕的六人撤離。
雖然短時間內不會遭到圍捕,但他忽悠塞拉蒂的話,是經不起查的。
馬島只有三家通訊運營商,保安局只要致電三家運營商的機房,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查詢出,根本沒有十二張做持續數據上傳的手機卡。
甚至連一張都可能沒有。
畢竟除了中病毒或是極特殊的需要,正常情況下,沒誰會無視3G流量的高資費,持續上傳大數據包。
這就意味著,劉毅帶著六名身體素質一般,甚至正處于疲憊狀態的特情,在沒有接應的情況下,很難推過后續的追捕。
他還有一種選擇,就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喊停三輛車,然后果斷出手,把塞拉蒂和前面兩輛車里的保安局調查員全部干掉。
雖然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解決方案,但老實說,想實現非常困難。
直接動手,除去塞拉蒂不算,憑著一支手槍和十五發子彈,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口氣消滅分處于兩輛車里的所有目標。
只要稍稍給對方緩沖的時間,分處于兩輛車里被捕的同志就危險了。
如果讓塞拉蒂下令,先放被捕的六人離開,過程會不會順利先放到一邊,兩輛車里的目標必然會處于高度警惕狀態。
這不是拍電影,搞突襲搶先手,劉毅才有單槍對數名敵人的機會。
現實不是神劇,也不是小說。
用手槍近戰情況下,同樣持有武器的敵人處于警惕狀態,劉毅行動再快,也只是能比對方快上一秒甚至零點幾秒。
哪怕給他兩到三秒鐘的領先,也沒辦法在敵人反擊之前秒殺所有人。
一旦敵人還擊并散開,勢必拖沓時間。
如果敵人夠聰明,眼見不敵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跑,劉毅拎著一把射程有限的手槍能怎么辦。
分別追殺?
那得浪費多少時間,并誘發出多少意外情況。
劉毅陷入了兩難無法拿捏之下,只能先暫時放下,到時候根據情況再看。
實在不行,只能找一處合適的地方下車,帶人迅速撤離并尋求接應,利用敵人查證的緩沖時間完成脫身。
邊開車,邊在腦子里回憶前行方向的地形和公路網絡,同時估計著劉豫鈴那面的時間。
剛剛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前方遠遠看到了兩輛攔路的警車。
三輛商務車靠近警車的時候,兩名警察正在勸退對向駛來的一輛旅游大巴。
眼看著大巴費力的在公路上完成掉頭,載著滿腹怨氣的游客離開時,兩名警察一前一后走向劉毅這邊打頭的那輛商務車。
眼見著頭車司機落下車窗遞出證件,劉毅面色如常,但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
他在擔心警察查車。
身邊副駕駛座位上,戴著墨鏡正靠在椅背上“休息”的人,是經不起查的。
為了減少出血,手術刀還插在他的后頸上,警察只要不眼瘸,秒秒鐘就會發現異常。
雖然可以逼著塞拉蒂去應付,但畢竟出現了死人,警察會不會買保安局的賬,這點誰也不敢保證。
另外,塞拉蒂會不會在交涉過程中,用馬島話或其它什么劉毅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向警察“透氣”?
總之,發生意外的可能太多了。
前面的頭車司機和警察短暫的交涉了幾句,警察用肩膀上別著的對講機向上級匯報情況。
沒一會兒的功夫,車里的電臺響起了來自警方的確認。
塞拉蒂表現的非常配合,把之前對付海警的理由又說了一遍。
本地警務系統已經得到通知,全力配合塞拉蒂的行動。所以對方也沒有多問,隨后便通知設卡的警員放行。
卡住路面的兩輛警車隨即各自后退了一些,在公路中間,讓出了一個只允許一輛車通行的空檔。
三輛商務車隨即起步,魚貫通過。
劉毅開車經過時,感覺到路邊杵著的警察,視線在他的臉上特意停留了一下。
等過卡后,通過后視鏡看到那名警察在用對講機進行通話。
說話時面色嚴肅,視線還不停地掃向正在駛離的商務車。
劉毅猜測,多半是自己的華裔臉引起了那名警員的主意和疑心。
按下心中的不安等了一陣,車載電臺始終沒有響起警方向塞拉蒂確認的聲音。
這個情況不但沒有讓劉毅輕松,反而讓他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當車轉過一道大彎后果斷開口:“命令他們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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