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米級毒素?
凌晨十二點整,收拾停當的劉毅從后窗翻處,警惕著四周的動靜,伏腰快步靠到后墻墻根。
探頭向外掃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單手扶墻頭縱身翻到院外。
小心的處理好雙腳落地踩出的鞋印,穿過野地快速向遠處的小山包移動。
原本可以提供良好掩護的野地,蒿草植被白天時已經被盡數砍倒。
雖然踩著干蔫的草梗不用擔心留下足跡,但也失去了遮掩。
這時候都不需要直升機從空中偵查,只要有人車靠近,光線稍稍一打,劉毅的身形將暴露無疑。
其實不止眼下這片野地,劉毅接下來的穿插線路,大半地域要么是光禿禿的野地,要么就是菜地。
雖說島國人的拉網式搜查已經過去,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組織第二波。
但應該的事情多了,誰敢打這個包票。
就是擔心有意外情況的發生,劉毅的行動時間才拖到凌晨時分。
在這個時間點,獵犬會在東北方向的包圍圈附近搞出動靜。
如果一切順利,島國人誤判之下,注意力會被完全吸引過去。
包圍圈內的劉毅,就能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快速穿插,最終從獵犬牽扯開的裂隙中尋找機會脫身。
無論是劉毅還是高梅,對獵犬都是非常有信心的。不擔心他會失手,就擔心島國人反應遲鈍。
如果那面獵犬已經搞出動靜了,包圍圈內的搜索行動還在繼續。
一不小心撞上了正在穿插的劉毅,或著被劉毅撞上,那事情就難搞了。
怕什么來什么,劉毅剛剛穿過野地,身后汽車引擎聲隱隱入耳。
第一時間原地臥倒,趴在兩壟生菜中間。
正打算觀察下情況,一片盈散的光線便從劉毅頭頂劃過。
光線微黃,是鹵素車燈射出的。
埋頭趴了兩秒,光線劃過后沒有掃回來,劉毅才敢抬起頭。
順著兩顆生菜之間的間隙,看向引擎響起的方向。
看不出顏色和車型號,只確定是一輛轎車。
之前車燈光線從劉毅頭上掃過,是轎車從村子里開出來時轉彎造成的。
劉毅抬頭觀察的時候,轎車正在減速,最終停在了村子邊緣那三棟獨.立院子中間的小路上。
隨著車燈熄滅引擎熄火,隱約能看到有三個身影下車。瞅架勢像是奔著劉毅之前藏身的那個院子走去。
這個情況,讓劉毅很是狐疑。
如果島國人發現了那處院子有問題,按說不會只派出三個人。
悄咪.咪組織幾百上千人,把房子圍個水泄不通才是正理,怎么可能大大方方開車直接停在院子側面。
可如果是那個去世老婦的家人,得到消息回來奔喪。應該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才對。
剛進去的那三個身影,憑感覺判斷應該都是壯齡男人。
這兒子偏小,孫子偏大的,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就在劉毅無法作出判斷的時候,房子后窗透出了客廳里亮起的燈光。
接著,兩側浴室和廚房的小窗也亮了起來。
有心回去觀察一下,確定三個人的身份。但念頭剛剛升起,便被劉毅按下。
現在抓緊時間按計劃向東北方向穿插才是正事,耽擱不得。
————
劉毅起身繼續向東北方向去的時候,兩輛黑色豐田SUV一前一后停在了市警署大門前。
警署門衛室坐了個當班的中年警員,聽見剎車聲轉頭順窗往外看。
見四個身穿襯衫西褲的精干男人分別從兩輛車上下來,正快步向警署大門走來。
中年警員見對方的模樣,就知道不是閑雜人等。
起身走到外面,不等開口詢問,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家伙掏出本證件,單手展開,直接懟到他面前。
由“CIRO”(內閣情報調查室)四個大寫英文字母組成的抬頭,出現在中年警員眼前。
掃了眼具體內容,是調查二課的一名叫黑澤的組長。
中年警員對對方毫無尊重的行為非常不滿,心里暗罵:“一個小破組長牛氣個屁。”
但暗罵歸暗罵,介于對方的身份,他還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有公務需要請山下署長協助。”黑澤腳步不停,收起證件冷冰冰的扔下一句。
黑澤身后跟著的三人也是一樣,目不斜視的魚貫跟進,全程正眼都沒看一下中年警員。
隨著四個人趾高氣揚的家伙從面前經過,中年警員的口鼻間聞到了一股很重的汗臭味兒。
仔細打量了下四個人,發現他們衣領、袖口、褲腿都站著不少灰塵汗漬。
“真實一幫沒有教養的家伙!”中年警員低聲叨咕著轉身回到門衛室,拿起電話撥號。
雖然已經是凌晨,但正值敏感時期。警署的輕壯警力被抽調一空,上歲數的警員和幾個頭頭全都在崗不敢離開。
黑澤走到樓梯口,掃了眼樓層示意圖,帶人直接上到三樓,敲響了警署署長辦公室的房門。
警署署長已經接到了門衛室的電話,敲門聲一起,便用帶著些迷糊的聲音喊道:“請進~”
黑澤推門而入,看到的是衣衫不整,半邊兒臉上帶著壓痕,明顯強打起精神的警署署長。
眼底閃過了一絲極為隱晦的惱火。
他和三名手下已經連續奔波了超過二十個小時,而警署里的這幫廢物,居然躲在辦公室里睡大覺!
不過,心里不爽歸不爽,對方畢竟是警署署長,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保持的。
邁步進屋,雙手遞上自己證件的同時,低頭行禮并自我介紹:“山下署長,我是內調室二課的黑澤良上。
此次前來,是做情況通報,并希望得到您的配合。”
“黑澤組長請坐,有什么需要之處,請說吧。”警署署長不敢怠慢,示意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黑澤沒有坐,拔直了身體沉聲說:“下午時,原丈町有一具尸體被運送到貴部進行尸檢。”
警署署長快速翻閱了下桌上的工作登記薄,回答道:“是的,是一名名叫貞子的七十六歲老婦人。尸檢結果是…死于突發性心肌梗塞。
死亡時間距發現時,大約有六十……”
“不,她的死亡原因是藥物中毒。”黑澤有些無理的打斷了署長的介紹。
語氣嚴肅的說:“而且,死亡時間距發現時,只有六個小時。”
“什…什么?”警署署長滿臉錯愕,不解的看向黑澤良上。
黑澤稍稍加快了些語速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的調查員對現場進行了二次勘察,并到了一種納米級的毒素的微量殘留。”
“納米級?毒素?”警署署長從黑澤的眼神中,隱約看出了些別的味道。
“是的!”黑澤極為認真的點頭,解釋說:“這種納米級毒素進入人體后,會導致動脈血栓,繼而造成心肌梗塞。
你們的分析儀,只能檢測出常規有毒物質,無法發現這種納米級毒素。
另外,毒藥中還混有其它成分,作用是加速尸體的腐敗速度。
所以,你們法醫的檢查結果,才出現了非常大的時間誤差。”
“是…是這樣嗎?”警署署長作為一根老油條,已經非常確定,對方百分百是在胡扯。
不過,他只能努力的配合。
“是這樣的!”黑色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繼而說道:“鑒于你們法醫室的儀器,無法對納米級毒素進行有效分析。
我們需要將尸體帶回我們的尸檢中心,進行二次檢查,希望貴署配合。”
“哦~這樣啊,沒問題,我這就通知法醫室。”警署署長能說什么,人家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唄。
“感謝您的配合,還有一件事……”黑澤低頭行了一禮,順勢掃了眼身后。
門口的三名手下迅速退出辦公室,并關上了房門。
“你請說。”警署署長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是這樣的……”黑澤組織了一下語言,眼睛看著警署署長同樣壓低了聲音:“您也知道,現在我們的人手極為緊張。
所以,希望下午出現場的刑警,以及出外勤的兩名法醫,協助我們將尸體運回去。
而且……所有案卷資料我們也要一并帶走。
您這里不能留有任何備份。”
“這個……”警署署長臉上露出了難色。
別的他都可以配合,但案卷這東西可不能輕易給人。就算對方來自于內調室也不行。
畢竟他們瞎搞胡搞,對與錯都與警署無關。
但如果把卷宗拿走,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問題,責任在誰,那可就不好分辨了。
黑澤明白署長在擔心什么,身體前傾,聲音又壓低了一些。
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說:“尸體肯定有問題,現場也一定會有足夠的證據。
雖然因為設備精度問題,貴署無法發現問題是正常的。
但是,如果……您的手下,或著您,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察覺到了異常,并邀請我們協助偵查。
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對前途大大有利!”警署署長在心里默默的補上了后半句。
他心動了,但謹慎使然,沒有馬上點頭。
黑澤看到了對方眼底,升騰的野心交織著猶豫謹慎。
加了一把火說:“您放心,出勤的刑警和兩名法醫協助完我們的工作,會交給您一份詳細的匯報材料。”
“這樣的話……”警署署長心頭大定,視線不自覺的看向面前坐上的座機上。
稍稍猶豫了幾秒,立功升職的渴望逐漸壓制了謹慎和擔心。
伸手拿起話筒,撥出了停尸間的內部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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