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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共赴地府


白無常眼中殺意彌漫,他將辰林帶在身邊,就是為了以防深海之王突然殺出,但是因為這座符文大陣的原因,使得他不能再像往常一樣驅使水陸雙棲之王,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上這位地府神只的心頭,他怒吼道:“珊瑚海余孽,你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白無常作為飛升境強者,法相天地的運用已是相當熟稔,修為宣泄之下,足足引來四道巨大法相,皆是地府中赫赫有名的神只模樣,面目猙獰,眉須皆張,以天王之勢俯視眾生,持著鈍重龐大的神器,每一道法相都有百丈大小,鎮守四方,齊齊發動攻勢,滔天陰氣流轉涌出。
  陰曹地府一向被視作陰氣最重之地,事實上,黑白無常距離地府不過只有咫尺之遙,僅僅只隔了一座海之底谷而已,故而此地的陰氣出奇之重。
  法相現身之后,歸墟入口滲出絲絲縷縷的陰氣,彌漫于天地之中,四尊法相愈加顯得陰森,更是異口同聲發出一聲怒喝,法相周身的洶涌陰氣霎時間凝為實質,鋪天蓋地飄落下去。
  新任深海之王只是示弱后退,但歸墟入口之上的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滿溢而出,不動聲色翻滾起來,水龍卷一沖而出,去勢極其兇猛,勝過海嘯時爆發的大潮,四尊法相就算沒有被沖倒撞碎,也在水流之中支離破碎。
  當初歸墟開啟的時候,其實暗藏水流運轉的奧妙,就如同某位絕世強者施展純粹單一的招數,雖然并不繁復,但卻自有熟能生巧的玄妙之處,哪怕再普通,門外漢也無法窺探出門道,只有行家里手才能夠抽絲剝繭其中微不可察的細節,從而萃取精髓。
  新任深海之王的控水之術已是爐火純青,旁人眼中歸墟是洪水猛獸,對她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機緣,甚至是可遇不可求的法術真意,一旦感悟,對于控水之術的修行大有裨益,如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何止是讓人難以接受,這分明是一個近乎要了她老命的虧本買賣。
  可惜這一切都已無法挽回,女子只能痛定思痛,披沙揀金般領悟歸墟的精華奧義,對她而言確實幫助不小,吞噬四尊法相的水流,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涌滾而起,幅度與力量千變萬化,微妙程度高出以往太多,融入了她在歸墟開啟時油然而生的感悟,威力勢不可擋,四尊法相扭曲破碎。
  白無常暗自心驚,抽身離開,盡量遠離海之底谷上的水流,內心追悔莫及,當初就不該大發慈悲留下一星半點的珊瑚海,竟然無形中讓女子如魚得水,有了施展控水之術的空間。
  白無常一閃而逝,向后撤去,并非是怯戰,而是打算與黑無常會合,與此同時取出索命鉤,他拋棄了用辰林消耗深海之王的想法,準備手持索命鉤與深海之王殊死搏斗,煥發出一股視死如歸的魄力。
  深海之王寬大袖口翻卷,一桿白布長槍倒提身后,高挑身形長掠而出,如同出鞘利劍。
  出槍如蜻蜓點水,但又裹挾磅礴氣勢,一槍毫無凝滯刺入白無常脊椎,手腕一翻,將長槍折出一個弧度,勢大力沉,以至于挑出一道似微亮又似渾厚的光彩,如海上升明月,在滄海一粟中攪起萬頃煙波。
  月華如水。
  平地撩起。
  恰如映射在地的清冽月光倒射返回天空。
  也像是大地之上的月光,向著星空飄搖進入。
  白無常整個人都被挑飛升入半空之中,仿佛成了一個斷線風箏。
  就此與黑無常天各一方。
  白無常陷入被動之中,被迫與深海之王轉戰千里。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位白衣女子生平從未有過的囂張自信,竟然敢于譏諷高高在上的地府神只:“要是實在打不過,就滾下去!”
  白無常笑意陰森,喉嚨微動,笑瞇瞇道:“看來你已經發現地府的存在了,但如此說來,珊瑚海和地府可是鄰居,你這么兇干嘛?”
  女子惱怒道:“算哪門子鄰居?我恨不得將你的老巢弄得雞飛狗跳!”
  白無常譏諷道:“你怨氣太重,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誰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家園被毀,可是我與黑無常大發慈悲,并未掏空整座海域,反而還留下了幾千萬噸的海水,給你做洞府綽綽有余了,更何況你已接近飛升,到時候去到全新的世界,眼不見心不煩,何必與我們撕破臉皮?”
  女子無動于衷,白無常輕聲道:“我好話說在前頭,你還不懂?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趕緊遠走高飛,離開海域再也不要回來,神不知鬼不覺飛升離開,哪怕是地府也拿你沒辦法。”
  任憑白無常費盡口舌,女子都仍是從容不迫的繼續施壓,這位地府神只已是無路可逃,心中有了開啟歸墟的想法,但這可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歸墟開啟,所剩不多的珊瑚海還要再度流入海之底谷,雖然女子能夠得償所愿進入地府,但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白無常喘了口氣,終于轉身主動追擊,索命鉤與地面觸碰,隨著主人的奔跑,雪白鉤子在地面上犁出一條深刻溝壑,觸目驚心。

  拖鉤而行!
  腳下泥土翻滾四濺,索命鉤撕裂大地的聲音異常刺耳,白無常冷笑道:“沒想到你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來到這里自尋死路,當真是不給自己留半分退路。”
  白無常一跺腳,身形戛然而止,獰笑道:“甚至還給我們留了退路,隨時都可以回到地府!怎么,歸墟的封印你打不開,所以想借我之力?但是你下去的話,只會是死的更快。而且你有什么自信,能夠逼我退回地府?”
  一襲白衣,身后拖尾之光如同大雪紛飛,把海底塵沙染得皎潔剔透。
  白無常舉起索命鉤,一擲而出,一如采藥人攀崖時用五爪鉤固定位置,索命鉤擲出后劇烈顫抖,幅度之大如波浪翻滾,直撲白衣頸部,譏諷道:“你心心念念的珊瑚海確實就在下面,要不我行個方便,讓你以后就住在地下?”
  女子腳步一頓,在海面附近停下腳步,抬起一臂,歸墟中央竟然是抽出一股宮殿一般粗大的水柱,呈現扇形支撐在她身后,如同孔雀開屏,綻放出浩瀚水花,擋下白無常的索命鉤。
  不等索命鉤飛回地府神只手中,又有一條粗如山峰的水幕轟然砸下,還未落在白無常頭頂,便肉眼可見凝固成冰,簡直就是冰山!
  白無常身形一擰,險之又險避開冰山,雖然并未受傷,但是身體猛然間變得僵硬,手心手背都有汗水冒出,喃喃道:“可惜我專修符道,不然你的控水控冰之術,如何能是我的對手?”
  就在這微微走神的時候,傳來了黑無常再無陽剛之氣的慘叫之聲,白無常循聲望去,只見黑無常狼狽跑來,身上滿是鮮血。這位地府神只獨自對戰楚銘與朱厭,甚至還有海神舊部,背負的壓力遠遠勝過白無常,故而戰敗完全在情理之中,不過卻也在以多欺少的局面下重創了朱厭,一記哭喪棒幾乎震碎了獸王的心臟。
  五彩祥云像是憤怒到了極點,環繞朱厭嗡鳴不止。
  朱厭擁有金剛不壞之身,但整個心脈確確實實都被震碎,嘴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呼吸聲微不可察,緊咬牙關的獸王一個地牛翻滾翻上五彩祥云,笑了笑,輕聲道:“沒想到竟會死于這趟珊瑚海之行,本王心有不甘,但還不至于死不瞑目,海域消失的原因總算是在臨死前知曉了,正好解去了心頭疑惑,再無困擾,心思空明。可真要九泉之下瞑目,還得報仇雪恨,別管我了,快去追上那個地府神只,一定要殺了他!”
  朱厭出乎意料地平靜,讓面對生死仍是懵懵懂懂的楚銘大感意外,流露出一抹驚訝神色。
  朱厭干脆利落翻下五彩祥云,揮了揮手,顯然不愿別人看見他死亡時的窘狀,但是楚銘沒有袖手旁觀,蹲下身,神凰內丹中的能量雖然所剩無幾,但仍是抽出了一些,再匯入自己的綿長生機,一并注入在了朱厭體內。飛禽之王一年吞食的靈材千萬,內丹更是純粹,幾乎沒有半點雜質,所以也就沒有明顯的弊端,用來療傷再好不過。
  楚銘掌心藥香流轉,緩緩涌向朱厭七竅,鬼魅曾說過神凰內丹是大補之物,藥效驚人,本來平靜迎接死亡的朱厭驟然間睜開眼睛,試圖強行起身,目中的復仇之意更勝以往,楚銘停下施救過程,一來是保存為了內丹中的修為,以防不測,二來也是想讓朱厭老老實實安心養傷。
  朱厭盤膝而坐,慢慢調息,平緩傷勢,臉色好轉許多,五彩祥云猶豫了一下,最終飄然離開。
  艱難跑向白無常的黑無常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烏云壓城的景象早已褪去,暖洋洋的陽光鋪灑而下,黑無常只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抬眼望去,深海之王所穿縞素在陽光照耀之下,一改先前的粗劣之感,變得奢靡貴氣。
  白無常心思急轉,身為飛升境強者,時空長河下游的頂尖戰力,沒想到竟會陰溝里翻船,一咬牙,袖中掠出一張張滿溢邪氣的符篆,恍惚間有厲鬼的嘶吼聲回蕩不止。
  女子巋然不動,身后那張扇形水幕分裂開來,水幕幾乎看不出因為減損而出現的變化,分散而出的水流眨眼間凝實,變作數百把寒氣四溢水桶粗細的鋒利水劍,蓄勢一崩,就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力刺向地府神只。
  白無常袖口震動,藏著的符篆如柳枝抽芽激射而出,擋在身前形成防護,雖然身上所挾帶的符篆并非用來殺敵,也并非是以防御為主,但是符篆本身材質不凡,堅韌如甲胄,哪怕在深海之王的攻勢之下,也能暫作抵擋。
  白無常手腕悄然轉動,抬手一抓,接住一柄以破空之勢襲來的水劍,掂量了一下威力,又看了一眼歸墟入口,喃喃道:“再待下去必定兩敗俱傷,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回到地府,但是只有一條路線,必須先跨越海之底谷,可深海之王的控水之術威力巨大,一旦進入海之底谷更是如虎添翼。更別說海之底谷已經被珊瑚海灌滿,上一任深海之王的尸體也在下面,要是讓新任深海之王見到了,會不會因為睹物思情而更加拼命......不能低估她復仇的欲望......”

  事實上,新任深海之王并未失去先手,她料到這兩位地府神只圖窮見匕之后,一定會逃回地府,所以不急于分個你死我活,只是下定決心要將兩位地府神只困死在這里。
  將朱厭心脈震碎的黑無常扯了扯嘴角,怒道:“若只是一個深海之王也就罷了,沒想到竟還有人敢與地府為敵,這件事我們解決不了,現在就回地府。”
  然后轉身看向波光粼粼的珊瑚海,獰笑道:“歸墟再次開啟,珊瑚海可就要徹徹底底的消失于世了,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局?”
  “你活該家破人亡,當一個孤家寡人!這都是你自找的!”
  白衣女子抿了抿嘴唇。
  黑無常一心離開,白無常不敢置信問道:“你這就打退堂鼓了?你別忘了,回到地府必須經過海之底谷,你我水性本就不好,還要面對如魚得水的深海之王,會比現在的處境好上半分?”
  黑無常眼神一凜,加重嗓音說道:“我意已決,你現在就與我聯手打開歸墟!”
  白無常臉色微變,忍不住勸道:“要不你再等等,說不定孟婆會來支援我們,畢竟我們與地府相距如此之近,只隔了一個海之底谷,支援再輕易不過,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黑無常冷哼一聲,事實上,他急于返回地府,不僅僅是想逃離深海之王的魔爪,還有幾分怨恨心思,這兩位供奉神只為地府出生入死,所以才會主動撿起深海之王這個燙手山芋,就是為了以防后患。
  但是地府對此不聞不問,明知黑白無常險象環生,極有可能身死道消,可就連象征性的增派援兵都不愿意,這般見死不救的行為,黑白無常感到一陣心寒。
  除了這絲報復心理之外,還有就是源于黑無常心中的好奇心,地府諸多神只實力成迷,明明修為已經在飛升境之上,但卻仍舊能留在這座世界,一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是怎么做到違抗大道規則還能相安無事的?
  黑白無常皆是飛升境修為,已經到了被下游打壓的境界范圍,故而對這個問題自然是格外好奇,深海之王一旦進入海之底谷,哪怕孟婆再足不出戶,也一定會將深海之王第一時間打殺。
  黑白無常心中掂量了一下,深海之王作為與地府不死不休的敵人,哪怕沒能親手擊殺,黑白無常也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就算自作聰明將深海之王引入地府,也應該不會受到太過嚴重的懲罰,可要是打開進入海之底谷的入口,被歸墟壓制的冤魂必定會蠢蠢欲動,黑白無常也是有心無力,無法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鎮壓冤魂,只能任憑其遠走高飛,只是冤魂想要找到奪舍對象難上加難,畢竟獸王軀殼近乎被使用殆盡,冤魂即便逃出海之底谷,也不可能掀起風浪。
  白無常猶豫了一下,掐動法訣,最終還是配合黑無常一同打開歸墟。
  地面頓時爆裂而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海之底谷,更有渾厚綿長的吸力轟然涌出。
  遙想歸墟第一次開啟的時候,是何等可怕,僅僅一天時間不到,就吞噬了整座珊瑚海,但這一次開啟之后,威勢遠遠不如之前,因為歸墟的強度取決于水流量的多寡。
  換而言之,流量越多,歸墟越強,流量越少,歸墟越弱。黑白無常之所以能夠輕而易舉封印歸墟,不僅僅是掌握了法訣竅門,更重要的是趁虛而入,趁著珊瑚海干涸、吸力漩渦隨之削弱的關鍵時刻,才能順利封印大勢已去的歸墟。
  楚銘瞪大雙眼。
  本來楚銘篤定黑白無常絕不會打開歸墟,就連鬼魅都是如此認為,因為歸墟實在是恐怖得驚天地泣鬼神,一旦開啟又是一片生靈涂炭,黑白無常作為地府神只,對歸墟的可怕更是一清二楚,所以沒有萬全準備絕不鋌而走險,否則一不小心死在歸墟下豈不是很沒面子?
  但是歸墟多多少少流露出狐假虎威的意味,遠遠沒有楚銘想象的那般可怕,以至于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反而是變得興奮了。
  重回珊瑚海的海神舊部幾乎都經歷過歸墟開啟,心中都有了陰影,這一刻災難再度席卷而來,海神舊部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歸墟雖然不復之前的恐怖,但是僅有的海水徹底沉入地底,大地之上干燥起來。
  深海之王臉上沒有絲毫悲痛神情,仿佛心如死灰,任憑她的家園流入海之底谷。
  楚銘驚疑道:“歸墟怎么變得這么弱了,會不會有詐?”
  鬼魅靜等了一會,緩聲道:“歸墟是再度開啟了沒錯,但是與我們設想的情況不同,當初我們所見的歸墟,強得不可思議,輕輕松松就能撕碎那兩位地府神只,所以你我才斷定,不到萬不得已,地府神只絕不可能強行打開歸墟,就算歸墟下就是他們的老巢,一旦回到地府就能萬事大吉,他們也得先掂量一下歸墟的威力,免得自作聰明,不僅沒有全身而退,反而還死無全尸。但是沒有想到,歸墟的威力,會驟降到這個地步,黑白無常隨時都可以回去,我們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楚銘眼睜睜看著本就不多的海水墜入海之底谷,消失得一干二凈。
  黑白無常身形一閃而逝,臉上還有幾分汗顏之色,畢竟地府交代的任務沒能完成,本就足夠丟臉,還被深海之王像狗一樣攆回老巢,這讓地府神只憤怒到了無以加復的程度,哈哈大笑道:“別怪我心狠手辣,讓珊瑚海徹徹底底世世代代斷子絕孫,這是你自找的!”
  女子嘆息道:“是啊,歸墟一日不除,珊瑚海始終是你們的。”
  至于原先鎮壓歸墟的堤壩,來歷自然不凡,可是沒有深究下去的必要。堤壩之所以堵住歸墟入口,僅僅只是為了壓迫冤魂,使其不能逃出生天而已。
  但是冤魂全部被地府磨滅之后,堤壩唯一的意義就是保全珊瑚海,不讓這座海域白白流入海之底谷,可是在地府眼中,堤壩已經毫無意義,甚至還會堵住一條地府通往外界的道路,麻煩得很。再者,珊瑚海的寶物價值連城,哪怕是地府神只都要怦然心動,只等著將冤魂一一磨滅,就由地府神只出手毀去堤壩,引動歸墟開啟,然后便可坐享其成,坐收珊瑚海百萬年積攢下來的奇珍異寶,豈不美哉?
  所以珊瑚海遲早要淪為地府的囊中之物,只是沒有想到最終這座堤壩提前毀于深海之王之手,打亂了地府的部署,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地府有得有失,放跑了成千上萬的冤魂,但無疑是得大于失,美中不足的是得罪了深海之王這個勁敵,可與收獲相比,哪怕是得罪了當初的海神又算得了什么?
  事實上,黑白無常并不愿意打開歸墟,因為會將冤魂再度放出,后果不能說是不堪設想,只是這兩位地府神只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要知道陰曹地府一向以冷酷無情著稱,哪怕培養一名神只并不容易,需要花費無數資源時間,黑白無常也難逃非死即傷的下場。
  深海之王步步緊逼,與海水一同跌入歸墟之中。
  “不能下去啊!”
  出聲提醒已經為時已晚,楚銘一咬牙,身子一掠而出,可是歸墟入口近乎關閉,只能從縫隙中看到海之底谷,有大量冤魂爭先恐后地沖了出來,楚銘心頭一震,雙眼瞳孔微微收縮,哭喪著臉提醒道:“深海之王,記得注意安全,要是遇見執掌生死簿的判官,記得幫我美言幾句,就說我這一生積德行善,樂善好施,對地府神只更是頂禮膜拜,奉若神明,于情于理都該長命百歲,兒女雙全......”
  鬼魅笑道:“聽說地府神只喜歡把話反著聽,你讓別人美言,判官還會以為你在罵他,一怒之下就可能劃去你在生死簿上的名字,亦或是讓你斷子絕孫孤獨終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深海之王嘴越甜,你的下場越慘。”
  “深海之王,可別忘了罵我!”楚銘及時糾正。
  鬼魅怒道:“你也給我滾下去,不要讓黑白無常跑了!”
  楚銘倒抽一口冷氣。
  此時,五彩祥云如龍出水飄蕩而來,肆意宣泄,然后作收回覆水之勢,龐大的身軀劇烈收縮,直至匯成一線,堪堪撐開了即將緊閉的歸墟入口,楚銘咬著牙俯沖下去,與五彩祥云一同落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海之底谷。
  共赴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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