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反對(55)
“為何?”
無憂合上圣旨,將其又拋回了馮忠手里,卻不見她的眼中有激動。
也是,她自己都能親自拿到的東西,也不稀罕別人再給她了。
之前的她只是真的很疑惑,但她向來是個不會被負(fù)面情緒困擾的人,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皇帝也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你不帶著這瓶毒藥來找朕,朕是不會拿出這圣旨的。”
無憂挑了挑眉。
“你與你母親的感情很好吧?”
她點頭。
“作為帝王,最不應(yīng)該的就是被情所擾,陸家手握兵權(quán),在你沒有上位之時是助力,在你上位之后,焉知不會變成威脅?
“到時候你若是舍不得對自己的母親出手,朕的大夏朝豈不是要改姓陸了?朕又如何對得起長孫家的列祖列宗?
“長孫策是處處不如你,可他唯有一點勝于你,那就是他的骨子里冷血、自私自利,只看重自己。
“而你過于重感情了。”
他笑了起來,笑容有欣慰:
“這并不是一個缺點,無憂,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對真正對你好的人,你恨不得用十倍還報。就像你皇曾祖母那樣。
“可這并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情感。”
他頓了頓,似是說得有些累了,馮忠適時地奉上一盞茶。
現(xiàn)在他也看明白了,公主和皇上之間的氣氛沒開始那樣緊張……應(yīng)該沒事了。
“不過,你能狠下心對皇叔祖父出手,甚至對你的父親和弟弟也毫不猶豫,我也就放心了。”
“明日的早朝,朕就宣讀圣旨,待你熟悉朝中事務(wù)后,就傳位于你。”
無憂抬起眼:
“好。”
她說完扭頭就走,卻在走出沒多遠(yuǎn)又回來,將那毒丸揣進(jìn)了自己的袖子。
皇帝忍不住笑了:
“這藥丸,不讓我吃了?”
無憂面無表情:
“既然您想通了,我有了更省事的方法,為什么還要選麻煩的呢?”
“嘿,什么叫我想通了,都說了是考驗?zāi)恪!?br /> “您是不是閑得無聊?”她冷冷地道。
皇帝吹了吹胡子,臉上還有一絲得意:
“那不至于,不過等你能批折子后,就輪到我清閑享福了。
“快點學(xué)吧無憂,哈哈,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你皇曾祖父當(dāng)初可是在太子十二歲的時候,就讓他處理政事,自己撒開手不管了。”
“呵。”無憂冷笑一聲。
“毒丸真要拿走,說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無憂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看您還能活十來年,用不上,況且。”她頓了頓:“皇曾祖母會傷心的。”
“行行行,還沒當(dāng)上太子呢,威風(fēng)倒是不小。”
——
無憂的思緒又回到了死寂的朝堂之上,因為她的走神,所以動作慢了一拍。
而馮忠話音剛剛落下就迫不及待出來謝恩的長孫策更顯得那么地突出。
朝臣面面相覷,紛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那圣旨里提到的名字是……四個字,不是三個字吧?
朝臣可以裝傻充愣,靜待事情發(fā)展,馮忠卻不行。
馮忠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硬著頭皮提醒他:
“世子,你弄錯了。”
說罷,他趕緊用求救的目光投向“救星”。
無憂原本還想很壞心眼地多看會戲,不過馮忠都這樣了,還是算了。
她向前一步,越過了懵在原地的長孫策,接過了圣旨。
“謝父皇。”
既然她是太子了
長孫策徹底地愣住,先拋開其他的一切問題,
他的太子之位,怎么……怎么落到他女兒手上去了???
這輩分就不對吧???
皇帝才不管輩分不輩分,
他生不出沒關(guān)系,反正別人的子嗣再優(yōu)秀,玉碟上也寫到了他的名下。
誰叫他是皇帝呢。
他得意地胡子都抖了抖,臉上對長孫無憂的滿意每一個臣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許多人還是沒從震驚中蘇醒。
皇帝對鎮(zhèn)國公主的寵愛有目共睹,但寵愛到了立她為太子?
簡直……簡直讓人驚掉了下巴。
兵部尚書卻再一次率先跪下,大聲喊道:
“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被他這么一喊,其他人心中是有再多的想法,此刻也不能公然地反對皇帝和未來的太子,只能跟著他一起跪拜行禮喊道:
“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聲又一聲,形成了聲浪,把呆愣在原地的長孫策淹沒了下去。
見此,皇帝心情很好,摸了摸胡子,剛準(zhǔn)備讓他們趕緊去辦冊封大典的事情。
而丞相終于在此刻回過神來了。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
皇帝剛剛帶著喜意的臉?biāo)查g就沉了下去。
但丞相就選擇無視,堅持自己的觀點。
“太子之位乃國本,怎可如此草率?”
皇帝沉著聲音:
“愛卿們每隔幾日都要上折子請立太子,如今朕立了太子,你們又不滿意。
“不如這太子立誰,你們說了算,皇位上坐誰,也你們說了算,可好。”
其他人再一次跪下請罪:
“臣等不敢。”
丞相卻不退讓,他乃文臣之首,更要維護(hù)這天下的禮法,就算今日皇帝砍了他的頭,他也不會屈服的。
他十分剛硬,頂著一頭白發(fā),語氣激動:
“男陽女陰,男尊女卑,乃亙古不變的道理,豈有讓女人當(dāng)太子甚至做皇帝的道理?!
“臣恐怕陰陽顛倒,倫理不分,禮樂崩壞,國將亡矣!”
皇帝面沉如水,無憂恰在此刻開口。
“按照丞相的意思,宋主帥和陸將軍都不應(yīng)該去打仗,讓蠻人直接攻進(jìn)來。
“如此,就滿足了丞相的男尊女卑的道理了。”
丞相氣得臉紅脖子粗,道:
“宋主帥是臨危受命,豈可混為一談?”
無憂淡淡地道:
“那丞相的意思是,危險的事情可以讓女人上,該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就輪不到女人沾半點邊了,是嗎?”
丞相噎住了,停頓了一會,又道:
“公主不必再此胡攪蠻纏,我絕不會同意。”
無憂意味深長地盯了他一眼:
“丞相執(zhí)意如此?”
丞相昂起脖子:
“臣不會改主意,若公主容不得臣,臣明日就遞折子乞骸骨!”
無憂笑了笑:
“您想乞骸骨,不如先問問您的兒媳婦愿不愿意?”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女人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女人脫下披風(fēng),是一張柔弱的,沒有任何血色的臉,可看向丞相的眼中,卻帶著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剮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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