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甜甜的嬌妻
裴炎興艱難的從藏藍色的錦被中爬起來,微抬眼皮,喜不自勝的展露笑顏:“糖葫蘆,爹爹,是糖葫蘆。”年幼的他,獨自一人單槍匹馬的來到燕云,歷經(jīng)艱難險阻找尋到爹爹。
娘常說,爹爹是個溫柔至極的男人,對家眷妻小寵溺偏愛,裴炎興感動的微紅了眼眶,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雖不似朝歌城西的糖葫蘆酸甜可口,卻也口感甜脆,入口即化,他眼眶濕漉漉的,瞧起來如抽泣的小獸,點著頭連連夸耀:“好吃,是爹爹的味道,好吃…”
“特別好吃…”
他隨父兄出征,掛帥殺敵,南征北戰(zhàn),戰(zhàn)功赫赫,每次凱旋而歸,或者他不高興時,爹總會從背后變戲法似的拿出一串櫻桃紅的糖葫蘆哄他。
爹死了,萬箭穿心,身首異處,死無葬身,與兄長們一起埋葬于熊熊燃燒的炮火連天之中……
沒人在關(guān)懷他的喜怒哀樂,做櫻桃紅的糖葫蘆哄他,喚他鈺兒,教他上馬殺敵,講笑話逗他開心。
今日在集市上,裴炎興買綠豆糕時,將銅板塞進糕點鋪子老板的手中,拿著草紙包裹的綠豆糕快步離開,猛地,他聽見了久違熟悉的沿街叫賣聲:“糖葫蘆!賣糖葫蘆咯——”
沒有娘牽著他的手給他買,爹也不會在拿櫻桃糖葫蘆哄他,裴炎興鬼使神差的走過去,買了一串,帶了回來。
小時候的味道,此刻吃著定會酸掉牙,他不喜甜食,十年前發(fā)生那件事后,就不喜甜食,奈何眼前這個女人,給他做雪蓮燕窩,喂他吃糖葫蘆,都是甜的。
裴炎興淡淡的撇開臉,蹙眉躲開,冷冷的道:“明日返京,做好準備。”趙宣就在京城,阿武與阿嬌兒在次照面,這場戲,一定會特別精彩,這次,他要讓趙宣心肝脾肺腎疼到爆炸,不死不休。
“返京?”男人們的爾虞我詐,韓嬌自是不清楚,在她心里,朝歌陌生神圣,商賈絡(luò)繹不絕,那是天子皇都,熱鬧非凡,五哥來信中說,賽龍舟、放花燈、舞獅、雜耍遍地都是,很是熱鬧。
小姑娘的眼眸一下子亮晶晶的,她拍著手笑盈盈道:“好呀,侯爺,我們明日返京。”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又將手中的糖葫蘆高高舉起湊在他的嘴邊,口吻央求,軟萌可愛,還帶著些許討好的俏皮:“侯爺,吃一個,就吃一個。”
“好不好嘛,侯爺,侯爺~”
他不吃,她便一直舉著,手酸臂膀麻木,便換一只手,繼續(xù)舉著。
她粗笨執(zhí)拗的討好乖順,令裴炎興漸漸舒緩了緊擰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望著那串極具誘惑勾人神魂的糖葫蘆,淺嘗輒止的叼了一顆,含進嘴里,果然甜膩膩的發(fā)慌,腹誹心謗的瞬間,卻涌上絲絲縷縷暖意甜蜜。
韓嬌見侯爺吃了她的糖葫蘆,大喜過望,繼續(xù)在他身側(cè)奔奔跳跳,說出自己的請求:“侯爺,臨近年關(guān),朝歌是不是到處張燈結(jié)彩,鑼鼓震天,舞獅雜耍,熱鬧極了,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進京,咱們逛逛在去面圣,好不好?”
“侯爺,你、你帶我逛逛,好不好嘛,侯爺,侯爺~”女子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濃烈撒嬌祈求的口吻,令裴炎興微不可查的顫了顫喉結(jié),他唇齒動了動,終是未曾開口。
小姑娘大失所望,隨機計上心頭,她拽著他的藍袍廣袖嬌滴滴的低聲細語,似說情話般的溫情脈脈:“鈺、鈺兒…”
“你叫我什么?”男子滯步,寒潭冷眸犀利的盯著她的腦頂看,身邊若有萬丈深淵,他定要在將她扔下去嚇死。
韓嬌被他陰霾密布的可怕眼神駭?shù)么蚝洌睦锓磸?fù)告誡自己,不能退縮,侯爺老是這副模樣恐懼她,實則,他不會對她怎樣的。
妻子喚丈夫乳名,天經(jīng)地義!
小姑娘給自己打氣,倔強的仰頭與他對視:“不、不帶我逛朝歌城,我就叫,就叫,鈺、鈺兒,鈺兒…”
“鈺兒!”
“鈺兒。”她鼓起勇氣,越喚越大聲,帶著一股子九頭牛拉不回來的憨傻可愛,裴炎興狠捏著她花瓣般嬌嫩絲滑的腮幫子,兇神惡煞警告:“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
“好、好…好!”小姑娘憨厚老實的連連點頭應(yīng)下,目的達到,她可以一睹朝歌風(fēng)采,沒必要與侯爺犟嘴,她滿懷期待,與他同乘著那匹紅鬃烈馬,快馬疾馳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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