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新四軍前哨連
吳越向汶劍波介紹完劉國棟、李輝、王籍3人后,凝視著汶劍波道:“汶長官,您看……”他想讓汶劍波先說話。
吳越這家伙真狡猾,汶劍波早就看出來他是回到自己的根據地來了可是卻要裝出并非如此的樣子。
劉國棟、李輝、王籍三人對吳越說話的口氣和眼神都是滿滿的尊敬和誠服,那就說明吳越曾經是這里的領導。
問題是吳越墻里柱子不顯身,不直接將北上支隊來這里的目的講出來,而是讓汶劍波開口。
汶劍波在心中竊笑一聲,默默說道:“老薛保,利劍倒要試探一下你!”
汶劍波回看吳越一眼,佯裝懵懂地問:“吳師傅,這幾位青年人好像和你很熟悉,你一個裁縫怎么認識他們,他們到底是干什么的?”
汶劍波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感到詫異,吳越更是有點尷尬,慌忙打躬作揖道:“汶長官是這么回事,老夫是南京城吳記裁縫鋪的老板,這幾位小哥經常去那里裁剪衣服,我們相互認識!”
“吳師傅還有必要再演戲嗎?”汶劍波站起身來在地上跺著步子道:“日本人占領了大半個南京城,只有挹江門那里還有國軍活動,那是他們想渡過長江向北轉移!”
頓了一下咽咽喉嚨道:“這里是將軍山,咫尺之外就是牛首山,而牛首山慘烈的廝殺結束不久,老百姓誰敢來這地方駐足!”
汶劍波振振有詞地說著,看向大背頭青年劉國棟道:“你們是不是紅軍?”
這時候新四軍還沒有成立,汶劍波只能這么相問。
汶劍波不想再做彎彎繞,干脆直截了當飆出來。
劉國棟見汶劍波飆出“紅軍”二字,嘴里支支吾吾著蹙眉瞪眼地盯看汶劍波。
汶劍波不吭聲,瞪直眼睛盯視著他。
劉國棟按捺不住,揚揚手臂道:“汶長官既然如此相問,那劉某人就不隱瞞,我們是紅軍的前哨獨立連,也就前哨連,是紅28軍高敬亭的部下!”
汶劍波一怔,心中默默說道:“原來高敬亭給南京派來一個前哨連?高敬亭是紅黨英雄,但新四軍成立之初被葉挺錯殺,新四軍內斗很厲害,最終導致了皖南事變!”
心中想過,訕笑一聲,把手指指劉國棟道:“這位兄弟直爽,現在國共合作成為兄弟,兄弟之間還有什么藏著掖著的,把話挑明總比藏著掖著好!”
汶劍波這么說著,故意轉向吳裁縫道:“吳師傅您說是不是?固有打虎親兄弟,上戰父子兵,國共既然是兄弟,那就祛除鬩墻之疑!”
吳越點頭哈腰嬉笑著道:“那是那是,汶長官說得極是!”
汶劍波爽利地哂笑著,把目光瞥向大背頭青年。
大背頭青年謙卑地向汶劍波點點頭道:“卑職名叫劉國棟,是紅28軍前哨連指導員,我們連長叫,帶10個戰士上南京城偵察去了!”
汶劍波打個愣怔,心中默默說道:“看來劉國棟是直爽人,把連長帶10個戰士去南京城偵察的事也講出來!”
劉國棟這么一說,急得吳越在一旁直抹手指頭,吳越不想讓劉國棟信口開河,可是劉國棟的話語仿佛抽開閘門的河水直瀉而下。
“汶長官是黃甫軍校畢業生,戰爭年代黃甫生可是香餑餑!”劉國棟直言不諱,道:“職下是就讀于南京大學,小鬼子打到家門口,不才只能投筆從戎!”
“原來劉兄是名校生!久仰久仰!”汶劍波緊緊握住劉國棟的手笑逐顏開:“有緣千里來相會,看來汶某和劉兄還真有點緣分!”
汶劍波本想問“南京大學畢業怎么不參加國軍而參加了新四軍……”話到嘴邊沒有講出來。
其實汶劍波早就有答案,那就是國軍軍閥習氣嚴重,當官的盛氣凌人高高在上。
新四軍、八路軍官兵平等,才是青年人理想的從戎圣地,熱笑到最后的非八路軍、新四軍莫屬。
汶劍波是后世特種兵,在官兵平等的氛圍中成長,對“官兵平等”這個定海神針感受最深,因此,獵隼特戰隊一成立便開誠布公的宣布:特戰隊沒有特殊身份,大家都是一個兵。
劉國棟說完上面的話,指指身旁的李輝和王籍介紹道:“汶長官,這位是李輝副連長,這位是王籍排長!”
“劉指導員暢快!”汶劍波故意說給吳越聽,但吳越不被所動。
吳越是江蘇省委聯絡部長,江蘇省委一直不公開處于地下,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吳越是不能公開自己省委聯絡部長這個身份的。
紅軍(這里應該叫新四軍)就不一樣,是國民政府承認的合法軍隊,活動身份公開,劉國棟的直言不諱也不違反什么紀律。
汶劍波見劉國棟講出自己的名字,承認他們是紅28軍前哨連指導員,還將副連長李輝、排長王籍介紹給他,揚聲大笑著不加掩飾道:“卑職的身份和名字吳師傅前面已經介紹了就不啰嗦,但我們是國民革命軍獵隼特戰隊得給劉指導員講清楚!”
汶劍波故意將《國民革命軍獵隼特戰隊》叫得響亮,是要證明他們是正規軍。
汶劍波現在對“獵隼特戰隊”只能打出國民革命軍這張牌子,盡管獵隼特戰隊并沒有得到軍事委員會批準和備案,可那只是例行手續的時間問題。
汶劍波說完這段話,慷慨激昂道:“一個時辰前我們在通往南京的公路上伏擊了倭寇一支馬隊獲得了32匹戰馬,想寄養紅軍兄弟這里,不知劉指導員可否接納?”
汶劍波說完這話補充一句道:“你們現在應該叫新四軍,因為國民政府已經承認新四軍的合法性!”
汶劍波的話講得謙和柔適,劉國棟忙不迭地點頭哈腰:“這個沒有問題,吳……”劉國棟差點喊出吳越吳部長的字眼來,話到嘴邊慌忙咽回去變成:“吳師傅一來到將軍山就已經給我們交代明白,紅軍,不,新四軍全力以赴給汶長官將馬匹喂養好!”
汶劍波的初衷是想將32匹馬送給紅軍,可他留有余地不能把話說死,便就嘿嘿笑道:“那就感激新四軍兄弟啦!”
劉國棟接上汶劍波話:“汶長官不要客氣,現在是國共合作,國軍、新四軍一家親,馬匹寄養我們這里萬無一失,屬下保證一定將馬匹養得膘肥體壯,汶長官隨時可以騎走!”
劉國棟的話倒顯示出一種大將風度。
其實在國共合作共同抗日期間,不管是新四軍還是八路軍對國軍都是十分尊重的,國軍畢竟是正規部隊,尤其像中央陸軍大學教導總隊這樣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軍人,更被八路軍、新四軍崇拜。
八路軍、新四軍里面的不少長官諸如、伍豪、葉挺、陳賡、都曾經是中央陸軍大學前身——黃甫軍校的精英。
劉國棟說完上面那句話,給站在后面做警衛的十幾個新四軍戰士招了招手,十幾個戰士急忙趕了過來。
劉國棟對一個大個子戰士命令道:“六班長,你帶人把國軍兄弟手中的馬牽到馬廄交給老孫頭好生喂養,草料要加足!”
六班長臉上顯露出為難的神色,看向劉國棟道:“指導員,馬廄內圍著兩匹馬,草料已經……”
“是不是沒有草料哪?”汶劍波問了一聲,六班長點了點頭道:“草還有點,是戰士們從坡塄割回來的,料一點也沒有啦!”
“馬匹不吃料怎么行?”汶劍波說了一聲提高嗓音道:“現在倭奴占領了大半個南京城,在城里搞飼料顯然不行,不知臨近的郊區……”
汶劍波沒說完,被排長王籍搶了話頭道:“鄰近郊區只要有錢還是能搞到馬料的,譬如我們的家鄉獅子山章財東就出售馬料,上次的馬料就是屬下從章財東那里購買的!“
“那好!”汶劍波說著將康子光叫身邊小聲說了聲:“光子你去拿五根金條過來!”
康子光拿來五根金條遞給汶劍波。
汶劍波看向劉國棟道:“劉指導員,這五根金條全當是購買馬料的經費,還望收下!”
劉國棟沒有拒絕慌忙接到手中神情亢奮道:“汶長官您真是及時雨宋江,不瞞您說,我們前哨連的費用十分缺乏,剛才屬下答應飼養32匹馬,只能說是打腫臉充胖子,有了五根金條,屬下馬上安排戰士到鄉下采購馬料!”
“那就拜托指導員!”汶劍波不加掩飾地說著,讓瑩瑩將北野信一推上前來道:“還有這位俘虜也得新四軍同志看管著!”
汶劍波說著指指北野信一道:“他叫北野信一,是日軍參謀總部軍事參謀大佐軍銜,畢業于德國柏林軍事學院,還望指導員好生對待,職下到時候要來領他!”
劉國棟連聲應諾,道:“汶長官放心,前哨連馬上就要改變成國民政府新編第四軍,新四軍是人民的武裝,撤誠信、守則,汶長官交代的任務一定圓滿完成!”
汶劍波揚聲大笑,道:“指導員真軍人也,汶某相信您的話!”
劉國棟說著話,把汶劍波一行迎接到石窟營房里面去,作了一頓可口的飯菜招待他們。
汶劍波一行在新四軍的石窟軍營作了暫短休息,把重機槍、三輪摩托車、衛斯理吉普小車全部贈送新四軍前哨連。
天上出現魚肚色時,汶劍波一行只開一輛大卡車向南京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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