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悠哉之行
“你如此看重他們,究竟有什么企圖?”
風(fēng)道人失笑,“你講話的態(tài)度還真的是改變不了,而且企圖這兩個字可不怎么好聽,難道我也就會做些幫人的事情?”
“自己做事自己清楚,你覺得自己有那么好心?”
風(fēng)道人彈指,一股氣流沖向站立的那人,結(jié)果那人紋絲不動,就化解了這小小的攻擊。
“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師,辛苦養(yǎng)育了你這么多年,竟然連半點尊師重道的都不懂。”風(fēng)道人嘴上這樣說,但好像并不生氣,“我做事的確有自己的目的,至于理由,如果我說是為了讓你多交幾個朋友,你信么?”
斬空緊抿著嘴沒有回答,顯然是不怎么相信。
風(fēng)道人嘆氣,“慢慢的,很多事情你都會明白的,既然我不會害你,那你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又能如何,好歹你也是國師府的人,況且老師的話做學(xué)生的本不應(yīng)該拒絕。”
斬空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那個唐玄。”
“又不用讓你取他做老婆,干嘛要那么喜歡。”風(fēng)道人說的瀟瀟灑灑,“不過我告訴你,一個人只有相處久了才能知道是否能成為至交,我倒覺得,你們很有緣分。”
斬空眉毛一挑,“你用占星臺算過?”
風(fēng)道人垂著手,“讓你做什么你去就是,哪里有學(xué)生質(zhì)問老師的道理?”
斬空想了想,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就走,身后傳來風(fēng)道人的嘆氣聲,居然連聲告退都不說,這學(xué)生當(dāng)真是有性格的緊。
由東城門而出,行了大約十里,唐玄和黑箭看到前方鐵甲耀眼,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停在那里,而凌越在馬車前面指指點點的不知說些什么,他身邊有一個武將模樣的人相陪。
見到二人隨著青巖前來,凌越露出陽光的笑容,用力的揮著手,待二人近前,他對身邊的武將說道:“這兩位是我府上新來的侍衛(wèi),身手還算不錯,以后還要請吳將軍多多照顧一些。”
吳將軍是一個絡(luò)腮胡子滿臉兇相的大漢,聽到凌越這樣說,便上前與二人見禮,雙方互通名姓,隨口說了幾句客氣的話,聲音倒還沉穩(wěn),不像長相般的粗糙。
不過加上他在內(nèi),周圍的軍士都對唐玄肩上的小白投去好奇的目光。
見人到齊了,凌越說了聲“可以出發(fā)了”,然后對唐玄黑箭勾勾手,便負手上了馬車,二人會意的下馬上車,自然有軍士接過韁繩,黑箭的馬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當(dāng)有軍士去抓阿黃的韁繩之時,阿黃重重的打了響鼻,擺頭避過。
那軍士一愣,心想還有如此性烈之馬,結(jié)果身后傳來唐玄的聲音:“它自己會跟上隊伍的,不必管它,記得喂馬的時候要給它吃肉。”
軍士愣住,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通人性的坐騎不用管束倒也常見,只是,這不喂草而吃肉,卻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皇家的馬車,比普通的馬車大上幾倍,車內(nèi)寬敞,案幾俱全,凌越倚在軟榻之上,十足的懶散模樣,“喝酒自己去倒,然后跟我說說,昨天可曾做了什么好事?”
唐玄黑箭相視而笑,看來王爺?shù)南⒌故庆`通,不過看他的態(tài)度也沒有生氣的模樣,二人安下心來,唐玄更是毫不客氣的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黑箭見他倒了,也只好接了過去。在王爺面前如此隨意的人恐怕不多。
馬車上的方案四角均固定在底板上,案上有凹槽,正好方便酒具之類的東西不至于因馬車震動而倒落。
小白跳下唐玄的肩挑了個舒服的地方趴下閉目養(yǎng)神,唐玄簡單的講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凌越微笑聽著,全程沒有插話。
“難怪人都說‘宗人府的廢物,國師府的怪物’,如今怪物教訓(xùn)了廢物,倒也是情理之中,沒什么大不了的。”凌越伸了個懶腰。
就像之前黑箭所說,宗人府中大多是沒有功勛又無處安置的皇族子弟,但凡有一些能力,就沒有人愿意去宗人府養(yǎng)老,不過宗人府的權(quán)力倒是很大,如果能夠掌權(quán),愿意去的人就會多一些了。
而國師府本來就神神秘秘的,國師的地位又十分尊崇,可是當(dāng)風(fēng)道人大鬧朝堂一把椅子打廢了一個宰相之后,他那得意弟子斬空又做了幾件讓人非議的事情,國師府的神秘之上又加上了可怕的稱號。
這兩府平日里不見有什么功勛,權(quán)力卻都非常之大,尤其是國師府,竟然有隱隱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的意思,朝中百官尤其是軍方的將領(lǐng),自然不會說出什么好話。
所以“宗人府的廢物,國師府的怪物”,這句話遠遠流傳開來,甚至其他幾國也都有耳聞,唐玄不知道這個典故,黑箭卻是很了解的。
“呔,你這怪物,本王看你的坐騎神駿非常,何不速速獻于本王討得些好處?”凌越伸手一指,笑著說道。
唐玄傻笑兩聲,好像每一個看到阿黃的人都忍不住會想將其占為己有,這也難怪,世上恐怕很難再找出如此好馬,問題是,阿黃已經(jīng)變得不怎么像馬了,假以時日,說不定會完全和“馬”這種生物毫無關(guān)系。
“我聽說皇城里的貴族中流傳一個說法。”唐玄飲盡杯中酒,“‘除了女人和馬,什么都可以拿出來分享’,王爺如此倜儻之人,當(dāng)然知道這句話。”
凌越哈哈大笑,“居然用這句話來堵我的嘴,不過也好,我這種身體羸弱的法師要寶馬也只是裝裝樣子罷了,倒是你們武師更適合一些。”
三人在馬車上閑聊說笑,言語間慢慢減了尊卑之分,更像是真正的朋友。
吳將軍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馬車,心想這兩個人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居然得到王爺?shù)娜绱藢櫺藕駩郏芎屯鯛敼渤艘卉嚨娜撕孟襁沒有幾個。
就連號稱貼身護衛(wèi)的青巖,也不曾有上那馬車同行的殊榮,吳將軍暗自決定,要和這兩個護衛(wèi)打好關(guān)系,就憑他們所受的待遇,若只是普通的侍衛(wèi)那就見了鬼了,吳將軍雖然面容粗獷,但心思卻是縝密。
三千人的騎兵隊護著親王凌越的馬車,馬車周圍是幾十名王府親衛(wèi),如此龐大的隊伍走在官道上自然人人避讓,不說鐵甲騎兵們明晃晃的兵刃,有見識的人從居中那不尋常的馬車上就可以看出端倪,那可是皇族的東西。
“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情花那幫人要跑到皇宮里竊取龍種。”凌越晃著手里的酒杯,酒香四溢。“借種生子也沒有搞到皇族頭上的道理,想來想去,雖然有些難以相信,不過目前看來也只有一個理由。”
唐玄黑箭做洗耳恭聽狀。
“你們可曾聽說過咒殺術(shù)這種東西?”凌越賣起了關(guān)子,唐玄二人配合的搖頭表示自己的無知淺薄,當(dāng)然,并不因此而慚愧。
凌越的臉上難得的凝重起來,“我曾經(jīng)和國師說起過這個可能,他好像不怎么相信。其實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是很確信,畢竟那邪門的法術(shù)只在古籍里有些片段的記載,還真的沒聽說過有誰練成,或者有什么人死于此術(shù)之下。”
“是不是就是拿個草人兒寫上生辰八字之類,然后用針扎來扎去?”唐玄用手比劃著,“這好像是鄉(xiāng)間愚婦會用的招數(shù),就算是江湖騙子,大概也很少用這招來騙人。”
凌越搖了搖頭,“咒殺術(shù)要比那復(fù)雜得多,我耗費了相當(dāng)大的精力,也只是查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據(jù)說,古有巫蠱妖人,以成型而未出世的死嬰為材料,引九幽之氣附其身,盡染冥府怨氣,練成厲魂之后,必取生父母的性命,之后便會徹底消散于人間。
至于具體如何操作,便是凌越這等身份的人也查不到更多的東西,只是知道這法術(shù)邪門得很,只要鬼嬰生身父母尚在,那么任何辦法都不能將其毀掉滅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簡直就是必殺之術(shù)。
當(dāng)然書上對此的記載也不完全,而且沒有聽聞哪個倒霉蛋死在這詭異的法術(shù)之上。
“如果當(dāng)真如此,那么陛下豈不是很危險?”唐玄小心的斟酌語句,沒有說“如果是這樣,那皇上不是死定了么”。
凌越揉著太陽穴,“所以我已經(jīng)請國師想辦法應(yīng)對,老人家雖然不太相信真的會有這種邪術(shù),但想必也會有所準(zhǔn)備,到那時,就只能看他的了。”
唐玄和黑箭通常只稱呼風(fēng)道人為“老道”,沒想到凌越在背后也會恭敬的叫其老人家,莫非是受風(fēng)道人淫威壓迫太久,潛意識里就懼怕幾分?
“你們別這么看我,國師和皇族的關(guān)系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總之可以這樣說,我可以死,皇上也可以死,但是只要國師還在,凌氏就不會倒掉,所以說,天都唯一不能被犧牲掉的,只有國師而已。”
凌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松,不過聽他的意思,風(fēng)道人似乎比他的親爹都重要,具體原因唐玄黑箭當(dāng)然不好直接去問,不過心中倒是對老道更多了幾分好奇。
老道士到底深藏不露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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