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援兵至,離州逃
挨了罵受了打的吳瓊一肚子邪火,當了告密者沒得到什么好處,說不定等唐玄脫險之后也不會給自己什么好果子吃,當然以唐玄的性子對手下人不會動不動就甩一耳光,這點可比凌飛雄強,要不能當大將軍呢。
凌飛雄的臉色陰沉到無人敢靠近他,雖然他不知道離州軍的防守仰仗的陣法,但卻也知道今晚肯定要血流成河,而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死傷殆盡的將會是中州軍,這么多人不是給唐玄去陪葬,而是在爭取那一線生機。
不知道老天知不知道凌飛雄的想法,但即便他肯誠信禱告,估計也不會得到什么庇佑,能倒轉乾坤反敗為勝的,終究是唐玄。
從看到陣師的第一眼起,唐玄就猜到這貨一定有所布置,而且絕不是自己遭受的這樣微弱的陣法之力,如果中州軍此時貿然沖進來必然損失慘重,雖然說不上愛兵如子,但唐玄也不失為一個很護短的人,既然是他的兵,就沒有被別人隨便殺的道理。
所以這一刻他想的不再是奪路狂逃,而是要將那個陣師斬殺,不然的話不但自己沖不出去,來救援自己的中州軍估計也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心意已決的唐玄毫不猶豫的橫向沖出,青龍之刃化作一條火焰長鞭,當真是所向披靡,沒有人能抵擋住這靈火的力量,涌上前來的離州軍就兒童撲火的飛蛾,盡管無畏無懼,卻也沒什么效果。
唐玄在鐵域城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陣師,那是他溜進皇子府準備刺殺戰長功的時候,可惜剛翻過府墻就不得不落荒而逃,對于修行者來說,陣師雖然脆弱得幾乎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但是布下陣法的陣師就要另當別論了,就像是喝一杯水很容易,但如果那水是沸騰的,有幾個人能一飲而盡?
據唐玄所知,天都軍中只有兩個陣師,都是在邊關劉飛虎的麾下,劉元帥把這兩人當成寶貝,而那兩位也著實孤僻,所以唐玄去了躺邊關都無緣與之相見,他倒沒想到凌柯居然也能籠絡到一名陣師,看來這造反之心還真是堅定極了。
和修行者一樣,陣師這群體很難被俗世的富貴權勢所收買,想要得到他們的幫助,通常就要付出不一般的代價,比如有助于陣法的材料,或者威力巨大的遠古陣法圖。
看起來凌柯這么多年一直沒有閑著,連買動陣師的資源都能拿得出手,不過既然連正主都殺了,唐玄不介意順帶捎上幾只走狗,何況這走狗著實礙眼。
當看到唐玄沖過來的時候,那陣師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就向后退走,可惜現在亂哄哄的悍勇士卒們都在沖著唐玄招呼,他想后退也被人流所阻,在他拼命左推右擠的時候那團駭人的火焰已經沖到了他的身前,火光暴現。
生死關頭爆發出驚人的潛力,情知無法躲避的陣師噴出一股血霧,血霧在空中飄蕩并不散去,同時他的手快速的打出各種印法,一塊肉眼可見的血色盾牌在虛空中凝實,然后他弓著身子轉身就跑,希望從人縫中擠出去。
這時唐玄的火焰鞭也砸在了那盾牌之上,一聲爆響,血色盾牌雖然被砸得消散開來,但唐玄的一擊也宣告落空,甚至青龍之刃帶出的那條火蛇也在對撞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以精血拼命結成的法陣的確有些威力。
那個陣師的速度已經夠快,可是唐玄要比他快得多,畢竟是修行者,身體素質遠超過連武者都算不上的陣師,火焰鞭消散之后唐玄并沒有立刻再去凝結,而是大步上前一腳踹了出去,可憐那陣師碩大的屁股成了十分顯眼的目標,被火焰包裹的一腳幾乎在瞬間就把他的血肉骨頭變為焦炭,一聲慘叫,身體幾乎斷為兩截的陣師在自己的臟腑和血污中掙扎,眼看是活不成了。
于此同時,在中州大隊騎兵的馬蹄中被激起的陣法還來不及發動就瞬間失去效力,四面八方的騎兵揮動著武器見人就殺,準備本就不充分而且還處在混亂之中的離州軍立刻遭受到滅頂之災。
這時候,后來降于凌柯的那些人終于看清了形式,如果只是凌柯死了他們或許還可以繼續前進完成大業,畢竟還有一線機會,可如今看中州軍大開殺戒的勢頭,在蠢的人也知道無力回天,于是這幫人帶著手下的兵士反戈一擊,叫嚷著幡然悔悟的口號也動起了手,這下使得離州軍徹底沒了翻身的機會。
凌柯知道后來投奔自己的十來萬人沒什么忠誠度可言,所以他才會讓這些人去當炮灰,雖然他也知道這樣會讓那幫家伙更加離心離德,不過他相信自己鎮壓得住,因為這伙人也沒別的退路,況且離州帶出來的二十萬精銳是絕對忠心于自己的。
如果他活著,這種反叛的事情或許真的不會發生,然而他現在已經被燒成了灰,哪里還有威懾力,而凌若嶺雖然是小王爺,同時是離州的繼承人,但畢竟年齡和資歷都難以讓外人信服,即便是離州軍內部也未必人人都買他的賬。
“小王爺快走,再拖下去恐怕就走不成了!”幾名忠心的將領帶著親兵奮力保護著凌若嶺向外沖去,一路上高聲喊叫收攏兵馬,腹背受敵的離州軍并沒有完全的失去戰斗力,紛紛向這邊靠攏過來向外沖殺。
凌若嶺披頭散發兩眼發紅而無神,他本來是尊貴的小王爺,而且還有可能成為太子,成為皇帝,而今晚一切的美夢都破碎掉了,就是因為那個卑賤的游俠,他心中的恨簡直能讓他的血燃燒起來,若不是將領們拼命保著他,這位神智已經近乎瘋狂的小王爺一定會去和唐玄拼個生死。
一聲猖狂的大笑聲響起,王猛抹了把臉上的血,在馬上微微弓身說道:“大將軍做這等過癮的事為何不叫上我?我老王保證不會像慕容那軟蛋一樣被追得差點跑丟褲子,肯定會在大將軍左右死戰不退!”
唐玄舒出一口氣,現在他的周圍已經都是天都的騎兵,看來是王猛統帥這些先鋒率先沖營,不得不說這等玩命兒的苦差事很適合王猛這種不怕死的憨貨。
“你姥姥的!還他媽死戰不退,你被兩千來人圍殺一下試試看,老子也不想白白送命,還真當我是怕死不成。”從一旁跑過來的慕容七夜對著王猛笑罵道,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戰馬打著響鼻,似乎狀況也不怎么好,本來說好的是他和賈平在營外為唐玄吸引住一些兵力,結果離州軍只沖出來兩千人就差點砍了他的腦袋,若不是王猛來的及時,慕容七夜今晚恐怕就真的要陣亡了。
至于賈平則不知所蹤,戰鼓聲消失之后他整個人似乎也消失掉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沖出去的離州軍斬殺,畢竟他的戰力可比不上慕容七夜。
唐玄身上的火焰被收入體內,然后他才感覺到渾身疼得要死,除了傷口之外,每一塊骨頭好像都在哀嚎,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煙袋點上,顫抖著手送到嘴邊吸了一口之后,他才無力的說了句:“本將軍現在要歇息片刻,若是有人驚擾到我,你們的腦袋就不用要了。”
王猛又是一陣大笑,中州軍現在已經勢如破竹,而離州軍完全是在逃跑中被動挨打,其實如果凌若嶺是個狠人或者軍事奇才的話,現在只要約束好身邊的軍隊殺一個回馬槍,從四處包圍過來的中州軍一定沒辦法抵擋住他的集中攻勢,說不定這樣做的話真的能干掉唐玄。
有醫官趕忙上前給唐玄卸甲療傷,那套離州軍甲已經破損得一拉就散落一地的程度,赤著上身的唐玄被人攙扶著抹藥包扎,樣子雖然慘了點,不過抽了袋煙緩過氣來的他不由得有些得意起來。
“本將軍以一人之力斬殺凌柯,迫使離州軍落荒而逃,這種戰績配不配的上大將軍的身份?”唐玄敲掉煙灰,又添上新的煙葉,“現在你們可服?”
人之常情,唐玄知道自己剛來的時候這幫家伙表面上恭敬其實心里未必是真正服氣的,這樣怪不得他們,畢竟無論從各方面來講唐玄都沒有資格青云直上坐到大將軍的位置上。
但是現在自然另當別論,慕容七夜翻身下馬行以跪拜禮,肅容道:“大將軍英明神武有勇有謀,慕容心服口服,此生愿以大將軍馬首是瞻,生死相隨!”
王猛雖然是個粗人,但看到慕容七夜做出這種行動也慌忙下馬跪倒,“老王不會慕容的那些好聽話兒,總之以后我的命就是大將軍的,誰要是敢和大將軍作對我就砍了他去!”
有些飄飄然的唐玄很享受有人對自己表忠心,正當他瞇縫著眼睛準備說些體己話的時候,一個不高興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將軍若是在做出這等險事,我等即便再尊敬崇拜,也只能在上墳燒紙的時候一表衷腸了。”
說話的人正是凌飛雄,他黑著臉,在他身邊,是臉色更難看的吳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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