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拔刀相向
所有人都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向青云與趙柔反目成仇,本來還在談笑風生,但是突然之間就你死我活,向青云要替天行道處理趙柔,在場之人一頭霧水,感到這一切莫名其妙。不過趙柔與向青云都是臭名昭著的魔頭,在場之人樂意魔頭們自相殘殺,最好是兩敗俱傷,這樣才能讓人坐收漁翁之利嘛。
趙柔的嫡系護衛被向青云打得丟盔棄甲,終于開始潰逃,趙公子一朝失勢,其他人也隨之墻倒眾人推,紛紛追殺公子哥,趙柔的嫡系護衛反而是被忽視,此時的趙柔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要知道靈楓谷入門測試,最是講究公平公正,甚至這已經成了一種共識,平心而論,這場測試的勾心斗角確實少之又少,雖然難免有不合理的地方,但參賽者也大多不會選擇見怪不怪,反而會竭力制止這種行為。
在每個參賽者心中,違反公平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所以趙柔才會這般招人厭恨,傻子才不去落井下石。但是趙柔跑得飛快,根本就不符合他臃腫如豬一般的體格,向青云窮追不舍,眾人難以跟上這兩人的速度,而且大多數人生性謹慎,不愿參與趙柔與向青云的恩怨,所以持著觀望態度。
最后山巔燃起熊熊火焰,以趙柔自焚的結局收尾,因為向青云步步緊逼,趙柔用了一張火元素的爆炸符篆把自己燒死,但這都是向青云的一面之詞,其他人來得太晚了,來的時候火焰已經洶涌燃燒,地面上的花花草草被燒得面目全非,向青云鎮定自若站在一旁,高溫讓他汗如雨下,但他還是面無表情。
向青云淡淡道:“趙柔被火海吞噬,斷然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差不多被燒死了,你們不必去為他收尸,曝尸荒野是這個魔頭應得的下場!
人群寂靜無聲,隨后爆發出軒然大波的掌聲,向青云說的話應該不會有假,這個魔頭雖然可惡,但行事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更確切的說他本身就是靠實力服眾,只不過太囂張了而已,造假對他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怎么死的?”楚銘站出人群,他被不懷好意的黑袍老者帶入姥山,緊接著就得知趙柔自焚的消息,簡直戲劇性,楚銘非要刨根問底下去,向青云不知為何有了耐心,緩緩道:“趙柔仗著自己家財萬貫,與他的嫡系護衛踐踏公平,欺負弱小,所作所為天怒人怨,向某忍無可忍來除掉他,本來是想給他留個全尸的,最好讓他自我了斷,因為向某不想鬧出人命,這雖然不會影響最后的排名,但要是靈楓谷長老知道我殺過人,興許就不會將我收為弟子,畢竟靈楓谷是名門正派,長老潔身自好,弟子也是越干凈越好,而殺人無論放在哪個朝代都是黑點,我可不想染上一點黑。但是趙柔他自己不識好歹,拿著一張爆裂符篆就想殺了我,我伸手輕輕一拍,符篆就被我拍得反彈回去,釋放出的火焰反而燒在趙柔身上,向某當時甚至想過施救,只是火勢猛烈,只能眼睜睜看著趙柔被燒死,這也是他自作自受!
向青云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與他平日的沉默寡言相差巨大。楚銘不相信趙柔會死得如此潦草,拿出大旗猛地一揮,狂風驟然掃蕩而出,暴露在空中的火海瞬間歪斜,如稻草群般倒下,搖晃不定,本來已經熄滅的焰流再次復蘇,點燃大地,分散開來的火海一點點凝聚匯合,就像是重圓的破境。
楚銘趁著這份短暫時間沖入火海,撈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再退回原位,尸體還未徹底燒毀成灰,畢竟人的骨骼遠比想象之中更加堅韌,哪怕是一千度高溫的火焰也需要大半個時辰才能讓人灰飛煙滅,但楚銘救出的尸體卻也面目全非,無法辨別真實相貌,脖子上倒是掛著一塊純金佛像。
趙柔信佛,并非秘密,有心者早就察覺到了,而且跟李寸心一樣到了魔怔的地步,他甚至在自己的皮膚上刻下佛印,以此得到佛祖庇護,他還帶著一塊開過光的佛像,本來這場測試是不允許挾帶私人物品的,但是趙公子買通了長老,別說是佛像,佛經都帶了好幾卷。
楚銘摸著滾燙冒煙的佛像,輕嘆一聲,真金不怕火煉,佛像剛才被火焰舔舐,熱量尚未完全散去,所以留有余溫,仿佛是正在燒著的炭,楚銘漬漬稱奇,這塊佛像哪怕被烈火焚燒都沒有融化,只是形狀變得扭曲,佛像底部依稀可見一個“趙”字。
“死者真是趙柔?”楚銘凝視著佛像底部的趙字,字體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扭曲著閃亮,這塊佛像的主人板上釘釘是趙柔,但趙柔的死絕不會是結尾,他來到姥山顯然是有心人的陰謀,但趙柔已經死了,楚銘不知這個陰謀究竟是什么。這個時候黑袍老者出現了,如往常一般神秘兮兮,站在火海之后與楚銘對視,火焰并未隔開兩人的視線,反而是讓氣氛急劇升溫。
楚銘握緊刀柄,向青云走了過來仿佛想要問話,但是黑袍老者不講武德,悄悄丟來一把匕首,穿透火海激射而來,裹挾著沸騰的焰流劃向楚銘頸部,蕩出一片耀眼的火光,楚銘側過頭,匕首未能撕裂他的血管肌肉,卻也帶出一股殺氣,楚銘食指往上一提,刀隨之出鞘,是徐家軍生前所用的制備長刀,刀面被火海照亮出赤紅色光輝,像是敵人的鮮血。
向青云轉頭瞪了一眼黑袍老者,為后者的偷襲而感到憤怒,向青云確實是個光明磊落的人,黑袍老者轉身離去。楚銘明白了,向青云與黑袍老者是蛇鼠一窩,但為何要將自己煞費苦心帶入姥山?
“不想了......”
楚銘一手持旗一手持刀,放松的肌肉緊繃起來,向青云從來就沒有將楚銘放在眼里,此時更不會示弱,楚銘一手揮轉大旗,驟然掃出的狂風把火焰拉了過去,幾米高的火龍卷瞬間吞噬向青云,迅速有如激浪,向青云都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
向青云皮糙肉厚,短暫的高溫無法讓他的身體受傷,但是火焰如跗骨之蛆,難以熄滅,方圓一里都沒有水源給他滅火,老天爺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下雨,更確切的說這個世界不會下雨,而他的力量不可能硬生生震散火焰,于是皮膚開始燒傷,向青云前所未有的狼狽,他的頭發首先被燃為灰燼,然后是眼睛與嘴唇,這是人體最怕火焰的部位,向青云不得不以滾動式撲滅火焰,用身體吸收大地上的粉塵,他采取了最佳策略。
“一天之內,兩個魔頭都要被火燒死,太好了!”
“死得好,向青云這個兔崽子這段時間搶劫我十八次,哪怕殺了趙柔這個混蛋,他也不能贖清自己的罪孽,他非死不可,我要看著他被燒為灰燼,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儲物器也要毀滅,這可真是天大的損失,向青云的不義之財,竟然要被他帶到棺材里!
“如此殘酷的死法,是向青云應得的,看來這世上真有因果輪回,不知下一個被燒死的魔頭是誰!
“被燒死也不算什么,眼睛鼻子耳朵燒爛之后,也就感受不到痛感了,遠在南方邊境的鄭國公,處理戰爭罪犯的方式才算殘酷,全部車裂,一天就車裂了一百多人!我不幸成了目擊者,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昨天還在做噩夢,那些被車裂的戰爭罪犯生前都是梟雄,不然也沒有膽量將獸王引入境內,但是面對酷刑,他們無不是害怕得哭爹喊娘,恨不得成為第一個受刑者,因為太殘忍了,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撕裂是終身的陰影,這對要被處死的戰爭罪犯是傷口上撒鹽,行刑時,他們的眼皮無法閉上,眼珠仿佛都要流出來,......”
在場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都在慶祝一日之內兩大魔頭殞命,有人不忍直視,不愿去看一個被火焰折磨的活人,也有人侃侃而談,表示火焚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五馬分尸的車裂才叫一個殘酷。但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向青云以驚人的毅力滾滅火焰,他的眼睛與嘴唇甚至看不出明顯燒傷!
在場之人如白日見鬼,慘叫著逃跑。
楚銘也早就跑了。
他還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確信自己已經中計,敵人不僅僅是趙柔,而還有且向青云與黑袍老者,甚至更多的人,一個趙柔就夠讓楚銘喝一壺了,更別說臭名昭著的向青云與來路不明的黑袍老者。所以楚銘的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起碼要將這一切的前因后果弄明白,再去思考應對之策。
向青云從未失手,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當機立斷追殺楚銘,大有永不罷休的氣勢。楚銘的逃跑路線之上,一頭頭鬼怪早已等候多時,鬼怪偏向于人形,但無論是手臂還是手掌的粗壯程度,都遠超常人,甚至極為罕見,恍如巨人,可卻沒有類似于降龍伏虎的觀感,反而從內到外透出無盡的陰森恐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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