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少走幾十年彎路。”
  她感知到了她的想法，認(rèn)真地為她盤算起來：
  “不過年輕的保姆或者保潔比較難找活干。”
  “許多雇主會(huì)不放心。”
  “或許你可以考慮做收納師？這個(gè)收入也比較高，服務(wù)的是有錢人。”
  “但是要先培訓(xùn)、考證。我去看看有什么機(jī)構(gòu)。”
  蘇念：“……”
  見她一個(gè)又一個(gè)的規(guī)劃，蘇念趕忙拒絕：
  “別別，還是英語吧，我其實(shí)不喜歡做家務(wù)。”
  說完，她就又沉寂了下去，心情很復(fù)雜，有些感動(dòng)。
  連她自己都沒有認(rèn)真地想過自己的未來，只是想著日子能過一天就是一天。
  可一個(gè)陌生的女鬼，卻真的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
  隨即她又安慰自己道：
  那是因?yàn)榕�鬼能�?duì)付得了徐明，而她沒辦法反抗徐明，她只能一天熬著一天。
  但不管怎樣，無憂的這些話，好像真的讓蘇念心中一直灰暗著的天空裂開了一絲縫隙，灑下了一縷光。
  可晚上，蘇念媽媽打過來的一個(gè)電話，又讓蘇念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你又惹徐明生氣了？”
  母親張口就是質(zhì)問，接電話的是無憂，她也沒慣著，回道：
  “什么意思？”
  “徐明給我打電話，說你居然打他，還把家里全部的存款都拿走了。
  “唉，我們知道徐明脾氣是爆了點(diǎn)，家和萬事興，你也多忍耐忍耐……
  “就算看在軒軒的份上……事情不要做得太過……”
  “說完了嗎？”
  “啊？你這孩子，什么語氣？媽媽是為了你好啊。”
  “是為了我好，還是怕我離婚之后，賴上你、賴上你兒子？”
  蘇念說話一直是低低的，聲音很小，氣虛無力。
  但內(nèi)里的芯子換成無憂之后，明明聲線是沒變的，可是她說話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托著一樣，底氣十足，每一個(gè)字都堅(jiān)硬、冰冷。
  沒人敢忽視她的聲音。
  這一句話就像穿心的利箭，那邊立即傳來了急促的呼吸聲，
  片刻之后，電話竟然直接被掛斷了。
  她說的話，太直白，把一直遮掩著的遮羞的布扯了下來。
  蘇念心里更不好受，低低地勸她：
  “那畢竟是我媽。”
  無憂毫不留情：
  “你看，你和她都沒有反駁。”
  蘇念沒話說了。
  無憂活動(dòng)了一下手腕，冷聲道：
  “竟然還敢打電話告狀，看來還是打輕了。”
  蘇念憑空瑟縮了一下。
  好可怕。
  不愧是女鬼。
  為了防止徐明晚上亂爬亂叫，給鄰居添亂。
  無憂去樓下買了根粗麻繩。
  待徐明一到家，幾乎沒什么掙扎的余地，就被捆了個(g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像頭待宰的豬。
  徐明簡(jiǎn)直要崩潰了：
  “你又發(fā)什么瘋？我哪里又得罪你了？錢你不是也全拿去了嗎？？”
  無憂問：
  “你打電話給我媽干什么？”
  徐明一愣，心虛地移開目光。
  他肯定要打電話告狀啊！
  蘇念現(xiàn)在出息了，他制不住她了，也有能制得住她的人！
  沒想到，這一招怎么一點(diǎn)用都沒，反而又要惹來一頓打？
  徐明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恐懼。
  還有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打那個(gè)電話了……
  他連忙告饒：
  “我錯(cuò)了，老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無憂冷笑一聲，什么話沒說，拿過廚房洗碗的抹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
  張紅霞回來的時(shí)候，就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捆著躺在地上，雙目渙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慘叫一聲，撲上去把繩子解開，使勁搖晃：
  “兒子！兒子！”
  徐明只感覺渾身上上下下到處都痛，痛得他想在地上打滾，痛得他眼淚鼻涕都一塊流了出來。
  她甚至為了更省事，沒用手，而是拿衣架抽他。
  徐明一個(gè)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米七的大男人，此刻被硬生生打哭了：
  “媽，她用衣架抽我！我身上肯定被她打出血了。”
  他這么一說，張紅霞慌了：
  “在哪呢？她又打你哪了？”
  徐明哆哆嗦嗦地把衣服脫了：
  “全身都打了！”
  結(jié)果卻久久沒得到回應(yīng)。
  “媽？”
  張紅霞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目光看向了他的下半身。
  “她打你腿？還是……打屁股了？”
  “你身上沒痕跡啊。”
  徐明跑到了廁所，往鏡子前一看，真的沒有任何痕跡。
  他不敢置信把褲子一脫，下半身也沒有痕跡。
  但明明她打了他這么久啊！他差點(diǎn)痛死了！
  這下，他的眼中是真的浮現(xiàn)出了切實(shí)的恐懼。
  明明，他現(xiàn)在身上還在火辣辣的疼啊！
  莫非……莫非，蘇念是鬼上身了？
  不然，她怎么敢這么做？
  徐明肥碩的身軀狠狠地一抖，一股涼意竄上脊背。
  但很快他就沒時(shí)間糾結(jié)這事了，張紅霞忽然又在客廳大喊一聲：
  “兒子，軒軒呢？”
  徐明從廁所跑出來，問：
  “你沒去接他？”
  小學(xué)是五點(diǎn)半放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八點(diǎn)了。
  張紅霞支支吾吾，猛然拍著大腿：
  “我……我在打麻將啊…一下子忘記了，以前不都是蘇念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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