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合作,各取所需
三處陷阱都非常簡易,但足夠隱蔽且有效。這讓勘察現場的三佐,臉色難看的厲害。
從痕跡上看,三處陷阱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是在很短時間內完成的。
因為,陷阱坑的潮濕程度和所用樹筋、枝條的干竭程度沒有明顯差異
身為偵察營的軍事主官,他非常清楚,這是遇到了個高手中的高手。
除去這些,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對方為什么要在這里布下陷阱?
是為了延遲搜索隊的推進嗎?
不對!
三處陷阱縱向距離不足二十米,橫向距離也只有三十米左右。
第一處制造的傷害非常輕微,更像是意外。第二處侵害性有所提高,但也僅僅只是造成輕度皮肉傷。
第三處……直接用了毒藥。
有規律的梯次布局,傷害逐漸提高……能造出如此簡易實用的陷阱,如此做出如此縝密的設計。
必然是一名野戰高手。
野戰高手最基本的一項能力,就是戰術潛行。
懂了!
對方要混亂和恐慌,從而引導范圍內搜索隊的注意力。
他事發時一定就潛伏在混亂處不遠,他是要趁亂潛行逃離!
三佐終于跟上了劉毅的思路,痕跡搜索和人員清點工作隨即展開。
事發區域橫向距離只有三十米左右,所牽扯到的人員并不多,清點核查工作很快完成。
最早受傷的消防員,獲準退出行動后,是獨自離開就醫的。
第二個受傷的內閣調查室調查員,因為傷到的是腿腳,行動不便,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等到確定了救護車的接應位置,才在一名本地警察的陪護下前往。
第三名被尖刺扎破手指,隨后陷入昏迷的士兵,情況比較危急。
事發后兩名士兵用粗樹枝和雨衣制作簡易擔架,火速抬走了。
如此算下來,離開一線的人員共有五人。
但現場清點人數后,發現缺了六個人。
多出來的那個,是偵察營的一名軍曹。
詭異的是,沒人注意到他去了哪里,那沒人留意到,他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調查進行到這里,先一步趕到的二尉,忽然想起他曾遠遠的看到過一名士兵,背負著另一名士兵離開。
當時他以為被背走的是中毒暈倒的那個,所以并沒有過度關注。
現在一想,中毒的士兵在那個時間點,已經被簡易彈夾抬遠了。
如此算下來,不是少了一個人,而是多出來了一個人。
一名身穿偵察營軍服的“士兵”!
調查進行到了這里,事實已經非常明了了。
三佐當機立斷,命令二尉帶領幾名精銳手下,沿展開追擊,同時將情況匯報給了淺野英男。
而淺野英男,收到消息后,之前的暗喜頓時消散無蹤。
三佐匯報之前,機動小組傳回消息,追蹤小隊九人的尸體找到了。
沒錯,是尸體。
九個人全都死了,尸體在林子里被擺成一排。
現場找到了幾處血跡和拖拽尸體留下的痕跡,通過這些痕跡分析,追蹤小隊遇襲時,呈戰術隊形分散狀態。
九人中只有小隊隊長和尖兵身上有槍傷,從槍傷創口判斷,擊中他們的是小隊狙擊手配發的麻醉專用彈。
其他七人中,三人被利器割斷喉管或是穿透腦干三人被折斷頸骨,一人胸部利器致命傷。
現場情況結合小隊配置,可以得出結論,對方最少四人同時出手,解決掉左右兩翼和狙擊小組后。
利用狙擊手的射手步槍和突襲,解決到了中間位置的醫務兵,以及小隊隊長和尖兵。
還有一點很關鍵,陣亡的九人中,有一人作戰服、作戰靴和背囊不見了。
另外,武器方面丟失了一支手槍、一支沖鋒槍、狙擊手的射手步槍、備彈若干,以及其它一些裝備。
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實施偷襲的敵人中,有一人沒有武器,甚至很可能連服裝都沒有。
這一特點,剛好符合正在被追蹤的目標。
思路繼續延伸,目標人物向江南市方向移動,因為有同伴在這里接應。
追蹤小隊行進間被接應者發現,而后慘遭伏擊。
剛剛收到匯報時,淺野英男不但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而非常興奮。
網中的魚從一條變成了多條,可以說收獲翻倍,這絕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至于死掉的那個九人小隊,只是勝利的代價罷了,他并不是很關心。
但好心情持續的時間非常短,偵察營三佐緊接著就匯報了一個,讓他極為憤怒的消息。
有人偽裝成偵察營士兵,混出了包圍圈!
憤怒過后,淺野英男發現局面變得極為棘手。
有人偽裝成偵察營士兵混出包圍圈,這個情況與機動小組傳回來的情報相吻合。
那面剛好有一名戰死的士兵,丟失了全套軍服。
結合各種已知情報推斷,偽裝成偵察營士兵的家伙,極有可能就是被圍捕的目標。
如果僅僅只有目標一人,接下來的情況就簡單了,集中全部資源繼續追捕就好。
但包圍圈內,還有偷襲追蹤小隊的兇手。
就算是偷襲,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潛伏暴起無聲的解決到偵察營一個整編精銳小隊,那些人絕對不會是阿貓阿狗。
從身手、能力和人數判斷,很可能就是之前對文親王實施綁架的華國精銳力量。
其價值,甚至要高過之前抓住又被迫放掉的那二十幾個華國情報人員。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調集力量繼續追捕目標,極大可能依然在包圍圈內的其它幾人,便會利用身份特征完全沒有暴露這一優勢,從容離開江南市。
如果保持包圍圈密度,將幾個家伙圍在里面,最終篩查出來,追擊目標的人手很可能會不足。
畢竟那個家伙能從封鎖嚴密的沖島逃出來,又一路穿插至江南市。行動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魚和熊掌淺野英男都想要,一時間他根本無法做出取舍。
無法取舍怎么辦?
淺野英男聰明的將問題,甩給了上面的危急應對小組。
隨著文親王被成功營救,危急應對小組的大佬們,繃緊的神經放松了很多。
雖然在關注著追捕行動的推進,但誰都沒有給出指導意見,任由淺野英男施為。
淺野英男甩出來的難題,在幾個老家伙看來,就是“蛋糕”該如何分的問題。
簡單的商量了一番,做出了決定。內閣調查室和軍事反偵察機關分工合作,各取所需。
眼下的力量一分為二,包圍圈內疑似文親王事件的實事者,歸內閣調查室和警方抓捕。
軍事反偵察機關和軍方力量,全力追捕逃走的那條“泥鰍”。
————
三處陷阱正如劉毅預料中的那樣,成功引起了“雜牌軍”的恐慌。
而人在恐慌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抱團,以尋求安全感。
趁著周圍人的注意力,都被麻倒的那個倒霉蛋吸引。潛伏在距離搜索隊不到五米處反坡后面的劉毅,迅速伏身向前。
然而,就在他即將移動到幾小撮搜索隊的平行位置時,一個欠兒欠兒的二士(二等兵),用木棍撥弄著雜草,一步一步的移動到了他的穿插線路上。
此時劉毅所處的位置非常尷尬,雖說周圍有樹木和地形的掩護。可一旦周圍的幾撮人的注意力抽離出來,依然隨時會發現他。
到那時,就算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問題,他也沒法繼續向前移動了。
試想一下,所有人都留在原地,唯獨一個人突兀的在那走回頭路,肯定會遇到詢問,甚至是盤問。
他又不懂島國話,連對付都沒法對付。
進退維艱之下,劉毅果斷決定涉險。
趁著那名二士還沒有注意到他,穩住心神直接站了起來。
往前走了幾步,二士不出所料的轉頭看向他。
劉毅此時的穿著,是偵察營標準著裝,臉上涂著迷彩油,并不擔心會對方第一時間察覺到異常。
對于二士來說,也確實如此。
一個營的士兵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他作為一名二年兵,第一年在基層部隊度過,第二年因為成績優異,才被選拔到精銳的偵察營。
幾個月的時間,并不足以讓他熟悉營里的每一個人。
不過……畢竟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的,再沒打過交道,也都會臉熟。
出現在他身邊的這名二曹(中士),臉上涂著迷彩膏,所以他沒有覺得臉生。
不過……對方背著的射手步槍,還挎著一支沖鋒槍,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二士倒沒意識到對方的身份有問題,只是奇怪,為什么有人會攜帶兩支主武器。
集合出動的時候,也沒看到啊……集合時,隊伍里有超過一米八身高的狙擊手嗎?
劉毅不可能給他“瞎琢磨”的時間,余光確定兩側沒人注意到這邊。
邊往前走,邊有些神秘的沖二士勾了勾手指。
倆人軍銜足足差了四級,劉毅一勾手,二士就算腦子里還沒回憶清楚,腳下也不敢耽擱,麻溜跟上劉毅的腳步。
倆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差不多十來米,劉毅在一顆相對較粗的樹后停住腳步。
從兜里掏出一節削尖的細木棍,示意跟上來的二士湊近。
二士不和附近的班排成員湊在一起,獨自在空地上翻查可能存在的陷阱,足可見是個有強烈好奇心,或者野心的家伙。
一瞅劉毅手里的東西,跟陷阱里的淬毒木針一模一樣。還以為是眼前這位“二曹”有什么重大發現,忙不得的湊到近前。
不成想,“二曹”在他靠近的一瞬,手中木刺閃電般的刺向他。
胸口皮膚稍稍一疼,不等他做出反應呢,“二曹”又滿臉是笑的把木刺撤了回去。
“什么情況?他看我在獨自搜索陷阱,故意逗我玩兒呢?”二士瞅著呲牙直笑的劉毅,身體一軟,不受控制的軟倒。
劉毅眼見著麻藥起效,一把薅住對方的衣領,反身背到背上。
最大程度的利用身后的樹木,遮擋可能看向他的視線,邁步就往之前簡易擔架離去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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