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當(dāng)年
一路冒雨風(fēng)馳電掣,趕到瑞麗邊界時雨就停了,天際形成了多變的云層,厚重交疊著綿延萬里。有彩虹穿過烏云,與西邊日漸清明的霞光交相輝映甚是壯觀。一入瑞麗就能感受到濃濃的民族氣息,從隨意可見的成林或成片的大榕樹,再到金燦高蜓的建筑風(fēng)格。當(dāng)車行江岸,車窗外有激流蜂擁而入時羅池吧嗒了兩下嘴說,“這就是著名的大盈江啊,托您陸教授的洪福,能讓我在有生之年見識到了瑞麗風(fēng)光啊!
陸北辰聽出他半揶揄的口吻,沒搭理他。
“你來瑞麗到底要干什么?”羅池問。
這一路上,陸北辰最多的就是閉目養(yǎng)神,對于車窗外的美麗風(fēng)景視而不見,對于羅池時不時冒出的問題也置若罔聞。直到,羅池再次發(fā)問。
“同一個問題你已經(jīng)問了不下十遍,再敢問第十一遍你就下車。”他終于出聲警告。
打死他都不會下車,對于陸北辰的行為他是太好奇了,所以安全起見,羅池還是選擇了閉嘴。
云開了。
懸在天與地之間的彩虹也散了。
天際的光亮迫不及待地散落下來,還有云層未開的地方,也已經(jīng)有光線擠了下來,成束,就如同天漏了一個窟窿,美艷極了。浮光于車窗,被過濾得柔和,游離在陸北辰的臉頰和眉宇之間,高直的鼻梁骨被映亮,看上去愈發(fā)筆挺。
車入繁華街道后,車窗外就多了異常繽紛的“奇裝異服”。瑞麗以多民族為主,所以街上總是多彩的,雖說現(xiàn)在很多少數(shù)民族被漢化了,但也有一部分少數(shù)民族還保留著自己的特色,如服裝、如飲食習(xí)俗等等。
今天又不知趕上了什么節(jié)日,大街小巷熱鬧極了,穿什么的都有,看得羅池眼花繚亂。
陸北辰也睜了眼,但他沒有觀賞熱鬧的打算,只是告訴了司機(jī)一個地址,車子就徑直朝目的地開過去了。羅池耳朵尖,聽著像是一個珠寶交易廳的名稱,腦筋就開始飛速運(yùn)轉(zhuǎn),縱使有萬般的好奇他也不能再去問陸北辰,否則依照陸北辰說一不二的性格,他肯定是會被趕下車。
所以,充分發(fā)揮了聯(lián)想的小宇宙,靈光一閃想起了數(shù)月前無意間掃過的一則新聞,好像是說在云南瑞麗即將要舉行一場破天荒的珠寶拍賣。瑞麗是翡翠之城,是最大的緬甸翡翠成交地。所謂的“破天荒”是指打破了以往瑞麗在翡翠或其他寶石上的小型私隱性的交易習(xí)慣,而是大招旗鼓,甚至邀請海內(nèi)外媒體都能共同參與的一場拍賣大會。
羅池自認(rèn)為是個糙漢子,對于賭石也好拍賣也罷都提不起興趣來,在他眼里,那些寶石再名貴再璀璨,其實(shí)說白了不過就是石頭,只是人為地給名貴了而已。經(jīng)陸北辰給出的地址一分析,他覺得*不離十就是拍賣大會的地址了。
再聯(lián)想街上的熱鬧和民眾們的盛裝示人,一定是跟新聞上提及的拍賣大會脫不了干系。
這倒是有點(diǎn)意思了。
如果陸北辰的確是去參加拍賣大會,那么他是有東西要去拍賣還是競拍?這東西又是什么?
羅池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便滿心期待了。
車子越如繁市,人就越多,場面就越是熱鬧。
在城市最中心的位置,一幢帶有佛家文化的建筑異常顯眼,來往的人不少,卻被攔在了警戒線外。車子駛?cè)肓送\噲,羅池定睛一看,乖乖,偌大的停車場也是車滿為患了,看得出來人不少。
車子剛停穩(wěn),就有西裝革履的人上前,看架勢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十分恭敬地打了招呼,“陸先生!
陸北辰?jīng)]停腳步,越過他時淡淡地問,“時間到了嗎?”
“您到的時間剛剛好,離‘傾舞’出場還有半小時左右,五分鐘前剛拍賣一件清初的翡翠白玉蓮蓬掛出去呢!惫ぷ魅藛T跟在陸北辰身邊走著,輕聲說,“您的休息室已經(jīng)安排好了,時間到了我會通知您,這邊請!
羅池簡直一頭霧水啊,這家伙看來是來競拍的。
沒事買這些破石頭干什么?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破石頭讓陸北辰這么風(fēng)塵仆仆,連帶的害得他坐了一晚上的拖拉機(jī),顛得腸子都快出來了,甚至都沒顧上吃頓好的又匆忙趕路,都是破石頭害的,比他平常破案都累。
*
上海。
“這就是你給顧初出的主意?”
越夜越熱鬧。
夜吧已經(jīng)滿了,連慵懶的爵士樂也熱了起來。
各色雞尾酒擺了一長桌,是供她們幾人喝的,還有一杯杯馬天尼,放了檸檬片和海鹽,空了一打的杯子,緊跟著又重新?lián)Q了一打,是喬云霄喝得。
卡座里,筱笑笑坐在最邊上的角落,端著一杯“藍(lán)色妖姬”,冰光的剔透映得她的指尖發(fā)出妖艷的光。她看著坐在不遠(yuǎn)處的喬云霄和顧初,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兒,轉(zhuǎn)看凌雙的時候,語氣有點(diǎn)差。
凌雙剛從舞池回來,玩得很嗨,坐下來后順手將杯雞尾酒一飲而盡,聞言筱笑笑的話后不以為然,“這個主意怎么了?”
“你的試探方式就是借著一個男人讓另個男人吃醋?你幼不幼稚啊?”
凌雙放下杯子,湊近了筱笑笑,媚眼上下打量著她。
筱笑笑被她瞅得全身不自在,皺眉,“瞅什么呀?”
“你吃醋了?”凌雙冷不丁地問。
筱笑笑面色一怔,很快地將她一把推開,語氣不悅,“誰吃醋了?”
今晚凌雙喝了不少,整個人倒是達(dá)到了空前的活躍,以往對筱笑笑都是愛答不理的,現(xiàn)在倒是喜歡逗弄她了。嬌媚地靠在了一邊,一手搭著臉頰,一手指著筱笑笑嬌笑,“就是你嘍,你看喬云霄對顧初好你嫉妒嘛,因?yàn)槟阆矚g喬云霄!
“誰讓你瞎說的!”筱笑笑馬上撲上去伸手堵住了凌雙的嘴,小心翼翼地往顧初那邊瞅了一眼。
凌雙推開了她,“緊張什么?音樂聲大著呢,他根本就聽不到!
“你干嘛叫他來。俊斌阈πτ悬c(diǎn)急。
“刺激陸北辰最好的方式就是喬云霄啊!绷桦p十分自然,“情敵,是檢驗(yàn)真愛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筱笑笑冷哼,“真是有夠無聊的了!”又故作四處查看,“情敵是出現(xiàn)了,陸北辰人呢?他來了嗎?連個影子都沒有!你還當(dāng)拍電影呢,這邊一有情敵的影子,那邊男主角馬上閃亮登場?”
“急什么呀,好戲在后頭呢,我這個聰明的人怎么會想個低劣的游戲?”凌雙笑,又順手抄了一杯雞尾酒,沖著筱笑笑一舉杯,“倒是你啊,明明就是暗戀人家喬公子,有本事跟我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沒本事去當(dāng)面表白呀?”
“我……我才沒暗戀他呢!”筱笑笑馬上反駁。
凌雙嘖嘖了兩聲,故作遺憾地?fù)u頭,“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最可悲嗎?就是你這種女人。”她湊上前,盯著筱笑笑的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身肥肉是為他減掉的,能讓女人徹底改變的就只有愛情。”
“我不想讓一身肥肉成為我的負(fù)擔(dān),我想要健健康康地生活有什么不對?”筱笑笑臉色有點(diǎn)別扭,但還是死鴨子嘴扁,“我可是個醫(yī)生,最清楚肥胖對于人體的危害,我為了我自己的健康不行嗎?你也去減肥機(jī)構(gòu)了,難道也是為了愛情?”
“小寶貝,我跟你可是兩個性質(zhì)。”凌雙不怒反笑,“愛情這種玩意兒我從來都不相信,去相信一個男人還不如去相信一條狗。我呢,只是為了讓自己賞心悅目,這女人活著就是要為了自己,自己看著自己高興了才能在外面自信滿滿如魚得水。你就不同了,能夠刺激你的唯一動力就是喬云霄,筱笑笑,雖然咱們不是什么摯友,但畢竟在大學(xué)宿舍里一起待了五年,我比誰都了解你。沒認(rèn)識喬云霄的時候你是得過且過,口頭禪是能畢業(yè)就行,認(rèn)識喬云霄之后你怎么就突然變得勤快了?不但人真好學(xué),還努力去拿獎學(xué)金,考研的時候你比誰都要賣力,你真當(dāng)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要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配得上喬云霄嗎?”
筱笑笑咬著杯子,盯著筱笑笑,不耐煩,“別說了。”
“今天你就算是跟我斷交了我也得說!绷桦p許是真喝多了,平時不愛提的事兒和不愛說的話一股腦全都倒出來,“你信奉的是,你足夠好才能配得上那么優(yōu)秀的喬云霄。但是有句話你還真別不愛聽,暗戀有個屁用?你始終把自己退到影子的地步他就永遠(yuǎn)把你當(dāng)成影子!你知道女人最傻逼的事兒是什么嗎?就是你懷揣著暗戀自艾自憐他卻什么都不知道。”
“我壓根就不想讓他知道。”筱笑笑抿了酒,酒感的辛辣刺激了嗓子,她的目光落在了卡座那邊顧初的身上,顧初在喝酒,暗影中她的小臉白得嚇人,喬云霄始終在旁溫柔輕聲,是的,她知道自己始終比不過顧初,她的美天然雕成,或笑或哭都那么令人移不開目光,而且對朋友又仗義,這樣的女孩兒近乎就是上帝的*兒,就算顧家出事了又怎么樣?她身邊至少還有喬云霄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不離不棄。
“所以說你就是蠢啊!弊砭频牧桦p說話更是不加客氣,“要么就把人給忘了,就像顧初一樣,重新開展一份戀情;要么就去跟人表白去,是死是活你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吧?難道你還想守著暗戀過一輩子?如果你真能想得這么豁達(dá),當(dāng)初喬云霄和顧初訂婚的時候你別哭得跟鬼似的呀,什么為顧初感到高興,什么激動的淚水都統(tǒng)統(tǒng)是屁話,就是你心儀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了!就是這么簡單!”
筱笑笑斂下眼,喝了酒,眼眶就有點(diǎn)紅了。
“瞧瞧你現(xiàn)在的臉蛋。”凌雙的纖纖玉指搭上了她的臉頰,“你甩了一身肥肉又怎樣呢?不自信的女人再漂亮也是個隱形人。你有沒有好好照過鏡子看過自己呢?其實(shí)你挺漂亮的,這一晚上主動跟你獻(xiàn)殷勤的男人我都快數(shù)不過來了。你只是減掉了多余的脂肪,又沒去整容,你現(xiàn)在的漂亮完全是你父母給的,你還有什么不自信?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對你自己的容貌好不滿意,那么你總有一份傲人的工作吧?A大最優(yōu)異成績順利拿到碩士,又進(jìn)了最牛逼的醫(yī)院,從實(shí)習(xí)醫(yī)生到神經(jīng)科主治大夫你可別說不是為了喬云霄,你為了喬云霄留在了上海,為了喬云霄把自己變得這么優(yōu)秀,怎么就到了這個時候還做縮頭烏龜?”
“哎呀你別說了!斌阈πβ犞有臒,干脆端了酒杯跑到吧臺那邊坐了。
凌雙哼笑搖頭,慵懶地靠在了沙發(fā)上,晃動著手里的酒杯,低低說了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卡座那頭,顧初抬眼正巧看見了筱笑笑的離席,剛想要叫她,喬云霄在旁問,“他對你好嗎?”
她一怔,半晌后回答,“挺好的!
從喬云霄趕到夜吧到現(xiàn)在,他始終沒提及陸北辰,坐下來只是如老有聚會似的跟她們說,想喝什么隨便點(diǎn),他請客。凌雙毫不客氣,各色的酒和小食點(diǎn)了滿桌。顧初多少還是感謝凌雙的,至少她沒抽風(fēng)地叫來幾個陌生的男人,只是叫來了喬云霄,否則她連酒都喝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喬遠(yuǎn)集團(tuán)風(fēng)生水起,股票一漲再漲,喬云霄能來這里也是忙里偷閑。顧初對喬遠(yuǎn)集團(tuán)始終關(guān)注,所有的動態(tài)她都了然于心,一直都想找個機(jī)會為喬云霄能夠坐穩(wěn)集團(tuán)總裁的位置慶祝一下,只是想到陸北辰與他的芥蒂,就一拖再拖了。
今天也算是有了好的機(jī)會。
酒,著實(shí)是個好東西。
一來解愁,二來慶祝。
喬云霄說得更多的是集團(tuán)里的事,也會講一些股東們出糗的事來給她聽。顧初知道他一直對那些老股東百看不待見的,說點(diǎn)有關(guān)他們招笑的事也算是喬云霄自我平衡的辦法了。一般來說,喬云霄喜歡跟她說一些商界的事,因?yàn)榇蠖鄶?shù)的事她還是能聽得懂,對商業(yè)上的一些情況也比較敏感的。喬云霄就總笑說她身上有顧父的強(qiáng)大基因,如果是個男兒身就好了。
所以,大家吃吃喝喝談?wù)勑πΦ模詾橐煌砩隙紩绱,至少不會讓她想起那張臉,不會讓她想起他近乎折磨般的疼?
但是,喬云霄還是問了。
也許,也是意外之中的事,她何嘗不清楚陸北辰也是喬云霄的眼中刺?
“撒謊!彼偷袜司。
有音樂聲蓋住了他的聲音,她沒聽清他說了什么,但看口型也知道了內(nèi)容。嘴巴張了張,很快堆笑,“我騙你干什么?他對我挺好的!
只要不去觸碰他的底線,只要,不去猜測他的心思。
喬云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見她又端了杯雞尾酒,伸手奪了過來,擱置一旁,看著她,“打從很小的時候你就在我眼前晃悠,你有心事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你杞人憂天了!鳖櫝踺p輕笑了。
喬云霄就盯著她,不說什么了。
“快,把酒還給我,人調(diào)酒師都說了是新調(diào)制的,我還沒嘗過呢。”顧初沖著他伸手,笑得燦爛。
幾杯雞尾酒下肚,她也有點(diǎn)飄飄然了,但還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她的情緒還深深地掩藏在笑容里。喬云霄沒阻止她喝酒,雖然不想讓她繼續(xù)喝下去,但敏感發(fā)現(xiàn)她偶爾微蹙的眉心和眼角的倦怠,也許醉了也不是件壞事,至少可以讓她睡個好覺。
雞尾酒遞給她,她接過,仰頭就喝。
喬云霄無奈搖頭,伸手按住杯子,她抬頭瞪他,甚是不悅。他低聲說,“喝酒可以,但要慢慢喝,否則別喝了!
這話引得顧初咯咯笑了,伸手掐了他的臉,說,“云霄哥哥,你這么恐嚇我我可不怕的!比缓,撥開他的手,但終究還是小口抿著酒了。
喬云霄看著她,半天后說,“你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叫我了。”
從小,他就喜歡聽她這么叫他,圍著他云霄哥哥云霄哥哥地叫,她的嗓音輕輕喃喃的,就像是只小貓,每次她這么叫他,他總會覺得心都融化了。他跟她一同長大,看著她從個黃毛丫頭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萬人迷的高傲小姐,唯獨(dú)不變的就是,每次見到他,她還是會挎上他的胳膊,嬌滴滴地叫他云霄哥哥。
再后來,顧思也會這么叫他。
每每聽到他都會恍惚,然后就會懷念顧初的聲音。
此時此刻,這一聲的“云霄哥哥”令他的心被狠揪了一下。
她與陸北深分了手,當(dāng)面狠心,背地里不知灑了多少淚水。
他心疼不已,每次將她摟在懷里時,她都會發(fā)泄式地捶打著他,又或者狠狠地咬他的胳膊,他統(tǒng)統(tǒng)都忍了,始終緊摟著不放手。他知道她心里也有恨的,她恨他的那句:你必須要嫁給我。
多少午夜夢回時他都會想到她流淚的樣子。
她哭著問他,云霄哥哥,我們一定要結(jié)婚嗎?
他抬手拭去她的淚水,跟她說,我們結(jié)了婚我就是你的丈夫,你要叫我云霄,知道嗎。
天知道,他是有多怕她一直將他視為哥哥。
后來,她真的改變了對他的稱呼,不再哥哥哥哥叫得親昵了,她叫他云霄,標(biāo)準(zhǔn)的男女情侶的叫法。他該高興的,因?yàn)樵鴰缀螘r他都在幻想著她這么喚他的一幕,云霄、云霄……從她嘴里念出這個名字一定動聽極了。
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失落的。
因?yàn),?dāng)“云霄”這個名字從她口中逸出時,他看見了她眉梢上的不快樂,也嗅到了交易的味道。
從云霄哥哥到云霄,就像是個分水嶺,一邊是逝去的活躍的她,一邊是正在被悲傷籠罩著的無力的她。
他不想見她這樣。
如果真有神靈的存在,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換回曾經(jīng)圍著他轉(zhuǎn),口口聲聲喊他云霄哥哥的那個顧初。
現(xiàn)在,她是回來了嗎?
是因?yàn)椋懕背剑?
他雖嫉妒,但也清楚地知道,只要顧初能夠找回從前的自己,是因?yàn)槟膫男人的改變他都認(rèn)了。
顧初有點(diǎn)貪杯,一貪杯就有情緒上的變化,她喝得雞尾酒后勁又大,雖還不至于幾杯就爛醉如泥,但也會比平常話多起來,聞言喬云霄的話后,她放下了杯子,雙手捂上了他的臉頰,輕輕一笑,“你就是我的云霄哥哥啊,不是嗎?”
“是,我是。”喬云霄聲音有點(diǎn)哽,但有音樂聲倒也聽不出什么,他抬手拉開了她的手,又攥住,沒松手,輕嘆,“所以,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一定要跟我說,如果,是他傷害了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沒有!鳖櫝跣χ槌鲋皇,沖著他直擺手,“我可好了,真的!
喬云霄還要說什么,她就開始推搡著他,“誒,你沒看見有人騷擾笑笑嗎?她現(xiàn)在可是個絕世大美女,一個人坐在吧臺那就是招蜜蜂的,快去快去!
喬云霄扭頭一看,還真是,有個醉酒的男人坐在了笑笑身邊,像是請她喝酒,但顯然的,笑笑不大會處理這種情況,有點(diǎn)木訥。重重嘆了口氣,他說,“我算是看出來了,凌雙叫我出來就是給你們趕蜜蜂的,拜托,我好歹也是個企業(yè)法人吧,能不能給我安排點(diǎn)高大上的職能?”
話這么說,但還是聽從了顧初的指使,起身前去救駕。
等喬云霄離席后,顧初端著雞尾酒直接坐在了凌雙身邊,凌雙斜靠在沙發(fā)上,微醉,瞄了她一眼沒說話,顧初倒是開口了,“你今天很奇怪啊,想當(dāng)年你可見不得我幸福。”
“當(dāng)年?”凌雙哼笑,喝了口酒說,“顧初,是你搶了我的幸福,還不允許我反擊嗎?”
題外話:
今天六千字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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