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人?
“砰~砰~砰~”
三聲幾乎疊在一起的槍聲過后,院子里乍起的呼喝聲被瞬間壓下。
緊接著玩了命的慘叫聲,就鉆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兩秒鐘前,隨著吳順友的一聲招呼,院子里的七個嘍啰掄著家伙呼呵著沖向被圍著的劉毅三人。
可剛沖出幾步,劉毅三個同時拔槍在手。
七個小子見到槍動作一滯的當口,獵犬和貍貓瞅準沖的最猛的兩個小子,一人賞了一顆“花生米”。
吳順友拎著噴子氣勢十足的邁出屋子,不等清外面的情況呢,就被劉毅一槍打在了胳膊上。
噴子吧嗒一聲落地,傷者聲嘶力竭的叫聲也響了起來。
雖然都是92式手槍,但分軍用版和警用版兩種。
劉毅他們用的最多的5.8毫米口徑的軍用版,彈容量大、射程遠、穿透力強。
而他們這次用的,是機場派出所借的9毫米口徑警用版。
警用手槍針對的基本都是普通犯罪份子,使用場景也多為警告和制止。
所以,擊發時聲音極大震懾力十足,但子彈殺傷力實則并不高。
三聲槍響過后,獵犬和貍貓的目標,盡管軀干中槍,但倒地上捂著嚎的非常有精神。
周圍其它五個小子,幾乎同時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一個轉身就跑,其它四個有樣學樣,撒丫子就撩。
吳順友的腦袋嗡的一聲,回頭就想鉆回屋里跳后窗。
可他不等挪步呢,院子里炒豆子一般的槍聲乍起。
吳順友右側大腿一陣鉆心,人直接撲到了地上。驚恐之下,他的腦子已經基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忍著疼,咬牙爬向后窗。可剛一挪動,蹬地面的左腿也挨了一槍。
四肢中三肢中槍,透骨的劇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強大的求生欲之下,還能動的左臂努力扒著地面,想拖動身體遠離門口。
此時的院子里,已經在獵犬和貍貓的槍口下,哀嚎嘶吼成一片。
劉毅沒理會院子里的嘈雜,邁步走進屋內。
用腳扒拉了下門口側面的椅子,坐下后大馬金刀的翹起二郎腿,槍口搭在膝蓋上,靜靜的看著依然在掙扎著往后窗爬的吳順友。
吳順友聽到了身后的動靜,抬頭看了眼半開的后窗,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
咬牙翻了個身,腦袋靠著墻根驚恐的瞅向劉毅。
最終,視線落在劉毅手里的槍上。
92式鎮上的警察換裝沒多久,他不但見過還在酒局上把玩過。
這讓他很費解,這種槍和老五四不一樣,警察才剛換上,就算有流入社會的,也不可能同時冒出來三把。
可如果對方是警察的話,不應該開槍開的如此肆無忌憚。
就算意思意思,也應該先警告,再開槍示警,最后才能照著人打。
他搞不明白警例,但知道這一點對警察來說非常重要。不倫多猖狂的條子,都不敢輕易的違反。
而殺上門來的這三個家伙,簡直是拔槍就打,兇狠勁兒比黑社會還黑社會。
關鍵是,槍打的還這么準。打完人見了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這特么到底是什么人?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驚恐,吳順友努力保持著江湖大佬的架勢。
誠意十足的開口:“兄…兄弟,多少錢能買個平安?”
劉毅本想讓對方在極盡痛苦中,一點一點的去死,這樣才能發泄掉心中的邪火。
可看著吳順友的模樣,忽然覺得了然無趣。
暫時按下殺心,開口問道:“人在哪兒?”
吳順友一愣:“人……什么人?”
“啪~”
劉毅強壓在胸中的負面情緒瞬間炸開。
一槍打掉了吳順友的半邊兒耳朵,兩步竄到他的面前,抬手直接把人從地上拎起來,大吼道:“人在哪兒!”
“啊…啊~”吳順友用本就沾滿了血的手捂著耳朵,發出聲嘶力竭的帶著哭音兒的慘叫。
“人在哪!”
吳順友的腦袋被重重的灌在后窗框上,木質腐敗的窗框瞬間開裂,碎玻璃脆響著落了一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哥我錯啦,我錯啦,我有錢,我給你錢!”吳順友鼻涕眼淚混合著頭上留下來的血糊了一臉。
模糊的視線看著近在咫尺,面色猙獰的劉毅一個勁的求活。
他連疼帶嚇間明確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不知什么來頭的家伙要殺他。
是真的要殺人,也許下一秒就會動手!
“說!”劉毅嗓子里發出一聲低吼,槍口懟在了吳順友的左眼上。
吳順友眼珠子被壓的幾乎要爆掉,但他絲毫不敢掙扎。
他的腦子里,一張張的閃過那些化掉的人的臉。
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找到這里的,又是確定對方要找的人,是不是沒在了他的手上。
難道是賣出去的散件兒出了問題,被人尋找蹤跡找過來了?
腦子里胡亂的猜測著,嘴里帶著哭腔的懇求:“大哥,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么人。我就是個修車的,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啪……”
一槍在對方大腿上又開出了一個血洞,再次把槍口頂在對方的腦袋上:“最后一次機會,不說就是死!”
“大哥,大哥……”吳順友心里明白,說了才真的會死。
咬著牙不讓自己暈過去,努力擺出一副誠懇的模樣說:“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晚上,白色Polo、女的、一個人……你再給我說一句不知道!眲⒁闶种缚圩“鈾C,只等對方說出高玥被藏在哪里。
吳順友聽到劉毅的話,整個人先是激靈了一下,隨后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掙扎著喊:“大哥,我真不知道人在哪兒!
眼見著劉毅眼中殺機大盛,趕忙解釋:“我是想攔著的,可等到現在也沒見人,真的沒見到!
騙你我天打五雷轟,全家不得好死!”
劉毅眼中泛起狐疑,他從對方的表情和語氣中判斷,應該不是假話。
感覺到頂在腦門上的槍口力道松了一些,吳順友看到了生機,抓住機會連珠炮似的喊:“大哥我真沒騙你。
有人花十萬塊讓我攔他,先給了三萬,就在柜子里放著。
還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背下來,事成之后給我尾款的時候,再把紙條還他。
真的,我不騙你,錢和紙條就在柜子里!”
劉毅順著吳順友手指的方向看去,見房間角落里確實放著一個綠皮的老式保險柜。
胳膊一輪,直接把人甩到了保險柜旁邊。
吳順友用滿是血的手哆嗦著轉動密碼盤的時候,站在門口的獵犬沖劉毅點了點頭。
他和貍貓剛剛也沒閑著,把外面幾個小子審了一遍。
得到的結果一樣,都說今晚是要劫一個人的。東家消息是十點左右會開著一輛白色Polo出現,但一直沒沒見到。
兩人簡單的溝通了幾句,另一面吳順友已經打開了保險柜。
柜子里除了最上面放了一張B5紙外,全都是錢。打眼一瞅少說有三十多萬。
因為吳順友知道,他這營生不能留下任何賬單、賬本。
那樣的話,一旦出事落到警察手里,那些東西就會成為證據,變成催命符。
同時,他也不敢把太多錢存進銀行。
畢竟在野路上修補個輪胎什么的,有個幾萬塊存款就不錯了。賺幾十萬,傻子都知道不是好路來的。
“哥,這些錢全都是你的!”吳順友為了買命,表現的非?犊。
先給了劉毅一份誠意后,把保險箱里的那張B5紙和下面的三萬塊錢拿出來。
遞向劉毅說:“這三萬塊錢和紙是他們給的。”
劉毅見三萬塊錢都是用皮筋兒束著的舊錢,沒有銀行簽,知道意義不大。
伸手拿過了那張B5紙,文字的內容是:“把人劫了后,你一個人帶到西面的村路,送上了一輛沒有牌子的白色金杯面包。
車身有些舊,但沒有明顯的刮蹭傷。
車里就司機一個人,坐在駕駛座沒下車。
天太黑,細節看不清。
只知道胖乎乎的個不高,穿著暗色短修,下身好像是牛仔褲,帶著黑框墨鏡……”
劉毅看完了紙上的字,猜出來著應該是教吳順友,被警察抓住后應該怎么說。
吳順友不用問就主動解釋:“雇我的人說,一旦哪天我被人抓了。就按照上面寫的說。
他還說,殺人罪大,被抓住就死定了。如果是綁架的話,罪過就輕了,肯定死不了。
所以,我吐口就是找死。按照上面寫著的說,才能活命!
“對方怎么找到你的,你們是怎么接觸的,給我仔細的說!”劉毅盯著吳順友,狠厲的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找上我的。前天我從縣城回來,半路上倆人開著面包車沖出來就把我給劫了。
告訴我,幫他們辦個事兒,有十萬塊錢。不幫著辦,他們就把手里我犯事兒的證據交給警察。
我當時都嚇傻了,稀里糊涂就答應了。”
劉毅腦子里消化著聽到的信息,嘴里問:“他們讓你辦什么事兒?”
“就是說,今晚會有一女的,開輛Polo車大概十點來鐘會經過我的地盤。
讓我帶兄弟給攔下來,然后…然后……”
吳順友不敢說了,因為一旦說出來,等同于把自己的老底給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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