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別想活!
高母不是一個眼皮子淺的人,她知道這種精英一線軍人,升的其實很快。
如果表現的好,三十多歲離開一線后,前途什么的不是問題。
尤其對方有個本科學歷,趁著年齡不大進修一下拿個碩士文憑不是問題,前途更加無礙。
但是,槍林彈雨中再能打再厲害的人,又能怎么樣。
犧牲了,自己女兒傷心。
一旦落下殘疾呢?
就依著大姑娘的倔強性格,肯定得照顧對方一輩子!
之前高梅頂著流言蜚語去醫院照顧劉毅的時候,高母之所以沒有反對,一個是因為事情到了那一步,她必須支持自己的姑娘。
就算不好明確表現出來,行動上也決不能拖后腿。
再一個,她背地里打聽過了,宋家那個四小子,雖然不至于說聲名狼藉,但絕對不是什么良人。
她太了解自己的大姑娘了,知道以高梅的性格一旦嫁進宋家,這輩子恐怕都別想有舒心的日子。
所以,兩相比較之下,她和丈夫商量稍稍商量了一下。
兩口子決定不聞不問,以沉默的態度,表明作為父母的態度。
后來聽說自己老爹看過了那小子,而且評價不錯。高母還挺高興。
畢竟能進入自己老爹法眼的年輕人,肯定不會是什么金玉其表表絮其中的草包貨色。
去年開始就有心想見一見人,只是她工作太忙,難得有休息的時間,高梅和劉毅那面休假的時間更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撞上合適的時間。
她現在只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失蹤,而且很可能被綁架了。根本不知道造成這一后果的,就是眼前這位面色堅毅,看著極有擔當的未來大女婿。
所以,聽到劉毅開口阻攔高梅,并擔起了救小女兒的擔子,一時間滿心的欣慰。
視線中的劉毅,也越發的合眼。
劉毅根本沒臉看高母,所以沒注意到對方的眼神變化。
見高梅明顯不同意自己的意見,在她出言堅持前,搶先開口:“不是人多的事兒,你留下守著老爺子和伯母。”
高梅聽出劉毅言語中的潛臺詞,高玥失蹤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一旦已經遭到了意外,對老爺子和母親的打擊,無疑會是巨大的。
真要是噩耗傳來,她確實應該守著二人。
“你待著吧,我們三個去足夠了。”
“就是,我們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高梅正遲疑的當口,后面的貍貓和獵犬也相繼開口勸說。
“那就拜托你們三個了。”始終沒有開口的鄭老爺子忽然出聲。
語言很平常,也符合眼下的場景。但是聲音入耳的同時,劉毅的心猛然縮緊。
因為,他從老爺子的語氣中,感受到了顫抖和殺意。
猛地抬起頭,與老爺子視線相交的一瞬,劉毅的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眩暈了一下。
老爺子此刻的眼睛很亮,亮的根本就不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但是眼底的深處,壓抑極深的悲涼、怒火和凝而不散的血腥氣。
劉毅察覺到的,高梅、獵犬、貍貓,也感受到了。
同時,四個人非常清楚,能讓一位年近杖朝之年的老人,產生如此激烈復雜情緒,意味著什么。
高梅下意識的扶住了母親,再也控制不住,兩行清淚順著眼角不住的滑落。
“放手去做,不需要有任何顧慮。”老爺子叮囑劉毅的時候,語氣中的顫抖根本無法壓制。
劉毅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老爺子眼中的神光黯淡了一些,身體也微微的岣嶁了下去。
滿是疲憊的說:“我要了直升機,應該快到了。”
側身指了下身后的年輕人:“這是小于,讓他帶著你們過去。有需要協調的事情,都交給他辦。”
“是!”劉毅真的沒臉繼續站在老爺子和高母面前了,悶頭應聲推門走出派出所。
跟那個叫小于的年輕人擦身而過的瞬間,眼角余光看到對方的右手拳峰處表皮擦損嚴重,而且是腫脹的。
一片皮膚除了粉嫩的新肉,好多地方滲出了猩紅的血絲。
這種傷的生成原因很好推測,就是拳頭用多了。而且從顏色還沒有完全變黑的血色看,時間并沒有過去太久。
獵犬、貍貓緊隨劉毅走出派出所大門,小于最后出門,緊趕兩步與劉毅并行。
示意了下機場直升機停機坪的方向,低聲說:“那邊。”
四個人誰也沒有再出聲,腳下加力,快步向停機坪方向走去。
身后的機場派出所越來越遠,等到四下完全空曠,同時任何不見人影的時候,小于低聲開口:“目標是距離省道不遠的一間修理廠。
廠長吳順友,糾集了幾個無業游民和勞.改釋放人員,專門在夜間埋釘扎胎。”
“一幫蠅營狗茍的敢殺人?”劉毅的聲音冰寒到了骨子里。
“扎釘補胎主要針對的是大貨車,小車驟然爆胎,失控翻車碰撞,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滅口拆車了。
那個吳順友,手里最少有五條人命。”小于的聲音,同樣冰冷的厲害。
“沿途都沒有監控的嗎?”獵犬忍不住問了一嘴。
“裝了幾次,沒幾天連線帶設備就全都沒了。”小于的聲音透著無奈。
這種情況全國范圍都有發生,也確實讓人無奈。
如果是小偷小摸,或者小團伙作案,抓罰判一條龍沒商量。
可很多地方太窮也太偏僻了,公路和鐵路就是當地百姓混吃喝的“山”和“海”。
早些年扒車搶貨強行收費,嚴打了幾次雖然把風頭給強壓了下去,但遇到能偷的能“撿”的,只要是能換錢的,依然不會放過。
最猖狂的地方,連國防線纜都敢動手。全村老少齊上陣,一夜之間十幾公里幾十噸的主干電纜不翼而飛。
沒被當場抓住,四鄰八舍互相幫著打掩護作偽證。被當場抓住,先是婦女老人耍無賴,再是鐵鍬鎬頭武力對抗。
總之,就是一副我窮我有理的心態。
反正法不責眾,有能耐你就把全村人都抓了。
都進了局子,正好青壯有地兒吃飯,老人有人養老,小孩有人管讀書,一切都再好不過了。
趕上那種地方,別說國道省道上的監控設備,高速公路上的都不能幸免。
等了幾秒,見劉毅三人沒有問題了,小于繼續交代:“到地方后,你們朝著大概方向搜索。
我會安排人在遇到當地警方排查時,提供目擊證詞。你們收到通報,要第一時間趕到。
十到十五分鐘左右,我會帶人抵達,后面的事情你們不用管。”
“明白。”劉毅殺心已起,整個人陷入了壓抑的狂暴之中。
小于的意思很明白,劉毅三人這趟的目的,就是去殺人的。
考慮到術業有專攻,為防止后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小于會帶人隨后趕到,幫著清理和布置一下現場,將殺人的行為合理化。
這也說明小于已經通過某種渠道,掌握了中間環節或是幕后的人,而吳順友團伙只是被利用嘍啰。
痛失青春年華古靈精怪的外孫女,已經把老爺子徹底激怒了。
中間環節和幕后黑手,他不會放過。
真正動手的嘍啰,他也同樣不會放過。
如果直接抓捕的話,吳順友團伙一定有主有從。主犯自然是難逃一死,但從犯很可能被判有期或是無期。
而宋老爺子要的,是這幫社會的霉菌毒蟲全都去死。
一個也不準活!
————
劉毅四人登上直升飛機升入夜空的時候,河北往內蒙方向去的省道旁,黑暗中兩個身影扯著脖子往東南方向墊腳眺望。
“還沒動靜?”吳順友粗啞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
“老大!”
“吳哥!”
一高一矮兩個小子同時縮著脖子向來人問好。
“特么的問你倆話呢!”吳順友甩手把嘴里的煙屁股砸向面前的矮個兒小子。
矮個兒小子不敢多,逼著眼縮著脖子,硬挺著讓煙頭砸在臉側。
等濺著火星子的煙屁股彈向路邊,才睜開眼陪著小心的說:“老大,都過去二十幾車輛了,沒有啊!”
“不會是你們兩個犢子眼瘸給放過去了吧!”吳順友眼珠子一瞪,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那哪敢啊!”高個兒小子趕忙保證:“吳哥,俺們一直打著精神呢。就怕耽誤事兒,酒都沒敢喝一口。”
“真沒看漏了?”吳順友面色兇狠的逼問。
高個兒剛想賭咒發誓,余光看到遠處隱約有車燈亮起。
三個人不再說話,站在路邊,眼睛齊齊的看向遠處。
遠處的車燈逐漸清晰起來,三個人通過兩點遠光燈之間的距離,和車頭上方的頂燈,判斷出來的是輛貨車。
隨后,臉上帶著晦氣和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再次對上吳順友的那張大黑臉,高個兒趕緊發誓:“哥,月亮這么大,俺對天起誓,俺倆肯定沒看漏。”
吳順友抬起手腕,借著月光看了眼時間。
煩躁的嘟囔了一句:“嗎的,這都過兩個多點兒了,不會是半道兒翻溝里了吧!”
“老大,天黑外地人不識路,搞不好沒留神岔到汪家溝那面兒了。”矮個兒陪著小心的提醒。
吳順友也有這種懷疑,掏出手機按亮屏幕看了一眼。
沖著兩個手下擺了擺手說:“你倆給老子盯緊了,我找地方打個電話問問。”
“是!哥,俺們弟兄倆辦事兒,您就放心吧!”高個兒學著電視里,松松垮垮的打了個立正。
矮個兒跟著保證:“您就放心吧,只要小白車兒敢過來,它就鐵定跑不了!”
吳順友沒理倆人,眼睛瞅著手機屏幕,往路邊高處走去。
一溜兒走上半坡兒,左右挪動兩步,手機還是提示沒有信號,忍不住罵道:“特么的一幫窮壁養的玩應兒,什幾波東西都偷!
哪天地龍翻個身,都特么給你們埋土里!活著就特么是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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