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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初是學(xué)醫(yī)的不假,但有時候在骨子里的那些傳統(tǒng)思想還會時不時作祟一下,例如她在瓊州醫(yī)院工作的時候,得知婦科和普外科室都是男大夫坐鎮(zhèn)下時,她每年的例行體檢都定在了其他醫(yī)院。在大學(xué)時她曾笑問過北深,你有考慮做婦科或產(chǎn)科大夫嗎?北深便伸手給她看,陽光下,他的手指漂亮而又素凈,他說,我這雙手早就給了神外。

        襯衫的一角被陸北辰拉到腰上時,她趕忙說,“我自己來。”

        陸北辰便收了手。

        顧初微微側(cè)臉,目光能及他的腰身,還有戴著一次性手套的大手,為什么,不管他是拿針還是拿鑷子,她怎么總是覺得自己在被他解剖?將貼身衣物往下拉了拉,就聽頭頂上的男人懶洋洋說了句,“再往下點。”

        她覺得丟臉,轉(zhuǎn)過頭,又往下拉了一點。

        “還不夠。”他又說。

        有點故意之嫌。

        顧初扭頭盯著他,美麗的眼因不悅?cè)玖巳A彩,如同一小撮的火苗在靜靜綻放。陸北辰唇稍含笑,與她對視,嗓音低沉,“脫了最好。”

        “我不扎了。”說著她就要起身。

        “行行行,躺好。”陸北辰見她是真害羞了,騰出只手壓住她。

        顧初漲紅著臉,抗議,“那你不帶這么惡作劇的。”

        “好。”陸北辰好心應(yīng)允。

        她這才重新趴好。

        一針下去,倒是不痛不癢的,扎進去的時候沒太大感覺,等陸北辰的手掌貼上她的肌膚時,她才愕然察覺他早就摘了手套,剛剛還一本正經(jīng)的手指現(xiàn)在開始變得不安分。她恍悟,忙側(cè)身躲閃,抬眼瞪他。

        陸北辰卻笑問,“詐尸了?”

        顧初小臉憋得通紅,盯著他的手指,聯(lián)想到他剛才的行徑,心就跟兔子似的亂撲騰,抿了抿唇,半晌后控訴,“幸好你每當醫(yī)生,否則一定就是個*醫(yī)生!”

        “投訴也要有理有據(jù)。”陸北辰雙手撐在了餐桌上,將她圈起,臉頰近乎貼上她,“我對你做什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他一靠近,身上明明就是拒人于千里的消毒藥水味,可她覺得他的氣息壓過來時會讓人心慌,甚至,臉紅心跳。她不該這樣,就是明明知道他不是北深她才離開的,不是嗎?她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這是一種不對等不公平的相處方式,她不要這樣,也不想他這樣。

        可今天看見了他,當他摟她入懷的那一刻,為什么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屬于她的?

        她會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摩托車,會任由他來處理自己的傷口。

        不,顧初你醒醒,不要再誤入歧途了。

        心在大聲吶喊,身子卻無法動彈,他的眼在含笑時,是迷了人的深邃蠱惑。

        “我難得的治病救人有什么不妥?”陸北辰的嗓音低低的,似講述事實又似*,唇息離得她極近,“小丫頭,能讓我出手是你的榮幸。”

        她心窩縮了下,推開了他,“討厭。”

        怨懟之言,從唇瓣一旦游離開來就成了打情罵俏的災(zāi)。

        陸北辰淡淡地笑,順勢按住了她,“別扯了傷口。”

        她沒理他,打算從餐桌下來。

        腳尖還沒點地,陸北辰就上前將她攔腰抱起,朝著臥室方向過去。

        “放我下來。”她心里惶惶。

        陸北辰只是笑而不語。

        她推搡了他兩下,奈何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圈得她無法直接跳走逃離。直到回了臥室,他將她輕放在了*上,墊了枕頭,讓她靠在了*頭,“傷口這幾天不能沾水,想洗澡跟我說一聲。”

        “想洗澡為什么要跟你說一聲?”她敏感地看著他。

        他正給她扯了薄毯蓋上,側(cè)臉對著她,棱角外捉,她看得總會心生砰然。

        “因為,我可以代勞。”

        顧初的心就“咚”地狂跳一下,嗓子又干又緊的,“我才不需要。”

        他轉(zhuǎn)臉看她,離得她很近,低笑,“你的命也算是被我撿回來的,要乖乖聽話。”

        “你得意什么呀。”顧初覺得他呼落的氣息很燙,撇開臉。

        陸北辰笑了,坐了*邊,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跟我的關(guān)系是有了夫妻之實,你有需要我首當其沖,這也無可厚非。”

        “你瞎說什么?”顧初的臉又沖血了。

        他收了手指,眼里的光熠熠生輝,“我的觀察力尚算不錯,很能輕易知道你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說到這兒,他的唇角有一點點的上揚,補了句,“尤其是男女情愛這種事上。”

        “*!”顧初脫口而出。

        卻更是逗笑了陸北辰。

        顧初不理他了,臉扭到了一邊,不看他的臉,不看他揶揄的笑,總能稍稍平復(fù)心臟的小小躁動,這次見面令她不安,她總覺得,這顆心臟快要關(guān)押不住了。坐在*邊的男人半晌沒動靜,她又好奇了,扭頭去看。

        豈料他始終在看著她,眼中帶笑,見她悄悄扭頭打量,眸底深處的笑洋溢開來。

        顧初呼吸急促,覺得他是有心戲弄,又覺得他眼睛格外地亮,瞅得她心慌意亂的,就又是斂眼,不看他了。

        如果是平常,兩個不說話的人共處一室會很尷尬。

        但此時此刻感覺不同,兩人之間流竄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男人雖說安靜而坐,可那雙眼里有著關(guān)不住的強勢,如獵人,在耐性地等著她的冷靜分崩離析。事實上,顧初就覺得自己像是掉進坑里的獵物,被他帶著回酒店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逃不出他設(shè)下的網(wǎng)。

        她會感到無端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不過總算陸北辰還沒喪心病狂到讓她太不自在,起了身,放平了枕頭,說,“先休息一下吧。”

        歷經(jīng)了擔驚受怕,再怎么故作冷靜,眼睛里還會泄露秘密。

        他知道她害怕了。

        在雨中找到她的那一刻,他讀懂了她眼睛里的所有情緒,突然之間就會覺得,只要人是安全的,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勒著顧初的那根皮筋突然就松了,連帶的,她也松了一口氣,在他的攙扶下一點點蹭躺了下來。她的確是累了,再者*榻柔軟舒適,臉黏上枕頭時真就想好好睡一覺。窗外依舊如同妖魔現(xiàn)身似的風(fēng)雨張揚,陸北辰走到窗前,遮了窗簾,將一份視覺的安寧還給了她。

        顧初睜著眼,看著他又走過來。

        她沒動。

        他上前,探身,在她額上親吻一下,說,“睡吧。”

        吻輕輕癢癢的,的確讓人昏昏欲睡。

        等他轉(zhuǎn)身到了門口,顧初忍不住開口,“哎,你……”

        陸北辰頓步,轉(zhuǎn)身看她。

        她輕輕舔了舔唇,小聲問了句,“你現(xiàn)在不燒了嗎?”

        風(fēng)雨兼程,他從上海到廈門,他的身體能否吃得消?她還記得離開上海的那一天,他還在病*上燒得昏迷,現(xiàn)在,他是站在她面前,可就算她有多么想忽略,他的臉色還是略有蒼白,剛剛他的手貼著她的身體時,他的掌心還有一點點的燙。

        沒人會知道她內(nèi)心的十字架有多沉重,那些柳橙,這么多年她吃得最多買的最多的水果,她所心心念念的執(zhí)著,只是因為被賦予了北深的喜歡。在離開上海的那天她就徹底地明白了,一直以來她都沒放開。

        她沒有放開北深,他喜歡的點點滴滴,他說過的話,他做過的事,甚至他的每一句的承諾,她都不曾忘記;

        她沒有放開自己,這五年來她以為自己活得很好,其實,她一直都活在北深的影子里。

        她更沒放開陸北辰,因為從相見的那一天起,她已經(jīng)自私地將他看作陸北深,繼而害得他高燒持續(xù)不退。

        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承認,她是個無能的人,沒有保護好自己,更沒有讓他人安心。

        陸北辰站在門口,看著她時,面色柔和,他問,“你在關(guān)心我?”

        “我……”顧初張了張嘴,“是我害得你發(fā)了燒,我不知道你吃柳橙會過敏。”

        陸北辰看了她久久,然后折回來,坐了下來。

        她輕輕斂眼。

        “我還好。”他說。

        她抬眼看他,眼波微顫,“你應(yīng)該告訴我,或者,明知道后果就應(yīng)該拒絕。”

        那句“為什么”卻始終沒有問出口,她怕聽到一些她不敢去承受的答案,她就是這么地不負責(zé)任,所以,無力去承擔一些后果。

        陸北辰伸手,手指輕穿她的發(fā)絲,再開口時神情認真,“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知道自己即將要承受什么樣的后果。”

        顧初怔怔地看著他。

        “如果我想,沒人能阻得住,如果我不想,也沒人能勉強得來。”陸北辰的手掌擦過她的臉頰,凝著她,“顧初,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始終沒有開口。

        可這一刻,心里是明鏡的。

        她明白,他要表達什么意思。

        *

        翌日,臺風(fēng)離境。

        經(jīng)過了*的肆虐,當陽光再次恩*這片土地時,一切又都安靜如常,就像是將全城被臺風(fēng)侵襲的記憶抹掉似的,重還了這里的文藝氣息。各個店鋪開始整理殘余,被雨水和海水沖蔓的街道,到了午后又恢復(fù)了舊顏。

        顧初在酒店醒來的時候竟已是午后了,當時臥室的光線很暗,她誤以為外面還受臺風(fēng)侵襲就懶得動彈。像是將這五年的覺全都補回來了似的,躺在*上,全身只剩下舒坦。*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枕頭,她轉(zhuǎn)身正好瞧見。偌大的*,那只枕頭與她緊挨。

        恍惚中有一點記憶冒出。

        昨晚她夢見了一片海,她置身其中卻倍感安全。那片海輕輕地將她包圍,溫?zé)岬模p柔卻又強壯,令她的睡意更沉。盯著身邊的枕頭,手指攀上去,微涼,毯子的另一頭也沒了體溫,可他的氣息還在。

        那片海的氣息。

        顧初就明白了,不是她做了什么的夢,昨晚應(yīng)該是他摟她入懷,她是膩在他的懷里足足睡了一場飽覺。

        她小心翼翼坐起,身上還是他的襯衫,他的氣息也揉了她的體香。

        身邊的男人不在臥室,外面也沒什么動靜,她側(cè)耳聽了很久,只能聽見鐘表在滴答走動的聲響,提醒了她的睡眠時間有多夸張。

        扶著*沿下了*,她發(fā)現(xiàn)小腿的紗布換了,捆得更緊實了些。

        她抬腿看了一眼,不由驚嘆這陸北辰的包扎手法也極為專業(yè)。

        瞟見窗簾的時候,顧初更加肯定昨晚上是陸北辰膩在了這張*,這世上也只有他才這么*地將窗簾拉到不留一點光。她扯開了厚厚的窗簾,瞬間,像是有人撒了一把金子入屋,光芒耀眼。她下意識抬手遮住了眼,好半天才睜眼看了窗外。

        依舊是安靜悠閑的廈門,商業(yè)氣氛雖濃,但還是不忘用各種方式來提醒大家這里真正的文藝屬性。

        顧初驚奇地看著外面,遠遠的,海平線靜謐而優(yōu)雅,蔚藍色的天空倒了海面,也映干凈了沙灘。午后的沙灘會有點懶洋洋,因為在沙灘上的人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偶爾會有幾個孩子嬉笑打鬧,卻更是顯得海邊的悠哉。

        如果不是小腿上的傷口,她一定會認為昨天所經(jīng)歷的是場夢,這里,哪有被臺風(fēng)侵襲過的痕跡呢。

        出臥室進客廳,將窗簾全都打開,她便找回了陽光度假的感覺。

        也是奇了怪,在島上的時候也是這般金燦,可她總會從光艷般的白日讀出一抹悲傷,可今天完全不同,窗外的陽光絢得喜人,她很想伸個懶腰,然后朝著天空大喊一聲,hi,你好!

        顧初便真就這么做了,長長地伸個懶腰,只是沒朝著天空大喊。

        陸北辰不在房間,留了張字條在茶幾上,她拿過看了一眼,他說要她在酒店等他回來。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她一直沒敢揣摩他來這里的目的。

        門鈴響了,與窗外的陽光一樣慵懶。

        在這樣一個午后,門鈴響起總會讓人身心愉悅,顧初以為是陸北辰回來了,一蹦一跳地上前開門。

        門打開,門外站著熟悉的身影,還有,那抹熟悉的笑。

        顧初卻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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