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的沈天驕忽然像爆發的老虎，撲過來狠狠將她壓到壁上，紫黑的眼眸，讓莫如是一陣心慌。

　　“這是電梯內，有攝像頭的，你想做什么！”

　　“只要我想，沒什么事我不敢做的！”沈天驕的氣憋得慌。要是莫如是真在這么惹怒他，他真會狠狠的撕裂她，傷害她！

　　“賈夢璃……”

　　“不要拿她當借口！你以為我眼瞎，真會愛她愛得死心塌地嗎！”沈天驕一句話打斷莫如是所有。

　　她看著這樣的沈天驕，第一次覺得走投無路。

　　“她跟了你這么多年，你不該這樣對她。”

　　“那你呢？你到底是有多討厭我，討厭到利用公事當借口去會你的小男友？有一個尹天浩你還不滿足，非要去找這么一個小白臉才解恨，覺得是報復了我嗎？”



　　“啪”！

　　這一巴掌，打得結實，讓兩人都愣住，在沒有了話。

　　空氣中兩人的氣息，由安靜到緊張，在到急促的跳動，寧靜前的爆發……

　　“很好！你怪我去找女人，卻不允許我怪你去找男人嗎？這就是你莫如是討厭我的原因嗎？”沈天驕隱忍了這么多年的怒火爆發，好看到神都嫉妒的臉都猙獰了。

　　他知道莫如是不會亂來！即使聽聞她深愛著一個男人！但他們沒有走在一起，所以她從來不生氣。

　　但這次他真的怒了！

　　“別說得你沈天驕有多神圣一樣，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我不需要向你匯報。但你跟蹤我又算什么？你說的我們不過是演戲，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那你干涉我又算什么？你可以風花雪月，你可以夜夜不歸，左擁右抱，我有說過你一句話嗎？就算是我們訂婚后你的所作所為，你還有臉這么說我嗎？不說那些女人，賈夢璃最是事實了吧？我從不奢求什么，我更不想嫁給你沈天驕！你難道不明白嗎？”

　　他的怒氣有資格爆發，她也有，她也有氣！

　　憑什么弄得好像只有他沈天驕才有怒氣一樣？憑什么她就該委委屈屈的求全？莫如是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說話。



　　空氣是死一樣的安靜。

　　“好！我會說服爺爺把我們的定會取消，我給你自由過你的生活！”

　　“求之不得。”

　　說不出來的氣氛，蔓延著慢慢的悲傷。

　　這么多年，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一時片刻的安寧，總是這樣斗來斗去，誰也不愿意認輸。

　　現在終于爆發了，也就走到盡頭了。

　　回去的車內，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回到沈家，客廳里坐滿了人，熱熱鬧鬧的。

　　看見他們兩人走進來，空氣似乎都冷卻的那般，讓大廳的熱鬧戛然而止。

　　莫如是嘴角動了動，看到沈家人眼底對自己的冷漠與不屑，心中止不住的越發荒涼得可怕。

　　眼眶一疼，刺刺的，有些難過。



　　“啊，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了。”肥媽看出氣氛不對，趕緊大笑著開口。

　　莫如是掃過大廳里正在剪窗紙的仆人等人，再看看張燈結彩，忙碌的大家，忽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也太不知好歹。

　　這么多年，只要她一出現，總是讓所有人跟著受罪。

　　小手顫了顫，忽然堅定的勾住了沈天驕的手臂，她能感受她他震動的身軀代表著或許驚訝或許不屑。

　　但是她管不了這么多了，她只想讓大家能過個好年。

　　“肥媽，我們有點事要商量，大家辛苦了。”

　　“哦哦，好的，等會肥媽給少爺和少夫人送點心和年糕上去嘗嘗。”

　　“肥媽的年糕最好吃了，我等不及想吃了。”沈天驕忽然出聲，讓大家都受寵若驚的抬頭，又暗自欣喜的笑開祝福他們。

　　短短的大廳，兩人走得格外沉重。

　　打開了房門，有事陌生冷漠的空氣。



　　莫如是打開柜子，她想要收拾東西，趁著今天晚上，她正好找借口搬出沈家。

　　‘砰！’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他轉身，看見沈天驕狠狠的用拳頭砸在墻上，背對著她的背影，在奢華的裝修下，有些權貴得無法靠近的冷落。

　　小手緊了緊，她走過來，淡淡開口，“我們談談吧。”

　　“有什么好談？不就是你奢求很久的自由嗎？”

　　嘴角有些僵硬，或許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十幾年他們還能在最后談一談。

　　“你想說什么？”在她愣住之時，沈天驕坐在對面的沙發。

　　她安靜坐下來，側頭便看見她手背正冒出紅色的血，正沿著他寬大的手往下滴。

　　這大過年，見血總是不吉利。



　　莫如是站起來，拿來紗布和消毒藥水。

　　“抬起手。”

　　沈天驕沒有聽話，別扭的把手收到腿中間。

　　“不用你管，你也管不著。”

　　莫如是不想跟他啰嗦，眼尖血就要落在地毯，她著急的一把握住他的手，動作嫻熟給他包扎。

　　沈天驕從沒有用這樣的角度，這么仔細的近距離好好看莫如是。

　　小小的臉頰白皙剔透，像是沒有血一樣，只有她粉紅的唇不點也是嬌艷欲滴，小小的挺翹瓊鼻上是她長長的睫毛，正因為她包扎的動作上下翩翩起舞。

　　他看得很認真，就跟第一次在花園中看她安詳睡著的那樣認真。

　　記得當時他還偷偷的親了她，那可是他沈天驕的初吻。

　　嘴角一彎，他忽然淺淺的笑開。



　　真沒想到他和她認識都這么長時間了，十二年了吧？

　　就這么結束了嗎？想想，除了他們的爭吵和不愿意認輸之外，他們之間似乎從沒有過任何值得美好的回憶。

　　“莫如是。”低低的嗓音，帶著微微的干澀，像是在壓抑著什么那般的喚著。

　　“恩，就快好了。”莫如是輕聲應答，包扎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怕是疼到了他。

　　“我們去旅游吧，不吵架，不鬧脾氣，什么都不管。”

　　莫如是抬起眼，清澈的眼眸有著錯愕的驚訝。

　　“我想，好歹我們認識了十幾年，就算分開了，中得留點什么吧。”

　　“這樣就好，其實夢璃是不錯的女孩子，也是真心待你。”莫如是站起身，走到他對面坐下來，輕輕的說。

　　沈天驕手一顫，不再說話，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變成我們之間無休止的爭吵。

　　“你有什么打算？還愿意在巴黎的公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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