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劍波知道他要說華中方面軍《第三期作戰計劃大綱》復印件，指指容靜茹道：“怡美你把復印件交給靜茹就行！”

山本怡美、長谷川林、容靜茹三人出去了，蜂鳥見汶劍波神神道道，便就問了一聲：“鴟鸮同志你好像有什么事……”

汶劍波兩只手抓住蜂鳥的胳膊盯看著他的眼睛問：“蜂鳥老弟，你和華北省委1號首長博弈打過交道沒有？”

蜂鳥一怔，癡愣愣看著汶劍波好大一陣才反應過來問：“汶大哥怎么問起這件事？”

蜂鳥見汶劍波稱呼自己小弟，也就習慣性地稱呼他為大哥。

汶劍波追問一句：“我問你和博弈打過交道沒有？”

蜂鳥定定神道：“情報上有一次交往，這個我前面講過，蜂鳥把一份十分重要的情報擱在郵箱后面墻壁的暗洞中是青鳥容靜茹取走的，就有這么一次情報傳遞，省委1號博弈蜂鳥不認識！”

“我發現博弈的問題了！”汶劍波直言不諱道：“就是在今天上午和他接頭后提到地下財富時，博弈居心叵測！”

“博弈有叛變跡象？”蜂鳥站起身來亟不可待道：“那我們馬上采取措施掐斷和他的一切來往啊！”

汶劍波訕笑一聲道：“不要那么緊張，博弈似乎還沒有發展到叛變組織這一步！”

蜂鳥心情稍微舒展一些，坐在沙發上道：“哪你發現他的什么問題哪？”

“當然是生活作風問題！”汶劍波不屑一顧道：“博弈是省委1號首長，生活作風上有問題不是小問題，我打算對他進行糾察！”

“啊呀我的汶大哥！”蜂鳥揚聲大笑著站起身來道：“你真是多管閑事的王十八，人家省委領導的作風問題你管的啥？”蜂鳥的口氣和容靜茹別為二至。

汶劍波站起身來振振有詞道：“原因你不要問，劍波想讓你幫助辦件事？”

“什么事？”蜂鳥問了一聲。

汶劍波定定神，看向蜂鳥道：“用你和延安聯系的電臺發一份電報，問一下中央領導對華北省委和博弈的看法！”

蜂鳥想了想說：“這個不是什么難事，蜂鳥可以辦到！”

“你再給我準備一步照相機，最好是微型的！”汶劍波不加掩飾地說。

“汶大哥想記錄博弈的私生活？”蜂鳥問了一聲。

“賊無臟硬似鋼，抓不住蛇被蛇咬那是十分窩心的事，因此卑職才向蜂鳥老弟借用一次微型照相機拿到第一手資料！”汶劍波鄭重其事地說著，嘿嘿一笑道：“雞鳴狗盜的典故聽過嗎？”

不容蜂鳥作答汶劍波便道：“戰國時齊國孟嘗君被秦國扣留，他的一個門客裝做狗夜里潛入秦宮，偷出本已獻給秦王的狐白裘獻給秦王的愛姬得以釋放。孟嘗君深夜到函谷關，城門緊閉，他的另一個門客學公雞叫騙開城門，才得脫險逃回齊國。雞鳴狗盜比喻微不足道的技能，但十分的實用，梁山泊的神偷時遷是雞鳴狗盜的高手，鴟鸮要做一次梁上君子坐實某人的行徑……”

燕京涼水河西岸的一座粥棚里，十幾張飯桌跟前圍著三十多個黃包車夫。

牛竄一只腳踩在長條板凳上，肩膀上搭一只白毛巾，貼身的汗溻褂子鈕扣子解開來攉到胸部兩邊，指著桌子上的紅棗蓮子銀耳湯洋洋灑灑道：“兄弟們，今日每人兩碗紅棗蓮子銀耳湯是劍波老總贈與的，滋潤而不膩滯，補脾開胃、益氣清腸、安眠健胃，香甜可口！”

一邊說一邊咽著口水道：“我們是下苦人，一年四季很難喝上這樣滋補身子的粥湯，今日個每人兩碗盡情地喝！”

牛竄說著先端起一碗道：“來，我們窮哥們共同來喝！”

工友們見牛竄端起了碗，也就紛紛將紅棗蓮子銀耳碗端在手中響應。

“喝！”牛竄一聲令下很有點氣勢，粥棚里便就響起“吸溜吸溜”的喝粥聲。

老板馬大腰里緊著一方白圍裙，目視著這幫窮哥們像喝酒一樣喝粥，臉上便就顯露出得意的笑。

一個時辰前，黃包車夫牛竄來找馬大——馬大和牛竄是好朋友。

牛竄說他今日遇見一個出手闊綽的牛人叫劍波住在玫瑰酒店，第一次他穿著日本少佐服裝和他太太坐我的車，從東四12條拉到玫瑰酒店，本應兩個銅板的車費他竟給我一塊大洋。

“那這爺們還真闊卓啊！”馬大饒有興趣地問：“他是日本人？”

“不不不是華夏人！”牛竄糾正著馬大的話說：“小子當時捧著一塊大洋不知所措，劍波的太太說了聲他不是日本人是華夏人！”

“我就說嘛！”馬大喋喋不休道：“東洋鬼子沒有一個好鳥，他們能給拉黃包車的一塊大洋？不搶你已經阿彌陀佛！”

牛竄說完上面的話有點激動地叨擾：“馬大哥，劍波老總給了小弟6塊大洋，說讓我請兄弟們喝碗熱粥，六塊大洋在大餐館擺幾桌恐怕也夠花了，馬大哥你說是不是？”

馬大一怔，有點感激地說：“這個劍波老總還真夠義氣，可不知他讓兄弟你干什么？”

“包打聽！”牛竄不假思索地說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道：“不過事情很簡單，就是在拉車的過程中注意一下車牌號最后兩位是58的福特牌小轎車！”

“這個簡單得似一！”馬大機謹地說著：“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祈求？譬如說拉攏你當漢奸！”

牛竄一怔，凝視著馬大道：“那倒不是，他只說讓弟兄們注意尾號58的車！”

“只要不是做漢奸這事就應承！”馬大顯得老道地搖頭晃腦道：“只是6塊大洋上酒店擺幾桌……哦對了，兄弟你想招待多少人？”

牛竄不加掩飾地說：“我那幫窮哥們三四十人，就按三十人算吧！”

“三十人最少得三桌，如果上不值錢道菜蔬那當然將就！”馬大絮絮叨叨地說：“可是稍微上點檔次的菜，六塊大洋就捉襟見肘嘍！”

馬大說著在長滿肉的腦袋上撓了撓笑道：“哥哥給你出個主意！”

“馬哥你說呀，我倆誰跟誰，你還磨磨蹭蹭個甚？”牛竄口無遮攔地說著。

馬大回眸一笑，道：“你還不如給哥哥兩塊大洋，在我這粥棚里給30個兄弟每人熬煮2碗紅棗蓮子銀耳湯根偉實惠！”

牛竄一怔，緊緊握住馬大的手揚聲大笑：“馬哥你咋不早說？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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