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劍波心中想著，便就來了一個猴兒跳躍到小島一郎跟前；揮舞大砍刀“咔咔咔”一陣刀劈梨花。

    小島一郎手中的日本軍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反抗之力，小島一郎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支那軍官不是等閑之輩，其刀法和功力在整個日本武士之中恐怕也沒有幾個。

    小島一郎持武士指揮刀和汶劍波對峙，兩個上尉軍官趁機從左右兩則斜插上來向汶劍波猛刺過來。

    汶劍波的注意力集中在小島一郎身上，沒有防備從兩邊攻上來的兩個上尉；兩個上尉的刀刺刺中汶劍波。

    日軍刺殺技術都很不賴，何況兩個上尉軍官；汶劍波左右肋巴上各中一刀身體漸漸支撐不住，軟塌塌搖晃幾下就要倒下；可他堅強地將大刀片撐在地上頂住身子沒有撲倒地上。

    小島一郎沖上前來對準汶劍波的腹部狠狠一刀，汶劍波終于倒在地上……

    從清晨到午后整整七八個鐘頭的搏殺，即便鋼鐵之軀也得松掉幾個螺絲；但汶劍波頑強地支撐下來給戰友贏得了撤退的時間。

    汶劍波倒在地上了，鬼子兵沖上來報復性地對他進行刺殺。

    一個鬼子的刺刀從小島一郎入刀的地方刺入汶劍波的腹部，兩三個鬼子的刺刀扎進汶劍波腿上、胳膊上。

    汶劍波成了一個血人，佇立大樹上的景兆明見汶劍波倒下去被小鬼子狂虐；心如刀絞地啜泣著差點從樹上跌落下來。

    景兆明怨恨自己離開汶劍波，怨恨自己突圍出來而汶劍波被敵人殺害。

    鬼子大隊長小島一郎見汶劍波被屬下刺翻在地，以勝利者的身份捋著仁丹胡子冷笑幾聲：“支那豬！不信你是哪吒有三頭六臂！”

    小島一郎打算將汶劍波的尸體扛回去進行解剖，看看這個支那人長著幾個膽。

    可在這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暴雨像盆潑一樣傾倒下來。

    鬼子兵一個個被澆成落湯雞，只好撇下汶劍波匆匆離去。

    狂風暴雨停滯后汶劍波神奇地蘇醒了，這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跡。

    蘇醒過來的汶劍波腦子出現一道天幕，上面清晰地顯現出自己和小鬼子的這場廝殺。

    值得玩味的是，汶劍波是被小島一郎和幾十個小鬼子的刺刀圍攻死亡了，可是一場大雨；應該是暴雨竟然將他激活，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一種無形的力量催促汶劍波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找到組織。

    這幾年汶劍波在國軍部隊里隱言寡語生怕說錯一句話而暴露身份，而自己的異姓兄弟景兆明每時每刻都在鼓動他加入軍統；汶劍波不為所動。

    景兆明很早就加入了軍統，去年受軍統掌門人之命進入教導營究查紅黨分子。

    景兆明哪里會想到自己的異姓兄弟汶劍波就是他要究查的紅黨鎬京負責人鴟鸮。

    汶劍波拜叔叔向字義為師學習陌刀時，景兆明也來投師；兩人結為異姓兄弟。

    后來汶劍波在廣州進入黃埔軍校，景兆明則在皇甫軍校洛陽分校升造。

    此次冀中惡戰，汶劍波和景兆明兩人都活下來了；汶劍波心中暗暗高興。

    他掙扎著坐起身子把眼觀望，只見四周一片寂靜；烈日暴曬的曠野上這兒那兒躺滿尸體，有小鬼子的；也有教導營兄弟的。

    汶劍波悲痛欲絕地匍匐前進，爬到戰友身邊滯留下來熱淚縱橫。

    這些和他一起從關中家鄉趕來的兄弟再也不能回老家去了，他們的尸骨永遠將留在冀中拒馬河這個地方。

    汶劍波坐在戰友們的尸體跟前悲哀一陣默默靜思，一陣疼痛的感覺便就襲上身來。

    汶劍波低頭去看，才發現自己腹部被敵人捅開的大口子里面乳白色的腸子流了出來；腿上、胳膊上、肋巴上都有鬼子刺刀留下來的傷痕。

    遍體鱗傷的汶劍波突然放聲大笑：“上百個小鬼子對付我一個，汶劍波竟然死了又活了；看來閻王爺不收咱，閻王爺不收；老子就給死去的600兄弟報仇雪恨！”

    汶劍波咬著牙關將流出來的腸子塞進腹腔內，從死尸腿上扯下綁腿緊緊扎住受傷的地方；朝景兆明突圍的西南方向匍匐前進而去。

    九月的華北平原還很酷熱，白刺刺的太陽懸掛空中毒毒地照射；尸體的惡臭味向四面八方擴散。

    汶劍波遙望了幾眼白熾的陽光心中忖道：我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雨停后小鬼子一定會來打掃戰場；倘若被這幫畜生發現汶劍波又將回到原點。

    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爬出去，爬出去活下來才能展開《鴟鸮行動》；為死去的600弟兄報仇雪恨。

    汶劍波掙扎著雙腿想站起來，但全身的傷勢不允許他享受這樣的自由；無可奈何只能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匍匐前進也是前進，速度盡管慢得像蝸牛；但汶劍波還是爬出了死人堆。

    汶劍波爬出死人堆后突然觸摸到掛在脖子上的日軍少佐山本怡智的身份牌。

    他將身份牌和《軍隊手牒》捧在手中細細觀看，只見山本怡智的家庭住址是：大阪市中央區日本橋1——4——14。

    這么說山本怡智大阪人？汶劍波上大學時學過日本歷史，知道那是一個37萬平方公里的島國；面積和華夏的云南省接近，其中琉球群島還不能算是他們的國土。

    島國總體上劃分為一都（東京都），一道（北海道），二府（大阪、京都），四十三縣�？h以下是市、町、村。

    大阪市中央區日本橋1——4——14。其中1指的是丁目，4是番地。14是號。

    丁目在華夏國沒有對應，意思是一塊方形面積的區域；番是比丁目更小的方形區域，號就不難理解了。

    汶劍波看明白山本怡智的家庭住址后突然來了心思，四處攀爬著尋找少佐軍官的服裝；只有找到一套日軍少佐軍官的服裝，才能和山本怡智的身份牌和《軍隊手牒》相匹配。

    功夫不負苦心人，汶劍波終于在死人堆中找到一個少佐；鼓起全身的力氣將這個倒霉蛋的服裝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打算前進，可靈機一動覺得不大對勁。

    汶劍波匍匐前進的這塊土地上空盡管有日軍飛機轟炸，可仍然是華夏的國土；廣袤的土地上居住的是華夏國民，汶劍波穿著日本服裝要是被華夏民眾發現還不打死個球。

    “不行不行！得穿上國軍的服裝！”汶劍波嘴里說著，將自己的國軍上校服裝套在日軍少佐服裝上面；逶迤向前而去。

    空中太陽仿佛一顆火球熊熊燃燒，暴雨留在地面上的雨水泥淖很快被烤干；汶劍波艱難地在大太陽照射下的原野上爬行，堅強的毅力警示他——一定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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