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撒了個彌天大謊
不說這番話還好,說了更是惹得喬云霄一肚子怒火,他上前,怒視著陸北辰,咬牙切齒,“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為了達(dá)到你的目的,你竟然縱火!堂堂的陸*醫(yī),別人眼里的權(quán)威專家竟然是個縱火犯!”
陸北辰聞言后笑了,很清很淡的笑容,就那么隨意地浮于唇際,“縱火?喬公子闖蕩社會這么多年,還沒學(xué)會沒根據(jù)的話不要亂講的道理?今天我很有空地看了一眼本市新聞,恰好就是一則某高檔住宅樓濃煙進(jìn)戶的消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貌似沒看見火星。”
“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偽造濃煙引起警備,這種事能難倒你陸北辰?”制造濃煙不難,懂化學(xué)的人都能做到,能避開監(jiān)控器而制造濃煙的那就是專業(yè)中的專業(yè)人士了,他陸北辰絕對有這個實力。
“如果你是在夸我,我就接了。”
喬云霄冷哼。
“喬公子不坐下來品口茶嗎?”陸北辰慢條斯理地為彼此倒了茶,“我很少喝茶,但聽說喬公子對茶葉很有研究,那就坐下來嘗嘗看,這道茶能不能入了喬公子的口。”
喬云霄原本今天就是來找陸北辰算賬的,昨晚上的那一場濃煙搞得他狼狽至極,以至于讓他鉆了空子帶走了顧初。今天直殺實驗室,更是要借機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糟蹋顧家老宅的,不看不打緊,進(jìn)了大廳眼瞧著好好的房子被大大小小的骷髏頭給填滿了,就更是怒火中燒。
雖說他明白這個房子的性質(zhì),更是明白陸北辰的聰明之處,但就是看著不舒服,尤其是看見顧初還身在其中,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疼。
進(jìn)了辦公室,他更是震驚。
這陸北辰到底在搞什么鬼?
顧初的臥室變成了他的辦公室,卻還保留著臥室里的一些陳設(shè)。
他這是故意而為之。
陸北辰將茶杯推到了一角,抬手示意,“請吧。”
喬云霄想了想,坐了下來。
陸北辰淺淺含笑。
“你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喬云霄直截了當(dāng)問。
陸北辰端了茶杯,自顧自抿了口,再放下,說,“喬公子的這句話從何講起啊?”
“陸北辰,你我有來有往也是數(shù)次了,再這么耗下去也沒什么意思。”喬云霄微微瞇眼,“你是有一定的手段,否則就不會惹得顧初重回上海,但是我告訴你,顧初可不是你想惹就惹得起的。”
陸北辰不怒反笑,“喬公子想說什么?”
“我不管你是出自什么目的,顧初她就是個實心眼的姑娘,她繼續(xù)跟你在一起到頭來只會受傷。”
“喬公子認(rèn)為能保顧初周全的是什么?你的財大氣粗?”陸北辰輕描淡寫,“事實證明,有些事有些人不是錢能解決的。”
喬云霄冷笑,“我想,我現(xiàn)在有足夠能力來保護(hù)顧初。”
陸北辰不動聲色地?fù)踝×说豆鈩τ埃f,“想要保護(hù)一個人憑借的更多是智慧,喬公子的這句話恰恰也正是我想說的。”
“你保護(hù)她?”喬云霄唇角譏諷的笑,然后,漸漸收斂,眼底的光轉(zhuǎn)得沉冷,“還是,想要她萬劫不復(fù)?”
陸北辰微微挑眉,“為達(dá)目的口出毀謗,這也不像是喬公子的作風(fēng)。”
“好,那我就說個不毀謗的。”喬云霄緩緩扯開唇角,眼神卻愈發(fā)犀利,“陸北辰,我知道你撒了個謊,一個彌天大謊!”
*
陸北辰和喬云霄在樓上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多分鐘,在這二十多分鐘里,顧初已經(jīng)不下五十多次往樓上瞅了。她不清楚喬云霄突然到訪的目的,更怕兩人會因話不投機而起了爭執(zhí)。手里的工作慢了很多,心不在焉。
潘安像個鬼似的無聲無息“移”過來,“顧初。”他有板有眼地叫著她的名字。
嗯?
顧初被冷不丁的嗓音嚇了一跳,抬頭見是他,給了他記白眼,“你干什么?走路都沒聲音的?”
“把你的腦袋給我提回來,不要再外面神游影響我的工作進(jìn)度。”潘安不茍言笑地說了句。
顧初先是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學(xué)陸北辰,抬手就要捶他。潘安笑著躲開,靠在了實驗臺的一角,“哎喂,你都快望眼欲穿了。”
“哪有?我在工作。”
“你在怕?”潘安湊近她,壞笑,“如果他們兩個打起來的話,你希望誰能贏?”
顧初一把推開了他,“無聊。”
“占領(lǐng)地盤是雄性動物的本性。”他又湊近她,低笑,“也包括搶奪雌性動物。”緊跟著,在顧初要抬手捶他之前一溜煙跑了。
“算你溜得快。”
表面平津,內(nèi)心狂浪洶涌。
顧初坐不住,但又不能上樓去探個究竟,只好起身去了廚房,打算喝點咖啡提提神。
不成想魚姜在里面。
正在煮咖啡。
見顧初站在門口,她沒說什么,又低頭弄咖啡豆。顧初原本想等她離開后再進(jìn)來,但轉(zhuǎn)念一想,憑什么她走啊?雖說這是實驗室吧,但之前還是她家呢。想到這兒,她就走進(jìn)來了,理直氣壯的。
魚姜微微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說,“坐享其成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顧初早就習(xí)慣了她的冷言冷語,但可不意味著對她處處忍讓,干脆將手里的杯子往魚姜面前“啪”地一放,“你說是就是了,我就不信你能把這一壺的咖啡給喝了。”
“你這是在跟我示威?”魚姜哼笑,“別以為Vic手把手教你東西,你就比我們勝出一籌了。”
“從辦公室職位設(shè)置上來說,我的確比你們更勝一籌,哦不對,確切來說,是比你更勝一籌。”顧初毫不客氣地反擊。
一直以來,魚姜每每冷臉對顧初,顧初大抵都是不吱聲,但今天她反唇相譏著實令魚姜沒料到。看了她良久后,魚姜低低咒道,“有什么好牛氣的!”
顧初哼笑,沒說話。
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或者是在等咖啡好,又或者在較勁誰先不戰(zhàn)而退。
總之,她和她陷入了沉默的氣氛中。
最后,是咖啡壺的響聲打破了這份沉默。顧初和魚姜同時伸手,兩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顧初提前縮回手。
魚姜拎起咖啡壺,自己倒了一杯,放下后,見顧初瞅著自己,想了想,十分不情愿地給另只杯子續(xù)上咖啡,這倒是顧初沒料到的,接過后,說了聲謝謝。
“我知道這是你之前住過的地方。”魚姜放了兩顆方糖,淡淡地說。
顧初一愣。
“我們還沒來上海前,Vic辦公室的墻壁上有過你的照片,后來改成了辦公地點,你的照片才摘了下來。”魚姜說。
原來有一段時間陸北辰?jīng)]帶她來實驗室,其實是在裝修吧。
“是我家的老宅。”顧初說,“但是,荒廢很久了。”
“你現(xiàn)在得意了,又能時刻待在自己的房子里,又能跟他在一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那么多想法。”
“得了,我知道你們之前在一起過。”魚姜鄙夷。
顧初喝了一口咖啡,輕聲解釋,“你弄錯了,我之前是跟他弟弟在一起。”
魚姜哼笑,很顯然不信。
顧初倒是沒怪她,她剛來上海,當(dāng)然不清楚她和陸北辰、陸北深之間的事,嘆了口氣道,“你認(rèn)識他這么久了,不會不知道他還有個雙胞胎弟弟吧?”
“聽外界提過,但沒見過。”魚姜不以為然,“可是顧初,你說你以前沒跟他在一起過,騙鬼呢?”
“你為什么這么堅持我和他之前在一起過呢?”顧初好奇。
魚姜看著她,“我所認(rèn)識的Vic,他是個對女人挺淡漠的人,如果不是跟你有舊情,他能這么多管閑事?”
顧初無法去跟魚姜解釋她和陸北辰之間所經(jīng)歷的,便淡淡地說,“像你說的,我和他現(xiàn)在在一起了。”
魚姜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后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沒好氣地說,“瞎子都能看出來!”
“所以我始終不明白你對我的態(tài)度怎么就突然惡劣了,思前想后我才終于想明白了。”顧初輕輕攪動著咖啡,嘴角含笑。
“你想明白什么了?”
顧初抬眼看她,“能讓一個女人性情大變的就只有愛情,你喜歡陸北辰,察覺出我和他的關(guān)系后你就對我百般挑剔了。”
魚姜抿唇盯著她。
“其實你在瓊州的時候就有警覺,雖然那時候你對我還不錯。”顧初靠在餐臺旁,語氣清閑,“你送文件到陸北辰下榻的酒店,其實就是想要探個究竟,看我在不在他的房間,以什么身份在他的房間,對吧?”
魚姜不自然地攏了一下頭發(fā),但最后還是大大方方地看著她道,“沒錯,我是喜歡他,而我,相比你而言更有資格喜歡他。”
“你怎么知道我沒你有資格?”
“因為你——”魚姜脫口而出這幾個字,雙手驀地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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