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文厲愣神,喃喃道:“我真的死了,我居然死在了那個小子手上。”然后,有意識到了關鍵所在,自己明明已經(jīng)被洞穿了腦袋,這樣居然還能被救活,“我記得我應該死得不能再死了,是怎么被救活的?”
“沒錯,你確實是死了。”墻壁后的聲音無波瀾地陳述著,“我不是說過了嗎,起死回生對于魔主大人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魔主魔主究竟擁有何等強大的實力,就算沒有跌落境界的我,真氣境也無法辦到這樣的奇跡。”
“對了,你剛才說恩賜?”文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打開瓶蓋,里面空空如也。
“原來如此,我之前還不知道那個賞賜有什么用,今天居然被它救了一命。”
“好了,文厲,說說你是怎么死的吧?憑你曾經(jīng)真氣境的實力,不應該那么容易被擊殺才對。”
文厲有些后怕地說道:“我遇到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小子。你還記得丁茂是怎么死的嗎?”
“你是說黃家的人?可僅僅是清河散人的掌法應該還不至于把你逼到絕境,還有什么?”
“那個小子十分奇怪,明明是武宗,卻能夠使用靈力,更有筑基期的實力。若他只會清河散人的掌法,筑基期實力我倒是不怕,可他還會斬刀老祖的刀法,不僅是普通斬刀門弟子那種,他會一式殺招。斬刀老祖絕不可能輕易將殺招外傳,那黃家小子應該是斬刀老祖的徒弟。”
“同時擁有內(nèi)力和靈力嗎?若是化靈境還有可能,可你說他是筑基期的實力,那就有意思了”聲音低了下去,仿佛是在與其他人交流,但文厲聽不清楚,過了一會兒,墻那邊教主繼續(xù)說道:“好了,我知道原因了,他的那種方式不易復刻,沒法在教內(nèi)傳播。”
“你知道了?”
“那是當然,魔主大人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就連起死回生都能做到,你還懷疑什么?”
“說的也是。”
“至于斬刀老祖,就有些麻煩了,不知黃家的人是如何拜得斬刀老祖為師的不過,那都不重要了,既然丁權已經(jīng)被他帶走了,就把丁權知道的幾處駐點轉移就是,先不管他,還是魔器的事更加重要。”
張聞帶丁權回到住處,簡單地給他包扎了一下傷口,然后將丁權綁在柱子上。
“好了,那個叫文厲的家伙,對你的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如今你在魔教內(nèi)部已經(jīng)無依無靠了,還不如老實一點,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
丁權沉默了下,問道:“我表哥是你殺的嗎?”
“你是說丁茂?我當時可沒打算殺了他,我的想法是從他嘴里問出是誰想要針對我們礦場,只是打的他重傷無法動彈而已。”
丁權臉色凄然,“果然,果然,我就知道,早就聽聞我表哥被帶回來的時候,還能說話罵人,那上頭卻說我表哥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定是被他們害死了!”
下了決心,丁權不再保留,“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張聞打算先收集關于那個魔教的信息,問道:“你對拜魔教的來歷了解多少?”
“知道的不多,我在教內(nèi)并不是什么重要職位,就連表哥也只是個小頭目而已。甚至興州這邊都不是拜魔教的全部,我原本是在外面進入的拜魔教,后來回到興州,表哥是在我的引薦下加入了拜魔教。”
“興州這邊剛剛建立,主要據(jù)點還在森羅暗域里面,興州勢力太過錯綜復雜,很難插手,平常做的事也不多,堂主也只說靜候時機。對付黃家是近幾個月唯一一次出手。”
“這個所謂堂主,又被一些教眾稱為興州分教分教主。一直見不到真面目,只是躲在墻后說話。”
“拜魔教的事情,我大概只知道這些了。”
張聞皺起了眉頭,問道:“那個叫文厲的家伙呢?就是打斷你的腿的那個人?”
“那個家伙!”說到文厲,丁權咬牙切齒,“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來自拜魔教總部,只是最近才加入的拜魔教,被分教主封為長老,平常都叫他文長老。”
“除了這兩人,森羅暗域里的拜魔教就沒有其他高層人物了?”
丁權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沒了,剩下都是些和我表哥差不多的小頭目,直接聽從分教主指揮。”
“嗯,這樣一來,文厲已經(jīng)被我殺了,那么拜魔教里就只要那個所謂的分教主了。”
接著,張聞從丁權口中問出了幾個拜魔教負責聯(lián)絡的地點,但對于森羅暗域內(nèi)的拜魔教具體在哪,他也不知道。
“對了,你對于我黃家的事,知道多少?”
黃家的事,丁權是一問三不知,他的級別不夠知道。
問題問得差不多了丁權有些忐忑地看著張聞,不知道自己會是個什么下場。
張聞想了想如何處理丁權,突然間他有了一個好想法。
“我想,你現(xiàn)在應該比較痛恨拜魔教吧?”
丁權臉上浮現(xiàn)怒色,激動地說道:“那是當然,他們不僅殺了我表哥,還要殺我,我與拜魔教勢不兩立!”
“那就好,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復仇,那就是加入救世會!”
“救世會?那個騙傻子的地方?”丁權一臉疑惑,不知道張聞為什么要提起那個教會。
“你都聽說過邪魔了?還不相信有神?”
張聞也是剛剛才想到其中細節(jié),救世會的人稱呼聽到拜魔教,就稱呼邪魔走狗,那么在他們眼中,拜魔教是真的和邪魔有關?要知道救世會是真的和星神有關,這一點他已經(jīng)驗證過了,那么拜魔教說不得就真的是想要協(xié)助邪魔突破封印的這么一個組織。
至于安排丁權進入救世會,主要還是在里面安插眼線,他現(xiàn)在是救世會的高層,在底層再安插一個隨時打聽消息的探知,這樣一來救世會的一舉一動就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星神的力量是強大的,能夠利用起來可是一大利器。
將打聽消息的任務告訴丁權,張聞緊緊坐在原地等丁權考慮。
沒過多久,丁權就考慮清楚了,他同意加入救世會,一方面為了對付拜魔教努力,一方面成為張聞的手下,幫他探聽消息。
事情處理完畢之后,張聞就將丁權放了,他在外面有隱蔽的住所,可以躲藏起來不被拜魔教的人發(fā)現(xiàn),本來想邀請張聞也去的,可張聞一點不怕拜魔教,除非他們那個分教主親自出手。
丁權走后,張聞查看起戰(zhàn)斗結果來,當時走得匆忙,沒有搜尋文厲的尸身,便宜了那些流民。
看著體內(nèi)僅有黃豆大小的玄丹,張聞心疼不已,這樣的玄丹已與不存在沒什么兩樣,僅能釋放一式靈力功法,恐怕就會煙消云散了。沒了玄丹,自己也就是個武宗境界的實力,想到還要對付拜魔教,還要解決黃家未知的災難,張聞感到力不從心。
“看來,還是得找一個強大的助力,這個‘神兵’恐怕要試一試了。”
清晨一大早,張聞就起來活動身體了。打過一套拳法后,泡在浴盆之中,熱氣蒸紅了他的臉。
泡過藥浴之后,張聞穿好衣服,準備去丁權說的那幾個拜魔教聯(lián)絡地點摸摸情況。
這個時候,木牌突然變得溫熱,有些燙手。拿出木牌一看,那個會長的聲音居然出現(xiàn)在腦海中,“各位,有事商量,不知是否方便,如果方便的話,將意識凝聚木牌,就可以進入意識空間。”
捏住木牌,一股牽引之力從上面?zhèn)鞒觯瑥埪劦囊庾R再次出現(xiàn)在了那個空間之內(nèi)。
上次來的時候,只有一張圓桌可以看到,周圍全是白霧。這回霧氣散去不少,可以明顯看出是在一個大殿之中,大殿的頭頂刻畫著星空。中間桌子上,那個會長和‘乙丑’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
張聞坐到自己的‘甲辰’位上,沒過多久其他幾人紛紛到其。
“很好,看來各位都不是什么大忙人,有比較多的空閑時間。”
張聞問道:“不知會長召集我們,所為何事?”
‘癸巳’知道些情況,問道:“今天是三月初二,明天就是三月初三,秘境的入口上寫著‘三月初三,天機浮現(xiàn)’,莫非會長是要讓我們爭奪神兵?”
一聽到神兵的消息,其他幾人都來了興趣。
會長點了點頭,說道:
“看來‘癸巳’是能夠進入秘境的了。沒錯,這一次我找你們前來,就是為了秘境中的神兵,這也是我們救世會的第一次正式行動,希望各位能夠盡力獲得神兵。當然,現(xiàn)在秘境入口由各大門派聯(lián)合把守,尋常閑散武者無法靠近,不過,我為你們準備了方法,若是有需要,可以與我聯(lián)系,到時候我會安排你進入秘境。”
幾人沉吟起來,并沒有提出需要會長幫忙。‘庚子’此時不滿地說道:“咱們救世會可是有星神做靠山的,如今沒有神兵就算了,還要冒著危險去和別人搶奪神兵?”
會長不慍不惱,回道:“不好意思,現(xiàn)在星神的力量還很弱,不能制造神兵。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能夠誠心幫助救世會,等到后面,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甲寅’沙啞著嗓子,問道:“我們能不能從各大門派精英中搶到神兵暫且不論,就說僥幸得到神兵之后呢?難道要我們獻給救世會嗎?”
“當然不是,神兵由誰獲得,就是誰的,救世會不可能強搶你的神兵。只不過,如果可能,我需要借神兵一用,汲取些力量,讓我能更好地從星神那里獲得力量。這一份功勞也會牢牢記住,等到星神到來,必然有莫大好處。而且,神兵對你們而言太過強大了,可能你們并不能使用其全部,只有星神才能幫助你們完全利用神兵的力量,得到神兵后與救世會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隱藏身份的幾人,包括張聞都是人精,不會那么輕易相信會長的話,不過除了張聞以外,其他人對于神兵的了解也不多,只能將信將疑。而張聞有更多的打算,于是,在沉默一段時間后,幾人先后點頭同意,等明天到秘境之內(nèi)爭奪神兵。
“既然各位都同意了,那就好。還是那句話,如果進入秘境有困難,可以聯(lián)系我。”
會長說著,將一只手放在桌上,“如果,平時有事,我需要聯(lián)系你們,就會想今天一樣,你們的木牌會微熱,只要沉入意識,就可以進入空間中。若是想單獨聯(lián)系我,只需要在平常進入空間,然后像這樣把手放在桌上,然后呼喚‘會長’就可以了。”
講解完空間的使用之后,幾人就各自離開了。
回到小院,張聞并不打算靜等明天到來,他決定先去秘境入口探探路。
到附近的一處集市,買了些需要的東西,張聞開始改變自己的樣子。
首先忍痛將幾根骨釘扎入身體之中,喝下一碗特制的藥水,就見張聞的身體開始增高、變狀。從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變成了一個高大的中年人,之后再將臉上貼上特制的胡須做一些易容,就完全看不出少年樣子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張聞點了點頭,如今樣貌大相徑庭,任誰到不可能通過這個樣子聯(lián)想到自己。
輕咳幾聲,一邊說話一邊調(diào)整,最后就連聲音也變了樣,完全就是個中年人。
易容之后,張聞前往秘境入口。越靠近秘境,人就越多,車水馬龍。到后來一大群圍在一起,但并不移動,張聞努力從人群中擠出。
結果,發(fā)現(xiàn)秘境的入口被圍住了,幾大宗門安插了人手,雖然涇渭分明,互不侵犯,但都不允許非大宗派的武者靠近入口石門。
張聞皺了皺眉頭,還是打算上前試一試。
“站住!什么人?”
“各位好,我是來自興州另一頭邊城的武者,我聽說了森羅暗域興州方向有神兵出世的消息,所以想要來看一看。”
“哼,又是個窮鄉(xiāng)僻壤出來的家伙,沒有靠山,也想進入秘境,趕快滾吧!”
張聞看了看他們身后宗門的防衛(wèi),想了一想。
今天秘境入口還沒有打開,如果硬闖,難免他們明天加強戒備,還是等到明天有變化的時候,再強闖吧。
正在張聞觀察宗門的守衛(wèi)力量時,附近的一座三層樓上,一個小少年正在悠哉悠哉吃著水果,有些無聊的看著秘境入口的地方。
很難想象他是斬刀門這一次的帶頭人,因為他看上去只有十歲出頭,個頭只有他身后那個站立武者的一半,剛好齊腰。
他身后的武者身份神秘,一直跟隨這個少年,身穿黑褐色的衣衫,臉上帶著個白底紅紋的面具,背后背了把大到夸張的巨刀。
“好無聊啊,刀侍!”
這一整座樓都被斬刀門買了下來,距離秘境很近,方便觀察情況。
少年作為負責人,需要常常坐在窗口看著秘境那邊,免得發(fā)生異樣。
“少主人,其實崗哨的工作,你可以安排給其他人去做,不必親自出馬的。”
“那不是更無聊?只能像那些家伙一樣,天天窩在房間里修煉,那我還不如待在這里看風景呢!”
小少年的視線掃了掃,突然看到了張聞,“咦?那是”放下蘋果,拍了怕手,兩手在眼上一抹,“哇,是師兄呀!”
“走,刀侍,我們下去,去找?guī)熜帧!?
跳下椅子,兩條小腿跑得飛快,刀侍沒有反對,沉默地跟在小少年后面,寸步不離。
“師兄,師兄!”就在張聞艱難又擠出圍觀人群,一個小孩子湊了上來,揮手喊他師兄。
看著小孩的視線,張聞轉頭看了看,好像只有自己,回頭了,是在叫我?可自己從未加入什么宗門,哪來的師弟?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易容之后,偽裝了身形。
“哎呀,師兄,沒想到你也來了,師父之前總說受了個很有意思的徒弟,我就很想見一見師兄你了。今天能在這里見到,真是幸運。”
“這位小朋友,你怕是認錯人了吧?張某可沒有拜什么師父。”
小師弟輕笑一聲,伸出右手,輕輕一劃,一股斬刀老祖的刀法氣勢油然而生。
“師兄,想起來了嗎?”
“斬刀老祖”
“沒錯,果然是師兄,能夠一下看出來刀法,只有同樣學過師父刀招的人。”小師弟有些開心,“師兄,初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瑞。師兄就不用介紹了,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
看了看周圍的人,知道張聞不想暴露身份,就沒有叫出他的真名。
“師兄好像想要進去看一看?”趙瑞指了指秘境方向。
張聞接受了現(xiàn)實,自己這個斬刀老祖弟子的身份,恐怕不好丟掉了,既然這樣,不如利用一下。
“是的,聽說這里將有神兵出世,有些好奇,過來看看。”
趙瑞一揮手,“那走吧,我?guī)熜诌M去看看,師兄,你幸好早來一天,根據(jù)門上的字,恐怕明天秘境就會打開了。”
有了趙瑞的帶領,張聞輕松進入,那些宗門弟子不再敢阻攔。
到了石門前,一些人正在石門上摸索,還試圖敲敲打打,引起了趙瑞注意。
“那些是鑄劍山莊的人,這些煉器師們對于秘境的入口石碑也很感興趣,準確說,對于神秘的東西,他們都感興趣。”
秘境石門很大,從河道里突兀長出,使得這一條地下直流已經(jīng)斷流了,形成一處平臺。
走到門前,最上面是那句‘神兵在手,天下我有’的句子,下面如‘癸巳’所說,刻著‘三月初三,天機浮現(xiàn)’。
趙瑞以為張聞是第一次看到石碑上的字,指著日期說道:
“明天就是秘密揭曉的時候,恐怕到時候秘境開門,大量的人都會涌入其中,宗門的人雖然可以攔住外面的人,先一步進去,但宗門的人全部進去之后,外面的武者也會跟著進入,他們就是打的這個打算,才圍在這里。”
見張聞思索起來,趙瑞轉過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好了,除了這兩行字,也沒什么其他的東西,那些鑄劍山莊的煉器師在這里,如果真有其它情況,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只有等到三月初三,也就是明天了。師兄,咱們回駐地吧,就在不遠,在那里可以一眼看到這里,若真有什么情況發(fā)生,可以快速知道。”
張聞點了點頭,跟著離開。
三月初三,武林中人緊張地看著石碑。
直到一天的時間過去大半,石門終于有了反應,龐大的石門微微啟動,大片大片的灰塵從門上被抖落,石門正慢慢地打開。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秘境即將可以進入的時候,石門只打開了一個小縫就停下了。
縱然相當于石門是一條小縫,也足夠一個人通過了,于是,離得近的一個身法好手按捺不住,直奔石門而去。旁邊圍觀的煉器師們沒有攔他,因為他們已經(jīng)從門口感受到了靈陣。
“嘭!”的一聲,就好像撞到了石墻,那人明明對著中間的縫隙沖進去,卻被撞了回來,碰的頭破血流。
石門不再繼續(xù)打開,震動了一下之后,里面飛出四道流光。
流光飛行速度之快,別說抓住了,看都看不清流光的樣貌,甚至不知道流光飛向了何方,只因速度太快瞬息千里,眨眼間就不見了。
轟隆隆的聲音中,石門再次關上,這一次原本的字消失不見,出現(xiàn)了新的刻字。
“鑰匙已入興州,一個月后,持四把鑰匙者,可進秘境。”
靠得近的圍觀人群大多看到了上面的字,瞬間一傳十十傳百,引起嘩然。
“靠,還得找什么鑰匙?”
“本來以為今天就能爭一爭神兵了,如今還要等一個月?”
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激動地說道:“持有鑰匙的人,才能進入秘境?也就是說先要搶奪鑰匙?我們怎么可能和大宗門搶得過?”
“是啊,本來還以為能夠渾水摸魚,這下沒有希望了!”
有些人如喪考妣,離開了,有些人心存不甘,打算等上一個月看看有沒有機會。
樓閣之上,張聞和趙瑞也看到了石門的動靜,趙瑞利用靈力很遠就能看到石碑上的字,念了出來。
然后,他癟了癟嘴,“還以為今天就能有意思一些了,結果還要再等一個月。找鑰匙?哼哼,我最討厭這種大海撈針的事了。讓他們其他宗門找去好了,回家休息了。”
“算了,回去了,又得回去見老頭子了。”
張聞有些好奇,“斬刀門不打算全力搜尋鑰匙嗎?”
趙瑞愣住了,看了看張聞,然后笑了笑,
“師兄,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宗門家族之間是會結盟的,而且整個興州也就只有我們能夠有實力爭奪這四把鑰匙。無論最后四把鑰匙由誰或得,這進入秘境必然有我斬刀門一席之地。所以說,回去等就是了,一個月后再來就行了。”
說道這里,趙瑞問道:“要不師兄,你來斬刀門玩,好不好?我從未聽過師父那么推崇一個人,你一定很有趣,咱們師兄弟多聚一聚,怎么樣?”
“這”張聞看了看趙瑞身后的刀侍,估計這人是他的心腹,而且一直沉默寡言,不像是會多嘴的樣子,于是坦白道:“斬刀老祖很賞識我?可我只是從石碑上學了一記刀招,并沒有真的見過他,不知他為什么這么看得起我?而且,我參悟石碑的時間就在不久前,看你的刀法運用,恐怕比我入門還早吧,為何叫我?guī)熜帜兀俊?
趙瑞輕輕一笑,第一時間不回話,而是看向身后的刀侍,刀侍往門外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沒有人偷聽,趙瑞才說道:“是這樣的,我和老頭子的關系有些特殊。而且我的年紀最小,所以我和老頭子說定了,后面新收的弟子,只要不是比我還小,就都是我的師兄,我將一直是小師弟。”
看他一直把斬刀老祖叫做‘老頭子’,張聞也能猜到他和斬刀老祖關系不一般,莫非是斬刀老祖的后代?
“武林之中,實力為尊,你要對實力不如自己的叫師兄,不覺得不服氣嗎?”
趙瑞擺擺手,“哪有什么不服氣的,當師兄可麻煩了,我當了小師弟,你們就都得替我擔責,有事請你幫忙還不能拒絕,當師兄哪有當師弟好。至于實力這種事情,師兄,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能夠被師父收為徒弟,哪個不是罕見天資?”
張聞心中嘀咕了一下,終究沒有問趙瑞的實力,按他的猜測,趙瑞恐怕至少是筑基后期的實力。
“好了,師兄在森羅暗域還有其他的事嗎?”
張聞?chuàng)u頭,他現(xiàn)在比較關系文厲所說的黃家的事,想要會興州弄清楚。
“我只是聽說了神兵,來看一看,既然神兵一個月之后才出世,就打算先回興州了。”
“那咱們一起吧?”
“這,趙瑞師弟,其實我有其它的事要辦,沒辦法回斬刀門。”
趙瑞的臉上有些失望,嘟起小嘴,“這樣啊,那好吧。不過師兄聯(lián)系了擺渡人嗎?”
張聞愣住了,他居然忘了這茬,按照韓長和所說,進來要聯(lián)系擺渡人,出去應該也要聯(lián)系,進來是靠韓長和聯(lián)系的,這出去怎么辦?
看著笑吟吟的趙瑞,張聞苦笑一下。
“嘿嘿,看來師兄是沒有聯(lián)系,那不如和我們一起離開吧,反正順路。”
張聞同意了,之前棲身的小院也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這一晚就直接在斬刀門的樓內(nèi)住下了。
夜晚。
張聞摸出懷中的木牌,此刻木牌已經(jīng)發(fā)燙,腦中傳來會長的聲音,“各位,有事相商,請有空閑的人進入意識空間。”
進入之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已經(jīng)到期,自己居然是最后一個。
坐定之后,會長說道:“各位,今天的事相信各位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庚子’最忍不住,急切問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不是今天神兵出世?還整出來個什么鑰匙,還要去搶鑰匙?神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會長淡定地回答:“你可能誤會了什么,神兵不一定就是我們的星神留下的物品,那處秘境和救世會的星神沒有關系。”
‘癸巳’說道:“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的星神,這神兵是其他的星神鍛造的?如今四把鑰匙分散飛出,不知飛向何處,只要門上的刻字顯示它們是到了興州,可在興州哪里卻不知道,只能亂找,這樣一來興州江湖恐怕會因為這四把鑰匙掀起紛爭了。”
張聞故作惋惜地說道“可惜了,四把鑰匙離開的時候太快了,完全沒可能攔住。不然,我身為救世會長老,一定會抓住一把,用于救世會。”
‘庚子’不屑地在心里嘀咕道:‘說得冠冕堂皇,鬼才信呢!
幾人繼續(xù)討論石門開啟時的情況。
這時,‘癸巳’發(fā)現(xiàn)‘甲寅’一直沒有說話,有些好奇地問道:“‘甲寅’今天怎么沉默寡言的?要不是你人坐在這里,我還以為你沒有參會呢。”
‘甲寅’的聲音還是那么嘶啞,“嗓子不好,就不多說了。”
‘庚子’卻一下發(fā)現(xiàn)了端倪,“等等,我們都在說秘境開啟時的情況,就你一直一言不發(fā)。該不會,你根本沒去秘境門口,在這里坐享其成收集情報吧?”
‘甲寅’頓了一下,也不辯解,笑了笑,“是又怎么樣?”
‘庚子’氣惱,“哼,原來是個靠近秘境的資格都沒有的家伙,也敢在這里像個老鼠一樣偷聽。就算讓你聽到了又怎么樣?到時候沒有大勢力的幫持,以為你能進的了秘境。”
“我進不進得去,就不關你的事了!”‘甲寅’冷冷地回應。
兩人是針尖對麥芒,快要在這意識空間打起來了。
‘癸巳’此刻還很不合時宜地加入進來,“我看你這么有信心,一點不像被說破身份后的羞惱,莫非你有自信進入秘境?既然你對于秘境如此有把握,那秘境開啟不應該會不去查看,除非”
‘庚子’回過味來,“除非你早就知道秘境不是今天開啟!你對這個秘境很了解!?”
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甲寅’也有些惱了,為了避免泄露身份,他不說自己的事,反而譏諷起‘癸巳’,“為什么被說破身份,我就得羞惱?這個家伙說了什么有用的情況嗎?反倒是你,一個女的,能第一個看到石門上的字,就說明是興州大勢力的精英力量。而各大宗門能有女子成為中堅的,只有日月劍派了,你是日月劍派的人?”
‘癸巳’被說出身份,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指‘甲寅’,“你——!”
‘甲寅’還火上澆油,“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才叫‘羞惱’吧!”
‘癸巳’當即就想要離開座位收拾甲寅,眼看唇槍舌劍要變成真實的武斗了,會長終于出手了。
他在桌子上輕輕一點,“夠了!”
伴隨著聲音,一股奇怪的漣漪蔓延開,掃過張聞的身體,讓他感覺不到任何異樣,只是不那么容易發(fā)怒了。
癸巳也在安撫下,出奇地冷靜了下來,重新做了回去。
會長思索了一下,說道:“是我大意了,設計的時候考慮不周。確實,你們可以通過身形的樣子來輕易區(qū)分其他人。可能會讓新人不敢加入,為了以后的發(fā)展,要做出改變了。這樣吧,今后在意識空間不用全部身形,只有座位上一個面具代替就行了,如何?”
張聞有些不解,做了決定執(zhí)行就是,‘如何’是什么意思?這種事還要和他們商量嗎?
沒想到,會長正有此打算,“為了今后,可能會需要用到投票的方式,所以我們可以開始試驗了。你們選擇吧,是否想要改成這樣,只露出面具的意識空間,同意還是反對?當然,我自己是同意的。”
“當然同意了,會長的英明決定我絕對支持!”“同意”“同意“”隨便”“同意”
會長不滿地看著說‘隨便’的庚子,“請從同意或者反對里選擇,不要選隨便。”
“那好吧,我也同意。”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下次進入意識空間就是這樣了。”
張聞雖然同意了,但他覺得這個會長有些天真,人性是難料的,若是為了同一個目標,他使用這樣的方法或許有些用。可惜在場這些人各有目的,心懷鬼胎,除非是恰好眾人遇上同樣的利益,不然他很難利用這個制度獲取好的結果。
當然,這種話他不會說出來,他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就像分享情報的時候,他沒有說出來,其實他在大門打開時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這股氣息有些熟悉,但他一時想不起來。這個消息他連斬刀門的師弟都沒有告訴,深藏在心底。
這算是他對于秘境獨有的優(yōu)勢,不過,同樣的,那個聲音奇怪的甲寅明顯也有關于秘境的私人消息。
會長這時說出一個有用的消息,“雖然對于秘境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對于攔住那人門口的陣法我有點看懂了。等到秘境真正開啟的時候,那個陣法恐怕會將進入秘境的人隨機傳送。所以,如果你們之前跟著大部隊不好辦事,進入秘境之后,可以隱藏身份,便宜行事。”
癸巳有些欣喜,這個消息對她很有用。
“那么祝各位在興州尋找鑰匙順利,同時,希望各位能在尋找鑰匙的途中,發(fā)展一下救世會。如今規(guī)模雖然有所提升,但還不算大。長老、護法,堂主等職位都還有空缺。由于,救世會這邊需要盯緊拜魔教,所以我沒法親自動身,還望各位盡職盡責。”
聽到拜魔教的名字,張聞和庚子都有所反應。張聞沒那么激動,他對拜魔教早有猜測,會長的話只是印證了而已。庚子則要激動地多,問道:“會長你說拜魔教?救世會、拜魔教救世會真有神支持,莫非拜魔教真和邪魔有關?”
會長看了看癸巳和甲寅,嘆了口氣,說道:“沒錯,拜魔教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兇徒領導,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邪魔復生。拜魔教隱藏起來的勢力比較大,在各個州都有分布,興州只是他的一個分堂,平常只有一個堂主坐鎮(zhèn)。救世會剛剛發(fā)展起來,現(xiàn)在還不宜和拜魔教硬拼,徐徐圖之。”
幾人沉默了,沒想到還有潛在的強大敵人。
那個乙丑倒是很有自信,“哼,什么拜魔教,土雞瓦狗罷了!等到我們救世會壯大起來,一定能將其鏟除!”
人就是這樣,一遇到利益很積極,遇到危險就得好好考量了。
會長也明白這個道理,沒多說什么,“好了,也沒什么事了,各位休息吧。”
幾人紛紛退出意識空間。
庚子在房間中回過神來,摸著手中木牌,眼中厲色亮起,“哼,白元飛,雖然我沒有證據(jù)向長老告發(fā),但我知道你一定已經(jīng)叛出踏雪樓,加入那個所謂的拜魔教了。不過沒關系,如今我也加入了救世會。從今以后,我一定會看緊你,不僅要壞你的事,還要通過你在救世會內(nèi)獲得上神的獎賞。”一想到白元飛被踩在腳下的樣子,庚子就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
第二天,張聞隨著趙瑞上了斬刀門的大船。
船上有些奇特,除了服務的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人,走了半天十分空曠,就連其他的斬刀門弟子也沒有看到,船客只有他們?nèi)恕?
趙瑞解釋道:“這是專門向森羅暗域申請的,看來老頭子很有面子。這條船上除了必有的服務人員之外,只有我們?nèi)肆恕!?
只有三個人,房間十分空余,刀侍寸步不離,和趙瑞住在同一間房,張聞住在他們隔壁。
不知森羅暗域具體位置,來時坐船花了三天多的時間,現(xiàn)在回去做特定的船也要花兩天多的時間。
張聞在房間里打拳,打熬肉體。他現(xiàn)在的武道等級是武宗境界,下一個境界是大宗師,算是肉身這一層次的大圓滿,再之后就是化靈境了,把一身內(nèi)功轉化為靈力。
一套拳法下來,一身都是汗,船上沒有藥材準備藥浴,張聞只能簡單擦干身上的汗,
這時,房門被打開,趙瑞探進來一個頭,“師兄,在修煉嗎?一個人修煉多無聊,不如咱們來切磋一下?”
“切磋?我和你?我可只有武宗境界。”話是這么說,張聞臉上不帶怕的,反而躍躍欲試。
“當然不是我,我現(xiàn)在境界還不穩(wěn)固,不能很好控制力道,萬一把師兄打傷了,以后記恨我就不好了。”
“那就是和你背刀的刀侍?”張聞想了想,那個家伙深不見底,可能實力比自家還強得多,是老祖派來保護師弟,能和這樣的人過過手也不錯,就點頭同意了。“好吧,在哪里?”
張聞穿上衣衫,幾人來到船上專門的練功房。
“就這里,這處練功房能夠抗住武宗境界的對抗。”趙瑞有些高興,終于不用無聊了,“放心好了,師兄,刀侍會把實力壓制到武宗境界,不會占你便宜的。”
說完這話,趙瑞后退幾步,到場邊找根凳子坐下。
刀侍站到張聞面前,一言不發(fā),身上實力開始有了波動,從古井不波的樣子一直提升到武宗停下。
張聞淡淡說了聲“請賜教。”
搶先進攻!
雙方一開始都是用拳法熱身,相互試探。幾個來回后,張聞率先變招,變?nèi)平惶妗?
刀侍沉著應對,張聞的突然變招沒有驚嚇到他,他還是用拳法做對,只是更加迅猛。
之后,張聞更加靈活,不僅拳掌,連腿法、爪功、手刀也使用出來。
場外觀看的趙瑞小嘴微張,感到十分驚訝,然后興奮地大聲呼喊:“好厲害啊,師兄!加油啊,師兄!”
在張聞連番變招之下,刀侍有些應對不及,被逼退幾步,之后他放棄不熟練的拳頭,開始使用手刀。
手刀一出,刀侍整個人氣勢都變了,原本潛伏起來的猛獸漸漸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張聞見狀不驚慌,充分利用揚長避短,在刀侍進攻之時,使出腿法應對,使其不容易打中自己,在其收招之際,又欺身上前,不斷使用指法進攻,不給喘息的機會。
捉襟見拙之際,刀侍不再藏拙,準備使用出自己武宗境能發(fā)揮出的最大實力。
張聞眼露精光,更有絲絲興奮,不避戰(zhàn)反而迎面而上。
“停——!”趙瑞及時出來制止,“好了,好了,停手吧。同門之間比武,點到為止,再打下去難免會受傷,誰受傷了都傷了和氣。就這樣吧。”
張聞正在興頭上,但刀侍令行禁止,聽到趙瑞喊停,強行收招,后退跳開,不給張聞接近的機會。他是高等級武者,武宗級別的強行收招還不會傷到他。
趙瑞過來后,刀侍又默默地站到趙瑞背后。
“哇,師兄你好厲害!我頭一次看見同境界能和刀侍打得不分上下的人,要知道刀侍如果提升到筑基期打我,幾個回合我就得落敗。”趙瑞的臉上滿是崇拜,“師父果然沒有選錯人,有這么厲害的師兄,以后我就有人罩著了。”
張聞性格跟不上師弟這種跳脫的性子,只是笑笑。
兩天之后,大船在黑獄城最近的一條大河岸停下。
張聞抱拳與趙瑞告別,“趙瑞師弟,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了。”
“師兄再見,記得來斬刀門找我玩!”
沒想到這大船之上還有馬廄,張聞騎著趙瑞送的馬匹,快馬加鞭趕往豐澤城。
到了豐澤城,一切如常,看來黃家還沒有出事,不然這里不會這么平靜。
回到黃家府中,剛好管家黃安善就在府中。
“管家叔,我大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沒有”黃安善沉默片刻,又嘆了口氣,“少爺,你不該把那兩人殺了的,能夠制服就行了,其中誤會可以洗清。你現(xiàn)在把他們殺了,無論什么原因,恐怕責罰是逃不掉了。”
看來黃安善是發(fā)現(xiàn)了雷將的尸體了,張聞不以為意,他現(xiàn)在更關心大伯和黃家的情況。
“有些奇怪,過去十多天了,還沒有任何情況發(fā)生?主府那邊也沒再派人過來?”張聞皺起眉頭,事情很奇怪。
黃安善問道:“少爺,你去了一趟森羅暗域,難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了?”
“嗯,是知道了些事,不過現(xiàn)在還需要了解更多情報。”
張聞打算動身親自前往興州城看一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時,門衛(wèi)走了進來,“二少爺,外面有人說要見你,希望你能到悅來客棧一敘。”
“是什么人你知道嗎?”
“小的不知,但他說他叫唐鵬飛,只要說出這個名字,少爺就能知道。”
門衛(wèi)走后,黃安善有些驚訝地問道:“姓唐,莫非是唐家的人?二少爺,你居然和唐家的人認識?”
“確實是有過幾面機緣,但認識還談不上,不知道他找我干什么。”
張聞已經(jīng)把唐家的事拋到九霄云外了,現(xiàn)在對他最重要的還是黃家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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