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欲擒故縱坑老爹
潘臨是真不清楚自己的家庭情況。
他從懂事起就開始搶劫,搶錢搶糧搶女人,搶回的女人優(yōu)先享用,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潘臨這輩子就干兩件事,搶劫享受,享受完繼續(xù)搶,那些被他搶回并糟蹋的女人過的怎么樣,是否懷孕,懷孕之后該怎么生活,生下孩子之后該怎么養(yǎng)活,潘臨是一概不管。
所以聽到有個叫潘濤的兒子求見時,心神明顯恍惚了下。
他是真不記得了。
潘仁同樣愣在原地,思忖許久才說道:“想起來了,不就是被賀家劫走的老七嘛,兩年前咱們去山陰搶劫,誰料賀氏提前收到消息布下埋伏,咱們沒打過跑了,老七被落后邊了。”
潘臨蹙眉道:“你這么說我就想起來了,但老七不是被賀家俘虜了嗎,怎么會突然回來,難道是賀家派來的奸細?”
潘臨可不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現(xiàn)在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包括親兒子。
這年頭親兒子也不值得信任,況且潘濤消失兩年,時間長的他都快忘了還有潘濤這么個兒子,估計潘濤也快忘了有他這么個爹。
因此潘臨打死也不相信潘濤是來探望他這個父親的。
再說了,潘濤是被賀家生擒的戰(zhàn)俘,地位等同于奴隸,江東士族對奴隸的管控可是很嚴滴,怎么可能給奴隸逃跑的機會?
除非主動放回。
綜上所述,潘濤回來肯定不是跟他敘父子情的,而是要他命的。
潘仁笑道:“是不是賀家派來的奸細,叫進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潘臨點頭道:“把老七帶進來吧。”
就算是要他命的也得先見了再說,人都回來了你總不能躲著不見吧,那成啥了?
王濤很快便扛著鐵鍬镢頭,提著鋸子走進房間,朝潘臨和潘仁拜道:“父親,大哥,我回來了。”
潘臨盯著王濤打量許久才問道:“你咋回來的,賀家突發(fā)善心,把你給放了?”
知父莫如子。
王濤知道他爹是個什么玩意,也知道他爹的疑心病有多重,聞言連忙說道:“不是,我是從漢軍煉鋼廠偷跑出來的,回來時還從煉鋼廠順了幾件農具。”
潘臨瞥了眼他肩上的農具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問道:“你不是被賀家抓了嗎,怎么會在漢軍之中,哪個漢軍,劉備的漢軍還是孫權的漢軍?”
大漢還沒亡呢,對他們這群山賊來說,魏軍漢軍吳軍都屬于漢軍,沒區(qū)別。
王濤繼續(xù)道:“是這樣的,我被賀家俘虜之后便被當做新婚賀禮送給了周循公子,前段時間周循公子帶著我們討伐關興,然后就連同周循公子一起被關興將軍給俘虜了。”
“之后關興將軍便在烏傷修建了煉鋼廠,我被分配到廠里當工人,其實在煉鋼廠干也挺好的,但我想我姐了,父親,我姐還好嗎?”
對付老爹也得講究策略,直接說因為思念老爹才回來,潘臨肯定是不會信的。
自己都不信的話這個老賊能信嗎?
所以打感情牌也不能直接來,得從其他方面迂回一下。
“這個……”潘臨抓著胡子糾結道:“應該可能大概,挺好的吧。”
他閨女那么多,鬼知道王濤說的是哪個?
王濤直翻白眼道:“我姐叫潘蓉,排行老五。”
潘臨猛拍大腿笑道:“你說蓉蓉啊,我去年把她嫁給廣銅寨少寨主了,上個月還去廣銅寨吃滿月酒來著,你要不要去瞧瞧你的大外甥?”
山越各寨也有聯(lián)姻,身為山越渠帥,潘臨的女兒自然要嫁給附近山寨。
王濤聞言說道:“算了,我姐沒事我就放心了,父親大哥你們繼續(xù),我回去上班了,再不回去要扣薪水的。”
什么玩意,扣薪水?
薪水兩字對他們山賊來說可真新鮮。
見王濤真的轉身離去,潘仁急道:“等等,你不是偷跑出來的嗎,怎么還要回去,不怕被打斷腿啊。”
漢軍什么時候對俘虜這么仁慈了,逃跑都只扣薪水了?
王濤自豪的說道:“我現(xiàn)在是漢中王的部下,跟孫權曹操那群妖艷賤貨不一樣,我們講究人……人……哦那個人性化管理。”
潘臨:“……”
這才幾年沒見,怎么新詞就一套一套的,漢中王的軍隊都這么奇葩嗎?
王濤卻放下肩上镢頭,扔下手中鋸子說道:“麻煩父親將這幾件農具給我姐送去,就當我給外甥的禮物了,走了爹。”
潘臨被整不會了,連忙伸手道:“你先等會,回自己家這么急干啥,好歹吃頓飯聊聊嘛。”
說著跳過桌案跑到農具面前,腳尖一勾挑起镢頭,揮了幾下試試手感,然后掄起手臂對著地面就狠狠砸去。
只聽咚的一聲,地面被挖出一個巴掌深的坑,看的潘臨兩眼放光道:“這镢頭也太鋒利了。”
要知道房間的地面可是專門夯實過的,硬度比石頭差不了多少。
這么堅硬的地面都能挖出巴掌深,換到松軟的農田里還了得?
他們土匪也是要種地的,只是在農閑或者秋收的時候才下山搶劫,因此潘臨也算個莊稼漢,對農具的喜愛不比武器小,這么鋒利的農具可太對他胃口了。
山寨中若有數(shù)千把這樣的镢頭還打個屁的劫,單是開墾荒地就夠養(yǎng)活自己了。
如此想著,潘臨將镢頭扔給潘仁,勾起鐵鍬熟練的向剛挖開的深坑別去,輕松別出一個小坑。
最后潘臨將目光投向木工鋸,拿起鋸子快步上前,左腳踩住桌案,然后彎腰將鋸齒對準桌案邊沿用力拉扯。
隨著木屑橫飛,原本平整的桌面上多出一個兩公分的鋸痕,而且快速延伸。
這下連潘仁都坐不住了,起身上前一肩肘撞開潘臨,豪橫說道:“爹你讓開,我來。”
說完抓著鋸柄開始拉扯,僅半刻鐘不到,尺五寬的桌案便被鋸成兩半,父子倆各抓著半塊斷面查看,看著鋸痕均勻宛如藝術品的斷面同時驚呼出聲。
潘仁震驚道:“爹,這也太鋒利了,有這玩意在手,以后砍柴得多省事?”
“誰說不是呢?”潘臨激動的抓著鋸子狠親兩口,這才轉身摟住王濤的脖子笑道:“老七,跟爹說說你們那個什么煉鋼廠,里面是不是都是這玩意,具體有多少?”
農具就是生產(chǎn)力,莊稼漢對這些東西沒有抵抗力。
王濤卻搖頭道:“不能說,煉鋼廠機密不能透露。”
潘臨:“……”
我是你爹,你跟我說這個?
人都是賤胚子,若是主動交代,他就會懷疑這里面是不是有陷阱,你這么積極會不會有其他目的。
但若拒絕,他就會因為害怕失去而上趕著求你。
潘臨就是這樣,見王濤不說當場就不干了,不悅的說道:“這叫什么話,咱倆可是父子,親近遠疏分不出來嗎,快說快說。”
王濤再次搖頭。
潘臨惱火了,黑著臉正要呵斥,哨兵再次進來拜道:“渠帥少帥,山外來了兩位客人,說是吳軍將領周循和諸葛恪,有要事求見渠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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