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企鵝人真的接到了哥譚警局要求他去做口供的消息。這讓他心中對昨天的黑衣女忌憚加深。

        但他還沒去，哥譚警局自己上了門。

        “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權！”企鵝人帶人擋在俱樂部門口，義正言辭地揮舞手中的拐杖，仿佛是被欺壓的可憐良民。

        “科波特先生，我們有搜查令。”蒙托亞從口袋里掏出一頁文件，“警局、市長兩方同時簽署的文件，我們現在要查封你手中的走私貨物，以及……”

        一個帶著玫瑰色面罩包裹著頭部的男人突然從冰山俱樂部內部走出，他手里拎著一個被綁住雙手的健壯男人。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進去的，但他們都知道，被綁住的男人是俱樂部的小領班bigsam。

        “逮捕你的手下山姆·格蘭特。”蒙托亞說，“他涉及包括但不限于故意殺人罪、強-奸罪、教唆他人行兇罪等罪行，哥譚警局現在正式對他進行批捕。”

        企鵝人挑眉：“冰山俱樂部一向和警局及市政廳井水不犯河水，你在打破某種既定的平衡。你說，如果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你能負擔得起嗎……芮妮。”

        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蒙托亞并不驚訝。她嗤笑出聲，看向企鵝人：“聽著，先生，想想哥譚現在誰在執政？”

        “霍蘭德女士想做到的，她就能夠做到。你們這群依附哥譚讓它變得骯臟的小蟲子們，應該提早做好心理準備，等待像垃圾一樣被清掃出門。”

        企鵝人面如豬肝色，心里蒙托亞別落在他手里。不然他一定會找準機會將她好好折磨一番。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瞥了一眼身旁玫瑰色面罩的男人，bigsam在他手下瑟瑟發抖，企鵝人冷聲說：“什么時候哥譚警局變得如此廢物，只會召集義警來為自己免費打工？蝙蝠俠、羅賓，現在又要加一個粉色頭罩男？”

        戴著面罩的羅伊擺擺手：“謝謝你的稱呼，不過請叫我血玫瑰（bloodrose）。”

        聽著這個宛如十八線小酒吧過氣脫衣舞女郎的名字，企鵝人的表情一瞬間露出幾分僵硬。

        在蒙托亞的帶隊搜查下，哥譚警方此次一行收獲頗豐。

        抓住了殺害珍妮的嫌疑人，搞清了762mm軍用子彈的來歷。

        bigsam作為企鵝人手下，看到這批貨物后心生歹念，背著企鵝人悄悄將子彈賣給了襲擊新市長的人。然后，他不滿足于蠅頭小利，在發現企鵝人毫無察覺的時候，繼續將子彈兜售出去。結果陰差陽錯，賣給了搶劫哥譚餐廳的一伙人。可憐的珍妮看到了一切，被bigsam發現她想告密。于是，bigsam一不做二不休，將珍妮帶至碼頭殺害，并偽裝了她的死因。

        “事情就是這樣。”蒙托亞向伊麗莎白匯報了案件進展，對方正在收拾屋子，似乎過幾天就要搬出去了，“在您的幫助下，一周后就可以開庭，企鵝人現在正在游說陪審團，希望給bigsam做無罪辯護。”

        “你做的很不錯。”伊麗莎白將貴族手杖放進天鵝絨面料的盒子里，“企鵝人這么做，并非是要救下自己的手下，他只不過覺得，背叛自己的人應該由他來審判罷了。”

        蒙托亞沒想到，伊麗莎白短短一段時間里，就將哥譚的勢力分布摸得一清二楚。經此一戰，蒙托亞全讓將信任托付給伊麗莎白。

        “之前搶劫哥譚大廈餐廳的罪犯經過審訊后，說他們曾在冰山俱樂部玩樂的時候，聽到身邊的政府官員小聲談論說那晚哥譚餐廳會有大魚出沒。”蒙托亞道，“他們使用的rugera則是低價從黑市收來的。”

        伊麗莎白頓了頓，想起桌面上放置的文件，笑著搖搖頭：“還真是巧合到一環套一環。”

        “市政府賬面自己沒做干凈，有一部分人，想在我就職前給我下馬威。給武器，給情報，最后將人引到了我和布魯斯·韋恩會面的地方。”伊麗莎白說，“結果如何并不重要，只要能讓我嚇得離開哥譚，那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可以暗中……”蒙托亞在查rugera，她已經確定了幾個政府人員。

        “不用。”伊麗莎白擺手，“我暫時沒有時間和他們玩，先讓他們快樂一段時間，就職儀式后，我會讓他們自己辭職。”

        伊麗莎白站起身，對蒙托亞說：“你回去告訴戈登，一周后我會旁觀庭審現場。”

        蒙托亞離開后，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羅伊出聲道：“您讓他們自己辭職，只是為了不用多付他們補償金吧”

        伊麗莎白沉默不語，但臉上的詼諧，已經透露出她的想法。

        阿卡姆瘋人院深處。

        “企鵝寶寶搶走了我的貨。”男人笑的歇斯底里，但突然間，笑聲停了下來。

        一張小丑牌從他指間滑落，上面沾著些許鮮血。

        在他身后，穿著獄警制服的守衛睜大眼睛，安靜地躺在地上。他的喉嚨被利器完整切開，鮮血幾乎染濕了整塊地板。

        “然后，市長女士又從企鵝寶寶手里搶走了貨。”

        綠色頭發的男人佝僂著背，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轉身走向已經死去的獄警，手指蘸著尚且溫熱的血液，在對方的嘴角畫了一個微笑。

        “伙計，笑一笑。”

        伊麗莎白最后還是買下了位于布里斯托爾的莊園，并起名為霍蘭德莊園。

        全款支付，蘭斯的信用卡幾乎被她刷爆。

        但還沒等她抽出時間裝修房屋，伊麗莎白位于紐約的線人將一條消息發送過來。

        ——漢堡外賣于一天后送達。

        看來，是阿斯加德的技術已經由托爾送到了。

        伊麗莎白將羅伊叫了過來，直接問道：“你會女裝嗎？”

        羅伊愣住了，在晚節不保和忠誠之間，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后者：“如果您需要的話。”

        “很好。”伊麗莎白從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穿上后便看不出身形的衣物，“我需要回紐約一趟，在此期間，你需要偽裝成我的樣子，在這個莊園里活動。”

        羅伊自認為他可以很好地完成這項任務，他點點頭，像接過千金一般接過伊麗莎白手中的寬大裙子。

        第二天，在伊麗莎白暗地里前往紐約后，阿爾弗雷德得知韋恩莊園不遠處的舊莊園被新市長買下了。作為老派管家，他自然會主動上門，為自己的韋恩老爺同對方做一個前期友好拜訪。

        開著自己的小汽車，穿著正式服裝的阿爾弗雷德在黃昏時間來到了霍蘭德莊園。

        然后，在黃昏霞光的映襯下，阿爾弗雷德看見市長女士在很遠的地方高高揮舞著手中的斧子，將莊園內的枯木一顆顆砍斷。對方身手矯健，像個壯漢，有成年人腰粗的樹木幾乎承受不住霍蘭德女主三板斧。

        在打擾對方雅致和安靜離開之間，阿爾弗雷德默默地又回到了車內。

        “韋恩老爺。”阿爾弗雷德打通了電話。

        布魯斯此時剛剛結束體內鍛煉，聲音帶著幾分喘息。

        “您有意向將霍蘭德女士發展為蒙面英雄嗎？”

        “嗯？”布魯斯那邊沉默了片刻，他猜想阿爾弗雷德可能提早步入老年癡呆的行列，“阿福，霍蘭德女士只是個受過特工訓練的普通人，你可能看錯了什么？”

        阿爾弗雷德再次將目光投射過去，剛才還在砍樹的新市長消失了蹤跡，仿佛真的只是自己看錯了一般。

        紐約。

        伊麗莎白換好偽裝，從實驗室中偷來托爾送來的阿斯加德外星科技。然后通過高空裝置降落在復仇者聯盟大廈頂層，輕車熟路地來到托尼·斯塔克的實驗室中。

        對方穿著白色背心，似乎遇到了難題，和自己的機械臂吹胡子瞪眼。

        “我為你帶來了霍蘭德女士允諾的技術。”伊麗莎白壓低聲音，她所到之處，燈光一處處暗下停止工作，同時停下的，還有連通托尼終端電腦的監控裝置。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托尼愣了一下，然后立馬抬起手，遠處的機甲飛來包裹住他的手臂。同時，他將武器口對準了伊麗莎白。

        “剛剛。”伊麗莎白聳聳肩，當著托尼的面將手中的正方形箱子扔到了他面前，“拿錢辦事，霍蘭德女士支付了我一筆費用，我自然愿意當這個搬運工。”

        托尼皺著眉，他知道托爾上午才從阿斯加德帶回來盒子。可沒想到只是一下午功夫，盒子就能直接跳過神盾局的管控被送到他手上。

        “女孩，告訴我，那天你在我身上貼了什么？”托尼問道。

        伊麗莎白笑笑，毫不意外地反問回去：“看來你反推回了機甲的漏洞。”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的機甲的漏洞？”托尼神情嚴肅，對方的神秘讓他甚至沒有用平日里吊兒郎當的神情應對。

        伊麗莎白卻不再回答，她像只輕盈的貓，墊著腳尖從托尼身前繞過，將手中一個花生米大小的儀器貼在托尼的控制臺上。

        剎那間，整個復仇者大廈變得漆黑。

        伊麗莎白站在窗邊，月亮勾勒出她的下巴，那雙眼睛帶著幾分引人深思的魔力。

        “現在，我還知道復仇者大廈的漏洞。”伊麗莎白說，“甚至還有，復仇者聯盟的漏洞。”

        托尼此時自然不會再放任對方離去，他直接啟動武器，藍色的沖擊炮向伊麗莎白所在位置發射。

        但，對方只是抬抬手。

        一面納米級防護罩為她擋下了所有攻擊。

        托尼棕色的眼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對方使用的防護罩，是他前段時間剛剛隨手畫在餐巾紙上的簡筆構思圖。甚至因為技術無法支持，暫時還處于構思階段，根本沒有辦法制造出來。

        伊麗莎白給他帶來的震撼，不亞于太空中他所看見的外星人大軍，托尼嚴肅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但對方只是將防護罩放在了地面上，似乎有意留給他一樣：“你需要繼續改進它們。”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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