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我該離開了，我之后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電梯內，伊麗莎白靠在墻面上,很明顯主動與托尼·斯塔克拉開距離。

        “你很不對勁,麗茲。”托尼向前一步,“你剛才說過的,將坐飛機前的這段時間留給我。”

        伊麗莎白退無可退。

        “我只是，想起了還有其他事。”伊麗莎白直視托尼的眼睛。

        托尼知道,伊麗莎白很擅長偽裝，且一向如此。

        幾年前。

        “斯塔克先生，我很仰慕你,不知道之后我能否有這個機會采訪您？”穿著職業套裙的女記者留著一頭金燦燦的長卷發，她出現在酒會上，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張帶著香氣的名片,遞到了托尼面前。

        彼時,托尼剛剛和伊麗莎白交往。雖然兩人年紀上有些差距，但霍蘭德家和斯塔克家都是紐約名流，沒有人會去肆意評判這段關系。

        剛剛邁入穩定的男女朋友關系,托尼一時半會還未完全適應。他像往常一樣,從女記者手中接過名片，甚至還下意識地稱贊了女記者那頭打理柔順的頭發：“我很喜歡你的發色,甜心。”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后,托尼就覺得不對，但想收回就很難了。

        女記者捂著嘴輕笑,然后，她主動上前抓著托尼的領子，在他耳邊說：“我白天還需要上班,也許采訪時間可以安排在晚上？”

        糟了。

        托尼知道，對方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他連忙后退一步，揮開了對方抓著自己的手。

        不過，已經晚了。

        女記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一角，對他眨了眨眼，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后揚長而去。

        托尼頓了頓，他慢慢轉過身，剛好看見端著兩杯香檳站在那里的伊麗莎白。

        他的女友，他今天晚上的女伴。

        “……我可以解釋。”托尼當機立斷。

        但女孩自然地將香檳遞給他一杯后，開口道：“我剛才遇見了安妮，她和我聊了聊剛剛結束的北極之旅。”

        只字不提剛才的女記者。

        托尼見伊麗莎白一點也沒生氣，懸著的心落下去后，卻又有幾分……失落。

        他年長伊麗莎白近十歲，比起與她同年齡的那群男孩，托尼自信于不會輸給他們。可，他又不確定，伊麗莎白是否會被那群男孩吸引，最后選擇放棄他。

        “嘿，麗茲。”托尼向前走了幾步，離伊麗莎白的距離幾乎只有一指。

        “嗯？”伊麗莎白抬頭。

        將手中的香檳杯放在桌面上，托尼拉著伊麗莎白到了沒人注意的外陽臺。一只手拂過伊麗莎白的臉頰，另一只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讓伊麗莎白更靠近自己一些。

        “托尼，你擠著我了。”伊麗莎白今天穿了一條貼身的長禮服裙，托尼的袖扣頂著她，并不怎么舒服。

        “忍忍。”托尼笑笑，細碎的吻落在了女孩的臉頰上，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腰肢，引得懷中女孩的身體微微發顫。

        “你像條欲求不滿的狗。”伊麗莎白小聲叫罵著。

        “那也是對你欲求不滿的狗。”托尼嗤笑一聲，一個用力，直接將伊麗莎白抱上了陽臺欄桿扶手上。

        好在，今天舞會的地點在洛可可可風格的別墅內。陽臺扶手足夠寬敞，大概有一條手臂的長度，不會讓人輕易掉下去。

        “你真不怕有人過來嗎？”伊麗莎白被托尼吻得耳朵泛紅，她拽著對方的領子，用高跟鞋輕輕踢了踢托尼的腿。

        “我鎖了陽臺的門。”托尼再次吻上自己的小姑娘。

        當一個漫長且呢喃的吻結束后，托尼放開了伊麗莎白：“你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伊麗莎白說完后，看到托尼挑了挑眉，她又補充道，“至少現在，沒有生氣。”

        “小騙子。”托尼笑出了聲，“你剛才確實騙到我了。”

        托尼心底的失落被喜悅所取代，伊麗莎白并非對剛才那件事毫不在乎。

        她生氣了。

        伊麗莎白擦了擦被蹭掉的口紅，看著托尼蜜糖色的眼睛，直言道：“沒有下次。”

        托尼用鼻尖蹭了蹭女孩的臉頰，繼而吻上了對方的耳垂。話語從舌尖化為沙啞的呢喃：“好，我答應你，擅長偽裝的小騙子。”

        回憶從腦海中抽離，托尼看著眼前的伊麗莎白。不知道因為什么，她故作鎮定的模樣，讓托尼一眼就能看出。

        “你并沒有因為索爾的行為生氣，對嗎？”托尼問道。

        伊麗莎白的目光落在電梯顯示屏上，她不看托尼，只等電梯到達一樓。

        但，也許是今天足夠不幸，又或是其他原因，電梯到達八層的時候，一個劇烈晃動，停在了那里。

        頭頂，電梯燈光直接熄滅。

        伊麗莎白一直靠在電梯墻面上，所以沒有摔倒。倒是站在中間的托尼一個踉蹌，有些狼狽地摔倒在地。

        “……托尼，你還好嗎？”黑暗中，伊麗莎白的眼睛還沒有適應，她向前伸手，摸索托尼的位置。

        “鋼鐵俠因電梯故障導致受傷住院？這標題也許太丟人了些。”托尼握住了伊麗莎白的手，站起身，“我沒事，你呢？有受傷嗎？”

        伊麗莎白：“沒，是大廈停電了，還是電梯故障？”

        托尼呼叫了幾聲自己的智能管家，但對方沒有回應。無奈，他只能按動電梯自帶的報修按鈕。電話那邊，大廈的物業管理人員表示馬上就來搶修。

        “看來你沒有食言，你坐飛機前的這段時間確實留給我了。”靠在一邊，也許是身處黑暗，托尼看不清伊麗莎白的臉，不用考慮對方的表情代表著什么，這反而讓他說起話來更加的隨心所欲。

        “……你寬慰人的水平一如既往地爛。”片刻后，伊麗莎白才道。

        托尼低沉地笑出了聲。

        “但你每次都很吃這一套，不是嗎？”

        伊麗莎白并未回答。

        過了許久，托尼又道：“索爾并不是你生氣的導火索，對吧。”

        “……”

        “事實上，我一直覺得，兩年前自從我們分手后，你就變了很多。”托尼不管伊麗莎白是否會回應他，他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口道，“你在逃避，或者說我們都在逃避。無論是選擇，還是環境，又或是某種既定的結果。”

        “我在想，剛才在頂層的時候，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讓你選擇離開。”

        “托尼，夠了。”伊麗莎白突然出聲道，她語氣沉著，但托尼聽出對方些許的不冷靜，“你不是心理醫生，你也不需要在這里剖析我的心理軌跡。”

        托尼笑了笑：“這就是問題所在。”

        “你害怕見到復仇者聯盟的大家，是嗎？”

        話音落下，電梯頭頂的燈光再次亮起。二人面前的電梯門從兩側打開，拿著維修工具的物業管理人員將頭探了進來：“還好嗎，斯塔克先生？”

        伊麗莎白越過托尼，走出了電梯。她沒有看對方，徑直走進對面的電梯間。

        在門闔上前，兩人四目相對。托尼沒有阻攔，而伊麗莎白則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至少，從表面上來看。

        “科林，幫我改簽機票。”離開斯塔克工業大廈，伊麗莎白走向自己的專車，并將電話打給了科林，“改到明天早上，不耽誤上午的會面。”

        專車司機看到走到窗邊的伊麗莎白，詢問她接下來要去哪里。

        “車給我，你回去吧。”伊麗莎白拿過車鑰匙，坐進了駕駛室，“明天我自己去機場，鑰匙我會放在車里，你帶備用鑰匙去停車場把車開回去。”

        司機猜到伊麗莎白晚上有自己的事，他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一路向北，伊麗莎白開到了澤維爾天才少年學院。

        她知道一條小路，那里是查爾斯告訴她的。能夠不被人注意的進入學院，當然，前提是被門禁系統確認過身份。

        “你第一次在白天來找我，我甚至有些不大習慣。”x教授知道伊麗莎白的到來時，還在給學生們授課。他沒有立馬離開課堂，反而是給學生講完課后才來到辦公室。

        “哥譚市長同變種人學校校長展開會談。”伊麗莎白端著茶杯，沖x教授做了一個舉杯的姿勢，“這很正常，畢竟變種人議題是整個社會的熱門話題，哥譚的變種人雖然不多，但他們的存在也令市議會番兩次就要提上一嘴。”

        “是要向我請教如何教育變種人青少年嗎？”x教授慈祥的笑了笑，“也許我可以在哥譚開一間分校。”

        兩人結束了寒暄，x教授詢問起伊麗莎白的傷勢：“前段時間在電話里，你和我說沒什么事，但從那場直播里，我可發現了不少細節。麗茲，你傷得不輕。”

        伊麗莎白靠在沙發上：“但一切都過去了。”

        x教授無奈地搖搖頭：“不，你看起來可不像一切都過去的模樣。說說吧，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

        伊麗莎白沉默片刻，最后才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亦師亦友的查爾斯。

        “我想起來了很多事情。”伊麗莎白說，“尤其是，托尼、史蒂夫、娜塔莎、索爾他們……”

        “你今天見到他們了？”x教授猜測道。

        “是，一部分成員，畢竟他們還有不少人在這個時間節點還沒有入伙。”伊麗莎白低垂眼眸。

        “你很害怕。”x教授直言。

        伊麗莎白頓了頓：“我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結果，無論對方是誰。”

        x教授嘆了口氣：“還有其他事嗎？我知道，你不可能只因為這件事就來找我。”

        抬起頭，伊麗莎白看向x教授：“確實如此。”

        “我對一個人有一種超出自我認知的好感，甚至我在看見他的時候，從心底涌上來的情緒讓我站在失控的邊緣。”伊麗莎白沉聲道，“查爾斯，拜托你，進入我的記憶，幫我看看，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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