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著頭，眼神里閃過一絲迷茫。

        似乎是在思考我的問題。

        而我也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是個人類。

        一直都在學各種動物的叫聲。

        一會兒是貓，一會兒是狗。

        反正就不是人！

        他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怪異。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忽然，陳朵朵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她一臉惋惜的看著陳志安，眼底閃過懊悔。

        “一直？”我倒是挺奇怪的，一個陳小叔，是怎么瘋癲成這樣的。

        難道就只是因為，他曾經出生時大腦缺氧嗎？

        “陳朵朵。”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招招手讓她坐下聊聊。

        潤了潤嗓子，我問著：“以你的能力，不能救他嗎？”

        按理說，陳朵朵能夠保證這副肉身不腐，就應該能醫好陳小叔的吧？

        畢竟，她不是人，是精怪。

        結果陳朵朵卻搖搖頭：“我試過了，沒用。”

        “我也挺妖族的長老跟我講過，如果強行醫好他，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自己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現在才是快樂的。”

        我指了指那被陳志安吃剩下的半截子老鼠。

        說道：“就這樣的，快樂？”

        “別哪天再讓耗子藥給毒了。”

        陳朵朵抽了張濕巾，過去給陳小叔擦了擦嘴。

        笑了笑道：“他也不是一直這樣的。”

        “只是最近在看貓和老鼠動畫片，才學成這樣的。”

        我無奈嘆氣，也覺得這個陳小叔確實是可憐。

        而且我現在嚴重懷疑，剛才在樓上的人影，就是陳小叔。

        他大概是在家里發現了老鼠，然后捉到。

        等等，他一個人類，居然還能抓老鼠？

        身手是不是有點太厲害了？

        “老鼠是我捉給他的，沒有毒。”陳朵朵的語氣里居然還透著幾分寵溺。

        我是真的搞不懂了，她為什么非要對陳小叔這么‘好’。

        “你這是在害他，這東西哪里是人能吃的？”

        我微微擰眉，提醒著陳朵朵：“他是個人類，和你不一樣。”

        陳朵朵是蚌精，可陳志安卻是個人。

        “抱歉，以后不會了。”陳朵朵低聲說著。

        她攥緊了拳：“我只是想要保護他。”

        我真的挺無語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說她。

        算了，大概陳朵朵對這個陳小叔，有自己的補償方式。

        “對了，那個虞曼，跟陳大力關系不怎么好吧？”

        我還是挺好奇那‘兩口子’的。

        按理說，別人家的小三都是討人歡心的。

        但是我覺得陳大力對這個虞曼，更多的是厭惡。

        甚至于還有些忌憚，但不多。

        陳朵朵冷哼一聲：“誰讓她自己生的兒子不爭氣？”

        “陳家老二上個月剛剛談崩了一個合同。”

        “以前一直都是陳家給周邊的外市縣供貨的。”

        “但是他非要提高價格，結果就被別的海鮮店給撬墻角了。”

        說起陳家這個老二，陳朵朵的態度完全變了。

        厭惡，嫌棄，和她對陳家小叔完全不一樣。

        “你是說虞曼的兒子？”

        “難道只是因為他做的不好，所以陳大力連帶著討厭虞曼嗎？”

        我覺得也是有這種可能，畢竟愛屋及烏也有反義詞的。

        陳朵朵卻搖搖頭：“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

        “大概還是因為陳家奶奶的原因更多。”

        “其實虞曼這些年在陳家，也沒撈到什么好處。”

        我疑惑的看著她：“那為什么虞曼還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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