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活人上供
何素躲在暗處,準備等合適的時候再出去,彼時抬棺人已經將棺材安置好,隨著黃土一埋,婦人的哭聲更大,抬棺人草草了事,黑著一張臉,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老人坐在地上,哀聲大哭,“我的兒啊,你怎么忍心丟下娘就去了啊。”
年輕女人跪下去攙扶老人,“娘,別哭了,小心涼了身子。”
何素瞧著這么也聽不上什么有用信息,便裝作路人走過去,從懷中取出一抹方帕遞給老人。
兒媳婦代她接過,小聲說了句謝謝。
何素便蹲下身來,裝作不經意的說,“久聞將軍冢安葬的都是英烈,大娘你也別太難過,大哥也是為了保家衛國去的,您應該為他感到驕傲。”
老人聽了何素一番話,哭得更大聲了,“我兒命不該絕啊,都怪村長,他是被他們推出去的,是他們”
何素豎起了耳朵。
“娘!”卻被兒媳婦打斷。
年輕女子蒼白著一張臉,“姑娘,我和婆婆今日送別我丈夫,不方便招待姑娘,再次謝過姑娘的好意,若有不周,還請海涵。”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剛柔并濟,顯然并不想讓她一個外人知道太多,話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再問太多。
菘藍和扶桑等在原地,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背后有股陰風,吹得他后背涼颼颼的。
于是他試著喊扶桑,“扶桑啊,你有沒有覺得后背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沒人回應他。
“扶扶桑。”菘藍又叫了幾聲,還是沒人。
他緩緩地轉過身,扶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在了。
就在菘藍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戳了戳他。
何素回來的時候,看到只有菘藍,便戳了戳他的手臂,想問他扶桑人呢,結果得到的是菘藍仿佛瘋了一樣的大喊大叫。
何素,“”
等扶桑從遠處回來的時候,菘藍還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
何素越過他,直接和扶桑交流,“我沒問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扶桑安慰她沒事。
“你剛才干嘛去了?”
“我見抬棺之人剛從那出來往回走,便跟過去問了他們幾句。”
何素眼睛一亮,“可有什么消息?”
扶桑點頭。
“說來聽聽。”
“他們說這人是被神詛咒過的。”
什么鬼。何素露出你在說什么東西啊的表情。
扶桑無奈笑了一下,“他們生活的地方是東荒的一個叫將軍村的地方,每當月圓之夜,總有人橫死在家,皆是被剖心而死,死者多為青壯年男性。”
何素沒忍住吐槽出生,“為什么不是被人蓄意謀殺,神哪有那么多閑時間搭理你。”
扶桑繼續道,“但他們死后,未來的一周內,生活在這里的人財運會很好,于是他們由最初的恐慌變成開始期待這天的到來了。”
何素,“”果然災難不降臨在自己身上,就可以不痛不癢。
既然已經到這個份上,何素他們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今日十二,那么距離下次殺人就是在三天后,可是這么大的一個東荒,年輕男子又那么多,他們又如何得知,這人的下一個擊殺目標是誰,如果貿然在將軍村內調查,那些人也不肯說實話。
三人站在原地,菘藍還在神游,何素和扶桑分析了一下,現下最主要的就是得先清楚這個剖心賊選人的標準是什么。
何素突然想起來,每個人的墓碑上肯定會刻著這人的生辰八字,被剖心的這些人除去年輕體壯之外,會不會在生辰上學有什么關聯。
于是三個人又返回到那片寫著亡靈超度的地方,這里大概有幾百上千塊墓碑,有些已經陳舊破敗不堪,有的一看就是新墓,除去最開始還是一年甚至幾年才會死一個人,到了現在竟然一個月就要死一個。
三人兵分兩路,菘藍要跟在何素身后,何素仔細計算著墓中人的年齡,來來回回算了好幾遍,總算有了收獲,這些人全部都是即將過25的生辰,即使在后來一個月殺一次,殺得頻繁,許是沒有那么多年紀剛好合適的,也是25歲左右的。
雖然近年來有不少人的墓碑上連名字都沒有,卻依然寫上了出生的年份和死亡的日期。
她大聲呼喊著讓扶桑過來,兩人對視后,不約而同的吐出兩個字,“25歲。”
有了初步的判斷后,現下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即將25歲的人聚集在一起,然后守株待兔,等月圓那天,兇手出來,將他繩之以法。
想象的很美好,但何素明白,這些村民肯定不會聽他們這些外人的。而且照扶桑之前說的,只要不死自己家的人,還能得到相應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為什么非得要揪出那個兇手。
計劃還未開始實施,就遇到了問題,菘藍弱弱開口,“要不咱們先換個地方,這陰森森的,實實在不是一個交流的地方啊。”
扶桑許是早就看菘藍不順眼了,“你要害怕,你先走唄。”
一個堂堂神仙竟然怕鬼,菘藍也覺得丟臉,但他也不敢獨自下山,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何素身上。
折騰了大半天,何素確實也覺得累了,“不如先去村子上打聽一下吧。”
“好。”
他開口扶桑就出聲諷刺,何素開口扶桑就欣然應允,這雙標的程度也是夠夠的,菘藍在扶桑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他們走在路上,扶桑詢問何素,“姐姐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嗎?”
何素先是搖搖頭,那老夫人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剛好被自己的兒媳打斷了。
扶桑略微思索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看法,“我只是比較好奇,為什么這個人能知道這些人快過25歲的生辰了呢,還知道的那么準確。”
扶桑的話點醒了何素,她激動地抓住扶桑的手,“我想起來了,當時奶奶嘴里一直說我兒命不該絕,都是他們將我兒推出來,所以我想你所說的被神明詛咒,會不會這個村里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并且有一個人還可以直接跟這個人聯系,而那些被剖心的人就是被上供的貢品,而且墓中還有許多沒有名諱的人,說不定他們只是路過將軍村,就被扯進了這場漩渦,無辜喪了命。”
何素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然后抬頭看向扶桑的時候,眼里充滿了“我聰明吧,快夸我”的信號。
然而她等了很久,始終沒得到扶桑的回應,才發現這人目光始終落在何素抓著他的袖子上,何素的手仿佛被電擊了一般,迅速從扶桑手上挪開,兩人間的距離突然就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一直沒聽他倆說話的菘藍不明所以,剛才還好的如膠似漆的倆人怎么舍得分開了。
過了許久,扶桑開口,“我覺得姐姐說的很對。”
何素的耳朵悄悄紅了。
三人出了將軍冢,沒走幾步便來到了將軍村,這個村子不算太大,據菘藍所說,自從東荒的擴張范圍不斷強大以后,其余七荒便默認了東荒是武力值最大的一荒,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便有了好逸惡勞的惡習,久而久之的,這盛產將軍的地方也逐漸落寞,或許這剖心賊再殺那么幾年,將軍村就被屠村了。
他們進去以后才發現自己好像對村這個概念有些誤會,村民住的不是他們從語善堂那見過的毛坯房,而是一座座用上好的磚塊堆砌的府邸,接上小販叫賣聲不絕,來往的行人穿的也是十足的奢侈華麗,而且他們還發現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定,凡是居住在這里的男人,身材都很壯碩,即使是年過花甲的老人,看起來也要比在其他地方碰到的同齡人要年輕許多,其實單從剛才遇到的那幾個抬棺人,大概也能想到。
何素隨便攔住一個過路的行人,向他打聽,“老伯,請問咱們這有可以住店的地方嗎?”
被問的老伯從上至下將他們三人打量了個遍,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漠然,然后才淡淡地說,“我們這不收留外人。”說完便轉身欲走。
何素給菘藍使了個眼色,菘藍迷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何素不只是第幾次覺得菘藍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人,只好自己上前再次攔住老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老伯,您通融一下吧,我攜我的夫君和弟弟一路跋山涉水,路過此地,本想去遠房的親戚,奈何老天不開眼,聽說我那親戚的兒子是個紈绔,他老爹不知在他身上抽了幾頓鞭子,可他就是死性不改啊,到了最后,直接大逆不道的將養育他多年的老父母殺了,然后將我們三人趕了出來,眼瞅著天色漸晚,這附近除了咱們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您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可以給您很多錢。”
老伯聽了不為所動。
菘藍聽了目瞪口呆,他怎么聽著這個故事有些耳熟。
遠在九重天的青玄打了個噴嚏,不明所以,這是誰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扶桑聽了,呃好吧,扶桑壓根就沒聽到后頭,滿腦子都是:姐姐叫我夫君了。
何素看老伯還是沒什么反應,便想到自己之前胡亂做的猜測,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吧,“其實吧,是我弟他”何素歪頭看著菘藍那一臉智障樣,怎么看也不像25的,話鋒一轉,“我夫君他還有三天就要過25歲的生辰了,老伯您就通融一下,您不會忍心看到我們在大街上過生辰吧。”
何素一邊說,一邊低下頭,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然后偷摸偷的打量老伯臉上的變化。
老伯嘴唇動了,“好吧,你們隨我來吧,畢竟我們這從來不收留外人,只能委屈你們在我家將就一下了。”
何素連忙擺手,“不將就,不將就,能給我們個地方住,我們已經感恩戴德了。”
老伯走在前邊,何素招招手,讓兩個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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