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鼠賊越墻盜官印
循著漆黑的夜色,幾個身著夜行衣靠的男子出了西城,其中身形矮小,骨瘦如柴的男子,腳步飛快,腳步一踮,輕身一躍,躥出院墻,不走街道,輕飄飄的往城中走去。
那人走至城中,正是知府衙門,從懷中掏出飛爪百煉索,搭墻躍上高大的院墻,投石問路,并沒有人聲和狗叫聲的攪擾,方才放心躍下院墻,往里走去。
知府衙門占地極大,從大門走至知府內宅足有九百步的距離,那人專門撿隱秘的地方行走,大約半刻鐘,總算走到了知府的書房。
書房內燭火輝煌,陶行知知府正在書房內筆耕不輟的批改著郡府中大小文書。
那黑衣人見狀,從懷里掏出一根指頭粗細的香,這種香是行走江湖,居家必備的一種叫做‘迷魂香’的工具。
人若是吸入這種迷香,片刻便會昏昏欲睡,當然,這種香對于高頭大馬,氣血旺盛的壯漢來說,效果微乎其微。
常年行走江湖的黑衣人,尤其是他這種做慣了偷雞摸狗,溜門撬鎖的梁上君子來說,一眼便看得出,這陶行知知府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弱不禁風的柔弱書生。
黑衣人捅開窗戶紙,取出打火石,將迷香點燃,捅入迷香,不多時,陶行知便覺昏昏欲睡,一頭栽倒在書案之上。
黑衣人輕車熟路的挑開門栓,走至桌前,將知府官印塞入懷中,又從懷中掏出書信一封,隨意丟棄在地上,便悄聲離開,走至門前,將房門復歸原樣,弓腰,縱身一躍,使了個燕子穿云縱,掠飛了出去。
走到西側,行至侯廟處,躲開巡夜的壯班衙役,放了一把火,大聲呼叫:
“不好了,不好了,侯廟著火了。”
趁著一班衙役趕來救火之時,施展輕功迅速趕往東門處的大牢,打暈了幾個本就昏昏欲睡的老獄卒之后,將大牢的門鎖打開,將一些犯人放出,隨即走至衙門口擊鼓,三通鼓響后,有巡班的武平不見擊鼓之人,卻發覺大牢被打開,急忙派人去通知知府大人,自己則領人捉拿在逃的罪犯。
天色烏黑,眾衙役舉著火把在城中忙作一團,見到身著獄服便捉回,卻有幾人雖然身著獄服,臉上卻不是特別臟亂,武平也不管不顧,直接帶回,畢竟尋常人家有誰沒事穿著獄服在大街上亂跑的呢。
將犯人押回大牢后,吩咐手下清點人數,人數正好。
府衙內的吵鬧聲也將夫人,小姐吵醒了,叫來丫鬟,打聽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去書房尋找知府,卻見幾個衙役在門口呼叫:
“陶大人,陶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屋內點燈熬油,呼叫陶知府卻沒聲響,情急只下卻只好破門而入,見知府昏倒在書案上,趕忙上前檢查,見只是睡著了,長呼一口氣。
那陶夫人用手輕拍呼喚陶行知,過來好一會,陶行知知府才悠然醒轉,眾衙役中有一人急忙開口說道:
“大人,府衙內侯廟失火,眾人前去救援,又有人在衙門口擊鼓,武平副都頭發現牢房被開,放走了一眾犯人,他已經帶人去追了。”
大人聞言剛要開口,卻不料陶小姐‘呀’的驚叫一聲。
陶行知面色不喜的說道:“大姑娘家的,干甚這般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陶小姐聞言輕聲答道:“爹爹,我發覺地上有封書信,撿起來一看,好像是賊人丟下的。”
原來那小姐的眼色也尖,發現地上有一封書信,撿起來一看卻發現上邊有落款寫著:烏頭山大當家金槍太歲王善敬奉秦懷烈壯士。
那陶行知將信件接過,打開一看,忙問道:“我們這府衙內可有叫秦懷烈的人?”
眾衙役都說沒有聽過,不一會武平前來繳令說道:“侯廟大火已經撲滅,并沒有什么損失,逃跑的犯人也盡數捉回,沒有遺漏。”
陶大人聽到武平的說辭,心中大松了一口氣,又問武平認不認識秦懷烈,武平也說不知道。閉目沉思片刻,剛要說讓眾人散去,卻發現桌案上的官印沒有了,急忙上下翻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眾人見狀不解忙問緣由,陶知府長嘆一口氣道:
“唉,那賊人好一手聲東擊西,魚目混珠之計,燒那侯廟,放跑那犯人是假,盜走本官的官印是真呀,眼下官印沒了,丟官事小,怕就怕我們一家老小性命難保呀。”
陶夫人聽了老爺的話也急得直掉眼淚,半響也不說話,只會哭哭啼啼,看的陶行知一陣心煩,面色一擰,不耐煩的說道:“哭什么,哭能解決什么問題,姑娘,快帶你娘回房歇息,這件事總有辦法的。”
陶夫人和陶小姐走后,見陶行知大人仍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焦躁不已,武平忙說道:
“不知那賊人與大人有何過節,為何盜大人官印。”
陶行知將那封書信遞給武平一看,武平頓時了然,為何武平一看這封書信就明白了呢,原來武平并未看信里的內容,只是看信封上的落款便知道了緣由。
那烏頭山賊匪素來猖獗,而陶行知堅持剿匪必清,不留余患,堅持不給烏頭山眾賊活路。多次派兵剿匪,雙方互有勝負,各有傷亡,互相恨透了對方。
又加上但凡各縣有重要貨物運送,無論官商,府衙都會派重兵護送,使賊人無從下山劫掠。正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武平見狀躬身抱拳道:“料想那金槍太歲王善,銀槍太歲王保兄弟二人恨大人入骨,便派了秦懷烈入府盜印,想要大人丟官罷職,不過那秦懷烈也不動腦子,要盜印直接盜印就是了,為何要開大牢之門,真是百密一疏呀。”
陶行知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武平答道:“那牢中囚犯定然有見過秦懷烈的,而眼下正值夜黑,城門緊閉,巡城士兵日夜不輟,并沒有發現有人出城。今夜屬下便能拷問那逃跑的犯人,詢問出那人長相,畫出畫像,明日大人下令緊閉城門,張榜捉拿賊人,凡城中之人,一律盤問清楚,料想那秦懷烈很快能捉拿歸案。”
陶行知面色稍緩,急忙說道:“好,就照你的辦法行事,你今晚就辛苦一下。”
武平躬身答道:“大人放心,屬下定不負大人所托。”
陶行知似乎還覺憤憤不平,便哼聲道:那烏頭山賊人實在猖狂,眼下都頭之位尚有空缺,等尋回官印之后你與郡尉領兵蕩平烏頭山,還百姓一個清白。我便提拔你做都頭。”
“多謝大人,屬下早已摩拳擦掌,定能將賊人捉拿歸案,另外為保萬一,屬下像大人推薦幾個同鄉,他們武藝皆不在屬下之下,大人若能用他們,那取那烏頭山更加易如反掌了。”
陶行知眼神一亮,大喜道:“好,有如此人才你為何不早推薦,等你尋回官印,我便與郡尉打聲招呼,與他們幾個在軍中謀個職位。”
武平道:“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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