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靈起生恐

唐曼沒有想到，于艷會告狀。

“確實是。”唐曼把情況說了。

“不能吧？她是高級化妝師，我把她調(diào)到外妝小組，也是看過她的妝的。”外妝組長說。

“那您看看她的妝。”唐曼把電腦打開，讓外妝組長看視頻。

外妝組長看得眼睛都瞪起來了。

“怎么會這樣呢？”外妝組長問。

“最初來的時候，看著還是可以的，可能是太想學(xué)外妝了，官妝不扎實，外妝是真的沒辦法的，官妝是基礎(chǔ)。”唐曼說。

“是呀，這丫頭怎么回事？”外妝組長鎖住了眉頭。

“我計劃是上半年官妝，下半年外妝。”

唐曼知道，這個外妝組長和這個于艷恐怕也不簡單，叫丫頭，那關(guān)系恐怕復(fù)雜了。

“中午，我安排，十年我等你們，叫上董禮場長，還有少班。”外妝組長走了。

唐曼在分析著，這關(guān)系恐怕有點麻煩。

外妝組長把于艷調(diào)到外妝小組，那是要經(jīng)過嚴(yán)格來挑選的，看實妝是必然的，這怎么搞的？

中午，到十年吃飯。

于艷坐在外妝組長的身邊，少班坐在對面。

董禮不想來，但是沒辦法。

唐曼坐下，于艷就開始給倒酒，給外妝組長先倒的酒，然后是唐曼，董禮，少班。

董禮的臉色就難看了，師父為大，在什么場合，師父就如同父母一樣，敬酒敬師父，這個誰也挑不出來理。

喝酒，外妝組長說：“我和于艷溝通過了，于艷確實是急于把妝化好，所以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越想好，越是不行，我讓于艷把心態(tài)放平，跟著師父好好學(xué)妝。”

外妝組長幫著于艷說話，似乎也是有氣無力的，確實是，這話真是不太好講。

不好講，也講出來了，這關(guān)系就不一般了。

唐曼也看出來了，外妝組長似乎也不是太愿意這樣講。

“那就接著學(xué)，想學(xué)，就聽我的，如果不聽，就算了。”唐曼說。

“嗯，可以隨時解除師徒合同，于艷和唐教授的師徒關(guān)系，只是合同的，和我不同，一日為師，就得終生為師。”董禮很直接。

“我聽師父的。”于艷說。

“好了，不說這事了，喝酒。”唐曼舉杯，干杯。

少班一直是不說話。

就這件事，弄得大家都不舒服。

這個于艷的品質(zhì)問題，讓唐曼已經(jīng)是決定，教妝是教，但是要有選擇的，外妝就不用去想了，一年后，走人。

吃過飯，回宅子，董禮給唐曼泡上茶。

“酸爽的感覺是不？”董禮問。

“嗯。”唐曼喝茶，看書。

“這個于艷不簡單喲。”董禮說著，倒茶，然后一聲尖叫。

“你嚇我一跳，這么大人，倒茶往手上倒？想什么呢？”唐曼說。

于艷這樣做，這腦袋是不是進(jìn)了鹵水了？

唐曼和董禮都沒有弄明白。

唐曼雖然放下了晉妝的三妝，但是心里一直就是放不下。

怎么辦？

唐曼也是實在想不出來。

找誰，都不同意動晉妝。

晉妝，一妝一命，一妝死一個化妝師，那方山是晉妝師，但是沒有上過一妝，就是實妝，方山有一妝肯定是要上的。

活不過四十歲，那就是說，這些人命運都不太好，沒有四十歲，就死人了，就是上妝。

那么誰會選去當(dāng)這個妝師？

這個也是讓唐曼想不明白的事情。

方山的電話空號了，唐曼又打了兩次。

也往省火葬場打過電話了，說方山一直沒有回來。

方山請假了，但是時間不確定，方山在省火葬場都給幾分面子，也是替妝的一個人，也有閑時間。

這方山，真是給自己下套。

唐曼去畫室，坐在那兒，看著畫的晉妝，猶豫了半天，拿筆再往下畫，那恐懼似乎能承受住了，一點一點的畫著，三分之二的時候，唐曼不得不停下來。

那種恐懼又來了，承受不住的。

唐曼把畫蒙上，坐在椅子上，看外面。

唐曼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一次恐懼之后，就可以往前畫一些，竟然會是這樣。

這清代的妝，民-國的妝，七八十年代的妝，方山讓她看了這三妝，肯定是有代表性的。

如果是這樣，那只是時間的問題，就可以把三妝畫出來。

這七八十年代的妝，唐曼回憶著畫，畫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有奇怪的地方，這奇怪的地方一直是找不到。天黑了，方山突然來電話了，是陌生號打進(jìn)來的，唐曼猶豫了半天，接的，竟然是方山。

方山問她在什么地方？

唐曼猶豫下下說，在畫室。

發(fā)了定位，方山來了，造的沒人樣子了。

“你……”唐曼說。

“給我弄兩個菜，再來瓶酒。”方山看樣子是餓了很久了。

唐曼叫了外賣，點了酒菜，陪著吃喝。

方山吃了一陣說：“你給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我藏上一段日子。”

“發(fā)生什么了？”唐曼問。

“你走后，我在晉家大院住，就是我原來住的房子，沒有想到，半夜突然就聽到了腳步聲，我意識到，不是好事兒，就藏在了柜子的后面，進(jìn)來了兩個人，把我抓住了，逼著我上妝，我應(yīng)該有二十年前有一個妝要上，但是我害怕死，就沒上，一直拖著，方家也是正亂的時候，沒有人管，誰知道，突然冒出來兩個人……”方山臉上有青紫的一塊，顯然是被打的。

“你不認(rèn)識嗎？”唐曼問。

方山搖頭。

“你怎么想的？”唐曼問。

“這兩個人肯定和我沒完，那妝逼著我上。”方山說。

“都二十年了，就是沒火葬，尸體也腐爛剩下了骨頭，這還有意義嗎？”唐曼問。

“你不知道，方家死人不妝，對那一支的人是不吉的，或者說是有災(zāi)的。”方山說。

唐曼沒有再多問，似乎方山也不愿意再回答。

“安全的地方，一時間的想不出來。”唐曼說。“你這兒我能住嗎？”方山說。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兒來。”唐曼說。

“沒問題。”方山說。

“我還以為你坑我呢。”唐曼說。

“我坑你干什么？我讓你來幫我，你幫我，雖然是因為想學(xué)學(xué)妝，但是我也是十分的感謝，如果能破了這上妝的死結(jié)之點，我把妝上完，這生也就清靜了，或許我還能回方家大院去養(yǎng)老。”方山說。

方山的意思，明顯了，流離失所，誰也不愿意，老了，落葉歸根，這是誰都想的。

“這恐妝怎么回事？”唐曼問。

“一妝一師，一妝一死，一妝一靈，靈起生恐，不用害怕，到恐懼點了，你心量的去承受，承受不住了，就放下，過十三天再畫，就沒事了，往得幾次，也得到了真妝。”方山說。

“那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三妝呀？”唐曼說。“晉家的每一個妝師，都有會留著一個妝口，所以后面的妝師，根本不敢碰，也不敢去解妝，卸妝，那就是為了保住妝畢師死的這個秘密，我一直在找著，可是我弄不了。”方山說。

唐曼低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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