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小偷
賀子芳從床上立馬坐起,低聲問:“哪里有小偷?”
雷子說:“就在院子里啊。”
賀子芳讓雷子別說話,悄悄穿衣下床,來到堂屋這邊的外窗戶處向外看,第一眼就毛骨悚然。
只見外頭半滿狀態的月光下,有“一坨”黑色的東西正趴伏在西屋的門口,微微聳動。
賀子芳眨巴了下眼睛才發覺那是一個渾身黑色的人,正在偷偷撬西屋的門鎖。
……瞿家二老和自己兩人夜里是住在堂屋里的,西屋沒人住所以鎖上了門。
確認了那是個人后,賀子芳忽然興奮,催促雷子說:“相機,雷子,相機……”
“哦。”
然后賀子芳將一個便攜可掛脖子上的單反相機對準窗戶外拍攝起來。
不過她不太滿意,畢竟隔著玻璃窗戶,外頭的月光又不夠盛。
而這時候,一聲輕微的卡拉聲后,西屋的鎖開了,黑衣人進了西屋,然后西屋里有小型手電筒之類的微弱光芒。
賀子芳突然有了主意,低聲吩咐雷子:“去把門小聲打開,咱們到外面院子里拍攝。”
“這……賀姐,太危險了,我看我們立馬報警吧。”
“別廢話,讓你做你就做。”
然后盡量小聲的開門后,兩人從門縫里閃身進入院子。
二月份的冬夜,外頭能達零下十多度,所以寒冷無比,讓二人渾身一個哆嗦。
但賀子芳更多的是興奮。
她雖然是個記者,但親自撞見小偷夜間入室盜竊還是第一次呢,何況還是個這樣的人家。
兩人幾乎貼著墻壁靠近了門口。
這過程中,她聽到了西屋里頭翻找東西的聲音。
快接近門口的時候,賀子芳才想到這么靠近固然能拍到什么東西,但是也會被察覺到,于是她手指了指院子另一側。
雷子會意,兩人就悄步來到距離西屋門口較遠卻正對的位置,鏡頭對準后,終于拍到了西屋里的部分畫面。
可惜的是,兩人忘了院子里不止有“人”,豬圈里的豬和雞窩里的雞因為靠近的人的影響被驚動了,哼哼唧唧咯咯亂響。
這下西屋里的小偷無疑被驚動了,出門一看,正見到距離不到十米外的另外兩個“人影”,那兩人之一還用相機什么的正對著他。
這一瞬間,雙方都呆了,下一時刻,助手雷子突然失控大喊:“小偷、抓小偷啊……”
往下的發展自然是小偷嚇得奪路就逃,兩人當然連追趕的行為都沒有,而小偷不見影子了雷子還在大喊大叫被賀子芳制止。
這時候堂屋里另外一側睡著的瞿大嬸披衣出門,問怎么了,哪里有小偷。
雷子語無倫次講述了前面的事,瞿大嬸趕緊到西屋開燈向內看了看,就見到屋里頭被翻的亂七八糟。
瞿大嬸要報警,賀子芳自然不會阻止,但提了個條件……
天還沒亮,賀子芳和雷子就不得不坐上車回那家招待所。
開車之前雷子問:“賀姐,咱們為什么讓瞿大嬸不說咱們兩個的存在,咱們不是證人么?”
賀子芳白目說:“你白癡啊,警方要是懷疑咱們就是賊賊喊捉賊怎么辦?”
“啊,那也是……”
次日一大早,洛靜等人還沒離開呢,副支隊長唐瑯就來了,面色嚴肅地說:“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訴你們一下。”
“發生什么事了,唐支?”洛靜覺得不對,趕緊問。
“瞿家人報警,說凌晨時分有渾身黑衣的竊賊潛入瞿家欲行盜竊,被撞到逃走。”
“什么,瞿家進入了黑衣竊賊?!”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他們昨天白天還到瞿家做了拜訪呢,半夜這家就遭了賊?這也太巧了吧?!
洛靜正色說:“我們可以跟著去現場看看么?”
“當然可以,我也正要前去呢……”
瞿家,一下子可比上次熱鬧多了,警車數輛,警察上門。
洛靜等人又見到了瞿大嬸,得知了案發經過:瞿大嬸說她自己半夜發現外頭有動靜,出門一看發現有竊賊,大聲一喊那人就逃脫了,她根本沒看見竊賊的臉,而西屋也被翻得亂七八糟。
可旁聽的時候方樂總覺得瞿嬸神色不太自然,像是隱瞞了什么。
正要追問,忽見有些神經質的瞿大叔忽然出現,混混沌沌地要求進西屋說要陪著侄子小明,被瞿嬸勸了好一會兒才回西屋。
洛靜就問瞿嬸怎么回事,瞿嬸就嘆息說:“原先西屋是小明住的,小明去世,老瞿癡傻了以后總要在白天的時候去西屋里干呆著……你們上次來不是見著了么,然后嘀嘀咕咕些要陪著小明的話,到半夜睡覺我才把他勸回來。”
什么,這屋子是瞿明原先住的?
幾位警察互相對視。
唐瑯忙問:“那么瞿大嬸,這里頭有什么失竊了么?”
瞿嬸搖頭,說:“反正翻得挺厲害的,我沒發現,其實小明死后我們也沒有把西屋怎么動彈,大致保持原狀的,老頭子當時整理了西屋后,就把屋子給鎖起來了,直到后來才開了。”
唐瑯只好去問在查現場的技偵:“怎么樣,有什么發現沒有?”
技偵搖了搖頭,說:“可疑指紋是沒提取到,顯然竊賊戴了薄手套,但腳印提取到了,會回到分局做技術分析的。”
方樂湊到門口看,忽眼尖發現門口附近角落有一處白色晶體般的塊狀物,就指著問技偵:“那個是什么?”
上次看屋里時他可沒發現原地頭有這個東西。
技偵撿起一看,又聞了聞,古怪地說:“這是芒硝。”
“芒硝?”
“對,可用作中藥。”
方樂趕緊扭頭問瞿嬸:“瞿大叔治病要吃這個藥么?”
瞿嬸滿是疑惑,說:“不吃啊,我不記得我家里有這樣的東西。”
瞿家沒有,那就是竊賊帶進來的了?
可是奇怪,竊賊怎么攜帶這種東西呢……
在唐瑯示意下,技偵將此作為物證裝了起來。
后面為了查那個黑衣竊賊的更多線索,唐瑯廣泛派出手下到瞿家周遭走訪。
之后請洛靜等中山來的骨干聚到一邊,凝重地說:“很不對,失竊的屋子是第一位死者瞿明的原居處,按理說里頭不會有太貴重的東西,竊賊沒有去翻主屋,卻去潛入副屋,沒有道理。”
方樂說:“是啊,而且偏偏是我們探訪過瞿家之后的當天深夜,如果是巧合也太巧了。”
小張忽說:“該不會……不會那個小偷就和瞿家的案子……就是昔年的剝皮案有關吧,難道是剝皮案兇手重現江湖?!”
這一說,其他人也多少興奮。
小胡建議說:“唐支,這個小偷一定要抓住啊,對了,調附近監控,看有沒有拍攝到那個竊賊!”
雖然抓昔日兇手不是諸人此番來的意圖,但他們是警察,誰不想破獲大案要案呢?
唐瑯倒是冷靜得多,說:“這附近根本沒有公共監控設備……至于和昔年案子有無關聯,我稍微持保留意見,其實當年的剝皮案兇手去向有多種猜測。”
“猜測?”
“不錯,當時那樁剝皮案的案子社會影響太大,錦春市聯合中山市多個本省市縣開展了嚴打的聯合行動,突擊了許多犯罪分子的場合及組織,抓獲了許多人犯,還長年加強了巡邏,而那之后的15年間,本地沒有發生任何一起疑似案件,所以有人認為兇手是因為其他犯罪被給抓起來了,或被迫潛逃他地了乃至老死了等。”
方樂腹誹:嚴打啊,呵呵呵……
但小張有不同意見,說:“可是也說不定那家伙是長期潛伏龜縮在了本地呢,結果我們中山市發生的疑似案子一流傳,那家伙肯定擔憂警方對案件重查,所以去瞿家找相關物證。”
小韓質疑說:“可15年里他為什么不來瞿家盜竊查看,偏偏這么久了以后又行動呢?再說瞿家要真有物證,當年查案的警察沒有找尋到么?”
“這……”小張啞了,不甘說:“或許那個兇手是原先逃了,最近因為新聞所以回來偷東西做個防范吧。”
這時候,唐瑯派出去負責走訪的警察小郭回來,小聲匯報說:“唐支,發現了些不一般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說。”唐瑯沒有避諱洛靜等人。
小郭不解地說:“我們找到了瞿家的一戶鄰居,那家人說半夜的確聽到了瞿家大院里有喊捉賊的聲音,但他們說那個喊捉賊的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聽起來稍顯年輕。”
什么?
可瞿大嬸明明說是她驚走竊賊的啊,要是當時院子里有其他男子并且大喊捉賊,瞿大嬸不可能不知道,為何沒有報告這個細節?
“另外,”小郭又說,“我們走訪到另外一戶鄰居,說昨天曾看見過一男一女進入過瞿家,那是在我們拜訪完瞿家離開之后。”
這……
突然又冒出的一男一女把大家給搞糊涂了。
難道喊捉賊的就是那兩個?可瞿大嬸為何掩飾那兩個人的存在呢?
這時候,唐瑯一副猶豫再三的樣子,忽說:“其實有一件事,我藏了多年,不知道該不該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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