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惜為時已晚
墨月從呆滯中回神,準(zhǔn)備明日就帶些暗樓兄弟來幫忙,三月之約也只有幾天就到了。
鳳慕卿從里到外仔細打量了一番,很是滿意,來到瞭望臺上,望著身下連綿起伏的山脈,渾身舒暢。
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就是如此吧。
墨月隨之來到她的身側(cè),指著山脈中間,“主子,我在這里尋了條路,以防萬一。”
鳳慕卿循跡望去,頷首,十分滿意,“此處甚是隱秘,有備無患。”
兩人在無影閣待了片刻后轉(zhuǎn)身悄無聲息去了紅樓,紅姨早就得知鳳慕卿回京的消息,早早就在二樓雅間等著。
鳳慕卿一踏進雅間,她激動不已。
“主子。”
鳳慕卿落座,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墨月和紅姨瞬間意會,相繼落座。
紅姨熟稔地端起茶盞沏茶,一股茶清香隨之飄散,沁人心脾,嗅到這股清香,鳳慕卿瞇了瞇眼。
她在天府學(xué)院一股勁兒修煉,根本就沒有那個閑工夫坐下來安靜的享受片刻光陰,也就只有到了紅樓,她那根緊繃的弦才能放松。
茶沏好后,鳳慕卿施施然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紅樓的茶依舊好喝。”
“托主子的福,紅樓早已改頭換面,不是當(dāng)初的紅樓了。”
“現(xiàn)在京都什么情況?”鳳慕卿放下茶杯,鄭重其事的開口。
京都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鳳慕卿心中清楚,這不過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暗中的波濤洶涌早就有了征兆。
紅姨臉色凝重,“這段時日朝中在醞釀一場大事,但具體什么事那些人皆守口如瓶,丫頭們不敢深究,但足以得知事情不會小,要變天了。”
“姑娘們做得好,萬事以自身安危為重。”鳳慕卿欣慰。
當(dāng)初她收購紅樓是想借此獲得四面八方的情報,但她也清楚這些姑娘沒有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她也不忍就此讓她們丟了性命。
“紅姨,過幾天會有一批人來紅樓,其一是看家護院護著你們,其二也是借著紅樓的身份暗中行事。”
“主子大可放心,妾身定會安排妥當(dāng)。”
鳳慕卿拿出一塊小巧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花,玉佩正中只有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這是信物,來找你的人身上也會有這個玉佩,只不過男女樣式些微不同。”
“妾身明白。”
紅姨接過玉佩,到手的觸感讓她驚詫萬分,想到主子的身份,又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身為攝政王妃,攝政王萬般寵愛,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還真算不上什么。
唯有一直沒有吱聲的墨月心如明鏡,這不就是先前從長公主處得來的那塊羊脂白玉。
難怪這玉佩如此精致小巧,委實是那塊羊脂白玉不夠大,無影閣可是有整整三百號人。
“對了,這玉佩有兩種材質(zhì),除了羊脂白玉,還有一種是紫色玻璃種翡翠玉石雕刻而成的。”
紫色玻璃種翡翠玉石!!!
紅姨目瞪口呆,雖然紫色玻璃種翡翠玉石比不上羊脂白玉珍貴,但也是世間珍貴罕有的玉石。
不愧是主子,出手格外大方。
而默不作聲的墨月則是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巨形紫色玻璃種翡翠玉石也是從長公主府得來的。
也就只有這塊巨形玉石材質(zhì)上佳還能讓這么多的人都能擁有。
只是,主子是什么時候?qū)⑦@兩塊玉石帶走了?又是何時雕刻了這么多的玉佩?難不成是在天府學(xué)院做的?
“手持羊脂白玉的人不過幾人,身上要擔(dān)的責(zé)任也更重。”鳳慕卿一臉肅穆。
“妾身明白。”
紅姨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心中激動,她感受到主子對自己的看重,必定不會辜負主子的重望。
事情交代清楚后鳳慕卿和墨月便回了攝政王府,接下來就要配合君如夜做好計劃,是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一路上墨月悶悶不樂,幾度偷瞄前方的鳳慕卿,欲言又止。
鳳慕卿仿若未聞,等回到院中,她腳步一頓,轉(zhuǎn)身淡然看著墨月,正好瞧見她滿臉糾結(jié)。
“你在想什么?”
墨月心里一緊,難以啟齒,可臉上的忐忑不安一目了然。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何想法大可直接說出來,我不想因為不該有的誤會影響了你我之間的信任。”
墨月渾身一震,最終還是心一橫,緩緩開口,“主子給紅姨和天霄眾人準(zhǔn)備好了玉佩,而我……”
還未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墨月心中難受,垂眸掩飾眼中的受傷。
主子是主,她是仆,她又有何資格質(zhì)疑主子的決定,是她逾越了,可心中那股悲傷久久不能散去。
鳳慕卿醍醐灌頂,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沒想到墨月會因此胡思亂想,情緒低落。
說到底是她的過錯,沒有將事情說清楚。
“紅姨和無影閣眾人都認識你,你的人可遠比一塊玉佩更有信服力。”
話音未落,墨月萬般感動,不可置信地抬眸望著眼前人,見她一臉認真,愈發(fā)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這一生,她都將追隨主子,生死不渝。
“主子,這種事你大可交給墨月。”一想到自家主子自個兒處理這些玉佩,墨月就不得勁兒,這不是讓她沒了用武之地。
“你只身一人在京都要忙的事太多,這些小事我自己就能解決。”鳳慕卿隨意道。
當(dāng)初她想要創(chuàng)立無影閣時便有了想法,恰好司空如月送上了門,那兩塊玉石也算是入了她的眼。
離開王府時她特意把兩塊玉石裝進儲物戒帶走,這些日子一有空就動動手,全然當(dāng)做練習(xí)煉器。
不知不覺中就雕刻好了這些玉佩,雖比不上靈器,好歹還看得上去。
自從鳳慕卿出府后,君如夜就讓人一直守在府門,只要鳳慕卿回府,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么久未見,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還有他安排進去保護她的那三人,既然卿卿回來了,他們也是時候召回來隨身保護。
在鳳慕卿回院子后不久,君如夜就收到了消息,讓墨影推著他前往她的院子,臉上的急切與欣喜毫不掩飾。
看著這樣的主子,墨影心中也跟著高興。
自從王妃離開后,王爺一門心思都在處理朝中那些腌臜事,整日散發(fā)著冷氣,只差沒把人給凍死。
也是從王妃離府后,王爺再也沒有笑過,一有空閑就獨自坐在書房傳遍眺望東方,思念王妃。
幸好王妃回來了,主子每日心情愉悅,總算活過來了。
君如夜自然不知身后的貼身侍衛(wèi)腦海里想了這么多,滿心都是要見到心上人的欣喜。
君如夜到時鳳慕卿正端坐在院中石桌,一雙美目淡然掃過他的臉。
“來了。”
她預(yù)料到自己回府后君如夜會尋過來,眼下時局緊張,她也需和他好好商議之后的計劃。
墨影將他推到鳳慕卿對面,隨即很有眼色的拉著墨月轉(zhuǎn)身離開了院子,整個院中頓時只剩下兩人。
二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卻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鳳慕卿一片淡然,而君如夜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腔,面上卻使勁表現(xiàn)出從容,生怕露出絲毫驚擾了佳人。
君如夜沉默不言,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尷尬,最終,鳳慕卿率先開口打破凝固的氛圍。
“司空如軒做到何種地步了?你又有何具體應(yīng)對之法?”
見她一本正經(jīng)談?wù)撗巯聲r局,君如夜深吸了口氣,收回了旖旎心思。
“證據(jù)都收集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差個一擊致命的契機,麻煩的是南月那邊。”君如夜眉頭緊蹙。
他一點也不想提及南月,提到南月就想到至今杳無音訊的御清風(fēng),而卿卿和他,相談甚歡。
御清風(fēng)的失蹤,他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幸災(zāi)樂禍。
果不其然,聽到南月,鳳慕卿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憐他十幾年受盡苦楚,惜他不遺余力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
如此重情重義之人,不該是這么個結(jié)局。
君如夜沒有錯過鳳慕卿沉下去的眸子,須臾間明白她已經(jīng)知道了御清風(fēng)失蹤的消息。
剎那間,二人一陣沉默,平添了幾分沉重。
他無聲長嘆,心中知道卿卿對御清風(fēng)并沒有男女之情,那股猝然升起的酸澀奇跡般消失殆盡。
“暗樓的人一直在尋找御清風(fēng)的下落,相信他一定還活著。”
雖然他與御清風(fēng)接觸不多,但他的眼光從不出錯,這個送來的質(zhì)子,心機深沉且頗有手段。
這樣的人,怎么會輕易就死了。
“現(xiàn)在南月的政權(quán)在南月丞相的手中,御清微年紀(jì)尚輕還不能穩(wěn)坐皇位,御清棠雖在,但手中無人可用,力不從心,只能護著御清微的安危與那張椅子。”
君如夜主動轉(zhuǎn)移話題,將兩人的思緒統(tǒng)統(tǒng)拉回正軌。
“如今司空如軒已經(jīng)同南月丞相接上了頭,眼下處理司空如軒,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鳳慕卿陷入沉思。
不管他們這個時候會不會把司空如軒拉下皇位,南月那邊都不會放棄進攻北夷,朝堂動蕩反而給了南月可趁之機。
這個時候,讓司空如軒坐在龍椅上更為妥當(dāng)。
“若是派高手刺殺南月丞相呢?群龍無首,再加上御清棠,應(yīng)當(dāng)能解決此次危機。”
“這個辦法我也想過,可惜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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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南月已經(jīng)大軍壓境,估計這兩日司空如軒就會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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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慕卿眉頭緊鎖,知道時間緊張,萬萬沒想到會這么緊張,她安排好無影閣眾人后,就要去參加煉藥師大會。
還以為能幫上忙,看樣子她是無法前往南境。
等等!
煉藥師大會在清遠郡,而清遠郡正好是南境那個方向,朝中派兵前往南境需要不少時日,她完全可以兩邊都不耽誤。
驀然,她明白了司空如軒的計劃。
“司空如軒是不是打算讓你前往南境?”
“多半是。”
鳳慕卿目光下移到他毫無知覺的雙腿,對司空如軒越發(fā)的不齒。
君如夜雖是擔(dān)著戰(zhàn)神的稱號,可終究不良于行,讓他前往戰(zhàn)場,這不是明晃晃的算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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