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概況
“您是說,這里沒有xx商店這個地方?”
方樂問第一個找到的路人。
路人說:“反正我在這兒住了七八年,沒聽過這個商店,不過據說這區域改建過,你們找個上年紀的居民問問吧。”
“多謝啊……”
于是方樂帶著小韓又找到了一個在家門口曬太陽的老頭,問:“老爺子,您知道xx商店這個地方么?”
“xx商店?”老頭瞇眼想了會兒,說:“啊,那家店啊,早沒了。”
“沒了?”
“是啊,聽說是賠本不干了,還是拆掉遷走了,反正十年前政府對老城區改造,這里不少地方都變了模樣呢?”
“那,您知道這個商店原先的地方是哪里么?”
老爺子隨手指點了下。
方樂趁熱打鐵問及荷花池和10號樓,老爺子也說了。
方樂問完后,帶小韓去找三個地方的原地點,之后思考了片刻,猛說:“走,去林里的現場。”
小韓一邊隨著走一邊問:“方哥,你想明白什么了?”
方樂卻未搭話。
到了林子里,方樂圍著那個坑探查了半天,又在坑前蹲了好一會兒,起身興奮說:“原來是這么回事,我竟然前面沒想到!”
“怎么回事啊,方哥。”小韓是有些急了……
與此同時,西沙分局,馬輝又來找洛靜匯報結果。
“洛組長,我讓人去采集了那名保安的腳印,發現和現場發現的不符。”
“什么?!”洛靜不解。
站在林子邊緣,即便有手電,也并不容易看到被枯草和地形起伏阻擋了的躺著的尸體,保安是發現了尸體才報警的,怎么陌生腳印里沒有他的?
馬輝卻附帶說:“不過這也合理。”
“合理?”
“是啊,清晰腳印主要采集于那個坑邊新挖出來的土上,去采集腳印的時候那名保安說他暈血,所以根本沒有太靠前,隔著一段距離照到地上的死人后就報警了。”
“原來如此。”
記得那保安初次被質詢時的確表示過暈血。
“第二個新發現,是來自于坑里的土。”
“土?”
“是啊,我后續查了坑里挖出的土的成分,發現正常成分里還有些銹跡以及合金碎屑。”
“銹跡跟合金碎屑?這說明什么?”
“現在還無法判定……”
“那么那張譚斌家里發現的紙呢?”
“關于那個,我找人模擬還原了一下原包裹物,發現大致是此類形態。”
說著馬輝利用電腦演示了一下3D模擬圖。
咦?
看著那模擬圖,洛靜問:“這是什么?”
“我只能揣測,這是把特制的鑰匙,并非市面上的標配形態,或許是對應著什么很特別的鎖吧……不過我覺得最值得提的還不是這東西,而是紙上的字。”
“字怎么了……”
林中,小韓不甘心問:“方哥,你到底想通什么了啊?”
方樂這才對小韓具體解釋。
“你看啊,這紙上第一排內容一共有三個方位,xx商店、荷花池、10號樓,其中xx商店跟荷花池都不存在了,但是咱們找到了原地點,至于10號樓,應該是死者所在小區的比較靠外的一棟樓,你感覺一下,這三個地點與咱們現在的地點,有什么關系么?”
“關系?”
小韓將頭扭了三次,說:“在咱們四周,沒別的啊。”
方樂說:“這就是關系所在,那三個地點在周圍三個方位處,如果把這地區想象成一個機械手表的表盤,咱們所站的地點是盤面的中心點,那么你想象一下那三個地點的原地點和這個中心點連線,是什么結果呢?”
“想象成表盤、三地點和中心點連線?嗯,xx商店在左前方,荷花池原先靠近林子,在左后方,小區10號樓在大致的右側,啊……”
小韓猛然叫出了聲。
方樂笑說:“你也明白了是吧,如果按表盤算,xx商店就在11點鐘方向,荷花池在7點鐘方向,10號樓則在3點鐘方向,這也就是‘11、3、7’這三個數字的含意……反推一下,靠著三個地點和表盤角度計算,就能定位出現地點了,也即咱們現在所在的林子,而其實精確的話,靠兩個就行了。”
小韓不解說:“那為什么這么麻煩呢,只寫這個林子的地點不行了么?”
方樂說:“你直接寫‘林子’就不能保密了,況且我記得這片林子原先面積并不小,包括消失了的那個荷花池,都算林子的一部分,面積太大的時候靠泛泛的表述根本無法準確地定位啊,只能拉出些具體地標來當參照物。”
“那,第一排里76、47、88三個數字什么意思呢?”
方樂解讀:“我猜應該是步數吧,按一步05米計算,對應三十多米、二十多米、四十多米,這也大致是三個地點跟這里的間距長度。”
“當然,我還沒有具體去丈量,所以76、47、88三個數字還可以用別的模式來解讀。”
“什么模式?”
“88、76、47這三個數字可能只是個性質的標注物,并非實際意義……你看,88>76>47,而盤面上秒針長于分針長于時針,88對應著3,按秒針來說就是第15秒,76對應著11,按分針來說就是55分,47對應著7,按時針來說是7點,那么‘11、3、7’這三個數字就成了7點55分15秒,我猜應該是晚上的7點多,林子里正是方便行動的時候……呵呵,當然這個推斷只是我的個人愛好,畢竟想不出把時間也包含進密碼里的必要。”
小韓聽得頭暈眼花了一陣,又問:“那第二排135,220,180這三個數字呢,還是步數?”
方樂說:“要還是步數,那就說不通了,我猜還是距離,但單位不是步,也不是米,想象成厘米,就好說了。”
“厘米?”
“對,135厘米、220厘米、180厘米,尾數是5、0、0,可見也是個不那么精準的距離定位。”
“那這三個數字又定位啥啊?”
“那就太容易理解了……你看這個坑附近有什么?”
“草。”
“我不是說地面。”
“樹?”
“對,是樹,最近的共有三棵樹,分居坑的三面,而你再看看這三棵樹大致組成什么形狀?”
小韓比劃了一下,吃驚說:“啊,紙面上那個三角形!”
方樂點頭:“對,就是⊿這個形態,坑就被包含在這個三角形面之中的,把坑當做一個點,跟三角形的三個點連一下線,距離上大致就是135、220、180這三個距離長度,也即,第二、第三排的數字和符號依舊是用來定位的,邏輯上跟第一排的近似,只不過一個是大范圍里的定位,一個是小范圍的定位。”
小韓大致目測了一下坑中心與三樹間的距離,高興說:“是真的呢。”
方樂補充:“你看,從三棵樹到坑之間還有8個地面上的印痕,2、3、3分為三組,分別成直線排列,這也是馬輝后面找到的新痕跡,我猜這八個印痕都是卷尺留下的。”
“卷尺?”
“是啊,卷尺丈量需要有一頭按在一端,這樣方便拉出來。”
小韓不解:“那也不會留下那么多印子啊?”
方樂說:“他應該是沒找到道具將卷尺一頭壓住吧,起碼現場那個鐵鍬不合適,而至少180厘米和220厘米這兩個長度靠雙臂伸展也難以達到,所以譚斌應該是分了多次丈量的,比如固定拉出50厘米長度的卷尺,收放端對著樹根,尺頭對著坑,每次50厘米就在地面按一個印子,直到達到了紙上的數字停下,所以三處樹根處反而沒有尺頭的壓痕。”
“的確是呢……”
到此,對紙面文字的解密完成。
小韓不解說:“方哥,這個譚斌為什么寫下那么復雜的記錄,又根據那個來挖坑呢?”
方樂搖頭:“還不見得是譚斌寫的,因為我不知道字跡比對結果,但挖坑的是他,他不會無緣無故去挖一個坑,那么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坑里有東西。”
小韓興奮地說:“那方哥,咱們快告訴師姐這個推斷吧!”
方樂點頭,打了洛靜電話,將發現以及推理大致講述了一遍,那頭洛靜沉吟著說:“果然如此……”
“啊?”方樂問:“你早猜出來了?”
洛靜說:“沒發現那張紙之前我就這么懷疑過,畢竟那個坑如果原本不是來埋尸體的,就是里頭原先埋有東西,被譚斌挖了出來,而兇手襲擊殺害了他,搶走了東西,之后意圖將尸體拖進坑里順手埋掉,只是過程被那名保安給發現并打斷了。”
譚斌尸體被往坑里拖過的痕跡干擾了警方及方樂原先的判斷,造成了先入為主。
方樂苦笑自嘲:“唉,沒想到我折騰了大半天,只推出了一個單靠想象就能得出的簡單結論。”
身為一個推理作者,這次丟人大發了。
洛靜卻說:“不,你的調查很有價值,你們快回來吧,有新的發現了……”
一回到分局,見了面,洛靜就將那張證物紙的圖在電腦里調了出來,說:“首先,據馬輝講述,這張紙上的文字和譚斌家里搜出的其他文字比對了,鑒定一致,即紙上的字就是他自己寫的。”
“同時這張紙的存在時間也很久了,從紙頁泛黃就可看出。”
“但重點不是紙的生產日期,而是紙上文字的書寫時間,據鑒定最保守估計也有十年了。”
“啊,”方樂震驚說,“那些字寫了至少十年了?”
洛靜點頭:“對,你說你調查時發現xx商店和荷花池這兩個地點現在已經沒有了,是最近一些年改建拆遷之類造成的,而譚斌13年前入獄,不到一年前才被釋放,那么很可能紙上文字是他在入獄之前就寫下的,那時候那里還沒改造。”
小韓叫出來說:“啊,他竟然那么久前寫那些文字,出獄后又根據那些來挖坑?太詭異了。”
洛靜說:“是啊,所以只能理解為譚斌不但在那坑里埋下過東西,而且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值得他等待13年。”
那會是什么……
方樂說:“會不會是贓物啊,他不是因為搶劫盜竊獲刑么,而且從屬于一個犯罪團伙?”
洛靜說:“不排除這點,那個團伙是在交易時被抓獲的,但譚斌并未參與那次交易,是后來被在家里抓到的,如果箱子不是他更早埋下的,那就是被抓之前他以防萬一埋的。”
小韓問:“那他埋完了東西為什么不逃跑,或者帶著贓物出逃呢?”
洛靜解釋:“我所能知的那件案子的資料不多,但卷宗顯示譚斌雖然是團伙高層,但屬于負責外圍事務的成員,并不具體參與每次犯罪,有點兒幕后人物的意思。”
方樂說:“負責銷贓、情報或者為團伙解決其他麻煩這種?”
洛靜點頭:“差不多吧,所以譚斌當時有可能存有僥幸心理沒有逃跑。”
方樂說:“那么如果那些東西和那個犯罪團伙有關,會對譚斌身份知情、或是在半夜跟蹤了他的兇手也可能是那團伙成員?對了,那些人當初都抓住了么?”
洛靜說:“可查的卷宗上沒說明,但就算當時全部被抓并判罪,服刑期限低于譚斌的中底層成員也不缺乏,要是把兇手設想成他們,那就太費工夫了,因為那些成員戶籍來自全國各地,釋放后也散落各處,靠我們的身份、這個案子表面上的嚴重程度很難繼續進行。”
“那么那張紙原先包裹的東西呢?”方樂又問。
洛靜說:“根據電腦模擬還原,大概是一把鑰匙,但外觀構造很特別,并非市面上流通的制品。”
“鑰匙?”方樂猜測,“有鑰匙就有鎖,而且鑰匙和那個東西應該是同一天被搶和被盜,也即鑰匙是用來開啟那東西的,那原被埋的是個箱子之類?”
洛靜點頭:“應該是,馬輝說坑里的土中檢測出了銹跡,還有疑似被鐵鍬鏟下來的合金金屬屑,常規聯想,那東西的確很可能是個金屬外殼的箱子。”
“嗯……還有別的發現么?”
“有,坑邊提取了三組腳印,除了死者還有兩組,可馬輝說這兩組并不包含第一個發現現場的那名保安的,而且保安也說他因為暈血根本沒敢靠近坑邊。”
方樂說:“也就是說現場有兩個陌生人的腳印……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方樂解釋:“你們看,會不會兇手……至少是兇手團伙有兩個人呢?有一個用磚塊打死了譚斌,奪下了他剛挖出的箱子,但發現沒鑰匙打不開,又搜了譚斌身上也沒照到對號的鑰匙,所以一人攜帶箱子離開,一人把尸體埋掉再去譚斌家找鑰匙,或是反過來帶箱子的人留在現場處理尸體,另一個人同時去偷鑰匙,所以那名保安當時才只發現了一個人逃逸……怎么樣?”
小韓重重點頭:“很合理。”
洛靜想了想,也說:“找不出明顯破綻。”
方樂說:“所以咱們往下只要找到兇手之一,就可以了。”
洛靜擺手說:“目前思路最卡的也是這里,我們鎖定不出意圖加害譚斌的嫌犯,而按著他過往的犯罪團伙的線很難鋪開調查。”
方樂苦惱了好一陣,忽問:“對了,前頭保安說那個區域最近的治安事件或多或少跟那個林子有關,什么意思啊?”
洛靜說:“就是犯人夜間藏匿于林子里,突然躥出來襲擊路人搶劫或干別的,或是藏在林中觀察外面尋找下手目標,而那林子臨近兩三個小區,那幾個小區里也發生了數起入室搶劫事件,當地派出所懷疑偷盜者將摩托或是偷盜器材事先藏匿于林子里過,偷盜完后火速逃離。”
方樂說:“那就有點兒意思了,那個林子是盜竊者的中轉樂園,譚斌又把神秘東西……姑且理解成一箱子贓物……埋在了林子里,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就是那些盜竊犯呢,譚斌深居簡出,大約不知道那個林子不太平,這次去挖時恰巧被撞上,于是殺人奪寶。”
小韓說:“要是偶然碰見,他們怎么又到譚斌家偷鑰匙呢?”
方樂說:“這就要問兇手了,或許恰巧認識譚斌,知道他住哪里乃至其過往,或許是因為偷東西搜集情報時知曉譚斌具體身份住址的。”
洛靜想了想,說:“好吧,那就嘗試先把那里的系列搶劫盜竊案破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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