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止戰
煞氣翻滾。
火海肆虐。
天盡頭,午陽化作赤火巨人,揮舞百余柄火焰飛劍,一起殺向火鳳、龍麟。
“鏘!”
火鳳振翅飛舞,席卷出一起煞氣長河,一起撞向赤火巨人。
“你瘋了!”
午陽心神大亂,立即回轉飛劍,十丈飛劍首尾相接、刃刃相連,形成一面盾牌。
火鳳探頭啄下。
飛劍瞬間崩裂,接著整面盾牌潰散。
滾滾煞氣翻涌,把火鳳、火巨人一起淹沒,一瞬間大片火焰熄滅。
“盧通,你想干什么!”
午陽遁出煞氣長河。
這時,龍麟已經引來一團煞云,再次當頭罩下。
煞氣,狂暴之氣。
赤紅火煞,燙可流金;靛青火煞,冷可裂石;紫紅毒煞,肉觸即爛;雪白寒煞,遇火生雷……
幾個呼吸間,火鳳、龍麟的鱗羽上出現點點斑駁。
午陽則更加狼狽。
煞氣無處不在,越掙扎,席卷的煞氣就越密集。午陽瘋狂出手,打出一道道火河、火山,試圖逃出去。
可是在煞氣、火鳳、龍麟的阻攔下,反而越陷越深。
“盧通!”
午陽怒吼一聲,體外紅袍亮起刺眼紅光,猶如一輪紅日升起。
“開!”
丈許紅袍散出一道虛影,化作十丈、百丈、千丈,最后猶如一座紅色大山,把煞氣、龍麟、火鳳全部擠開。
午陽脫下袍影,化作一道流星墜落。
盧通沒有追趕,擺脫煞氣,收起殘破的龍麟、火鳳,恢復成本來相貌。
“一次,應該不夠。”
一天后,天邊升起一輪太陽。
盧通邁步離開連括山,喊道:“午陽,滾出來!”
燧國深處飛出一尊火巨人。
每經過一座烽火狼煙,巨人旁便出現一叢火焰,抵達連括山時,火焰已經多達千叢。
“燧火灼日!”
火巨人聳身而立,千叢火焰陸續落下,堆在火巨人身上,形成一團火焰大山,無數簇火苗隨風搖擺,好似千條手臂。
盧通化作火鳳、龍麟,一上一下,同時撞向火山。
“來得好!”
無數火苗瘋狂擺動,纏上火鳳、龍麟,朝火山深處拖去。
火山中空。
肉眼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可以感覺到一股極其熾熱的無色火焰在熊熊燃燒。
盧通神念稍動。
火鳳身上的四重火焰迅速蛻變,眨眼間僅剩下白金火焰,同時雙翅上鉆出一叢叢火焰,化作無數對羽翅。
“鏘鏘!”
火鳳振翅,瞬間撕開火山,闖入火山中心,張口吐出一團白金火焰。
火如水,無色火焰、白金火焰糾纏在一起。
龍麟散出紫火,一拳打入火中,眨眼間黑紫鱗甲上染上一層白色,仿佛表面被燒成了灰燼。
龍鱗立即退出,朝天盡頭沖去。
火鳳、火山糾纏在一起,互相抗衡、磨滅。
盞茶后,天上吹下一股腥風,龍麟席卷成一團五顏六色的煞云,伴隨著震天轟鳴俯沖下來。
火山立即潰散。
一尊火人逃回燧國,接連散出法力,從烽火狼煙內引出一團團火云。
“盧通,你要如何!”
“哈哈!”
盧通沒有理會。
龍麟、煞云一起撞入火云,幾息后,龍麟拖著半條斷臂,還有殘缺不全的鱗甲返回連括山,遁入火鳳體內。
“轟隆隆……”
午陽接連引出火云,費了一炷香,終于磨滅掉所有煞氣,一臉陰沉的看向盧通。
盧通也看著午陽。
二人對視了許久,盧通轉身返回連括山,道:“明天繼續。”
又是一天過去。
天色未亮,蕭龍庭快步走到一個房間外,連敲三下房門。
“國主,燧國來犯。”
房門打開。
盧通道:“人很多?”
“很多,元嬰境不下十人,常年在此鎮守的全來了。”
“叫人。”
“是。”
地上,無數人影凌空對峙。
天上,一尊尊元嬰境的真人、真妖,每個都是一臉殺意。
盧通挨個盯了一眼,緩步走出。
“去天盡頭?”
“盧通,今天換個拼法。”
午陽看過左右兩邊,道:“今天我們不動,下面人分生死,誰輸了,主動退讓百里,你敢不敢接?”
盧通瞇了下眼,看向身邊眾人。
蕭龍庭、爵天牛、云傲、溺波、幽、鳴鳳、三名商會供奉,還有當初原天甲麾下的犢雷,徐徐行派來的兩頭星彩靈鯨大朋、大當。
“誰先出手?”
蕭龍庭看向犢雷。
原天甲走了,犢雷沒有了靠山,曾向蕭龍庭表露過心跡。
犢雷卻看著對面,神色冷肅,可是沒有回應蕭龍庭,仿佛沒有看見。
蕭龍庭眼神冷了一瞬,又看向爵天牛。
“爵老。”
爵天牛微微頷首,踏出一步,道:“誰來?”
“我!”
騎著獅子、舉著赤旗的獅威火師走出來。
二人漸漸升起。
“等等。”
盧通喊住二人,道:“爵老,人人都知道,燧國的真人死了還能轉生火魄,我們只有一條命,太不公平了。”
他說完,揮手遞過一團一人高的血靈。
“拿上這個,只要神魂不滅,就算墜入了無邊煞氣也保你無事。”
“謝國主。”
爵天牛接過血靈。
“慢著!”
午陽也開口喊住,揮手丟出一團無色火焰,道:“獅威,此火可以助你滅敵,就算一百條命也可以燒成灰燼!”
“謝國主!”
獅威火師搖動赤旗,小心接過火焰。
“哼!”
盧通晃了下肩膀,背后飛出一頭丈許火鳳,道:“此乃吞火靈鳳,可助你降火!”
“盧通!”
午陽大聲吼道:“誰不知道,這火鳳是你的分身!”
“是嗎?你叫他盧通,看他答不答應。”
“你、你!”
午陽又氣又怒,咬著牙,狠狠攥緊拳頭。
旁邊,云傲嘆了口氣,默默運起法力開始凝聚劍光,同時抬手拍了下旁邊的溺波。
“聚水。”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溺波成了赤水山的護山靈獸。
盧通、午陽沒有動手。
周圍人察覺異常,開始各自默運法力,積蓄手段,彼此之間拉開一些距離。
“請吧。”
爵天牛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看去。
獅威火師十分忐忑,看了午陽一眼,一臉戒備的盯著火鳳。
“請。”
爵天牛取出一個大箱子,祭出一頭頭閃亮發光的金牛法寶。
獅威火師等了兩息,見金牛遲遲不完,不禁心頭一急,直接揮舞赤旗,卷起火焰殺出,同時坐下獅子噴出一團妖火。
爵天牛祭出法寶。
金牛還沒有飛出,火鳳率先閃過,一瞬間火焰倒卷,裹向獅威火師。
“好膽!”
午陽厲喝一聲,縱身而起。
盧通早有防備,踏步變作龍麟,攔下午陽,吼道:“敢不敢與我去天盡頭一戰!”
“走!”
二人碰撞了一層后,縱身飛起,火鳳緊追過去。
“上!”
蕭龍庭立即化作雪驢。
云傲抬起手掌,周圍溺水匯聚,化作一朵朵蓮花,接連吐出飛劍。
犢雷祭出五雷圈。
大朋、大當渾身綻放無數彩光,卷起陣陣火浪、狂風。
一時間各式光芒閃爍不停。
燧國一側也是各種火焰翻飛。
隨著百余頭金牛瘋狂沖撞,雙方元嬰境互相出手,開始了混亂廝殺。
天盡頭,午陽祭出一面鏡子,鏡面凹陷,匯聚清晨的日光,在鏡子前方化作一束青煙。
盧通瞥了一眼。
火鳳、龍麟各自飛走,分別攪動煞氣,把方圓數百里全部變成險地。
午陽沒有阻攔,抬手挽過青煙,落在身上化作一層薄紗,薄紗層層覆蓋,最后變成一件青袍。
煞氣翻滾而來。
午陽蔚然不動,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青煙變成一柄青劍。
“去!”
青劍一閃而過,洞穿煞氣,命中火鳳,濺出幾片火星,在鳳羽上刺出一個黑點。
盧通心頭一跳。
“這是什么劍?”
午陽笑而不語,繼續挽過一束青煙。
盧通體會了一下,神色稍變。
青煙不是劍,而是火,火傷不到鳳羽,不過可以燙穿空間,從而導致鳳羽受損。
他運起血靈,恢復傷勢。
“午陽,看看我們誰的命硬!”
龍麟取出掃光拂塵,朝午陽掃出一片黑光,接著鳳羽飛出,化作數枚飛劍,洞破空間,撕碎幾層青煙薄紗。
午陽面皮抖了幾下,散去青劍,重新把青煙覆蓋在身上。
二人一攻一防。
廝殺了一炷香,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盧通默算了一下剩余血靈,心頭稍沉。
近來一直借血靈孕養鯤妖血肉,耗去了許多血靈,煞氣中血靈消耗又十分迅速。
最多只能再堅持一炷香。
再繼續下去,只能吞噬其他血種。
另一邊,午陽也心生退意。
青煙是外物,蘊藏著極其磅礴的力量,披在身上好似舉著一座大山,已經快要無力支撐。
“國主!”
下方傳來一聲呼喊。
二人同時看去。
一尊燧國火師喊道:“國主,截水湖掀起風暴,淹了安翔碼頭、鱷魚島、涵波城……”
“奸詐之徒!”
午陽厲喝一聲。
身上青袍迅速膨脹,化作十丈、百丈、千丈。
盧通立即避開。
午陽卸下青袍,遁出百丈,回頭瞥了盧通一眼,帶著火師一起離開天盡頭。
……
一個月后。
群真樓內,章橋站在山巔,道:“國主,燧國送來一封密信,邀請公子面議和談之事。”
“沒有邀請我?”
盧通臉上露出笑意。
一個月來,戰亂、洪災、火災等一直沒有停歇,兩國全都深受其害。
章橋道:“寫信的并非午陽,而是麾下的秉筆火師,可能是先和公子談一次,最后商定了再請國主出面。”
盧通知道不是這個原因,不過心中并不在意。
他看向盧泰,道:“泰兒,知道怎么停戰了嗎?”
“知道了。”
停戰很容易,抓住一個打疼,打得對方不愿意再打了,自然就會答應停戰。
可是……
盧泰心頭輕嘆,越發意識到了實力的重要。
盧通道:“去談吧,談完之后每天下午來小世界見我。”
“是。”
燧國率先停戰。
玄風劍國緊隨其后,再之后詠國遭遇一場大敗后,也不敢再冒犯。
最后只剩下丞國。
兩國成了真正的死敵,從上到下、從人到魔,每天都在生死廝殺。
良妖正國四面集結兵力。
蕭龍庭、云傲、溺波、幽、鳴鳳、大朋、大當、鐘鼎、懷嬰、犢雷、昇元、福尋、季寶寶、金勿停、金無諒……一起朝丞國壓去。
外面山雨欲來,小世界內也是風云激蕩。
盧通凌空而立。
一條金蛟飄在空中,雙爪各自握著一柄長劍。
金蛟擺動尾巴,化作一道金光游走而出,兩柄長劍同時閃爍法光,分別匯聚出一頭黑豬、一只飛鷹。
盧通站立不動,同出砸出兩拳,把黑豬、飛鷹打得粉碎,接著一把探向身后,抓住蛟尾,掄了幾圈,遠遠丟飛出去。
“噗!”
金蛟墜入水中,濺起大片水花。
盧通道:“你的《部神劍訣》和誰學的?”
“回父親,孩兒自學的。”
“難怪這么爛。”
金蛟深吸一口氣,重新舉起劍,這次游蕩幾圈后,身法逐漸飄逸,拖拽出一道道虛影。
“父親小心。”
金蛟、虛影一起出劍,斬出十余道劍光,劍光翻飛、抖動,再次一分成多,霎時間布滿了劍光。
盧通伸出右手,一指點在劍尖,瞬間半數劍光消散。然后側目看去,任由另外一半劍光落在身上,把衣袍絞成粉碎。
“父親!”
金蛟立即停手。
盧通低頭看了一眼,微微頷首,道:“這是什么劍法?”
“我醉我游劍。當年在尚麟國時,萬妙念傳授的。”
盧通微微頷首。
“劍法之道,果然還是要名師指點。”
他小聲自語了一遍,看向金蛟,突然抬手一拳打飛出去。
“記住了,出手之時,容不得手下留情,敢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
“是!”
金蛟從水中爬起,甩掉水跡,道:“這是《大方劍》,也是在尚麟國時學會的。”
“雜而不精!”
盧通抬掌接住劍鋒,一腳踹飛金蛟,道:“再來!”
“是!”
半個時辰后,金蛟迅速收攏,化作一層金袍披在盧泰身上。
盧泰鼻青臉腫,渾身都是淤青。
盧通走過去散出血靈,疏通淤血,接上斷骨,然后遞過一枚玉簡。
“這是《訛經》,可以孵化神通,你拿去修行。”
“是。”
“告訴章橋,三方戰亂平定,為了慶賀此事,辦一次斗劍大會,你去親自主持。明白嗎?”
“孩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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