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軟剛極品陳老太
張大嬸笑著解釋道:“你才回來,還不懂,慢慢來,比如這殺豬,一年才能殺一次,平日里饞的緊,才會炒菜時放點臘肉解解饞,各個都恨不得把碗舔干凈,怎會舍得把葷油沾到這衣裳上!
“家家戶戶都有養雞,但是那都是生蛋賣錢的,哪家舍得吃!
“你這衣裳漚太久了,都是老黑油,不好洗,而且你力氣小,這手,哎,習慣了就好”,她們女人,也就四歲前能偷點懶,她家大妮四歲就開始幫她喂雞喂豬,五歲幫她廚房打下手,六歲就能給家里人洗衣服,如今農活更是一把手,“我們女人啊,生來就是命苦,今兒個嬸子給你洗了!
旁邊的劉嬸子也順手從王悠悠盆里拿了一件,一起幫忙敲打著。
“嗐,這衣裳可給臟的,水都染黑咯。”
沒一會衣服洗好,她趕緊道了謝,抱著沉甸甸的木盆往回趕。
“這丫頭不像王家說的那么忘恩負義呀!
“嗐,那家子欺軟怕硬,嘴里就沒一句實話,我這兩天都看著呢,我幫點忙就朝我左一句謝謝,右一句謝謝,哈哈,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劉氏笑笑沒說話。
回到山腰的王悠悠,把衣服放好,拿起砍刀砍了五根長樹枝,兩兩交叉,用麻繩一捆,最后一根卡進去,一個簡易版曬衣架成型。
王貫滿臉吃驚,繞著新奇物轉圈,“阿姐,你為啥啥都會?”
王悠悠曬衣服的手一頓,總不能說嫁接番茄黃瓜練的吧,“多讀書!
兩人瞬間萎靡,一個家里,多房的積攢也就能供一個人讀書,他家里就剩四個小孩,還是別想了,能吃飽就不錯了。
王悠悠清了清嗓子,三個孩子齊齊朝她望了過來,“爹娘,都走了,以后就剩我們四個人相依為命,家里的糧食只能吃十五天,還剩下兩百九十文,那個……”
“阿姐,今兒我吃的飽飽的,可以背著弟弟上山挖很多野菜!”
“嗯,我可以撿很多樹枝,還能幫家里拎水!
“啊,姐,吃!”
王白日拿著手里的泥包子,獻寶似的朝著少女遞過去,“啊姐,吃!”
王悠悠接過泥包子,摸了摸他的小臉,但凡這三個孩子可惡點,熊一點,她也不會這么糾結心軟了。
“好,弟弟們這么爭氣,阿姐也不能落后!
回來的路上,看到不少人在翻地,這個時節應該是春種稻子。
她每天學英語、農業氣象學、植物生理學、微生物學,哦,還有馬克思主義……看著高大尚,實際上全是理論知識,實踐經驗幾乎為0,偶爾會為了交作業,種些多肉和番茄等。
王家村很排外,又因為調換孩子這件事,對她紛紛避之,她從廚房拿了些野菜,再次去了張大嬸家。
張氏一聽,眉間也犯起了愁,這大丫打小沒干過粗活,細胳膊細腿,一看就沒什么力氣,對于耕種的事情,又什么都不懂,家里還有三個要吃飯的小娃娃,這,還真是難辦,越想越愁,忍不住朝著隔壁院“呸”了一口。
她大聲嚷嚷道:“黑良心的一家喲,好歹是十月懷胎的親身骨肉,平時像使喚牲口一樣使喚兒子,今兒個又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子孫女活活餓死喲!
隔壁人聽了這些話,交談聲一頓,沒一會,一個身穿灰色布衣,頂著有四五個肚子的婦人沖出大門,回道:“好你的張花,在這罵誰呢!小心我撕爛你的臭嘴!
“罵誰誰心里門清,張桃啊,不是我說,你家屋子靠誰蓋起來的,你小叔子靠誰讀的起書的,你們家日子為何舒舒服服啊,村里誰不知道!”
張桃面上閃過心虛,連忙把身后的大門關上,“誰知道啊,你倒是指出來啊,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老王家出了個讀書人!
“我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張桃兒子讀書呢,呵。”
張桃臉上染上惱怒,她兒子就是她的逆鱗,“張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娘今天要撕爛你這張臭嘴。”
兩人擼起袖子,叉著腰,越吵越烈,驚動了各自家里的老太太。
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一起瘋,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各不相讓,怎么難聽,怎么戳肺管子怎么罵,王悠悠從他們的吵罵中知道了關于原主親娘更多的事情。
書中很少提到的女主養母阿蘭,曾是縣令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憐惜丫鬟年紀輕輕喪夫,便放了貼身丫鬟的賣身契。
阿蘭帶著襁褓里的原主來到王家村落腳,后來嫁給了老光棍王三柱。
阿蘭身上有些當丫鬟時,存的體己的銀兩,全被王家長輩以各種由頭借走,她娘身體一直不大好,又沒錢請大夫,只能在王家拖著,最后生下第三個孩子時,已經油盡燈枯。
臨終前她糊里糊涂的念叨著對不起大女兒,對不起小姐,而女主通過養母的只言片語猜測到她的身世不尋常,帶著她爹娘攢的私房錢,踏上了尋親之路。
“呵,這就是那個被換過去的賠錢貨吧!
戰場波及到一旁的王悠悠,罵罵咧咧的幾個人停下了爭吵。
王悠悠指著自己,朝發聲的老太太問道:“這位老奶奶,你是在說我?”
幫你養親孫子,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娘就不是個好東西,一身病還嫁給我兒子,說是寡婦,也沒見她祭拜過亡夫,可別是以前花樓伺候的人多了,自己都分不清娃兒爹是誰吧。”
一旁不好插嘴的張花氣啊,想張口給去世的姐妹評理,身旁的婆母卻拉住了她,朝她搖頭。
陳老太是村里出名的潑婦,一張嘴又毒又臭,她若是頂嘴長輩,沒一會就得在村里傳開,到時候連累整個家,甚至影響她大妮的婚事,可又怕王大丫在自家門前被欺負。
“老太太,你有證據證明我娘是故意換走的孩子嗎?這事沒有證據,你這種行為叫污蔑。”
住在這附近的王家村村民,紛紛被這里的吵鬧聲吸引過來。
王悠悠看著周圍聚集的人,連忙吞下接下來開懟的話,這可是王家村,她不過是一個村外人,還是個人人覺得不值錢的丫頭片子,勢單力薄。
更何況,這老太太家還出了個人人羨慕敬佩的讀書人,她直接剛,無異以卵擊石。
揉了揉眼角至微紅,“我娘病重,弟弟小,爹爹忙,無一人照顧她,身為其長女,未能盡孝,實在愧疚!
人群打量的眼光瞬間添了些友善,鄰里相處,誰喜歡和斤斤計較的來往。
“娘親已逝世,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您老人家,一遍遍出言羞辱于她,擾她投胎的清凈路!
村民恍然大悟,看著叉腰一臉兇煞的陳老太兩人,再看看一旁有理有據,身影單薄的小姑娘,紛紛忍不住幫忙勸道。
“陳嬸啊,要說,這阿蘭和王三柱兩口子,多老實多孝順啊,哪怕三柱媳婦身體不好,也撐著病,熬夜繡著帕子貼補王家,那每月掙得銅板,可比我們只會種地的強多了,村里誰家不羨慕你們王家撿了個好媳婦!
“是啊,陳老太,三柱可是你親兒子,現在就剩這么點血脈咯,怎么招你也不能看著他們活活餓死啊!”
“是啊,那土屋哪能住人喲,等夏天到了,山上可危險咯!
“我,我也沒辦法啊,家里窮啊,這么多人,天天張嘴要吃飯啊,還要供著個讀書的幺兒喲,真的沒錢啊……”,陳老太五官擠在一起,朝著眾人哭窮。
王悠悠學著電視里的白蓮花,安慰道:“陳奶奶,您別哭了,別把嬸子肚子里的孩子嚇到了!
氣氛一時間靜謐,人群突然傳出“撲哧”笑聲。
接著越來越多的大笑聲。
張桃捂著肚子,臉色漲紅,很快憋成豬肝色。
陳老太停下了干嚎,臉上干巴巴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兒媳,習慣性罵了句,“你眼瞎呀,她是……”連忙又閉了嘴。
“哈哈哈,笑死了,胖的跟個懷娃娃似的,還哭家里窮,哎喲,笑死人了。”
“你看陳老太,臉上比七月的地還干!”
婦人看著陳老太掃射過來的兇狠眼神,身體一哆嗦,立馬閉了嘴,和旁邊幾個婦人眼神交互了幾下,撇了撇嘴,轉頭回了身后的木屋。
村民小聲交談,不經意看向陳老太兩人,眼神中透著鄙視。
陳老太斗嘴了一輩子,掐架就沒輸過,今兒個卻在一個賠錢貨手里吃了虧,“我可是你長輩,官老爺就是這么教孩子的?一點規矩都沒有的玩意。”
王悠悠見目的達到,冷下臉不客氣道:“天還沒黑,我這就出發去縣里,跪在縣老爺面前告你!
這一句話讓陳老太心里顫了一下,而對方下一句,直接讓她抖了抖。
“正好很久沒遇過張叔叔和趙叔叔了,甚是想念!
“大丫啊,你這張叔叔和趙叔叔是誰?”張大嬸一臉疑惑。
“是我爹…縣衙老爺的捕快,看著我長大的呢!
人群一陣嘩然。
其中一個老太太,在人群中小聲嘀咕著,“陳老太心腸可真夠狠的,三柱又沒犯錯,一房平白被趕了出去,那大冷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凍死的……”
陳老太被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堵得啞口無言,這女娃娃可是官老爺家人養出來的,她還真怕對方告她,從而影響了她幺兒的前途。
(https://www.dzxsw.cc/book/75632965/3339185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