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 不怕死的人才能殺人
本來,凌越沒有打算讓黑箭也混入騎兵隊伍當中,因為黑箭無論是名字還是武器都顯示出他是一個出色的弓手,而兩軍混戰的時候,一個遠程攻擊的角色很可能派不上大的用場,而且,凌越對唐玄很有自信。
尤其是在得知唐玄術武雙修之后,凌越更加有信心。
唐玄本來覺得,以自己的速度力量,雖然用不慣長槍,但是抽冷子捅出去應該可以干掉戰虎的,沒想到戰虎有如此神力,掛著尸體的長槍一撥,就讓唐玄握不住槍桿,虎口一陣酸麻,不得不棄槍取刀。
都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一次交手基本就可以摸清對方的實力,唐玄很清楚,這個戰虎恐怕要勝過自己一籌。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虛晃一刀后拔馬就閃,就當任務失敗好了,反正也沒有立下軍令狀,況且有風道人的面子,凌越也不會怎么樣。
但是唐玄選擇了第二種,他實在是不滿戰虎眼中那抹不屑的神采,這讓他相當不爽,何況,他知道黑箭正在虎視眈眈的準備幫自己一把,既然如此,沒理由如此沒種的落跑。
就在唐玄凌空飛起,手中刀直劈戰虎面門的時候,黑箭忽然縱馬沖出,周圍的天都騎兵都是一愣,不知道這同袍受了什么刺激,不顧軍令的悍然孤身沖陣。
黑箭本來是勒馬站在凌若嶺身邊不遠的位置,周圍的數百騎兵等于是中軍,理應穩穩的守在主將身邊,等著進行最后的沖擊。
看到一個騎兵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凌若嶺眉毛一挑,回頭望了望明月城上觀戰的凌越,心里有些嘀咕,看來自己要更小心些才行,這里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在凌越的掌控之下,如果他玩陰的背后捅刀子,自己可就危險了。
黑箭左手持弓右手握槍,很快就穿過己方的防線,現在雙方正處于混戰之中,戰虎突進的勢頭因為唐玄的出現而緩了一緩,天都騎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從兩側壓上將百戰人包餃子一樣困在當中,如果戰虎不能迅速的繼續前沖直搗中軍,那局勢就危險了。
其實戰虎心里一點都不擔心己方軍士的死活,他覺得很有趣,看唐玄的身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騎兵,看來天都人對自己還真是重點照顧。
身在半空的唐玄在戰虎眼中就像一個白癡,高手相爭,周圍是亂糟糟廝殺的騎兵,這小子居然敢凌空掠起,完全是不給自己留后路的勢頭,要知道在無處借力的情況下,這種躍起當頭一刀的做法雖然很有氣勢,但卻也很像是找死。
戰虎雖然長著一張粗獷的臉,做起事來好像也是一根筋,其實他卻是個細心的人,被寄予厚望的人,大多不是一眼就能被看透的白癡。
所以看著唐玄,貌似要以命換命的行為,戰虎只覺得可笑,就憑這半腔熱血一把長刀,連驚動自己身后護衛的可能都沒有,更別說要自己的命了。
自己手中的槍毫無抵抗的被擊飛,唐玄就知道自己單挑想拿下戰虎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何況這廝身后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貼身高手,而且現在處于亂軍之中,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被周圍無名小卒的座下鐵騎踩死,那才叫冤枉。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真正箭在弦上的是黑箭,就在唐玄飛身撲向戰虎,黑箭手中的長弓拉開,三支鐵箭陰險的射向戰虎,隨后手一搭,又有三支箭握在手中。
像戰虎這種級數的高手,除非頭腦發熱到一定程度,否則偷襲沒什么意義,更何況,他相信貼身保護自己的那個修行者不是蠢豬,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該出手。
戰馬前沖,戰虎身邊的修行者揮刀,三支箭被他一刀斬下,如同不甘心的毒蛇,在地上彈跳幾下就不再動了,修行者的臉上現出冷笑,就這點伎倆,想殺戰虎還差得遠。
腦子不笨的戰虎也猜出這是天都設局想要把自己葬送在這里,不過他也不懼,自詡萬人敵的他有壓箱底的絕招,況且,現在的情況還不至于讓他疲于應付。
唐玄身在半空揮刀斬人,面對戰虎刺出的長槍,他無疑處于劣勢,而唯一的幫手黑箭的偷襲也被那個修行者擋下,從表面上看,這將是一次失敗的刺殺,而且如果沒有意外,把命留在這里的會是唐玄。
幸運的是,意外這種東西并不算少見。
黑箭的出手其實并不是要和唐玄合力殺了戰虎,他的目的只是把戰虎身邊的修行者引的出手,真正要施展殺招的還是唐玄。
護衛戰虎的修行者面目猙獰的持刀沖向二十幾米外的黑箭,他對戰虎有絕對的信心,自己只要解決了這個放冷箭的敵人,那戰虎很快就可以搞定對手之后繼續沖擊,此時距離天都主將的帥旗不過百米開外,這么短的距離對騎兵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槍要比刀長,這是很簡單的常識,所以當唐玄的刀距離戰虎的腦袋還有近乎兩尺距離的時候,戰虎的長槍已經刺入唐玄的身體。
眼睜睜的看著長槍刺來,唐玄只是歪了歪身子,避過了要害,卻躲不過長槍從他的肩窩刺入,轉眼就從穿透他的身體。
唐玄連哼都不哼,握刀的手依然穩定,看來殺死戰虎的執念還在。
已經不只是覺得可笑,簡直還有點無聊,戰虎知道自己只要揮槍一甩,掛在自己搶上的敵人就會飛出去被馬蹄踩成肉醬,但他更喜歡的是真氣灌注長槍然后一爆,對方的傷口頓時被擴大成血肉橫飛的大洞,五臟六腑俱損。
但是當持槍的戰虎正要更多的注入真氣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燙,好像自己握著的不是槍桿,而是燒紅的烙鐵。
皮肉發出的焦肉味兒讓戰虎知道這不是錯覺,大驚吃痛之下,不由自主的放開了長槍,不顧手上的灼傷轉手拔出刀來,狠狠的揮向唐玄。
能讓長槍的熱度猶如烙鐵,這當然是唐玄的火術在作怪,只是這次他沒有外發火焰,任由戰虎的長槍透體而出,慣于不吃虧的唐玄當然也要做出反擊,得益于對火種運用得愈發熟練,他的血液身體都可以成為傳導熱量的導體。
純粹之火的熱度,可是要超過巖漿的。
戰虎大怒,對上自己的這個武者一定用了什么邪法,但是即使讓自己棄槍,也改變不了慘死的事實,戰虎一直覺得自己的刀法要遠勝于槍法。
可是唐玄并不打算可他拼刀,他吐血,噴出一股血霧籠罩向戰虎的臉。
這口血不是裝出來的,戰虎的一槍不但刺穿了他的身體,同時也震傷了他的內臟,只不過這口淤血看似不太一樣,隱隱的,細密的血珠中好像有白光閃爍。
戰虎一愣,就算自己沒有一刀遞出,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也沒辦法把那血霧全數攔下,于是打定心思毀掉點形象,就算被狗血噴頭,也要一刀斬斷敵人的身體。
即使是真氣隨時關注全身,戰虎還是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唐玄噴出的血霧中帶著術火,那可是能夠溶化星鐵的熱度。
已經離開戰虎身側直取黑箭的修行者臉色大變,因為在黑箭胸有成足的笑聲中,戰虎的慘叫足以傳遍整個戰場,完蛋了,修行者面如死灰,如果戰虎死了,他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血霧噴了戰虎滿頭滿臉,然后他的頭盔出現了燒出來的坑坑點點,臉上血肉模糊的像是剝了皮的豬頭,眼睛更是已經睜不開,不過就算是睜開也是沒用,他已經是個瞎子。
料到自己噴出的血霧會得到這樣的效果,唐玄毫不遲疑的一刀斬下,在修行者亡魂大冒的調轉馬頭回來救援的時候,在戰虎執刀亂舞,憑感覺意欲撥馬撤退的時候,在黑箭暗中又扣上一只鐵箭的時候,唐玄的刀落下。
戰虎的腦袋像是熟透的西瓜一樣被劈為兩半,慘叫聲戛然而止,失去生命的身體栽落馬下,卻由于腳還掛在馬鐙上,他的尸體被戰馬在地上拖行,僅存的半個腦袋也在磕磕絆絆中不知在哪里被碰碎了。
作為他的貼身侍衛,那個修行者從短暫的錯愕驚恐中恢復過來,舉刀殺向唐玄,如果能殺了這人為戰虎報仇,也許自己還能保住性命。
然后他覺得一痛,低頭一看,胸口多了一個突起,當他的心里有了殺唐玄贖罪的想法的時候,黑箭適時的又把一只鐵箭送進并且穿透了他的心。
修行者雙目圓睜,他忽然想到,之前的那三箭,箭手根本就沒有用全力,這穿心的一箭才是對方真正的實力。
看著箭手縱馬越過自己身邊,將落在地上已經站不穩的那個殺死戰虎的騎兵拖上馬背,修行者一陣眩暈,頹然的栽倒在地上。
長槍還插在唐玄的身上,他還在吐血。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亂軍中哪里能有大戰三百回合的刺殺行動,他只能速戰速決,憑借自己身體超強的恢復能力來賭這一把。
目前來看,他還沒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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