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亡者的饋贈
皎潔明月之下,晴空萬里,山峰環繞,樹木搖晃。
一陣山風襲來,穿過林中,一路吹入山頂,令在頂部的林晨感到一絲涼爽。
“這已經是第三個晚上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來了。”
林晨盤腿坐一塊巖石下,目光平靜的望著遠方道路。
順著入山小道,在其兩旁,無邊無際的麥田隨著涼風波濤起伏。
由于那田蜘蛛山盤踞著累的鬼之家族,在不斷有人失蹤的情況下,這些麥田早已荒廢。
因此,無人照顧的麥谷不得不與野草互相進行殘酷的營養爭奪戰。
落敗者死!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
這就是大自然最樸實無華的法則。
“晨曦大人,我們大致清點好了。 ”
“一共在木屋附近找到了157具人類殘骸,估摸著應該是周圍的民眾。”
“來到那田蜘蛛山的鬼殺隊成員共有41人,而死亡人數為24人,多虧了大人的出手救援,有17個劍士活了下來。”
突然響起的匯報聲打斷了林晨的思緒。
在他的下方,山巖恭恭敬敬的來到林晨面前。
這位鬼殺隊甲級成員,就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莫名的就將自己的地位放在林晨的下面。
在他的潛意識當中,雖然眼前的這位名為晨曦的少年,還沒有加入鬼殺隊,但是成為柱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因此,林晨指揮起山巖起來,雖不說如臂使指,但是絕大部分合理的命令,都會得到執行。
其他的下級劍士就更別說,早已經被林晨所折服。
在等待富岡義勇與蝴蝶忍這兩位柱的到來之前,林晨實在是受不了山巖時不時過來騷擾他。
一個人來也就算了,還帶著一堆人來。
經過深思熟慮,林晨認為這是閑得發慌。
于是乎,他就借著安葬死者、入土為安的指導思想,指揮這群幸存的鬼殺隊劍士去打掃戰場,整理遺物。
以往這些收拾場地的事情,都是鬼殺隊的【隱】所負責的。
不過既然是林晨的吩咐,那么山巖等人也沒有意見。
經過一天的忙碌,終于將死難者收拾好了,所有的人類遺骸都被拼湊起來。
山巖領著林晨來到一處地勢稍顯平緩的平地。
一排排木制的無名墓碑整齊排列,前面擺滿了山巖率領鬼殺隊從樹林中找來的野花。
很簡陋的一個墓園。
“大人,157名死者都在此地了。”
“鬼殺隊成員的遺體,我們會帶回鬼殺隊進行專門安葬。”
山巖的眼中充滿悲切,跟隨在身后的鬼殺隊劍士們也雙眼通紅。
他們大多都是親人死在惡鬼的手里,方才投身到極度危險的斬鬼歷程中。
林晨默然點頭。
人與鬼的恩怨綿延千年,鬼殺隊與鬼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不過他對鬼沒有那么厭惡。
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這就是林晨對鬼的看法。
鬼吃人是生存必需,一切罪惡的源頭,都來自于那位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
如果不是無慘大肆轉換惡鬼,根本不會有這么多犧牲者。
“我沒記錯的話,大部分鬼被轉換成鬼之前,其遭遇都是非常凄慘的。”
“究其根本,是因為無慘是一個極為擅長讀懂負面情緒的人。”
“擁有“陰暗面讀心術”,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人類的陰暗面,他曾通過這種能力痛罵自己的五任妻子,直接將她們罵到自殺。”
“無慘喜歡將擁有龐大負面情緒的人類轉換成惡鬼,這樣陰暗的鬼性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壓倒人性。”
“主角炭治郎認為鬼是一種空虛、悲哀的生物。”
“當鬼被斬殺,人性就會從鬼性中復蘇。”
“在動漫中,累被斬殺后,他清醒過來的靈魂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想要向父母道歉。”
“....”
站在墓碑前的林晨突然陷入沉靜,他福至臨心般想到了什么。
嘴中喃喃道:“靈魂...等等...靈魂...”
“鬼滅之刃這個世界有一個特色,那就是死去的靈魂在沒有完成執念與了解牽掛前,依舊會徘徊在人世。”
“遲遲無法進行轉生。”
“如曾經憑借靈魂之身教導炭治郎劍技的錆兔與真菰,他們是炭治郎的師兄與師姐,早就在鬼殺隊的入隊最終試煉中,因為師父鱗瀧左近次臨行贈送的【消災面具】而被手鬼所殺。”
“人也好,鬼也罷,他們的靈魂都有可能依舊徘徊在人世。”
“我眼前的這么多墓碑,定有因為怨念、牽掛而滯留的靈魂。”
....
~....
如同夏日的微風,輕輕拂過耳畔,純凈...溫暖...
世界于此按下了暫停鍵。
山巖與后面的劍士吃驚的望著吟唱未知旋律的林晨。
隨著鎮人魂魄的聲音傳唱四方。
林晨恍惚之間,仿佛看到每一個木制墓碑上,都坐著一位若隱若現的聽眾。
或老或少、或男或女...
有顧念家中孩童的父母,有閃爍淚光的少女,有放不下親人的青年...
縱使失去生命,縱使早已死去。
人世的羈絆,人世的親人,也是無法割舍的,這便是人類。
“對不起...”
“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錯!”
“請原諒我!”
“但是...我已經殺了無數的人了。”
“一定會下地獄吧!”
“肯定沒有辦法與爸爸、媽媽去往同一個地方。”
一名白發少年捂住臉龐,無盡的悔恨順著淚水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想起來了,他其實一直想要向爸爸和媽媽道歉來著。
“沒那回事。”
“累!”
“我們一起走吧,哪怕是地獄!”
兩道虛幻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少年的身后,將其擁入懷中。
作為累的父母,在當初被累親手所殺后,便一直擔心自己的孩子而伴隨在鬼化后的累身邊。
在累的不遠處,四位身影也在不遠處,在旋律中怔怔出神。
林晨閉上雙目,嘴角微微一笑,動人的旋律沒有一絲紊亂。
....
螢火點點,溪水潺潺。
許久...
曲終人散...
上百道唯有林晨可見的人影微微朝林晨一鞠躬,化作道道碎片消散在虛空中。
...
“吟唱鎮魂之聲,超度逝去之人,安撫心靈,對靈魂有種種妙用。”
“這個得自蒂娜的技能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亡者的饋贈嗎?”
林晨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排墓碑,內心回想起了當初得到此歌的介紹。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獲得了什么,這個藍色滿評分的技能效果可能不止是給雪兒當搖籃曲。
“很好聽的曲子。”
“我能問一下叫什么名字嗎?”
清脆的女聲從林晨的背后響起。
林晨沒有回頭,輕聲道:“此歌鎮魂,萬水千山,浮生千萬,愿流星指引那些彷徨的靈魂。”
“鎮魂嗎?”
女聲重復念道,她剛剛仿佛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忍大人,義勇大人!!!”
山巖一個激靈,轉過身便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女子擁有白皙的皮膚和堇色眼眸,體態纖巧。戴著藍紫色的蝴蝶發夾,夜會卷發髻散開后頭發大概到鎖骨的位置。鬼殺隊制服外披著蝶翅紋圖案的羽織,乍一看就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男子則是不茍言笑的黑發青年,鬼殺隊制服套著左右兩邊花樣不同的羽織,一邊紅褐色,一邊綠黃相間的格子衫。一柄日輪刀別在腰間。
【蟲柱】-蝴蝶忍、【水柱】-富岡義勇,鬼殺隊的最高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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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前。
“終于到了,就是這里。”
望著眼前黑漆漆的山林,經過星夜趕路,兩人終于來到了那田蜘蛛山。
蝴蝶忍與富岡義勇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法,便急匆匆的上山了。
剛一上山,便被林晨留下的戰斗痕跡吸引。
倒塌的樹木,鮮血的氣味,灼燒留下的焦痕,地上的日輪刀碎片...
無不令兩人警惕性大增。
內心對山巖等人的存活已經不抱以希望了。
這種水平的交手痕跡,絕對不是山巖可以接下的。
令兩人意外的是,警惕了一路,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反而是追上了比他們先趕到的增援鬼殺隊成員們,包括主角團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三人組。
經過兩人問詢后,發現他們也什么都沒發現。
于是將主角團等鬼殺隊成員們全部趕下了山,如果與上弦鬼交手,這種普通劍士只是單純的送人頭。
等到蝴蝶忍與富岡義勇提心吊膽來到最深處。
結果突然聽到一陣未知的旋律。
順著歌聲找了過來,就發現了林晨與山巖等人。
兩位柱默默觀察半天,方才顯出身形。
蝴蝶忍笑道:“太好了。”
“看樣子,你們都沒事。”
“山巖前輩,這是怎么一回事?”
“鬼呢?”
“不是說有十二鬼月的蹤跡嗎?”
松了一口氣的兩人,好奇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簡陋的墓園,神秘的黑衣少年,突然消失的十二鬼月...
他們現在有很多問題需要了解。
山巖立馬湊到蝴蝶忍與富岡義勇面前大聲道:“忍大人,義勇大人。”
“那田蜘蛛山的十二鬼月已經被晨曦大...先生給解決了。”
“這位就是晨曦先生,得益于他的幫忙,我們才得以活下來。”
富岡義勇與蝴蝶忍聞言,驚奇的望著林晨。
斬掉十二鬼月,哪怕僅僅只是下弦,也是相當了不起的。
如果不算他們這一代天資橫溢的九柱,放在平常時候,哪怕是柱,也可能不是下弦鬼的對手。
(注:如風柱·不死川實彌就是在討伐下弦鬼之戰,僥幸將其擊敗,作為最后的幸存者,因為討伐有功才升任為柱。)
斬殺十二鬼月的實力,再加上【強者的象征】。
這令兩位柱對林晨的評價更高看了幾分。
尤其是蝴蝶忍,她因為剛剛的歌聲,對林晨印象極佳。
在她看來,能夠如此溫柔的為死去的人們湊歌,一定是個好人。
想到這里,蝴蝶忍的笑容都真摯了幾分。
“你們兩位就是山巖前輩所說的柱嗎?”
“我能感受到你們確實很厲害。”
林晨淡淡開口道。
山巖眼睛一轉,悄悄湊到蝴蝶忍旁邊說道:“忍大人,我嘗試將這位晨曦先生邀請加入鬼殺隊。”
“一直都沒有成功。”
“他似乎不認可我們鬼殺隊的實力。”
“希望忍大人可以勸服晨曦先生。”
“最重要的是,晨曦先生手中,有上弦鬼的情報。”
老實人-山巖的瞳中難得的閃過一絲狡詐,萬萬沒想到,主公派來支援的柱居然有蝴蝶忍大人。
論實力,那是柱級別的。
論外貌,作為鬼殺隊中數一數二的美人。
由蝴蝶忍大人進行勸說,再合適不過了。
嗯,還好來了兩位柱,要是只有水柱...
山巖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旁邊孤零零的富岡義勇。
作為水之呼吸法的極致,實力沒有問題,唯獨那張不喜言談的小嘴...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能引起別人的不滿。
不是山巖自信,與義勇大人相比,他已經算是能言善道之人了。
蝴蝶忍的內心如遭雷擊,強行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美眸中充滿了認真。
無論如何,上弦鬼的情報必須拿到。
尤其是,害死姐姐的那個男人...
一想到這,心中的熊熊怒火就開始燃燒。
她迫不及待的詢問道:“聽山巖前輩所說,晨曦先生知道上弦月的情報。”
“不知道,您是否知曉上弦之二?”
林晨摸了摸下巴,驚訝開口道:“上弦之貳·童磨嗎?”
“這可是一個難纏的家伙。”
“有著七彩的雙目,頭頂像淋過血一樣,平時穿著繁復和服,武器是一把扇子。”
“行事飄然隨和、語氣溫柔,時常將無憂無慮的笑容掛在臉上,看上去特別溫柔,特別有人情味。”
“喜食年輕女子,認為能夠孕育胎兒的女性擁有比男性更充足的養分。”
“雖然不知道你打聽他干什么,但是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打聽太多。”
“容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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