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說是要交給霍筱筱來解決,可實際上,不過是給她找麻煩而已,這事還涉及到夫人,一個處理不當,說輕了是她年輕經驗不足,行事難免不妥當。說重了就是不尊府里的老人,就連伺候幾十年的老仆都能如此對待,如果不嚴懲偷盜之人只怕會讓人覺得世子妃偏袒從霍府出來人。
因為張媽媽從前是霍府里的廚娘,給霍家一家老小都做過飯菜,后來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她主動辭了這差事,由于她是有一手好廚藝被招進府里的,要走只須說一聲便好,當時寧雨濃還親自勸她留下,但她還是離開了。
只是若不是霍筱筱今日見,她壓根不知道張廚娘去了定遠侯府。
相處了這些年,霍筱筱雖然覺得以張媽媽的人品,固然不會做出雞鳴狗盜的事。
因為按大衛律例,身為主人家是可以在奴婢有罪的或有嫌疑的時候用一些刑法的,有人因此致死都是不少的。
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她大可以維護一二,讓她不必吃些苦頭。而張媽媽在將軍府做過廚娘的事是必然瞞不住的。
設下這個局的人擺明了就是覺得自己年紀小,見了舊人不大可能見死不救,而一旦救了人,事后張媽媽出身霍家的事一定會傳的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不插手事情自然能迎刃而解,但眼睜睜看著曾經相識的人受刑,她于心不忍。
霍筱筱轉頭,看到鄭漫虞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像是在看戲,霍筱筱心中不忿,她不信這事跟二房沒關系。
等芳苑把事情說清楚了,霍筱筱站了起來,眸子里的閃過寒光一閃而逝,無人捉住。一個想法在心中慢慢浮現。
江秀突然放聲大哭:“世子妃,我知道張娘子家中幼女自小體弱多病,疾病纏身,一直苦苦在外干活計,需要錢,可這玉鐲是以后老婆子要養老的啊!怎么能拿了去,這要我下輩子可怎么活呦。”
“世子妃,你可要替老奴做主啊!”
這聲音實在是不小,簡直比商家吆喝聲還要大,內外都要聽清楚了。
果然,這聲音引來了旁人,一些丫鬟小廝都跑過來看熱鬧,小聲地在后面墻議論著。
霍筱筱被她吵得心煩:“別哭了,我自然會秉公處置,不會饒過一個心存不良的人,也不會讓一個好人蒙冤,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弄清楚是誰拿了玉鐲。”
“這件事我會徹查,釉青,你去仔細盤問江秀,她到底是什么時候丟的玉鐲,又是什么時候發現的。至于你,張媽媽,彩鈴,你帶著她去找這幾天見過她的人。”
霍筱筱這番話井井有條又十分清楚明白,當即釉青彩鈴就帶著人動作了。
事情并非一日能夠解決,更何況是事發的頭一天。
很快,日頭落下,而事情暫時也沒有什么眉目,張媽媽暫時被關在了柴房里,是霍筱筱認為未有確鑿證據前不得擅自施加刑罰,才沒有動手。
待夜色闌珊,霍筱筱回房憩息,思索著白日間的事情,可由于線索太少,尚未有什么頭緒。
躺在床上,一邊翻著賬本,一邊好整以暇地等那個人回來。其實她也可以先睡,想來以秦渡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應該不會做出什么不應該做的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防著些的好。
說起來,這幾日,秦渡總是早出晚歸,霍筱筱到現在為止都沒跟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表達的意思其實很明顯。
當晚,出乎意料的,秦渡頭一次,卻沒有回來,只等到了他值班的消息。
“他怎么不早點傳消息,哈。這樣我就睡了,還要等他回來。”霍筱筱打了個哈欠。
蓮溪道:“世子心里是有夫人的,說是臨時匆忙,事物纏身,還道,日后可不必等他,自行方便。”
霍筱筱:“知道了,你下去吧!”
蓮溪正轉身離開,忽得霍筱筱又叫了她。
“白日里的事想必你是知道的。你可了解江秀這個人?”
蓮溪又走了回來:“她一直是府里的老人,因為是家生子的緣故,比一般人更得主子重用,一直以來也沒犯過什么打錯,眼看著年紀到了,前幾日跟夫人說身體不重要,想去莊子給主子們養些能吃的,夫人便允了。”
聽著沒什么異常,“這幾日,她可有什么異常的地方?或者說,與她有關的人最近有什么異常之處?”
“異常?”蓮溪蹙了蹙眉,沉吟道,“這個,聽說,她家不久前來了個投奔她的遠方親戚。”
“那遠方親戚是誰?怎么突然間就來了?”
蓮溪搖搖頭:“不知道,只聽說是一男一女,是父女兩個來投奔的。”
霍筱筱神思一定,招她過來:“蓮溪,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你打聽打聽江秀的遠方親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家里是不是還有什么人?”
蓮溪一聽,年輕的臉龐涌現出幾分喜色,夫人終于任用她來做事了。
“記住,不要打草驚蛇,叫個可信的小丫鬟一同去。”
第二天早上,剛用了早膳,就得了消息。
釉青和彩鈴一一過來跟她匯報。
彩鈴先到,便在旁邊說著:“我先是挨個院子詢問,這幾天凡看到過張媽的人,不管是在哪見的,什么時候見的,我都問了個一清二楚,暫時還沒發現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可也保管不齊都忙著自己的事沒個注意。
如此,我又去盤問了張媽這幾天的做了什么,她說自己只一心在廚房洗菜打雜,沒去過其他地方,我又去問那個叫芳苑的小丫頭,她說自己掉到了西園除草去了,不知道張媽說得是真是假。”
接下來便到釉青了,釉青去盤問江秀,可江秀這人大多時候都在跟她倒苦水,還說自己家里也有一個癡傻的兒子要養,不干事了根本沒幾分錢,好不容易得來一個手鐲,還被人覬覦搶走了,真是苦不堪言。
釉青被一開始還有耐心地仔細勸解,想從她那里多得點消息,但姜還是老的辣。
釉青道:“小姐…,不,世子妃,我覺得這人不簡單,會不會是她監守自盜,只是果真如此的話又說不通。”
霍筱筱抓住了關鍵詞,道:“你是說她還有個傻兒子要養?這個什么情況?”
彩鈴突然插話,笑吟吟道:“這個我知道,我下午的時候從別人那里聽來的。”
“她有個兒子,聽說愛得不得了,可誰知道那孩子五歲的時候在淋了雨,這一淋燒了三天,醒過來便癡傻了,也是個可憐人。”
霍筱筱眉間蹙起眉來:“她有個兒子,家里又沒有多少錢,玉鐲對她而言頂頂珍貴,因為日后去了莊子可就不像在侯府能隨時得些賞錢,如此一來,她怎么會不把鐲子好好珍藏起來,還給了別人機會拿走?”
她站起來,一臉思索的模樣,像是捉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實在無法便道:“彩鈴,你去看看蓮溪回來了嗎?她要是回來了立刻叫她來見我。”
“好。我現在就去。”
小姐這么快就用起了蓮溪,她倒是沒想到,不過這是好事,不會去眼紅,秦侯府的人站在她們這一邊,才更有利小姐掌管侯府。
霍筱筱就坐在清水居正屋里等著人來,想著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得窺得這件事的一點端倪。
要知道掌控一個人不是要威逼利秀她,這樣有時候甚至會適得其反,但如果她本身就具備缺點的話,不用多說什么,只要對她使使眼色,她便能為你所用。
就像張媽離開霍府,不是霍府對她不夠好,而是她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女兒,將軍府固然待遇不錯,但論打賞月錢是比不上財大氣粗,累世蔭富的定遠侯府。只是得到了便也會有失去的地方,她能有更高的生活來源,卻也卷入是是非非的侯府。
那個江秀絕不清白,臨走前上演這一出,可又是誰指示她這樣做的,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對她有什么好處?或許只有等拿到證據去質問江秀的時候才能知道了。霍筱筱打了個哈欠,心里想著若是今天能查出個結果,就睡個好覺,她才不管他回不回來。反正不等了。
釉青給她捏著僵硬發酸的肩膀,心疼她這幾日勞累
等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還沒見到人影,霍筱筱心里咯噔一下。
釉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擔憂的神色,眼底還有一絲絲的懼怕。
就在兩人叫人備車打算出去看看的時候,外面急急小跑進來個中年管事。
“世,世子妃,您,您,身邊的彩,彩鈴姑娘,還有蓮溪姑娘回來了。”
“回來了,她們人在哪?怎么不見她們過來?”
那管事是個口吃,說兩三句話便要頓一頓,重復前一個字,讓人聽得不甚明白。
“在在,府門處,應應該快要到這里來了。”
霍筱筱等不及他說完,抬腳出了屋子找人,腳下步子極快,管事最后一個字還沒落下,便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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