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給的機會
和參演部隊不同,導演部的車和人不需要刻意避開那些,理論上已經(jīng)遭到了破壞的公路和橋梁。
所以,宋天安乘坐的越野車,行駛的還算順暢。
一個多小時以后,越野車開進了導演部的駐扎點。
宋天安下車后,努力維持著正常的神色,和碰到的幾個熟人簡單的打過招呼,或是聊上幾句,而后徑直走進休息的單人帳.篷。
擋好門簾翻出衛(wèi)星電話開機,快速輸入了一串號碼后,手指卻停在發(fā)射鍵上沒有按下。
他原本是想打給劉叔商量一下,但就在要按下發(fā)射鍵的一瞬,腦中響起了對方這段時間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和警告。
劉叔讓宋家所有人,忘了宋若波的事,并夾起尾巴做人,不準有絲毫的放松。
雖然老爺子的身體稍稍轉好,宋家已經(jīng)暴露出來的種種麻煩事,也全都推到了死人身上。
但上面畢竟已經(jīng)把視線,聚焦在了一大家子人身上。會不會因為死掉一個三代子弟就移開,還是個未知數(shù)。
從這些話中就能看出來,宋天安電話打過去,得到的結果必然是讓他隱忍。
宋天安不是不想忍,而是沒法忍。
劉毅在336,平日里就算是他,也根本摸不著動向。
而且,就算摸到了又能怎么樣,一號首長已經(jīng)忍過一次了。
他會允許別人一而再的,向自己的“親軍”下暗手嗎?
當然,宋天安或者說宋家可以一直忍下去。
畢竟336的淘汰率是極其高的,就算在頻繁的任務中不出意外,尋常隊員只要年過三十,精力和體能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也必然會離隊。
可問題是劉毅才多大,二十五周歲罷了。
等五年以后他三十歲的時候,恐怕早就成了鄭家老爺子的外孫女婿。
而自家老爺子,還能再堅持五年嗎?
如果堅持不到那時候,宋家還有勇氣,或者說有資本報仇嗎?
所以,宋天安不想等了。
他認為,這次劉毅忽然間在演習中出現(xiàn),就是老天給他的一次機會。
不過,在下決心之前,他需要先確定一些事情。
確定這次劉毅出現(xiàn)在演習場上,是336派出作戰(zhàn)小組參與了,還是劉毅和另一個眼熟的小子私下里給鄭海幫忙。
如果是前者,他還需要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如果是后者……宋天安面色微微扭曲的將衛(wèi)星電話關機。
站在帳.篷門后狠狠的搓一把臉,恢復了一名將軍應有的氣度后,掀開擋簾邁步走了出去。
出門繞過導演部主辦公區(qū),進到后面的多媒體信息中心。
信息中心負責人見到宋天安進來,趕忙笑著起身。
迎向門口的同時打招呼:“哎呦~宋督導員大駕光臨,這是來視察工作啊!
對方姓于,同樣是大院子弟。
雖然兩人年紀差不少,但是平輩,算是宋天安的一個“小老弟”。
所以,宋天安也沒太繃著,拿捏著老大哥的架子,沒好氣的說:“我來看看洪國強那小子在干什么,不會直接認慫了吧!
“我說宋督導員,知道你是打西南軍區(qū)出來的,可您吶現(xiàn)在是演習導演部觀察員。
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偏向吧!庇谛肇撠熑艘贿呅χ_玩笑,一邊把宋天安讓到里面。
宋天安有意板起臉,不爽的問:“屁~我怎么偏向了?我就是來了解了解情況,這就偏向了?”
“不偏,不偏,了解情況是您的本職工作嘛。”于姓負責人讓了坐,又倒了杯熱水放在宋天安面前。
然后將大屏幕切成紅藍雙方對比圖,介紹道:“情況沒有那么糟,洪國強還算可以。
吸取了上一階段的教訓,在東北部做了很多針對性的布置。
尤其在反滲透和應對紅方快反旅的快速穿插兩方面,做了很多針對性的布置。
紅方再想一兩個小時就貫穿陣線完成分割,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聽說他們在西南半邊也做了一些布置?”宋天安不著痕跡的問。
“嗯~”于姓負責人點頭,將畫面切到東南半邊。
用光標框住了一片紅色海洋間隙中的幾小撮藍點說:“藍方的特戰(zhàn)大隊殘部吸收了一部分散兵,幾波加在一起能有五十來人。
現(xiàn)在正在紅方二線和后方積極活動。
另外啊,鄭海手下最能打的一個小組已經(jīng)完成了滲透。
要說這個小組可不一般,從凌晨到天明時分,零戰(zhàn)損淘汰了戰(zhàn)弩整整六組人,實力相當不俗!
“哦?好家伙,哪個小組?資料調(diào)出來看看!彼翁彀裁嫔瞎首黧@訝,順勢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于姓負責人不疑有它,調(diào)出后臺數(shù)據(jù)庫鍵入檢索條件。
幾秒鐘后,特戰(zhàn)大隊一組的人員信息,便出現(xiàn)在顯示畫面右側的預覽欄中。
宋天安微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列表中八個人的基本信息。
隨后皺著眉頭問:“后面那三個,顧侗、于長樂和……邵,邵志杰吧。
怎么是名字,沒有代號嗎?”
“詳細信息我之前看過,那三個小子是演習前臨時從二線分隊補充進一組的。
應該是那種,專項有特長,綜合能力還有短板的準一線隊員。”
宋天安點了點頭,接過鼠標將顧侗、于長樂和邵志杰三個名字對應的擴展資料一一點開。
看了一陣后,靠在椅背上叨咕著:“鄭海那小子,以前天天哭窮。你看看,手下底下的兵還是有很大潛力可挖的嘛!
于姓負責人臉上陪著笑,心里腹誹道:“一個搞政工出身的,裝腔作勢的給誰看呢!
宋天安是一個非常精于察言觀色的人,他從于姓負責人臉上極其細微的表情中,便猜到了對方在想什么。
不過無所謂,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又閑扯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宋天安眼神兒不錯,看人也厲害,但感官的敏銳程度就要差的多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信息中心的某臺電腦后面,有一雙眼睛從他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在關注著他。
不止關注著他的人,連他調(diào)看顧侗、于長樂和邵志杰三個人詳細資料時的操作,都投射到了自己面前的顯示器上。
宋天安走后過了幾分鐘,也跟著起身悶聲往外走。
“高玥,干嘛去!”于姓負責人拉著一張臉沉聲發(fā)問。
高小玥同學走哪都是靠本事吃飯的角色,看別人臉色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再說于姓負責人在眼下這個場景中,是臨時保障小組的直屬領導?沙隽诉@里,也只不過是老于家的小叔叔罷了。
她要能怕就見鬼了。
見對方拿著領導派頭裝模假勢的開腔兒,雖然心里氣的不行,可屋里不少人呢,也不好直接用語言懟回去。
往外走的腳步不停,警告的眼神兒隨即就甩了過去。
于姓負責人本來還想強調(diào)一下紀律,可看到那小姑奶奶的眼神,心里明白再托大,下一秒自己就得被撅的下不了臺。
趕忙擺了擺手,不爽的說:“快去快回!”
高玥左右看了看,避開其他人的目光,沖于姓領導呲著小虎牙的亮了亮拳頭,邁步走出大門。
一溜小跑的回到宿舍,按下筆記本電腦的電源鍵,而后從背包里摸出一個可以支持衛(wèi)星通話的USB設備。將設備查進U口,抱著電腦挪到窗邊。
點開通訊軟件,眼看著信號強度從黃色變成淡綠色,通過虛擬鍵盤撥出了鄭海的保障號碼。
鄭海有些沙啞的聲音,幾秒鐘后在耳麥中響起:“喂,干嘛?”
“能聯(lián)系上劉毅嗎?”高玥有些焦急的問。
“找他干嘛?”鄭海奇怪的反問。
“宋天安剛才來查顧侗、于長樂和邵志杰三個人的資料,在顧侗的檔案頁面上停留的時間最久!
“……”鄭海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顧侗就是劉毅頂替那名戰(zhàn)士的名字。
“嘖,你聽沒聽到!”高玥語氣焦急的催問。
“聽見了,他說什么沒?”鄭海醒過神來。
“沒有,裝的跟沒事兒人似得,跟老于扯了幾句就走了。”
鄭海穩(wěn)了穩(wěn)心神,叮囑道:“你盯著點兒,到聯(lián)絡時間我把情況通報給劉毅!
“我一會兒在紅方單兵平.臺里開一個加密頻道,你聯(lián)系上了讓他加進來。有什么緊急情況,我能第一時間通知!
“好!”
————
劉毅幾個人目標明確的行進了幾公里后,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水壺中的水倒掉。
七個人一路走過來有意沒有喝水,一個個的臉色發(fā)白,嘴唇干的起了一層白皮。
保持著這種脫水的狀態(tài),帶著滿身的臭汗,互相攙扶的接近了給405團配給的那處后勤基地。
“口令!”還有一公里左右的時候,基地里散出來的暗哨端著槍從灌木中露頭。
幾個人停止腳步,夜龍用干啞的嗓音回復:“雷霆,回令!”
“火烈!”口令對上暗哨的狀態(tài)隨之放松下來,看著眼前慘兮兮的幾個人問:“你們那個團的?”
“紅三團搜索隊,給搞口水喝!币过埐莶莸拇鹆艘痪,眼睛盯上了哨兵腰側的水壺。
哨兵看著幾乎要暈過去的猴子和山貓,趕忙摘下水壺遞過去。
半壺水哪夠七個人分啊,猴子和山貓一人喝了兩口,劉毅五人也就潤了潤嘴就見底了。
哨兵見狀用對講機聯(lián)系了基地醫(yī)療班,不多時一隊臂上帶著紅十字袖箍的衛(wèi)生員,扛著擔架從基地方向跑了過來。
不由分說的把猴子和山貓按在擔架上,攙著劉毅五個人浩浩蕩蕩的返回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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