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契約完成了？”
  林晨若有所思的打量手背上的綠葉標志。
  在他旁邊，李初墨雙眼迷離的靠在【翠綠獨角獸】的背上。
  在她雪白的脖頸處，同樣有一片翠綠的葉子紋路。
  無論李初白再怎么反對，甚至以死相逼，也沒有任何作用。
  只剩一個頭顱，本身又是鬼，大晚上的也沒有太陽給他曬。
  他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達成契約。
  無視旁邊的會跳會叫的頭顱，林晨回過頭，仔細打量旁邊的少女。
  翠綠色的長發柔順下滑，肌膚白里透紅頗有生命氣息。
  少女眉頭輕皺，似乎在承受某種痛苦，與林晨完成契約，對她來說也是不小負擔。
  感受到林晨的目光，李初墨睜開雙眼，漂亮的瞳孔明眸似水。
  “晨曦先生...我已經...如約完成契約，還望您放過我等兄妹二人。”
  少女哀求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虛弱。
  當然，這是正經的契約，虛弱只是暫時，對李初墨的潛力并無損害。
  李初墨只不過是因為靈魂深處被按下奴仆烙印，而精神不振而已。
  契約儀式的過程，意外的簡單。
  首先李初墨在地上設立好契約法陣，然后引出自己的一縷靈魂本源，林晨只需要將其封印在手背。
  即可憑借儀式在靈魂本源上動的手腳，遠程操控李初墨生死。
  甚至借助這份契約，林晨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少女的情緒。
  “迷茫、慌亂、躁動、擔憂...羞澀？”
  “這就是靈魂契約的效果嗎？”
  “太霸道了吧！”
  情緒是心靈的門戶，掌握情緒，只要手段足夠，那么離操控心靈也就不遠了。
  縱使半神家族的血脈秘傳，也只不過是【善惡感知】罷了。
  通過契約，李初墨的內心變化，在林晨的感知中，完全透明。
  雖然不能具體讀心，但也沒有太大差距了。
  少女低垂著頭，她自然知道契約的后果，一想到自己的內心情緒，被人赤裸裸的看穿，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她的心頭徘徊。
  “不要想，想了就完了，太丟人了！”
  李初墨感覺自己跟沒穿衣服一樣，極度的不適。
  “初墨，初墨！”
  “你沒事吧！”
  李初白火急火燎的滾了過來，望著臉色蒼白的李初墨，心疼不已。
  李初墨伸手輕輕撩頭發，柔和笑道：“沒事，只不過是有點頭暈，契約的后遺癥而已。”
  聽著妹妹寬慰的話，李初白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林晨，似乎要將心中的怒意發揮出來。
  林晨擺了擺手，別看了，目光是殺不死人的。”
  “罷了，看在你們這份兄妹情上。”
  “我就友情告訴你們一個情報吧！”
  “什么情報？”
  李初墨與李初白對視一眼，內心放松又帶有疑惑。
  放松是因為看樣子，晨曦并沒有毀約的打算。
  疑惑是什么樣的情報，才會被這位妖孽玩家贈送。
  不管如何，兩人都是豎起耳朵，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聆聽。
  林晨輕笑道：“相信你們都體會過惡鬼血脈的美妙。”
  “這種血脈是不是極為強大？”
  李初墨與李初白肯定點頭，吃人變強他們下不去嘴，但是只要飲用人血，就可以維持這種變態的不死自愈，實在是太強了。
  除了不能曬陽光和被無慘下了血脈枷鎖外，沒有任何缺點。
  “不知晨曦先生，有何高見？”
  李初墨眨了眨眼睛，詢問道。
  “相信你們在進入樂園時，都聽到樂園提示過，等價交換為世界真理。”
  “換做我們玩家，那就是，想要有多大的收獲，就必須承擔多大的危險。”
  “你們不覺得，這份血脈來的實在是太簡單了嗎？”
  越是在游戲世界里面游歷，林晨對這句話的體悟就越多。
  他過往拼死拼活，在各種機緣巧合下，方才獲得躍升傳奇血脈的機會。
  在鬼滅之刃這個世界，幾乎不死不滅的惡鬼血脈，差不多是點擊就送。
  樂園居然是允許的。
  真是見了鬼。
  這不是林晨熟悉的樂園，里面一定有貓膩。
  經過長期思考，結合在黑霧之潮世界的見聞。
  產屋敷一族被世界降下千年的詛咒。
  宛如神之子的掛壁，受盡世界寵愛的繼國緣一的誕生。
  藍色彼岸花離譜的生長條件。
  所有鬼的執念都極度偏執。
  鬼王無慘，只需幾滴血，就可以批量生產這種不死不滅的血脈，簡直就像不需要任何代價一樣。
  無慘千年以來，幾乎停滯的實力增長。
  ,,,
  種種情報在心中匯總，林晨大膽猜測，所謂的惡鬼血脈，本質應該是某種污染，一種令整個世界都排斥的污染。
  林晨可以肯定，惡鬼血脈潛藏的缺陷，遠不止食人與陽光。
  比如，既然鬼滅之刃的世界排斥惡鬼，那么其他世界呢？
  被世界的排斥，就意味著在該世界，幸運值大幅度降低。

  比如，在斬赤世界，沒準出門就遇上艾斯德斯。
  對于需要穿梭在不同世界完成任務的玩家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亦或者，在升上更高階，需要進行領悟意志等心靈蛻變的時候。
  內心極度偏執的惡鬼，只能被迫卡死。
  ...
  總之,惡鬼血脈，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坑死人的那種。
  哪怕炭治郎的妹妹禰豆子，雖然在沉睡兩年后，奇跡般的克服了陽光，也不食人。
  但是在林晨看來，之所以禰豆子能夠做到克服食人，只不過保護家人的愿望，恰好就是禰豆子的偏執方向，再加上又被鱗瀧的下達了保護人類催眠暗示，自己本身又在沉睡中發生了突變，可以通過睡眠來恢復自己狀態。
  執念、心靈暗示、睡眠消除饑餓感、三者合一才讓禰豆子能做到完全不食人。
  縱使如此，在動漫中，禰豆子接受不死川實彌的稀血測試時，同樣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渴望，只不過被強行壓制了下去。
  忍受稀血誘惑的禰豆子
  同時，本能與自我的沖突，也讓禰豆子有著心智倒退回幼兒、記憶喪失、無法說話等種種缺陷。
  ...
  “等價交換，風險越大，收獲越大...”
  望著陷入沉思呢喃的兩人，林晨微微一笑，沒有太過在意。
  他只不過是看著這對兄妹感情有感而發。
  不可能將里面的因素全部講出，能不能從中有所領悟，對林晨來說，并不重要。
  “無慘不會允許有惡鬼脫離他的掌控，為了防止你們突然自爆而亡。”
  “我們就在此分別吧。”
  “等回到樂園，我們再好好清算今日這筆賬。”
  林晨伸手一招，躍上龍背，深深凝視了兩人一眼，隨后一人一龍沖上長空，消失在了濃濃夜色當中。
  ....
  “唉，真是自作自受，早知如此，就不該來。”
  等到林晨遠去，李初白恍若夢囈一般自己嘆息。
  這次世界，他們虧慘了，不過相比其他連命都丟掉的三人，又是某種幸運。
  “真是可怕，以前的我，就好像那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寬闊...”
  “初墨、初墨...你說話啊，別嚇我！”
  自顧自說半天的李初白，突然發現，自家妹妹還在那傻愣愣的發呆，還以為又是后遺癥復發，急忙關切問道。
  李初墨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我只是在想，剛剛晨曦留下的警告。”
  “以晨曦的水平，應該不屑于欺騙我們。”
  “恐怕惡鬼血脈，真的潛在我們不知道的缺陷。”
  “哥哥，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抹去這道血脈。”
  李初白有氣無力道:“行吧，行吧，晨曦說的都對，真是奇了怪了，他又不是鬼，怎么知道的比我們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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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龐大的身影正在天空中飛行趕路。
  坐在雙足翼龍上的林晨，正在盤點此次收獲。
  一個藍色箱子，三張精英玩家的猩紅卡。
  以及包括魘夢在內，共計擊殺了四名下弦鬼，從而獲得鬼殺隊獎勵的8w陣營貢獻度。
  再扣除5w的無息貸款。
  還有3w剩余。
  痛苦。
  憑本事借的錢，為什么要還啊？
  林晨心痛不已，他勤勤懇懇出門，大半夜不睡覺到處跑，這到手的報酬，還沒摸熱就被扣掉一大半。
  此刻的林晨，領悟到了提前消費的痛楚，花錢的時候沒感覺，還錢的時候就知道痛了。
  這還是沒利息的。
  要是再算上利息，簡直難以想象。
  關于剩下的這3w陣營貢獻度如何花銷，林晨心中已有定計，他有一個絕妙的計劃，剛好可以花的一干二凈。
  “這么算的話，我今夜白忙活了。”
  林晨瞪大了眼睛，算來算去，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陣營貢獻度為0，再看一眼游戲幣。
  很好，也是0。
  “呸，窮逼！”
  彷佛一道虛幻的聲音，在林晨的耳邊罵起。
  就連底下的雙足翼龍，都能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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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雙足翼龍緩緩降落。
  在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懶得費口水解釋的林晨，提前將雙足翼龍收好。
  摩托車還能解釋，雙足翼龍還是太驚駭世俗了。
  在林晨的前方，破破爛爛的無限列車癱倒在鐵軌上。
  四處漏風的車廂，血腥味、寒氣等各種氣息從里面冒出。
  林晨走上前，掀開車門。
  只見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正在炭治郎的帶領下安撫乘客，清理尸體殘骸。
  近二百人的乘客僅僅只剩干枯腐爛的尸體。
  林晨內心一嘆。
  這些死去的乘客大多都是暗鴉獻祭法陣的祭品。
  通過現場殘留，林晨很清楚暗鴉獻祭法陣的底細，凡是惡魔的陣法，人類的靈魂是必不可少的。

  哪怕林晨想用鎮魂之歌都沒有超度的對象。
  “晨曦先生，您回來了！”
  “那些惡鬼怎么樣了？”
  “六只下弦鬼，這豈不是所有下弦鬼都來了。”
  炭治郎眼睛一亮，見到了林晨歸來的身影，主動上前詢問道。
  林晨孤身前去追擊惡鬼，還是那么多兇殘至極的下弦鬼。
  善良的炭治郎極度擔憂。
  林晨輕聲道：“斬了四只，逃了兩只。”
  炭治郎眼睛一亮，崇拜道：“不愧是晨曦先生，哪怕是如此強敵，以一敵六，也可以輕易斬殺將它們。”
  “太強了！”
  我妻善逸也湊了過來，他重重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
  “你這是？”
  林晨疑惑的看著地上的我妻善逸。
  炭治郎解釋道：“善逸聽說，晨曦先生將殺死他爺爺的兇手給擊殺了。”
  “他對晨曦先生恐怕是相當感激。”
  雖然逃走的兩只惡鬼不知道是那兩只，但是那位暗鴉，被林晨親手斬殺在車廂內，后面的炭治郎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林晨撓了撓頭：“不必如此，順手而已。”
  “更何況，我只斬殺了四只，其還有兩只并沒有殺掉。”
  我妻善逸搖了搖頭，忍住淚水感激道：“這不是晨曦先生的問題，我知道晨曦先生已經盡力了。”
  “不管怎么說，您的恩情，我無以為報。”
  剛剛作完交易放過兩人的林晨，干笑幾聲。
  盡力是盡力，不過是撈好處盡力了。
  “也不能這么說，擊殺桑島慈悟郎是暗鴉一人所為，這也算是復仇了。”
  “而且等到游戲世界結束，這兩人也會從這個世界離開，至少對這個世界來說，也算是直接殺死。”
  之所以確認是暗鴉一人所為。
  那是因為在藤襲山自信出馬設伏，苦等到破防的林晨，對于這些玩家在鬼滅之刃具體經歷十分好奇。
  從李初墨身上，林晨也打聽過了，通過感知情緒，林晨可以確認她沒有說謊。
  不自在的林晨，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冤有頭，債有主，至少主要的債主，是他殺的，原則上說，我妻善逸也沒感激錯人。
  “唉，算了，沒辦法，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有自知之明，才忍痛拒絕了海瑟薇小姐姐的軟飯。”
  關于斬鬼這件事情，林晨實在不想多聊，尤其是眼前的炭治郎，鼻子可是可以感知謊言的。
  再聊下去簡直就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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