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五章逃避還是面對
和風用只屬于它的獨有方式婆娑著樹影,讓那看似不自然的擺動都變得順理成章。他想,所謂的時光荏苒和歲月蹉跎,大概就以這樣的方式寄托在這之中,然后從每個人的身邊逐漸消失不見。
而在盤山公路上,那安穩和活潑的身影漸漸地成了鮮明的對比。
今天雖然不是周末,但依舊很難看到其他人走動。而此時的他們,正佇立在文具店的門口。那個肌肉發達的大叔,正機械化的從貨車上卸下剛剛運來的貨物。
“喲,”
他先向他們打著招呼,看到這幅光景之后,欲言又止。然后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莫痕到是當了機,因為不管看多少次,這種違和感都沒有在他的心中消失。或者說,就算再過多少次,大叔和這里氣氛都無法用什么東西融合在一起。
等回過神,主動的揉了揉小洛的頭,讓她去樹蔭下等著。而他自己卻挽了挽袖子,在一個稍微恰當的時機上去搭了把手。第一次接下裝滿書本的箱子,登愣的一下,就讓他的右肩往下沉了一大截。莫痕不自覺的咧了咧嘴,眼睛的視線來到了走在前邊的,腰身筆直的大叔。
于是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開始了勞作。大概十分鐘吧,也許更短,其實他已經不能準確的去計算時間了。等一切結束,莫痕倚在商店的門口,厚重的鼻息久久都不能平靜下來,額頭上的細汗沿著額角匯聚成一滴滴汗珠從鼻尖和臉頰上流下。而正對門口的雜草中,不知名的小花竟然招引了蝴蝶。而小洛在一旁,眼神中有著別樣的色彩和夢想
“謝謝!
答謝的是程大叔,莫痕卻沒有回答。他只是出于禮貌的把目光也跟了過去,輕微的點了點頭。
“小子!
“嗯?”
欲言又止的大叔遞給他一條毛巾,然后說出了在莫痕他看來最危險的話語。
“沒什么,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他用汗巾擦拭著從下巴流淌下來的汗水,抓住自己的衣服,稍微抖抖。先是散去衣服和身子之間的熱量,然后把毛巾扔回到大叔手上,苦笑著回答著。
“算了吧!
大叔也想起來什么似的,嘴上嘟囔著也對。不但沒有怪他什么,反而是流露出一副很安慰的樣子。那張剛毅的臉龐下,隱隱約約的有著慈祥,尤其是遠處的小洛沖程叔揮了揮手后,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你怎么看!
面對他的發問,莫痕他把手從額頭插過,本來就很蓬亂的頭發就變得更加不合理了。接著眼神滑過手臂邊,看著身邊的男人,他眼中中多了些期盼,偏偏是這種期盼感,就讓莫痕不覺得這句話是在問他對小洛的態度。
他的思維也很跳躍,再回想起上次來的時候梓茗的反應,稍微有點不太對。而當時他也沒有給什么交代就離開了,現在想想,程叔問這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可大叔不知,他就是另類,或者是不合常理,有時候明知道存在這種可能性,甚至說這是別人賞賜給他的一個千載難逢的解釋機會?伤峭鯔嘀械谋J嘏桑褪悄欠N明知道變革才是最好的方式,還是愿意守著僅剩的安逸渾渾噩噩過下去的存在。
所以他裝傻,望向大叔。
“小洛么,她很可愛啊!
莫痕他就像這樣回答的。而大叔因為沒有聽到理想的回答,吐出了失望的語氣,表露了無奈的心情。而這些,最后竟然都用干笑來掩蓋,盡管如此,冒著被敷衍或者是被傷害的后果,還是繼續的向莫痕說明是他的女兒。
“我,是說梓茗。”
“梓茗?”
“嗯,我女兒。”
他能感覺到身邊的視線愈發的強烈,所以莫痕不得不好好的轉過頭。這一看不要緊,那種想讓他給出一個男人之間的回答的決心,根本遮擋不掉,就直直的寫在大叔臉上。
可對視了幾秒,他突然起了身,對著小洛大聲喊著,
“洛!”
“是,這里!”
“我們該回家了哦~”
接著遠處傳來回應的聲音,那個嬌小的身影穿過平寬的道路來到他的身邊。像一個平常的人,再發現了什么稀奇的事之后,喊著他的昵稱,創造了一個再大眾不過的對白開端。然而他卻打斷了她。
“先跟大叔說再見!
“嗯,大叔再見~”
“再見,小可愛!
她朝他揮著手,他也回應著,而莫痕只是獨自一個人走在偏前的位置。沒能前行幾步,小洛便從側邊追趕上。
“大魔頭!
“嗯?”
“剛剛,那邊,長著一種,就是那種一碰就會,刷~,的一下,收在一起,的葉子。”
可能因為第一次見,小洛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的激動的形容著。莫痕停下腳,想到了含羞草的花語。他沉默著,然后排除懺悔這個寓意。無論是敏感的心還是什么的,都很符合梓茗的性格。這使他心中突然感覺,她其實也不錯。重要的是,梓茗也幫自己照顧過小洛,如果就這么走掉,好像也是不負責吧。
所以他轉身,沖著程叔喊著。
“大叔,其實我也不討厭!”
“嗯?大魔頭你在說什么!
“沒,又許諾了一個我可能無法承受的東西。”
望著那偉岸身影依舊,他不知道那個肌肉大叔是否聽到了他的話,無法猜測,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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