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柳雪艷英姿勃勃地舞了一回劍。
那四角各吊了一片紅紗、欄桿上纏滿紅綢,布置得紅艷艷的舞臺上,只見刀光劍影交織,在半空里結成一張銀色的網,又好像無數拖著白色流光的流星快速劃過夜空,炫目而迷人。
雅間內的景王、嚴世蕃和陸炳三人看了,皆很稱贊。
待到柳雪艷收劍退場,景王叫道:“賞!”
自有身旁伺候的管事下去給姑娘打賞銀子。
不一會兒,秦月娥就按照慣例帶著柳雪艷入包廂內來謝賞了。
柳雪艷尚未換裝,還著一身深紅色的勁裝短打,顯出玲瓏體態和健美的修長雙腿。那身紅衣的衣襟處和小袖口處都包著黑色寬幅滾邊,纖腰處也束了一條銀黑色軟煙羅。這不露不顯的紅黑配,顏色醒目而沉郁,遮住身體的布料多到似個良家婦女,叫人一見難忘。
她又云鬟微亂,因為卻才運動了一番,此時一張雪臉紅撲撲的,鼻尖和耳發處尚有未擦拭的晶瑩汗珠,真是說不出的嬌艷誘人。
就好像一顆才剛剛用山泉水洗過的水蜜桃。
嚴世蕃頗為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看一眼,道:“長得還不錯。聽說你賣藝不賣身?開個價吧,本公子看上你了,今晚為你開~苞。”
柳雪艷目色一沉,扭臉擺脫了嚴世蕃的手,轉身即走。
“嗯?”嚴世蕃拖長聲。
門外幾個嘍啰立刻擋在了柳雪艷身前,堵住她進退維艱。
鴇母秦月娥見勢不好,慌忙揮動手絹,輕輕撣在嚴世蕃的胸口,臉上強笑道:“慢慢來,嚴公子,您這樣直白,把我們姑娘給嚇到了呢。”
景王在旁笑著幫襯:“東樓兄,你也忒性急了些吧?難道你府中那二三十個姬妾就沒一個長得有她絕色的?”
秦月娥趁機會道:“這樣子,嚴公子、景公子,還是先讓雪艷去換身衣服了再來陪侍各位吧。她現在身子汗津津的,熏到了幾位爺可就不好了。”
嚴世蕃不依不饒道:“先開價。”
秦月娥沒辦法,轉身去扯柳雪艷衣擺,小聲道:“閨女啊,你看你是自己做主,還是媽媽給你做主啊?”
陸炳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此時秉著看戲的心態,只擎著酒杯把玩兒,長久沒作聲。
在他看來,還沒服侍過男人的女人,不管是否身在青樓,都會有這么忸怩作態的一段。過了第一天晚上,女人醒事了,就好了。日后說不定還會為了同其他姬妾爭奪男人的寵愛,無所不用其極呢。
男人同女人,天生就是要配對的。
而這個世道,女人得倚靠男人存活。
秦月娥發問,陸炳就微微瞇起眼眸看向了柳雪艷。
老實講,這柳雪艷讓他很好奇。
她會武,他是行家,自然看得出來她耍的不是花槍。
一個會武的女子,不太可能是被強賣進妓院的。
就這怡紅院豢養的打手,一個個不過就是看起來長得高大粗苯了些,面目猙獰,嚇人了點兒,其實全都中看不中用。唬一唬其他柔弱膽小的女人沒問題,但是要想嚇唬住這個柳雪艷,難!
若說她是想要賺錢糊口,天橋下那一片兒地不夠寬敞么?賣武、賣唱、雜耍、戲法……花樣百出的江湖賣藝人多的是,并不是沒她這種賣拳頭賣武藝的。只要這藝賣得精彩,人們愿意給你掏銀子,哪管你賣的是什么?
柳雪艷長得明艷動人,又有真功夫傍身,絕對能在天橋那兒賺到不少錢。
但聽說是她自愿賣身于此。
也許是看中了這里的有錢人多,大爺們出手闊綽。
既然是自愿賣身到這風流淵藪的所在,你非要賺這一份鋌而走險的錢。那么,也應該是做好了準備會遇到嚴世蕃這樣的權貴以權壓人欺負你。
既進了腌臜地,卻又想要立牌坊……呵呵。
且看她如何應對。
但見柳雪艷聽了秦月娥的話,倒沒有起太大的反應,而是似臻首思忖了一番,然后她忽然扭頭,看向了左手邊。
眾人不解其意,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那里立著五扇擺放成弧形的折疊畫屏,屏風的上下木框和底座皆鏤著纏枝花紋,屏風中間為素紗做的屏心,上繪著大幅彩色牡丹,白的、粉的、紅的,花團錦簇,又有兩只蝴蝶在花叢中飛舞蹁躚,你追我逐。
屏風的左上角,書著四個大字---富貴花開。
看著沒甚稀奇,再看題跋和印章,這畫樣兒也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景王疑惑地看看陸炳。
陸炳沖他微微搖頭,似乎也表示不解。
唯有嚴世蕃,他是何等樣人?
須臾,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他已厲色問道:“隔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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