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北上
來到公安分局的蘇敏向洛靜提供了一段來電中錄音:“……老婆,對不住了,因為一些不好向你解釋的原因,我暫時不能回家了,小路就交給你照顧了,辜負了你十分對不起,老婆,真的對不起……”
洛靜嚴肅地問:“蘇女士,你丈夫是什么時間點給你的電話,之前還說過什么?”
蘇敏又憂又急地說:“就在半個多小時以前,他用自己的手機號給我打的電話,我先就問他他在哪里為什么不回來,他就讓我先別說話,聽他講,而他說話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應該錄音,但他說完話就掛斷了,我打回去就再也不通了……洛警官,我丈夫現(xiàn)在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會出什么意外啊,我聽著像是要告別一樣啊!”
洛靜忙安撫說:“蘇女士請先別急,既然你丈夫是用他自己的卡打電話,我們會通過技術(shù)手段先定位他的位置的,現(xiàn)在請你回想一下,你丈夫打電話時旁邊有沒有其他的聲音?”
蘇敏想了想,說:“好像有人說話,感覺是一個女的,電話通的時候說了三個字。”
“三個什么字?”方樂馬上插口問。
“音節(jié)像是……‘藥泰昌’。”
“藥泰昌”?!
小韓撓頭,琢磨:“泰昌制藥?莫非田易新有病需要按時吃藥?”
蘇敏主動回答說:“不,我丈夫平時并沒有需要經(jīng)常服藥的病。”
藥泰昌……藥泰昌……
方樂嘀咕了幾次,忽啊的一聲,說:“原來如此,如果按諧音解讀,把‘藥泰昌’換成‘要太長’如何?”
方樂邊說邊把“要太長”三個字找了個筆寫在紙面上。
小韓說:“方哥,這也說不通啊,要太長什么意思?”
方樂說:“當然沒什么意思,但記住這三個字不是蘇女士接電話的中途聽的,而是電話一通就聽見的……是不是,蘇女士?”
蘇敏點了點頭,說:“是的。”
方樂說:“那么這三個字之前很可能還有字,譬如加個‘不’字,如何?”
“不要太長”……
洛靜暗驚,方樂解讀:“所以說,如果這個推斷成立,就是田易新想給家里打電話,卻有個人事先囑咐他不要講太長電話……而前面田易新疑似探望過田路,卻同樣在沒真正見到的時候離開了,那時候田易新旁邊的同樣是個女人,要是兩次的女人是同一個的話……那么可以說,田易新的確現(xiàn)在正和某一個女人在一起,或說躲在某一個女人那里,那個女人十分不想田易新暴露,而從這段錄音的內(nèi)容看,像是告別之詞……洛警官,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尋到田易新了。”
洛靜很顯然贊同,問:“蘇女士,請你回憶一下,你丈夫有沒有關(guān)系特別親近的女人,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之前、本地還是外地,都可以。”
如果能從那個女人的身份上突破,同樣有機會找到田易新。
蘇敏想了想,苦笑:“我實在一時想不起來。”
“不急,你慢慢想……對了,你丈夫后面有可能還會給你打電話,所以我們的技偵部門需要你的配合,一些人員和設(shè)備需要進駐你的家里,沒問題吧?”
“只要能找到我丈夫,我什么都配合……”
蘇敏離開后,洛靜馬上命令小韓去定位田易新的手機,結(jié)果小韓不久就回來匯報:“師姐,田易新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方樂說:“看來他是打完電話又把卡摳出來了啊……對了,不是可以查田易新給他妻子打電話時的發(fā)信地點么?”
洛靜解釋:“我們分局里的設(shè)備只能在通訊時或卡在手機里時對手機實時定位,要是查過往的發(fā)信地點,只能去電信局調(diào)用記錄,但現(xiàn)在是晚上,電信局都下班了,只能明天一早。”
“這樣啊……那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以做的?”
洛靜想了想,說:“技術(shù)鑒定一下那段錄音,看有沒有值得分析的雜音之類。”
“雜音?就是說背景音會提供給我們什么訊息是么?”
“對……走,咱們一起去吧……”
不久后技術(shù)人員告知:“背景音極少,除了一次極似電熱水壺水開時的音效。”
電熱水壺水開?
方樂說:“也就是說,田易新打電話的地點是在某個房間里乃至是某個家里……咦,對了,老兄,這段錄音是不是錄音?”
技術(shù)人員一下鬧糊涂了,問:“錄音是錄音?”
方樂解釋:“就是錄下的是不是錄制好的聲音?”
“那個啊,絕對不是。”
技術(shù)員搖了搖頭……
離開鑒定中心后,洛靜扭頭問:“方樂,你剛才問那個問題什么意思?”
方樂解釋:“我是想,要還是把蘇敏及陶方設(shè)想成兇手,田易新也已被害,那么這個來自于丈夫的電話有可能是田易新還活著時候的錄音吶……咦,還是不對,就算這電話聲音不是錄音,也不能證明打電話的就是田易新本人啊,說電話是田易新打來的人就是蘇敏,所以這還是一個前提性不足的悖論。”
小韓則說:“可我們根本沒見過田易新本人,要怎么證實是不是他的聲音啊……唉,對了,我們可以把錄音給認識田易新的人聽和辨識,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洛靜搖頭說:“這樣不科學……我有辦法,明天再說吧……”
剩下半夜無話,進駐田家的刑警們也沒有匯報田易新有新的電話。
至于田易新的手機號也一直定位不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方樂回家了……
下一天一早方樂來到分局,就見洛靜正在吩咐小韓去電信局,然后讓另一些刑警去做什么,方樂聽到“金河公司”四字,就在那些刑警離開后上前問:“又要查金河公司了,查哪方面?或者是想通過金河公司的職員證實那段錄音是不是來自于田易新本人?”
大作家心想,警花不會還是依循小韓的思路做證實吧?
洛靜簡單說:“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不到一個小時,被派去金河公司的刑警就回來了,把一個硬盤一樣的東西交給洛靜。
方樂忙問:“這是什么?”
洛靜沒答,把硬盤接上電腦,其上有好幾通視頻,一一點開。
旁觀的方樂很快就明白了。
原來這些是從金河公司拷貝來的會議、活動等的視頻資料,田易新作為老總,自然常常會露面并發(fā)言。
方樂知道意圖后向洛靜伸了個大拇指。
洛靜用軟件將那些田易新出場的視頻片斷都截取出來,然后和方樂來到技術(shù)部門,請技術(shù)員們把視頻片斷和前頭的電話錄音做聲源的同一認定。
結(jié)果技術(shù)員說所有視頻聲音從技術(shù)角度判斷都和錄音里的高度吻合,可以判定說話的為同一人。
這樣一來,錄音不可能作假,田易新的確應該還活著。
洛靜和方樂回辦公室好一會兒,小韓才氣喘吁吁回來,看他額頭帶汗,明顯中途跑過路了。
方樂調(diào)侃:“小飛,你怎么才回來,難道路上遇見美女……還是帥哥了?”
小韓幽怨地瞪了方樂一眼,向洛靜匯報說:“師姐,電信局說,田易新打那通電話的時候不在本地,是先通過外地的基站服務,所以調(diào)取發(fā)信位置的時候花費了些時間,但還是拿到了……這是對應的資料。”
小韓將一張紙交上來。
方樂側(cè)頭站在洛靜身旁看紙上內(nèi)容,看到關(guān)鍵字后忍不住脫口而出:“寧陽市……原來他在那里啊。”
寧陽市是中山市北面的第一大城市,相距數(shù)百公里。
方樂由此判斷分析:“看來他們是想通過陸路北上逃竄啊……要是南下,必須經(jīng)過中山市,然后由港口坐船遠逃,而這些都避不開我們中山市警察的羅網(wǎng),嗯,很睿智的決策……”
小韓說:“他打電話的時候是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將近12個小時,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寧陽市了呢?”
方樂說:“就算那樣,寧陽市也是他逃匿的開頭,值得一查,而且那個女人不見得跟他一起逃吧?犯罪的又沒有她,她頂多藏匿了嫌疑犯而已,但我們根本還沒有對田易新正式通緝,所以那個女人根本是無罪的,找到那個女人,田易新會逃去那里就有情報了。”
這時候忽然有刑警來報:“洛組,好消息,田易新的銀行卡有動靜了!”
“什么?!”
田易新失蹤后,警方一直沒有申請凍結(jié)田易新銀行賬戶,就是期待田易新會使用銀行賬戶消費。
所以洛靜馬上問:“哪方面的?”
刑警回答:“田易新的多張銀行卡在昨夜被從atm機上先后提取了總共12萬塊的現(xiàn)金!”
“地點是哪里?”
“是外地網(wǎng)點,具體說是寧陽市的atm機。”
“馬上申請把取款視頻轉(zhuǎn)過來!”
“好……”
不久后三人看見了銀行方面?zhèn)鬟^來的atm機提款視頻。
不過方樂稍微有些失望。
只見視頻里取款的人包裹很嚴實,風衣風帽頭帽墨鏡口罩還有手套,根本無法提取到足夠的面部好做鑒定比對。
洛靜則說:“從身高及行走姿勢看,此人不是田易新,更像一位女子。”
小韓說:“會不會是和田易新在一起的那個身份未知的女人呢?”
洛靜點頭:“有可能。”
將視頻看了一遍后,方樂贊嘆說:“很狡猾呀,在前夜快12點的時候分別從三張卡里各提取上限的2萬塊現(xiàn)金,然后0點過后再提取一遍,還是上限,一共就搞出了12萬塊,不錯、不錯……不過這樣一看,至少0點左右田易新還沒有挪窩,畢竟沒搞到錢他無法逃難。”
小韓建議:“師姐,我們申請寧陽市警方協(xié)查吧?”
方樂則建議:“我覺得我們親自北上去寧陽市會更好,要只是申請寧陽市警方協(xié)助,調(diào)查力度以及指向性都沒保障,而且我們也不能掌握第一手資訊了。”
洛靜想了想,說:“方樂說的有道理,咱們這就行動……小飛,你先把atm機視頻交給技術(shù)部門,雖然這個取款的人包裹嚴實,但一些特征數(shù)據(jù)還是可以鑒定的,至少確認出取款者是男是女。”
“好的,師姐……”
小韓拷貝了視頻離開,洛靜也去申請各類手續(xù)了。
雖說聯(lián)系外地警方不復雜,但洛靜若北上,相當于“出差”,也是要代表專案組的,甚至還要帶上若干手下,這樣到了外地,會更容易獲取到當?shù)鼐降呐浜希酥林鲗д{(diào)查方向。
方樂心想,加入刑偵組這么些天,這是第一次要隨著去外地辦案呢。
……他當然也會跟著洛靜去了,哪怕是個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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