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跟我去南越
這個(gè)回答倒也不是沒道理,趙玄推翻了南越政權(quán),必定還有殘存的勢力在南越。
玉息是南越皇族,被追蹤不是沒有可能。
她故意這么說,實(shí)則知道司徒行心中就是這么懷疑她的。
看司徒行一臉審視的模樣,玉息淡淡道:“行王殿下若是懷疑我,大可將我關(guān)押,或是干脆處決”。
“不必對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就算我齊集了南越的殘存勢力,就北商如今的實(shí)力,我也沒有能力做什么威脅北商政權(quán)的事”。
她一路看著趙玄一步步將北商政權(quán)奪回,國力越來越強(qiáng)大,心里便知道天下大勢已定,南越只能成為歷史。
司徒行望了她片刻,神色有些復(fù)雜,垂下雙眸。
“抱歉,我不是懷疑你”。
玉息沉下臉,司徒行懷疑她也沒什么不對,她的身份本就敏感,若不是趙玄對她感情特殊,她在商宮就是一個(gè)不該存活的人。
她能活到現(xiàn)在,是老天垂憐。
“朱闕門之前是趙恒控制,趙恒死后便失去了蹤跡”。
“他們從來不做無用功的事,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尋你,若不是你身上有他們需要的價(jià)值,他們何必費(fèi)盡周折”。
玉息淡淡一笑道:“那行王殿下覺得我身上會存有什么價(jià)值?”
“南越皇族后裔這個(gè)身份?”
南越皇族已沒落,僅存的數(shù)人四散各處,早已沒了氣數(shù)。
司徒行沉默片刻,冷酷道:“或許,是你能留在皇帝身邊的緣故”。
玉息心一沉,聽懂了司徒行的意思,她是最接近趙玄的人。
趙玄是北商帝王,最高位掌權(quán)人,她日日夜夜在他身側(cè)。
這樣說來,好像這點(diǎn)確實(shí)最有價(jià)值。
“行王的意思,是朱闕門想通過我這層關(guān)系,去刺探皇上?”
司徒行的眼神晦暗不明,“若是他們真的這么做,手上必定有可以拿捏的你的東西”。
玉息頓了下,苦笑道:“那行王殿下有什么辦法讓我離皇上遠(yuǎn)一些?”
司徒行眉心收緊,俊雅睿智的面容蒙上一層愁容。
她正欲離開,司徒行急忙說道:
“馬上就要國棋對弈了,等結(jié)束后我便會去南越”。
司徒行頓了下,“你可愿意跟我一同去南越?”
……
司徒行的話是一記平地驚雷,炸得玉息身體一震。
南越,是她魂?duì)繅衾@的地方。
她日日夜夜都想回去的地方。
南越的水域,花樹,戰(zhàn)火中焚毀的越宮,她的秀禾殿,全是她割舍不下的牽掛。
可她再不舍,那些都只是她的幻境,她只能念著,卻觸不到。
玉息聲音發(fā)顫,盡量掩蓋自己的失態(tài)。
“行王殿下是覺得我留在北商,會影響北商運(yùn)勢?”
……
“或者認(rèn)為我會成為第二個(gè)衛(wèi)琬宜?”
……
當(dāng)年衛(wèi)太后圣寵才釀成日后慘烈的宮變,司徒行傷了身體根本,便不能再榮登帝位。
司徒行認(rèn)為朱闕門正是想利用她這點(diǎn)。
他護(hù)著趙玄登上帝位,自然要護(hù)他到底,說到底是護(hù)著北商的江山。
司徒行神色冷峻,玉息說得他不是沒想過,也確實(shí)有這樣的擔(dān)憂。
可中間是不是還夾雜著他私人的感情,他也是有些迷惘。
興許,不過借著替北商考慮的由頭,滿足他暗藏的私欲。
司徒行的手有些不自然,握了下拳背到身后。
“如果,是我想你同我一起……”
玉息身體僵了下,二人沉默,片刻后玉息慘笑道:“愿不愿意,不是我能選擇的”。
趙玄要強(qiáng)留她,是要她的人。
司徒行要帶走她,是因?yàn)樗纳矸荨?br /> ——
這時(shí),換上干凈衣衫的心月公主,提著小木桶興高采烈從里面出來。
“放小魚兒嘍”。
她跑到小池塘旁,擺弄小木桶,雙手在水里撈半天,小魚滑溜溜在她手指縫里溜走。
她搗鼓了半天,一條都沒握住,急得臉頰通紅。
“父王,玉息,快來幫我”。
“好”二人同聲,互看了一眼,司徒行的眼眸中有了一絲熱度。
玉息神色尷尬,避開了他的眼神。
她走到心月公主身旁,將木桶提起,小心翼翼將里面的小魚倒入小池塘。
那些魚兒進(jìn)入了更大的區(qū)域,“嘩”地散開,搖擺著魚尾巴四處游走。
心月公主蹲在池塘邊,看著魚兒游來游去,興奮異常,一會兒拍手,一會兒拍水。
剛換好的干凈衣裳,垂下的袖口又濕了一片。
玉息見狀,將她的手臂抬起,將衣衫袖口挽了起來,露出她肉嘟嘟的一截小手臂,在水里劃來劃去。
司徒行目色深沉,“我去南越,心月會隨同我一起”。
玉息身體頓了下,但想來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司徒行是心月公主的生父,她日后自然是跟著生父一起。
聽到司徒行這樣說,心月公主抬起小腦袋問道:“我去了南越,是不是就見不到玉息了?”
司徒行:……
玉息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你父王是去南越養(yǎng)病,等養(yǎng)好了身體,就帶你回來”。
“你是北商公主,日后總要留在北商的”。
心月這才安下心,接著又問道:“玉息,你之前說過要和我一起的,我們什么時(shí)候能住一起?”
玉息:……
之前不知道她是司徒行的女兒,以為她不受重視,無人看管,才想到要將她入到自己一脈中,往后便和她相依為命,在北商一同渡過漫長時(shí)日。
如今司徒行認(rèn)回了她,萬事自有她父王操辦,便再也用不著她了,可心月公主卻記住了玉息的承諾。
她以為玉息仍然會履行承諾,她終究是期待的。
心月如今有父親祖母的陪伴,很幸福,玉息想了想,便準(zhǔn)備告訴她真相。
“心月,我們可能……”
“玉息”。
司徒行阻止了她,哽在喉嚨的話終究沒能說出來。
玉息含糊略過,好在心月小孩子心性,專注水里的魚兒,便沒有追問。
玉息陪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司徒行送至院外,認(rèn)真懇求道:
“不要告訴心月真相,她生母早亡,她將你當(dāng)作母親,望你給她留點(diǎn)念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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