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槍,伊麗莎白只是為了表示自己有一批軍火。但也許是她的形象，在不少人心中產生了些許錯位……

        那個最像說唱歌手的頭目第一時間搶過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菲利普：“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

        “多一個人少分一分錢，所以，解決掉我們其中最弱的那個,我就能拿到更多的錢，不是嗎？”

        伊麗莎白：？

        在男人扣動扳機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羅伊一個閃身，快速奪走了對方手中的槍,然后用槍管拍了拍男人的腦袋。

        “女士不喜歡自作多情。”羅伊沉聲道。

        羅伊的身手足夠迅速,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現在那里的。

        眾人看向血玫瑰，他戴著粉紅色的頭罩,一身黑色的近身作戰衣勾勒出他的肌肉線條。沒有人敢去嘲笑他頗為女性化的面罩顏色……畢竟,一個徒手捏碎鋼板的人，自然能夠輕而易舉捏碎人的頭顱。

        場中，眾人沉默不語。

        一個血玫瑰,一個綠頭蠅。兩個人各個都是可以獨自在哥譚挑起一方勢力的狠角色,卻雙雙選擇效忠神秘女士。

        未知是最大的恐懼。

        神秘女士，也許比他們想的更為殘暴。

        伊麗莎白雙肘支撐在桌面上，雙手指尖交錯相握。隔著特殊隱形眼鏡，她琥珀色的眼眸是灰色的,泛著無機質的光芒,在頭頂一閃一閃的白熾燈光的照射下,仿佛掌握了在場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好了，先生們，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伊麗莎白嘴角上浮,帶著幾分笑容，卻絲毫沒有讓在場眾人感覺到溫暖，“既然現在沒人離開，我就當所有人都愿意加入。”

        全員入伙。

        哥譚目前的走私生意主要被企鵝人掌控著，他在政府和企業間左右逢源，哥譚警局哪怕截獲了他的走私船，最后都能被企鵝人從中脫身。而一些小的走私團隊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只能夾縫中求生，做些企鵝人看不上的走私生意。

        一個晚上，整個九龍街的幫派們在神秘女士的調動下，化繁為簡，組了一個從上游到下游全環節完整的走私隊伍。

        神秘女士帶來的第一批貨物不多，大概只能裝滿一艘小漁船。但僅僅是這一點點武器，都讓不少人害怕被企鵝人報復。畢竟，被哥譚警局抓了，頂多蹲蹲監獄。被企鵝人抓了，那得直接沒命。

        心驚膽戰下，眾人按照神秘女士的布局開始進行第一波走私。

        然而，也許是神秘女士的手段深不可測，幾天后他們安然無恙地將走私船開進了上西城區的碼頭，黑暗中卸了貨，最后順利將貨物交到了買家手里。

        等到第二天綠頭蠅拿著裝滿錢的皮包給大家發錢的時候，不少人捏著手里幾大卷美元，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竟然做成功一樁武器走私。

        “老大，還有沒有貨物需要走私，我們一定全員出動。”有人巴結道。

        “不急。”伊麗莎白開口道，“還沒有找到新的買家。”

        這一次，沒有人再去懷疑神秘女士的身份。手中的鈔票足以證明，神秘女士將會帶領他們，組建一個不輸于黑面具、企鵝人或是雙面人的大幫派。

        所有人都在做這樣的美夢。

        幾天后，哥譚警局收到了一份密報，是他們在幫派內部的線人傳回來的。九龍街的頭目老巴喬想在醫院見見詹姆斯·戈登。

        戈登知道這個老頭目，比起一些新幫派，他的組織平時也就是收收保護費，做點夜總會、酒吧生意，游走在黑白兩道，賺點小錢，鬧不出什么大事。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見自己，但戈登還是赴約前去。

        病房內，老巴喬看起來并沒有受傷。他躺在床上聽著收音機，在他進來后摘下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鏡，從報紙里抬起頭，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意大利老頭。

        “戈登局長，沒想到會是你親自過來。”老巴喬笑呵呵地說道。

        “是你叫我來的。”戈登剛從一場會議中脫身，他身后跟著自己的老下屬安東尼奧。

        “確實，原諒我，我的年齡足夠大了，腦子也大不如前了。”老巴喬笑了笑，“坐吧，老巴喬現在在醫院，可沒有美味的意大利咖啡招待你了。”

        戈登挑眉：“有消息說你被神秘女士揍進了醫院。”

        “哦哦，是，是這樣的。”老巴喬摘下老花鏡，指了指自己的腿，“粉碎性骨折，她足夠兇狠，對著我這個老頭子都毫不留情。”

        “你是黑///幫，神秘女士曾經在罪惡巷懲兇除惡，她這樣對你，并不是毫無道理。”戈登目光里帶著探究，他故意用這樣的話語來試探老巴喬。

        “行行好，詹姆斯，我的年齡足夠當你的祖父了，你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激怒我以換取你想要的情報。”老巴喬嘆了口氣，“神秘女士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最近在整編九龍街的小幫派，如果你有線人，就會知道那里早就改了名，冠上了神秘女士的名字。”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據點也在九龍街。”戈登說。

        “所以，我得到了這個。”老巴喬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腿。

        “你是想作為污點證人來尋求警方保護嗎？”戈登示意安東尼奧拿出本子記錄。

        老巴喬搖搖頭：“是，也不是。”

        我并不打算加入神秘女士的勢力，也不打算反抗。我今天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

        戈登懷疑的目光落在老巴喬身上。

        “前天，我的二兒子從神秘女士手里買下一批走私軍火。三天后，也就是星期五晚上十點半，上西城區洛克漢堡店向西一百米的水邊，他打算買下第二批軍火，我不確定神秘女士提供了多少，但數量恐怕足夠武裝三個哥譚警局。”

        戈登聽到后，神情立馬變了。在他身后，安東尼奧也瞠目結舌，記錄的手停了下來。戈登并未和他共享過神秘女士的情報，所以在聽到老巴喬這些話語前，安東尼奧還認為神秘女士是哥譚新的城市義警。

        “你為什么篤定是神秘女士？”戈登問道。

        “老巴喬雖然人老，但他的眼睛可沒老。”老者擺擺手。

        “看來你已經給自己的組織選好了繼承人，是你的大兒子嗎？”在戈登看來，老巴喬的行為等同于將二兒子送進監獄。尤其還是在，新市長大刀闊斧地打擊□□的這段時間中。

        “不，當然不。”老巴喬笑笑，“這個消息，我同樣告訴了我的大兒子。他會在那天，帶著人手去找老二，然后截下那批貨。你們甚至可以等他們火拼一番后，再出現在現場。”

        “你到底為了什么？”戈登有些不理解，作為以家庭為導向的意大利人，老巴喬的行為明顯讓唯二的兩個兒子手足相殘，有悖家庭信念。

        老巴喬搖搖頭：“我踏上美國這片土地的時候，環境遠比現在的哥譚更為復雜。我和幾個意大利同鄉，為了保護遠道而來的同胞，創建了幫派。可漸漸地，幫派的味道變了。我在的時候尚且還能維持住局面，但我的兩個兒子，可不是那樣的人。”

        戈登的目光里依然帶著幾分懷疑。

        老巴喬笑笑：“我已經很老了，但我的小孫女還年輕，她應該有更光輝的前景，而不是被我不孝的兒子嫁給年齡足夠當她祖父的老頭用來爭權。”

        戈登知道，老巴喬十分寵愛他的小孫女，那是他早逝的女兒留下來的遺腹子，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事實上，你給我的理由并不能讓我全然相信你提供的線索。”戈登直言。

        “那么，接下來的信息也許可以作為證詞。”老巴喬雙手交握，看向戈登，“我的大兒子從墨西哥走私毒品，我的二兒子從東南亞買賣人口。如果你明天抓到了他們，記得在他們銷毀賬本前，從他們的保險箱里拿到證據。”

        戈登怔了一下。

        “這理由足夠充分，不是嗎？”老巴喬說完這一切后，仿佛靈魂一下子被抽干，他沉默了片刻，繼而道，“原諒我，戈登局長，作為一個許久不接手家族事務的老者，我已經沒有能力解決我的兩個兒子了。作為一位父親，我也無法親手殺掉他們。”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但警局還需要核實信息。”戈登站起身，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還是拍了拍老巴喬的肩膀。

        出門的時候，一個女孩和戈登打了照面。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戈登沒有記起來。

        “祖父。”女孩進門后，和老巴喬抱了抱，“我為你帶了一束花。”

        老巴喬笑呵呵地從床上坐起身，如果去看，會發現他的腿根本沒有受傷，反而是被他藏在一側的病歷單上，寫著他的病因——胰腺癌晚期。

        回到警局后，戈登叫來了蒙托亞。他不能提早泄露信息，不然就會打草驚蛇。所以，現階段讓蒙托亞調查是最好的選擇。

        “連環殺人案你辦的不錯，mcu那邊還想給你提一級。”戈登對蒙托亞說道。

        “多虧萊克特醫生。”蒙托亞聳聳肩，“他給了我不少幫助。”

        “我原本想給你放個長假，但很抱歉，有個新案子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戈登將手里由安東尼奧整理出來的資料放在了桌子前，“三天后，你帶隊，一舉殲滅他們。”

        蒙托亞挑眉，她先拆開了文件袋，在看“神秘女士、走私軍火等字樣后，眼中閃過幾分了然。

        “我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

        蒙托亞離開后，戈登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在下班后來到了高臺。

        蝙蝠探照燈亮起，一段時間后，他的老朋友如期而至。

        “我有神秘女士的行蹤了。”戈登開口道。

        蝙蝠俠沉聲：“三天后，上西城碼頭。”

        “你怎么知道的？”戈登愣了一下。

        “其他人員由警局來負責，我來制服神秘女士。”蝙蝠俠有自己的信息情報來源，尤其是，神秘女士目前的優先級處于五星級別，僅次于他在正義聯盟中的那幾位……同事。

        戈登揉了揉太陽穴，再次確認了之前兩人的推斷：“老巴喬的幫派規模很小，他的二兒子為什么會想著去買軍火？”

        “小巴喬最近在和黑面具的人私下溝通。”蝙蝠俠說，“他準備通過效忠黑面具來爭奪最后的位置。”

        “哇哦。”戈登皺了皺眉，“不錯的家庭倫理劇。”

        蝙蝠俠沉默地看著他。

        “抱歉，我只是有感而發。”戈登攤開手，“你說，神秘女士會想通過小巴喬然后和黑面具搭上線嗎？”

        “……”蝙蝠俠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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