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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聽話聽音兒,這是要搶姑娘了。

        秦月娥巴不得如此,管他們誰真有錢,誰打腫臉充胖子,只要幫她把姑娘造成哄搶局面,她正可以待價而沽!

        大家都搶的東西,難道不是更香嗎?

        秦月娥暗暗將屋中這一群當(dāng)今最有身份和權(quán)勢的男人一個個都瞧了瞧,目中精光閃爍,笑道:“裕王爺、嚴(yán)公子、景公子,這下可怎么辦啊?雪艷就只有一個呀。”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秦月娥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真恨不能是個男人都把他圈進來。

        要不是陸炳一直沒出聲,這個笑面閻君,她也是想要拉進污泥潭里來攪合攪合的。

        “我就算了吧。”被點到名的景王朱載釧抵唇咳了咳,不動聲色地添一把火:“依我之見,這種事情強求不來。東樓兄,要不就讓雪艷姑娘自己從你和皇兄二人中挑一個吧。”

        “挑?”嚴(yán)世蕃胖臉上肥肉抖了抖,“到底是她賣身還是我們賣身?當(dāng)然,如果裕王喜歡以聲色媚人的話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不過我可沒有這種特殊的嗜好!”

        朱載垕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可他目光瑟縮,并不敢動怒。

        此刻已然明白,再待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

        暗自深吸口氣,朱載垕抬手,沖嚴(yán)世蕃略拱了拱,溫聲道:“本王只是仰慕雪艷姑娘高潔俠義,今日特來拜訪她。碰巧她正在表演功夫,就略多坐了坐,并沒有其他想法。東樓兄,我還有府務(wù)要急著回去處理,就不耽在這里敗了你的雅興了,告辭。”

        說罷,朱載垕也不等嚴(yán)世蕃回應(yīng),更不去看他臉色,直接排眾而出。

        “王爺,等一等!”

        高拱慌忙轉(zhuǎn)身取下掛在墻上的毛領(lǐng)披風(fēng)跟上去,將其搭在裕王身上。

        朱載垕一邊疾走,一邊拉起兜帽將頭臉盡數(shù)遮住。

        包廂門大敞,嚴(yán)世蕃和朱載釧見那主仆二人出房門后就往樓下去,最后徑直離開了怡紅院。

        等到看不到人影兒了,朱載釧覷一眼嚴(yán)世蕃的神情,討巧賣乖道:“他這樣子不識抬舉,才是壞人雅興!”

        嚴(yán)世蕃把兩只被胖臉擠壓出來的小瞇眼幽幽地看向景王,似笑非笑:“景王認(rèn)為剛才我諷刺你哥哥是個賣笑的,是在抬舉他?”

        “……”朱載釧霎時漲紅了臉,訕訕道:“東樓兄,你開什么玩笑。”

        嚴(yán)世蕃全不在意景王情緒,已經(jīng)收了氣焰轉(zhuǎn)向陸炳,如沐春風(fēng)道:“陸兄,我把她送給你,怎么樣?”

        竟然已是將柳雪艷直接當(dāng)囊中之物一般。

        “你啊,最愛尋人開心了。”陸炳含笑搖頭,“我今晚過來只是陪你倆坐一坐的。皇上交代了一些事情要我盡快去辦了,東樓,我可能待會兒就要走。”

        嚴(yán)世蕃字“德球”,號“東樓”。

        這“東樓”聽起來風(fēng)流又瀟灑,跟他關(guān)系熟一點的,都愛呼他的號。

        陸炳比嚴(yán)世蕃大三歲,嚴(yán)世蕃又素來較為禮遇他,故而陸炳常直呼其號。而裕王景王兄弟倆同年出生,前后只相差三個月而已,嚴(yán)世蕃則比他倆都大。那兩人雖然是親王,但不得不看嚴(yán)世蕃的臉色行事,是以稱兄道弟諛媚他。

        聽陸炳那樣講,嚴(yán)世蕃大手一揮:“那你走的時候就把她帶回府去。”

        陸炳挑眉,“我府中哪個不比她好?”

        景王不甘寂寞,插話道:“倒也是。要我說,你倆都差不多。府中的美人千嬌百媚,兩位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羨煞了普天下的男人。”

        陸炳看向那個脊背僵直的柳雪艷。

        皇上目前只得三位皇子,裕王是其中最年長的。

        因現(xiàn)居中宮的方皇后無所出,在前任哀沖太子不幸病逝后,就改立了王貴妃所生的兒子為太子,即莊敬太子。裕王則因母妃身份不高,從而錯失了東宮之位。

        畢竟年長,裕王一向謹(jǐn)小慎微,怕的就是被人說他覬覦東宮之主。今晚難得遮遮掩掩出來,就為了看柳雪艷一眼。

        既是裕王看中的女人,還是從中斡旋一下的好。

        嚴(yán)世蕃這樣胖,且素喜虐待女人,柳雪艷要陪他一宿,只怕會被玩兒壞了。

        陸炳遂面上一笑,委婉對嚴(yán)世蕃道:“東樓,強扭的瓜不甜,不如就依景王的意思,讓雪艷姑娘自己做主好了。”

        秦月娥眼見心思要泡湯,此時見陸大人會做人,立即干笑著插話:“對對對,屋中三位爺就都讓我家姑娘挑一挑好不好?畢竟她是初次承歡呢,心里著實擔(dān)驚受怕的。”

        這是要繼續(xù)攪屎。

        朱載釧強顏歡笑:“我自有我的鶯兒陪,陸兄、東樓兄,你們自己商量去。”

        嚴(yán)世蕃卻道:“她們不是一對姐妹花嗎?陸兄,你我平分秋色好了,不要再推辭。”

        轉(zhuǎn)向秦月娥:“鴇母,我們來了這么久,怎的還不喚另一個美人來伺候?去去,趕緊去把人叫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到底是什么樣的尤物這樣子藏著掖著。”

        秦月娥頓時暗暗叫苦不迭。

        嚴(yán)世蕃是出了名的好色又貪。

        怡紅院每月都要固定向嚴(yán)府上供,還能指望從姓嚴(yán)的手里賺到大把銀子嗎?做夢。

        今晚怕是兩個紅牌姑娘都要折在嚴(yán)世蕃的手里了。

        秦月娥腦子轉(zhuǎn)動,正欲借口說如煙這幾天身子不便利,無法伺候各位爺,不期門口來了個姑娘,墊腳努力將視線越過門口的嘍啰直直朝里面望。

        朱載釧看見,頓時眉開眼笑:“說曹操,曹操到。鶯兒,你來找本王的?”

        來的姑娘叫馮鶯兒,年紀(jì)小,性子活潑,甜美可愛。

        依娜楚那次來怡紅院變傘,就是她跳進的傘池。自此后侍奉依娜楚左右,口口聲聲稱師傅,再三請求教給她變戲法的手段,尚未如愿。

        馮鶯兒沖朱載釧抿嘴一笑,卻搖了搖頭,轉(zhuǎn)向秦月娥脆生生地道:“媽媽,如煙姑娘說,她想要邀請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炳陸大人入香閣一敘。”

        所有人都愣了愣。

        一個還未接客的清倌兒主動邀請男人進入閨房,這意思很明顯了。

        陸炳,就是那個傳說中要自己挑選入幕之賓的紅牌柳如煙挑中的男人。

        嚴(yán)世蕃擊掌大笑:“有意思!”

        陸炳也覺得很有意思。

        早聽說怡紅院的柳姓姐妹花,一個揚言賣藝不賣身,一個則放話說賣身的男人必須是自己相中的。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那個信誓旦旦賣藝不賣身的柳雪艷,穿著打扮也似個良家婦女,可是,她竟于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同裕王眉來眼去。

        更蹊蹺的當(dāng)然是那個柳如煙了。

        他都不知道她身材長相,照面沒打一個,話也沒說半句,怎么對方就看上自己了?她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的人嗎?竟對他也敢挑三揀四的。

        不過……

        陸炳心中微動,直覺是她。

        那半片濕噠噠的瓜子殼猶如還黏在他的左臉上,只是這回沒覺得惡心,倒覺著那指甲蓋兒大小的地方有了濕熱的溫度,漸漸發(fā)燙、瘙癢,好似螞蟻在啃噬,酥酥麻麻的,竟有種道不盡說不清的舒服……看來,這一趟還非去不可了。

        思忖完畢,陸炳正想要找一番道貌岸然的說辭掩藏一顆怦然心動的心,突聽到那柳雪艷恨聲道:“嚴(yán)公子若非要奴家,那么奴家就在雅閣里等你好了!”

        說罷,只手揮開擋在門前的嘍啰,旋風(fēng)一般跑了出去。

        屋里人面面相覷。

        “這下可更有意思了!”朱載釧哈哈大笑道,“行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看二位還是趕緊收拾收拾這就上樓去吧,莫讓兩位姑娘等久了。”

        嚴(yán)世蕃憤憤不平:“總算知情識趣了點!”

        想來今晚他在女人這里是第一次碰壁,還是當(dāng)著熟人的面,耿耿于懷。剛才那一番舉止,都是為了作踐柳雪艷的,其實目的還是為了得到她。

        陸炳摸了摸鼻子,也順勢就著臺階下,坦然笑道:“那,景王、東樓,美人主動相邀,卻之不恭,也于心不忍,陸炳就上去看一看她好了。”

        聞言,嚴(yán)世蕃學(xué)他之前那樣,一挑眉:“咦?你剛才不是說皇上交代了你要事得即刻去辦了么?這會兒又不急了?原來是看不上這個姐姐,心系妹妹。”

        朱載釧接力打趣他:“姐姐有功夫,且我瞧她頗為自得。萬一她在香閨里硬鬧著要同武狀元切磋比試一番怎么辦?陸兄又一向憐香惜玉,肯定將就她,但這豈不是很壞興致了么?所以我覺得吧,他也不一定就是沒看中姐姐,只是嫌麻煩。”

        “哎景王,這你就想錯了啊。你別以為陸兄是武狀元出身,行事就會同個赳赳武夫一樣莽撞粗魯。若是他真有心,切磋仍舊是可以切磋的,還能叫姑娘食髓知味,念念不忘他。知道么?坊間傳言,陸兄要是體貼起人來,連男人都恨不能獻身給他,就單看他有心無心罷了。”

        “哦?”朱載釧聽得興致勃勃,只是很茫然:“如果他看上了這個姐姐,姐姐又要同他比武,真依她?那他倆會怎么比呢?香閨里打起來,可不好看啊。”

        “好看!”嚴(yán)世蕃道,“很簡單啊,當(dāng)然是不穿衣服比啊,誰怕誰?那香艷場景,你我就沒法體會了,遺憾,遺憾。”

        朱載釧愣了愣,隨即捧腹大笑。

        陸炳自覺臉皮挺厚,這會兒也不免覺得滾燙,只怕臉已經(jīng)紅了,悻悻道:“你們兩個行了啊,別沒完沒了的。”

        嚴(yán)世蕃擺手趕他,尖細地笑道:“去去去,趕緊去!”

        調(diào)轉(zhuǎn)視線,瞇瞇眼冷冷地脧著秦月娥:“老鴇,你兩個女兒今晚一起破瓜,好事成雙,你還不趕緊叫人將鞭炮放起來?”

        青樓里姑娘初次與男人同枕,叫“掛衣”,或者“疏弄”,都說得十分文雅。

        怡紅院是高檔青樓,不是暗門子土娼。即使是檔次低的妓院,恩客也都會對清官兒另眼相看,何況這兩個還都是怡紅院的頭牌姑娘,更加高看了,哪里似嚴(yán)世蕃這般張口閉口不是開~苞就是破瓜?

        秦月娥惱恨他說話粗俗無禮,但是也只能暗自在肚子里咒罵,面上強做起喜不自勝模樣,站在房門口放開嗓子一疊聲喊---掛紅、點喜燭、放鞭炮!

        吩咐完畢,回頭沖三人道:“諸位貴客,咱們這行的規(guī)矩---得了姑娘的初夜,爺是要打賞的,大家都討個喜氣。”

        陸炳風(fēng)流一笑,摸出身上的錢袋子整個兒拋了過去。

        秦月娥手忙腳亂地接住,未打開看,已自那落在胸口處的沉甸甸的重量和手感判斷出來,是金錠子!

        有好幾個呢。

        這才真正眉花眼笑起來:“陸爺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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