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拜師風波(一)
清蘊拿到藥后,來到了薛沐嚴的家,剛要進屋,卻聽見了薛沐嚴的房間內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這喊叫聲并不是因為胳膊上的刀傷,而是薛沐嚴體內無法控制的內火對五臟的灼熱引來的劇痛。
薛啟庭走后,薛沐嚴便馬上將自己關入房內,屏氣運功壓制體內的內火,終于,在他的努力之下內火被徹底壓制了下來,他的身體也重新恢復了平衡。
而清蘊站在門外,等了許久,待房間內平靜之后,她知道薛沐嚴已無大礙,才輕輕地敲動了房門。
“當當當,當當當”
“是誰?”
“是我,莫清蘊。”
聽到了這個回答,薛沐嚴忽然想起清蘊曾經說的那句:“我要扒了你……”的那句話,心中一驚,一陣不安涌上心頭。
他剛鬧心著他爹和內火的事情,這時莫清蘊又跑來騷擾他本身就雜亂無序的生活,這讓他更加心煩,于是他并未開門,只是試探的問:
“清蘊姑娘所來何事?”
清蘊脾氣向來直來直去,見薛沐嚴扭扭捏捏,不肯開門,便氣勢沖沖的說:
“薛沐嚴!你別廢話,趕緊開門。”
薛沐嚴無奈的說了一句:
“進來吧!”
清蘊開門后倒是客客氣氣,有板有眼的進到了薛沐嚴的房間之中,也略顯端莊的向薛沐嚴微微點頭微笑。
這些舉動,讓薛沐嚴不安的心略微平靜了一些,只見薛沐嚴又客氣的問:
“清蘊姑娘此來何事?”
清蘊微笑了一下,然后說:“我娘讓我來給你上藥。”
其實孟藍香只是讓清蘊給薛沐嚴“送藥”,但不知清蘊這神經大條的女子怎么會理解成“上藥”。
薛沐嚴聽了“上藥”二字,剛剛安靜平穩的心又泛起了不安,他一刻不等的說:
“清蘊姑娘,快請回吧!我的傷沒有大礙,不勞姑娘和孟夫人掛念。”
清蘊看到他攆自己走,感覺到自己送藥這件事就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極為無趣,這讓她有些怒火中燒,她氣憤的說:
“怎么薛沐嚴?你還信不著我?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無論是上山還是下河,每次摔倒磕的滿身是傷,波棱蓋兒卡禿嚕皮時,都是我給你包扎上藥的,要是沒有我,還能有你現在這一身的細皮嫩肉?”
薛沐嚴聽了這話,臉紅到了脖子跟,什么“細皮嫩肉”什么“波棱蓋卡禿嚕皮”?
這話說的自己好像被她扒光了看過似的。
雖說小時候確實是這么個事兒,但二人現在都均已成年,而且兩人都書香門第,一個女孩子家說出這樣的話,且不說自己是否覺得有失大雅,反正聽者定會覺得無地自容。
于是薛沐嚴面紅耳赤的說:
“好了,莫清蘊,別鬧了,快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莫清蘊這厚臉皮才不會輕易被薛沐嚴攆走,她完全沒有理會薛沐嚴,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薛沐嚴的傷口上。
只見傷口很深,由于薛沐嚴體質特殊,加之目前天氣炎熱,傷口已經有些發炎了,看到發炎后的傷口,清蘊的心忽然一陣針扎般的刺痛,她緊張的說:
“呀,傷口開始發炎了!”
清蘊趕緊放下手中的藥箱,跑到薛沐嚴身邊,她仔細端詳著薛沐嚴的傷口,只見紅色的傷口上有絲絲黃色濃漿滲出,看到薛沐嚴的傷勢,她沒有多想,趕緊抓住了薛沐嚴的手腕。
這個動作讓薛沐嚴大為吃驚,此時的薛沐嚴已不再是幾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情竇初開的年齡已讓他對男女之間的親密觸碰別有芥蒂,再加上他在少林習武,各種清規戒律加身,見到清蘊這架勢,他趕緊向后閃躲,然后喊道:
“你干什么?”
而清蘊則不由分說的將他的手臂拽到了自己面前,然后盯著他的傷口,著急的說:
“你的傷口都這樣了,得趕快處理呀。”
說罷她就開始伸手要撕開沐嚴胳臂處的衣服,薛沐嚴看她這如狼似虎的架勢,不由得緊張的將她推開,然后說:
“不必,我自己來就行。”
被推開的清蘊一臉好奇地問:
“你自己來?你自己怎么給你自己上藥?怎么給自己包扎?你還有這本事呢?”
清蘊不由分說,立馬上前扯開了薛沐嚴臂處的衣服。
莫清蘊似乎還是幾年前的那個孩子,對于男女之事她完全沒有開竅,自然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
而薛沐嚴的臉則瞬間漲的通紅。
可令他更吃驚的是,清蘊扯開了衣服后并沒有馬上包扎,她看了看傷口,遲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接著她猛地將自己的嘴唇貼到了傷口之上,然后吸了一口傷口上的臟血和膿瘡,將臟血與膿瘡吐到了地上。
薛沐嚴緊急的向后閃躲著。
“你又干什么?莫清蘊?”薛沐嚴又羞澀又惱怒的問。
“吸掉傷口上的臟血與膿液呀,要不然炎癥就更重了。”
說完便又抓起薛沐嚴的胳膊,準備繼續為他吸出臟血與膿液。
薛沐嚴見狀緊張的向后閃躲著,然后緊張的將手臂強行抽出,尷尬的說:
“不必!”
說完后便又氣又羞的轉過頭去,避開了清蘊的注視。
清蘊看他這般嫌棄躲避自己的狀態,便重新燃起了自身的征服欲,然后說到:
“怎么?嫌我治的不好?”
說罷又將薛沐嚴的手臂強行拽了過來,而此刻的薛沐嚴面紅耳赤,想要脫避開。
只見清蘊從藥箱中取出金瘡藥,輕輕的將藥物涂抹在傷口處,然后拿出紗布,將紗布嚴嚴實實的在沐嚴的胳膊上纏了三圈。
而此時的薛沐嚴則既無奈又沒招,氣得氣喘吁吁、羞得滿臉通紅,只等著莫清蘊盡快處置。
要說幾年前兩人在外玩耍時,受傷了彼此都會這樣處理,可現在畢竟已是18歲的大男大女,莫清蘊這沒大腦的女人,腦回路清奇,卻全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不妥。
“好了,處理完了,你放心吧,我娘推薦的金瘡藥最好用了,給你涂完之后,很快就能好。”
清蘊看著自己包扎完的杰作,滿意的說著。
而薛沐嚴則又氣、又腦,當他聽到清蘊說:“處理完了”之后,便馬上滿臉通紅的說:
“既然處理好了,那清蘊姑娘就請回吧!”
清蘊聽后,心中忽然一陣憂傷,她不清楚這陣憂傷的本源來自于哪里,但卻感到了自己的郁郁寡歡和凄切、委屈。
她仔細分析了一下,然后終于想明白了,這陣悲傷的根本原因——都怪薛沐嚴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就是他不知感恩,自己好心沒好報,明明自己為他包扎療傷,可薛沐嚴卻如看到掃把星一般,嫌棄和躲避自己,就這才讓自己覺得委屈凄涼,于是清蘊又從容不迫的說:
“我不走!”
薛沐嚴聽后倍感無奈,他沒想到,清蘊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三番四次都攆不走,他無奈的問:
“為什么不走?”
“我……還有事要說呢。”清蘊說。
“那就快說,還有什么事?”薛沐嚴問。
可此刻,一向神經粗大的莫清蘊卻忽然有些羞澀起來,她有些靦腆、并有些臉紅的看著薛沐嚴,就這樣眼神略微閃躲的看著。
薛沐嚴看到她這表情和狀態心情反倒緊張起來,他所認識的莫清蘊自小到大不知道什么叫“害羞”二字,而此刻這羞澀的表情,如此反常,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隱隱的感覺到,清蘊似乎又要鬧出更大的幺蛾子來,薛沐嚴忽然整個人有些慌亂,有些膽戰心驚,他想起他爹要向莫清蘊提親的事情,整個人頓時更加錯愕。
薛沐嚴心想:莫清蘊不會是要……是要……示愛吧?想到這里,薛沐嚴不由得又冒出一身冷汗來。
二人都尷尬的在房間中站了一會,最終還是莫清蘊鼓足了勇氣,厚著臉皮的說:
“嗯……薛沐嚴,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們平時關系不太好,你好像也挺討厭我,不過……”莫清蘊停頓了一會。
莫清蘊的停頓讓薛沐嚴心里更加沒底,他馬上接過話岔,搶先說:
“莫姑娘,你可記住,你是個姑娘家,凡事三思而行,說話更要想好了再說……千萬別口不擇言!”
清蘊聽后想了想,然后終于鼓起勇氣,接著說:
“我還是想拜你為師,跟你學點功夫,你看……行不行?”
薛沐嚴聽了這話之后雖然吃驚,不過清蘊沒說出什么過格的話,也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剛才那懸著的心終于踏實的落地了。
但薛沐嚴又馬上不假思索的說:
“不行!你不能拜我為師!”
莫清蘊聽后,馬上暴怒起來,她氣憤的問:
“薛沐嚴!怎么不行?我差什么?你憑什么不收我為徒?”
薛沐嚴實在無奈,他真沒見過一個女孩子如此死皮賴臉,他都有些不知如何才能將她攆走,他思考了一下之后,無奈的問:
“你一個女孩子家,學功夫干嘛?”
“嗯,我想強身健體……”
“嗯?強身健體?強身健體用不著學功夫。”薛沐嚴說。
清蘊聽了這話,有些著急,她趕緊接著說:
“薛沐嚴,你教我一點功夫就行,有些基本的防御能力就行,你的那些獨家秘技都不需要教給我。”
薛沐嚴無奈的搖搖頭,然后又說:
“莫清蘊,你別鬧了。你學不了,快回家吧。”
“為什么不能教我?”清蘊繼續問。
“你肯定吃不了這份苦,學功夫很苦的。”
“薛沐嚴,我是認真的!你能吃的苦我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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