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科舉(60)
【那個啥,我寫古代位面都是純架空,沒有半點參考的歷史朝代……甚至現代的一些詭異的現象,我也直接改一改化用了。
另外這個世界估計還有1~2章左右就寫完了,有人想看陸明月(我暫時的設想是現在這個世界的陸明月回到了原本的故事線中,去拯救自己真正的女兒)的番外嗎?想看在這兒留個言,有人要看我就寫兩章
下一個世界,可能會跟靈異、恐怖、無限流闖關解密有關,你們看過這類的文嗎?要是沒看過……沒看過我就換一個題材……其實我還沒確定下來……(今天的沒寫完,嘿嘿,明天補)】
那言官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頭砰地一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柱子上。
當場頭破了個大洞,血嘩嘩地流,眼看著人就不行了。
底下的大臣都被嚇得臉色蒼白,而皇帝坐在龍椅上,冷眼瞧著。
待那言官徹底沒氣后,侍衛就進來了,把尸體給抬了出去。
而皇帝鳳眼里沒有任何波瀾,宮女喊了一聲:
“退朝!
于是今天就這么散了。
可還沒等其余的言官和臣子們為這位不惜以死進諫的“同事”悲哀和激憤之時。
就又驚異地發現。
這位撞死的言官。
他家中竟然無人為他收殮尸骨!
他家老父早死,有一老母辛苦拉扯他長大,供他讀書考科舉當官,
有一糟糠之妻,和一女兒。
聽聞他是為了反對女子科舉,反對女帝之事而觸柱自盡。
她們十分憤怒。
當今陛下的所作所為,難道是為了她自己的權柄嗎?
不,是為了大夏朝所有的女子!
而她們最親近的兒子、丈夫和父親,竟然反對陛下,實在是令她們十分心寒。
尸體被侍衛送到她們家中,竟然又被她們一口薄棺材扔去了義莊。
義莊就是收留枉死之人,家中無人收殮的尸首之處。
另一位言官聽聞此事,回來悄悄地跟妻子說了。
他妻子涼涼地說:
他若是也因為此事去死諫,那她也不會管他的尸首。
畢竟,誰的家中沒有女性親眷呢?
畢竟,皇帝可不僅僅只是要開女子科舉。
她還修改了律法。
原先,丈夫殺妻最重、最惡劣的情況也就是打三十杖。
緣由是——丈夫力氣大,很容易錯手就殺死妻子,并不是有意為之。
而妻子若殺夫,最輕的判處是流放,基本上大部分都是要償命的。
緣由是——妻子力氣小,若是真能解決掉丈夫,那就是蓄意謀殺,極為惡劣。
如今,皇帝改成了妻殺夫酌情輕判,夫殺妻需重判。
這又是為何?朝臣還沒來得及憤怒不滿。
皇帝把“數據”擺在了所有人面前。
在大夏朝過去十年間,夫殺妻的案件為三千七百五十一件。而妻殺夫的案子為,三十一件。
其中,還不包括那些并未上報,隨意將妻子草草一埋,給予妻子娘家一些補償就了結此事的數量。
皇帝道:
夫殺妻,案子數量太多,需重判,以此警示,讓人不敢再輕易地對自己的妻子下手。
妻殺夫,僅有極少的個例,定是妻子被逼到走投無路,才不得不下了殺手,所以酌情輕判。
若是丈夫毆打重傷妻子在先,妻子反殺,可免于處罰,且判丈夫家人需補償妻子。
大臣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不多。
反正就算沒道理他們也只能憋著。
還有其他幾條修改的律法如下:
女子與男子同樣享有家中財產繼承權。
女子可立戶。
立了戶,她的財產可以轉到自己名下,受到律法的保護,不得隨意侵占。
……
等等,皆是保障女子權益的律法。
當然,一項律法從頒布到實施,一定會遇到很多阻礙。
特別是執行這些保護女子的律法的人,都是男人的時候。
誰會把它當真呢?
可無憂并不著急,因為……新帝登基,開恩科。
第一屆男女共考的科舉,即將來臨。
——
南直隸,廬江縣。
縣令今日要和謝家的大人一起出去賞花踏青。
卻在路上就被人擾了興致。
一個渾身臟兮兮,蓬頭垢面,身量矮小的乞兒,攔下了縣令的馬車。
衙役立刻上前驅趕:
“干什么的,快走開!”
乞兒嘶啞著聲音,大喊:
“求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還我娘一個公道!”
張縣令不耐地掀開簾子,露出一張肥頭大耳的臉,對旁邊的縣丞道:
“去問問,怎么回事!
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裝也得裝出一副愛民如子的模樣。
縣丞問了緣由,那乞兒大聲答道:
“我爹殺了我娘,我來狀告我爹!”
這話一出,周圍圍觀的百姓們都倒吸一口冷氣,議論紛紛。
但張縣令絲毫沒放在心上,皺著眉問縣丞:
“這種事情,兩家人私了不就行了,有必要鬧到公堂上來?”
“你去問他,子告父要先挨五大板子,看他還敢不敢告!
縣丞遲疑了一瞬,才低聲道:
“這個……前些日子不是下來了文書,說這條律法取締了嗎……”
縣令瞪了他一眼:“蠢東西!那些百姓怎么知道取締沒取締?”
縣丞趕忙應了一聲,把這話告訴了那乞兒。
可那乞兒聽了此話,竟然絲毫沒有退縮,大聲道:
“我愿意挨板子,只求能給我娘求一個公道!”
旁邊的百姓聽得是感動不已,直贊這乞兒有孝心。
縣令沒法,只能將人帶回了公堂。
原本與謝大人的出游被打斷,張縣令心中憋著一股氣,臉色很不好看。
衙役們都是極有眼力見的,打板子的時候毫不留情,絲毫不顧及這只是一個小孩子,下手極重。
按照這個打法,若是再多五板子,甚至能直接活生生將人打死。
可那孩子竟然十分倔強的,咬著牙,一聲痛也沒呼。
打完五板子,她已經站不起來了,只能躺在地上,忍著痛,訴說自己為何要狀告親爹。
事情不算很復雜,她是廬江縣底下附近村子里的一戶人家的長女。
沒個正經名字,家里人都叫她劉大丫。
劉大丫今年十二,她娘因為生了三個女兒,一直生不出兒子,長期遭到她爹劉柱的毆打,常常把她打得在床上躺好幾天。
劉柱還好賭成性,一家人日子十分清苦,就靠她娘在地里從早忙到晚,才不至于餓死。
前些天糧食賣了幾十個大錢,劉柱找她娘要錢去賭,卻被她娘以要給劉大丫攢嫁妝的理由拒絕了。
自然,又挨了好一頓毒打。
又過了幾天,劉柱再一次從賭坊里回來了,這次不是要錢,而是要人!
她娘說的嫁妝,倒是真提醒了劉柱,家里雖然沒幾個錢,但丫頭片子養這么大了,也能給他換點錢了!
所以,他就把劉大丫賣到了明月樓——也就是縣中最大的妓院里去了。
這次回去,就是來帶走她的。
劉大丫她娘死也不愿意讓他真的帶走女兒,于是——她就真的被劉柱打死了。
劉大丫親眼看著自己娘被爹活生生打死,那一瞬間,甚至想沖上去跟劉柱同歸于盡。
但她娘最后說的一句話是:
大丫,快跑。!
劉大丫眼中含著淚,跑了。
她很聰明,知道一個女孩獨身在外十分危險,于是故意把自己的臉弄得臟兮兮的,衣服也扯得稀爛,裝成一個乞兒,在廬江縣中乞討。
直到昨天,她在乞討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貴人的貼身丫鬟們的閑聊。
她們說——皇位上坐著的人換了,換成了一個女子。
她們說——這位皇帝修改了許許多多有利于女子的律法,其中包括夫殺妻,現在需要償命了。
劉大丫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決定,她要狀告親爹,她一定要讓她爹劉柱為娘償命。
當她訴說完之后,縣令就去底下傳喚了劉柱來。
巧的是,劉柱今日正好就在縣里的賭坊里頭,還正因為欠了賭債還不上,被扣著呢。
衙役來要人,賭坊自然不敢不給,劉柱跟著衙役來到公堂,看到劉大丫,第一眼還沒認出來。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只知道有人要狀告他。
劉柱先是朝縣令磕頭:
“青天大老爺明鑒,草民什么也沒干啊!”
隨即又朝劉大丫磕頭:
“這位小兄弟,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身上的傷不是我打的!”
在門口圍觀百姓看著他這副模樣,頓時發出一陣陣嗤笑。
張縣令一拍驚堂木,道:
“劉柱,此人說是你女兒劉大丫,你可認識?”
劉柱一愣,驚疑地仔仔細細看了劉大丫一眼,確實是越看越眼熟。
原先怯懦畏縮的模樣瞬間消失,腰板都挺直了,
“回大人,這確實是我女兒。”
說完,他就伸手去拖劉大丫,大罵:
“你這死丫頭跑哪去了??沒良心的東西,養你這么多年,說跑就跑了!還敢告老子?!你告老子什么?!”
“肅靜!”張縣令臉色陰沉,只覺得這市井潑民實在是令人嫌惡,
趕緊解決,說不定還能趕上謝家的宴會。
“此女要狀告你打死了她娘,你的妻子楊三娘,可有此事?”
這話一出,劉柱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也不拽劉大丫了,再次跪在地上:
“大人明鑒,她娘是自己想不開撞死的,跟草民無關啊!”
劉大丫聞言激動無比:
“你瞎說!我親眼看見你拿水瓢打的娘!”
兩人各執一詞,張縣令此刻已經十分不耐。
如果現在外面沒有百姓圍觀,他一定會選擇信那劉柱所說,直接把其放走,并且還能讓劉柱把劉大丫這個麻煩給帶走。
可是,外面那些看戲看熱鬧看得起勁的老百姓,已經把給他架起來了,
在外面炙熱的視線的目睹之下,他只能去叫仵作驗尸。
就又過了許久,仵作的消息來了。
楊三娘頭上的傷是被人毆打所致,并不是撞死。
劉柱徹底慌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大人,大人我錯了,我是一時失手,沒控制住自己,求大人輕饒!”
張縣令板著臉,道:
“既然如此,就判你打五大板吧。”
“退堂!”
劉大丫瞪大了眼睛,在地上艱難地爬行著,身后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她嘶啞著聲音大喊:
“大人,不該償命嗎?皇上修改了律法——他不是應該償命嗎?”
張縣令重重地拍下驚堂木:
“按住她!”
衙役們頓時沖上來,給了劉大丫背后一棍,打得她爬也爬不動了。
身子疼得蜷成了一團,恍惚間聽到那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威嚴的聲音:
“你是縣令還是我是縣令?你比我更懂律法?”
“我說五大板就是五大板!你若是不服,就繼續往上去告本縣令!”
劉大丫臟兮兮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沖出兩道痕跡。
在外面乞討餓得吃土的時候她沒哭,挨板子的時候她沒哭。
但她聽說,那律法是假的,她娘真的就這么死了的時候,她哭了。
五大板?跟她為了告劉柱挨的板子一樣?
她還能去找誰告?她馬上就會被劉柱賣到明月樓去。
她還不如就死在這里算了!
絕望之中,她的身體不知道從哪兒涌出一股力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猛地朝著那縣衙的公堂桌案狠狠地撞了過去。
張縣令臉色一變,場外的百姓下意識地驚呼,衙役們也呆愣在原地沒有反應得過來,
就在劉大丫距離那桌角僅一厘之差的時候,眾人只感覺一陣輕柔的風吹過,劉大丫撞到了一個堅硬又柔軟的地方。
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她,她抬起頭,撞見了一雙溫柔而又隱含凌厲的眼睛里。
“你沒事吧?”
劉大丫鼻子忽然一酸,搖搖頭,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得更加兇猛了。
女人溫柔地一笑,拿出一方手帕,又蹲下來細心地擦去她臉上的灰和眼淚。
張縣令臉色陰沉:
“來者何人?”
女人看都不屑看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而此刻堂外又走進來一個人,身著一襲青色學子長袍,面目清秀,眉眼沉靜,氣質溫潤如玉,
做男子裝扮,張嘴卻是充滿磁性的女聲:
“我聽說,張大人很懂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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