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何為冤魂天敵(二)
哭喪棒作為地府神只的傳承武器,自有不凡之處,哭喪棒中涌出的黑氣乃是極陰之氣,注入身體之后,全身氣血大盛,死死封鎖的靈氣沖向四肢百骸,黑無常雙眼亮起一抹猩紅,但是這位地府神只沒有急于拿起哭喪棒,而是再拍了一下,這一縷陰氣急急掠向白無常七竅之中,黑無常大喝道:“接著!”
陷入苦戰(zhàn)的白無常咧嘴一笑,將陰氣吞入腹中,然后臉上流露出回味無窮的神色,笑道:“你終于大方了一回!”
吞入陰氣之后,黑白無常好似一口吃成了胖子,身體壯實了不少,尤其是身上的氣息都與先前截然不同,不再死氣沉沉,而是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意味。
楚銘與白無常相距甚遠(yuǎn),黑無常也與朱厭相距甚遠(yuǎn),各自在一處戰(zhàn)場上,但是黑白無常修行的法術(shù)一脈相承,近乎完全一致。
以這兩尊地府神只為圓心,陰風(fēng)驟起,卷起無數(shù)飛沙走石,最終平地上形成兩個巨大龍卷,浩浩蕩蕩席卷四方,楚銘這邊的龍卷與朱厭身旁的龍卷如出一轍,就連威勢都相差無幾,故而黑白無常的攻勢一模一樣,注意到這一點的楚銘奇思妙想起來,對戰(zhàn)黑無常是不是等于對戰(zhàn)白無常?
“這是一對雙胞胎!”楚銘雙眼精光一閃而逝,仿佛發(fā)現(xiàn)了天底下最大的秘密。
鬼魅哭笑不得道:“龍鳳胎又能怎樣?”
楚銘一本正經(jīng)問道:“難不成還有紅無常粉無常?”
“你是怎么想出這么勁爆的名字的?”鬼魅苦笑一聲,微微加重嗓音道:“黑白無常并非他們的本名,而是神只之位。”
楚銘若有所思,收斂心緒,重心回到戰(zhàn)場之上,龍卷如影隨形沖向自己以及朱厭,威勢浩大,平地起驚雷,楚銘與朱厭不得不暫避鋒芒,沿途更有獸王阻擋,不過黑白無常放棄了這個乘勝追擊的大好機會,轉(zhuǎn)而聯(lián)袂進(jìn)攻辰林。
這位水陸雙棲之王雖然有魚死網(wǎng)破的心思,可在大難臨頭下,不由得變得畏畏縮縮起來,試圖沖出索命鉤所化的牢籠,兩尊地府神只放慢速度,慢慢逼近這位擁有天人體魄的冤魂,黑無常瞇起眼睛,平淡道:“看來這就是四大王者中最為強大的水陸雙棲之王,沒想到落得這個下場。”
雖然地府固步自封,可到底就在珊瑚海下邊,近在咫尺,與鄰居沒有任何區(qū)別,黑白無常自然不可能對珊瑚海大戰(zhàn)一無所知,事實上,地府枯燥無聊,以至于黑白無常時不時就以靈識探知之術(shù)觀察珊瑚海戰(zhàn)場,以此解悶,甚至對珊瑚海之戰(zhàn)有一個從頭到尾的概括,戰(zhàn)況白熱化時更會拍手叫好,白無常在還未成為地府神只之前,就聽說過四大王者,感慨道:“四大王者好像全都死了,珊瑚海也沒了,這一次戰(zhàn)損之大,怕是會讓獸王十不存一。”
黑無常冷笑道:“你竟然心疼他們?要不是這群該死的家伙,不然你我還待在地府之中繼續(xù)修煉呢,哪里用得著在陽光之下暴曬?”
白無常反駁道:“有得有失!如果不是這場大戰(zhàn)的話,歸墟哪里會開啟,至少還需要再等幾萬年,到時就算你我沒有飛升離開的話,也早已死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見到歸墟開啟,更不可能得到整座珊瑚海的寶物,起碼輪不到我們這一代地府神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你懂不懂?再說了,孟婆派你我二人執(zhí)行此次任務(wù),何嘗不是有栽培與信任的意思,我們雖然都到了飛升境修為,但在她面前仍是像個螻蟻......”
黑無常滿不在意冷哼一聲。
白無常小聲道:“海域全部流入歸墟之中,然后再由歸墟送入海之底谷,以后這些全是地府的財產(chǎn),將深海之王頭顱拿給孟婆邀功,說不定會讓我們優(yōu)先進(jìn)入海入底谷尋寶,珊瑚海有多少寶貝?這一次的任務(wù)簡單至極,而且報酬極高,我們可要好好表現(xiàn)!”
身側(cè)源源不斷的獸王呼嘯而去,黑無常緩緩而行,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無常,淡然道:“真正要解決的冤魂只有那么幾個,這個水陸雙棲之王更是重中之重,以免夜長夢多,速速將其就地正法,之后就可以收工了。不過你我的分身在路上遇見了深海之王,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回來,為了地府,這個后患也必須解決。其余都不重要了。”
白無常大步走向被獸潮吞噬的辰林,笑道:“與我兄弟二人回地府一趟。”
數(shù)百頭獸王圍攻辰林,自相殘殺,辰林一路倒退的同時,不斷出拳,每一拳都勢大力沉,再不濟(jì)也能重創(chuàng)獸王,每一拳砸下,都有一頭獸王倒地不起,但辰林身形退得更快,僅僅片刻時間,就在這座牢籠繞了數(shù)十圈之多,腳印幾乎在地面上犁出一條彎彎繞繞長達(dá)千丈的溝壑!
獸王尸體更是遍地都是,辰林殺起同類來真是毫不手軟。
黑無常單手掐訣,原本進(jìn)攻辰林的獸王紛紛后撤,然后循序漸進(jìn)形成一個包圍圈,白無常笑道:“負(fù)隅頑抗,只會死得更慘。”
辰林咬牙之下,還是決定孤注一擲,轉(zhuǎn)身沖向牢籠外的世界,同時撐開背后八口洞天,腳步聲在牢籠邊緣響起的時候,一個洞天轟然爆碎,辰林仍是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前沖,但是牢籠邊緣上蘊藏了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剩下的洞天陸陸續(xù)續(xù)破碎崩潰,就在即將拔得云開見月明的時候,身后一只手抓住了他,將他拖拽了回去。
辰林癱倒在地面上,雙手伸出刺入大地,但仍是一寸寸被拉回牢籠之內(nèi),地面上出現(xiàn)清晰可見辰林用手指挖出的血痕,黑無常一腳踩在水陸雙棲之王的脊椎上,身形前傾,正要貼上鎮(zhèn)壓符篆的時候,辰林放下所有尊嚴(yán)搖尾乞憐,要知道冤魂趁著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逃出歸墟,如何愿意重新淪為階下囚,于是毫不猶豫獻(xiàn)上鬼魅兩千年修為凝聚的羽毛,黑無常微微一驚,迅速接過辰林遞來的羽毛,瞇起眼,哈哈大笑道:“有趣,看在你交出這個寶物的份上,我折磨你的時候會手下留情。”
黑無常將羽毛收入穴竅之中,冷冷看了一眼卑躬屈膝的辰林,然后貼上一張與眾不同的符篆,還為其帶上了血紅鐐銬,方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啊!”
辰林痛苦的咆哮聲回蕩在這座牢籠之中,撕心裂肺,當(dāng)聲音平靜之后,雙眼空洞,拖著僵硬的身軀加入獸王隊伍之中,白無常攥住辰林身上的鐐銬,使其亦步亦趨向前走去,如牽一匹坐騎,嗤笑道:“你們的死期也到了!”
但是與此同時,這座牢籠轟然崩潰,索命鉤急劇縮小,回到白無常手中的時候不足一寸。
辰林的魁梧身形晃蕩起來,如同一只提線木偶,楚銘不敢相信堂堂水陸雙棲之王,會被如此輕易制服,況且地府神只甚至沒有對他造成太多壓力,唯一的解釋就是相生相克,又或者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總之黑白無常有的是法子鎮(zhèn)壓冤魂,難怪辰林一開始流露的害怕之情就溢于言表。
五彩祥云以一個極大幅度晃蕩出去,轉(zhuǎn)瞬間拉伸千百丈,不僅吞噬了辰林,還將黑白無常也給一并埋葬,更是裹挾了朱厭的純陽之力,正好是冤魂最怕之物,而且獸王被黑白無常奴役之后,陰氣近乎濃郁到了流露出體的地步,五彩祥云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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