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社死現場
看著白秋蕊氣鼓鼓的模樣,那清澈透亮的眸子就像是天上的繁星,此刻她猶如一頭生氣發火的小獸,呲著牙表示不滿。
單看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是有一種莫名的嬌俏可愛,委屈又惹人憐。
沈淵沒有繼續夸小女人‘體力好’這個話題,他知道小家伙似乎不大喜歡這個夸贊。
想到這里,他笑了一下,溫聲道:“還好嗎?”
這是白秋蕊為數不多的看見沈淵笑,還笑的格外明顯,前幾此他的笑容總是一閃而過,不像現在這般,笑的很自然很明顯。
男人難得用這般溫柔的語氣,白秋蕊聽著甚是舒服,她勉強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就著手里的水壺又喝了兩口水,白秋蕊開始問沈淵在寺廟的問題。
“你方才說,地下密室里的人全是長生不老丹的試驗品,這是怎么回事?”
沈淵聞言解釋道:“你給我的那張紙,上面記錄著那些內容。”
白秋蕊想起自己翻抽屜找到的那張‘長生不老丹’的紙,她確實是找到之后,剛開始看了一眼就交給了沈淵。
這么一來,她又接著問:“那你為什么那么急著要離開寺廟,還有你說‘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白秋蕊始終沒搞清楚這兩者的關系,那些人是長生不老丹的試驗品,那為什么沈淵要說他們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難道是實驗失敗,試驗品變異了嗎?
這想法白秋蕊自己都不信,前世電影里的片段,難不成在古代還能成真了?
“那些人根據紙上的記錄,已經服用過六次‘仙丹’,再有一次就會蘇醒并且返老還童長生不老,永遠定格在最年輕的時候!
沈淵索性也在白秋蕊身邊坐下,慢慢的告訴她事情的經過。
說到長生不老丹時,白秋蕊見沈淵連丹藥服用幾次,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記的這般清楚。
見他說吃了第七次就會長生不老,下意識的就問了他,莫非長生并不老是真的?
只見沈淵輕笑一聲搖搖頭:“壽數皆由天定,凡力豈可更改!
接著,白秋蕊才得知,原來兩年前,沈淵辦過一起案子,正是有關煉丹的。
只是,那煉的丹藥與長生不老無關,而是一種把活人煉成活尸的邪門秘術。
那其中丹藥的藥方沈淵曾經見過,其中的丹藥用法,時間,與現在這張長生不老丹的一模一樣。
按照這張藥方服用丹藥,人在吃下第七次丹藥后會異化,變成嗜血食肉傷人極其厲害的活尸,不會死,不會疼,不會餓,就像是一個聽話的木偶。
而且,這種活尸只能由煉丹者本人才能操縱。操縱方法是一枚特制的銀鈴,以特定的鈴聲響動順序操控他們。
“我曾經,親眼見過有人操縱活尸直接擰斷了一個活人的頭顱。”
沈淵說完他那件煉活尸的案子,最終冷冷的說了一句。
白秋蕊從頭到尾的聽完,緊接著她就傻了。
還真讓她猜對了?!
這不就是古代版的生化危機嗎?
不過,緊接著她又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這張煉活尸的方子怎么會還存在于世上,又怎么會變成了一張長生不老丹的藥方呢?”
這中間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不對勁來,且不說這張方子是怎么保存下來的,單說這方子搖身一變成了長生不老丹的藥方,這南月寺的住持應該是被蒙在鼓里的。
那么,是誰給了他一張假的藥方,然后欺騙他去抓了人來試藥呢?
白秋蕊這時想起自己在住持的抽屜里拿了一個空的小瓷瓶,她從袖子里拿出遞給沈淵。
“這是我在住持的抽屜找到了空藥瓶,里面打開有一股奇特的異香,你看看!
沈淵伸手接過,拔開瓶塞的一瞬間他也問到了那個味道。
“沒錯,是煉活尸的丹藥!
盯著沈淵手里的瓷瓶,白秋蕊想起自己還近距離的聞了一下,此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活尸,這聽起來就很讓人不舒服。
隨后她想起還從最后的抽屜里拿了兩封信,此刻已經安全,她便從袖子里取出,隨手給了沈淵一封。
“一共兩封,放在最底下的抽屜里,還用經書壓著,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白秋蕊晃了晃手里的信封,示意沈淵打開看看。
后者點點頭,伸手接過。
白秋蕊捏著手里的信封直接打開,里面是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信紙,她只看見了一個開端的敬稱語,立刻就呆住了。
那紙上三個字,展露在白秋蕊眼前:韓程宇。
寧王,韓程宇?
緊接著她立刻問沈淵:“對了,你想起那個貴客是誰了嗎?”
沈淵同樣已經拆開了手中的書信,他看見白秋蕊的臉色,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信紙上。
不過一瞬,他淡淡的開口:“孟別賀!
這又是一個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白秋蕊把注意力放回自己手中的信紙上,她越往下看越覺得心驚,看到最后冷汗已經浸濕了后背。
她手中的這封信不是貴客孟別賀與南月寺住持的來往書信,而竟是鎮北侯魏元龍和寧王韓程宇的私密交往書信。
最重要的是,這信中記載的,全是有關他們當年如何陷害青龍軍主帥,如何偽造證據,如何殺人滅口,以及后續一系列插手刑案審判,指鹿為馬占奪軍功等等的事情。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下來,白秋蕊不自覺的濕了眼眶,她在這封信中還看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刑部尚書,沈長楓。
信中說起沈淵的父親沈長楓,寧王為了徹底抹掉青龍軍,強行插手了刑案的審判。由于早知道沈長楓剛正不阿,竟拿其家人逼迫。
最后在如愿徹底抹除了青龍軍之后,他又和鎮北侯聯合誣陷了沈淵的父親,最后導致他致死都身負罪名,九泉難安。
看著看著,白秋蕊忍不住的落了淚。
沈淵見狀,開口道:“怎么了?”
“沒,沙子迷了眼……”
白秋蕊偏過頭,抬起手腕努力揉了揉眼,試圖把眼淚揉回去。
她這蹩腳的理由騙三歲小孩子都有些假,何況是身為刑官司掌刑罰的沈淵。
正當白秋蕊好不容易掩飾過去后,她只覺得手里的信封猛地被人抽走。
她面色一驚,只見沈淵已經拿過了她手里的信開始看了起來。
自從在顧奕嘴里得知了沈淵的父親,白秋蕊就再也沒敢提過,現在即便是她再怎么掩飾,也是無用的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沈淵拿走了信,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這封信并不長,白秋蕊看時也沒有那么長。
但是現在她看著沈淵去看信上的內容,不知怎的,竟覺得這封信是那么長,明明只是兩分鐘的時間,好像兩個世紀那么長。
白秋蕊原以為沈淵看見書信的內容,會像上次在刑部小閣樓那樣失態。
然而這一次,沈淵的神色如常,在看見有關沈長楓的那一段時,除了最開始有短暫的停頓后,沒有任何異常。
沈淵靜靜的看著書信,白秋蕊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
直到沈淵看完信良久,他輕聲說:“你知道了。”
這句話看似在詢問,實則確像是在稱述。
白秋蕊看著沈淵,輕輕的點點頭:“對不起,沒經你允許!
“沒關系!
沈淵像是卸下了一個包袱,他松了一口氣,緊接著站起身。
“我們這就走,不等他們一起嗎?”
白秋蕊看著沈淵的動作像是要直接離開南月寺,她看了看高聳入云掩藏在山霧朦朧間的南月寺,心情復雜。
沈淵聽見她的話,目光也跟著落在了白秋蕊身上:“再不回去,天色就晚了。”
白秋蕊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來,她是來答謝‘救命恩人’才得以出門的,這下要是夜不歸宿,那可真的是不像話了。
她面色一紅,正要開口,沈淵又道:“他們知道該怎么做,我先送你回去!
聞言,白秋蕊也不再推辭,跑了這么一天,先是潛進寺廟又是遁入地下密室,最后還被一群和尚追著跑,她也確實累了。
沈淵安排的很妥當,還有一輛馬車。
白秋蕊原以為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哪知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顧奕奉命去救魏櫻姝,讓刑部侍衛去南月寺山下待命時,特地給她準備一輛馬車。
舒舒服服的坐在馬車里,白秋蕊難得覺得顧奕這般隨性的男人也能細心一回,比他不著四六的樣子讓人高興多了。
回程的路上白秋蕊開始思考南月寺和孟別賀兩者的關系,她找到的兩封書信,經過最后她和沈淵的核對,都是鎮北侯魏元龍和寧王韓程宇的私密信件。
但是,沈淵又說,南月寺住持接見的貴客是禮部尚書孟別賀。
如果說,孟別賀才是南月寺的幕后之人,那為什么南月寺住持的房間里會有寧王和鎮北侯的聊天書信?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混亂,就像是一團凌亂的線球,明明真相近在眼前,但是她卻找不到那團線球的頭。
一天下來的奔跑,白秋蕊想起她自己前世上學,跑五個八百米都沒這么累過。
于是,當她在腦子里思考出一堆想不懂又解決不了的問題之后,白秋蕊頭一歪,睡著了。
等到她被馬車一個顛簸震醒才發現,她自己不知道什么睡著了,而且還是靠著沈淵肩膀睡著的。
白秋蕊一睜眼就可恥的發現,她睡覺居然會流口水,還全都弄在了沈淵的衣袖上。
醒來的這一刻,白秋蕊恨不得再昏死過去。
這簡直是社死現場!
“醒醒,別再睡了,前面到地方了!
沈淵柔聲的嗓音打斷了白秋蕊想繼續裝睡的企圖,她裝作剛剛醒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揉了揉眼睛,但心里在瘋狂的咆哮著。
這男人肩膀靠著就靠著無所謂了,但是他衣服上自己的口水要怎么辦?!
越想,白秋蕊就越忍不住的想去看沈淵的衣袖。
沈淵自然是看見了白秋蕊流在他衣袖上的口水,看著小女人一臉迷茫,隨后懊惱又帶著些羞嗔的表情,淺淺的揚起唇角。
男人沈巍眼睛透亮似黑曜石般漂亮純粹,看的白秋蕊忍不住的想把他捂住,好遮住自己睡覺時一不小心留下的杰作。
不過,她好像發現,男人似乎沒有因此生氣。
反而,心情看著還挺不錯?
“大人,到了!
外面響起護衛的說話聲,及時打破了車廂里尷尬的氣氛。
至少,是白秋蕊單方面的社死現場。
現在別的不說,就單單憑借沈淵手中那兩封書信,白秋蕊已經可以確定,她和寧王府世子韓沐澤的婚約算是徹底結束了。
一旦這兩封信最后呈交到皇帝面前,別說世子韓沐澤娶親了,寧王府上下能不能活著都還是個未知數。
這種情況下白秋蕊是可以高枕無憂了,她倒是真沒想到,原本只是借著親自登門答謝救命恩人的借口來問問案情。
哪知,這一天下來,四舍五入等于直接就把案子破了。
這驚喜來的太好太快,快到白秋蕊意料之外,實在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一想起回去之后自己就沒辦法得知消息,白秋蕊剛準備下馬車的動作頓住。
她看著沈淵道:“這次回府我恐難再知道后面的案情了,接下來……”
“后面的具體情況,我會寫信讓隋紅帶與你!鄙驕Y沒等白秋蕊說完,便已經先一步想好了對策。
聞言,白秋蕊笑了:“如此甚好,多謝大人!
進了刑部后院換回自己的衣服,白秋蕊出了雅間便得知沈淵在和鎮北侯夫婦談話。
她略微一想便知道是關于魏櫻姝的事,便也沒有去打擾沈淵,徑直朝著大門走去。
看著隨侍在門外的轎攆和隨從,白秋蕊在想象,不知道鎮北侯如果先一步知道他和寧王所做的事情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并且很快就會提交給皇上,他會是什么心情。
可話說回來,沈淵的父親是被鎮北侯和寧王一起陷害而亡的,現在的沈淵面對鎮北侯,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她輕聲嘆了口氣,正準備上馬車卻又遇見了顧奕。
“怎么了,好端端的嘆什么氣啊?”
顧奕一貫隨性自在的模樣,笑瞇瞇的走到白秋蕊面前。
微微一笑,白秋蕊收起了心緒,笑著搖搖頭:“沒什么事,沈大人正在忙公事。我先走了,勞煩顧公子幫我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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